王東趕到李副廠長辦公室時,李副廠長的怒火似乎已經平息下來,正坐在辦公椅上絞盡腦汁思考破局辦法。
「領導……您找我?」
李副廠長並沒有從椅子上站起來,抬頭看了一眼王東就繼續緊鎖著眉頭思考問題,順嘴說道。
「處分何雨柱的事兒出了點兒問題。」
「楊廠長堅持要求看到公安發給我們軋鋼廠的通報文件以後才能上廠領導會議進行討論。」
「但我剛剛得到消息,許大茂已經給何雨柱寫了諒解書。」
「公安最多再關何雨柱三天時間就會釋放。」
「因為沒給何雨柱判刑,公安就沒法兒給我們發通報文件,處分何雨柱的事兒就沒法兒拿到廠領導會議上談論。」
「這個許大茂,就不能不給何雨柱寫諒解書嗎,盡給我搗亂。」
王東眉頭跟著皺了起來,想了半分鐘後眼珠子一轉道:「領導……」
「如果何雨柱毆打謀害工友這件事兒在軋鋼廠造成的影響力特別大,甚至影響到軋鋼廠生產,有沒有資格上廠領導會議進行討論,給他一個處分。」
李副廠長是個聰明人,王東稍微一提就明白過來,眼前一亮道:「好辦法……」
「用民意逼楊廠長不得不妥協……」
「我一會兒就讓人安排。」
五分鐘後王東離開李副廠長辦公室,滿臉笑容不說,兜里還多了十斤全國糧票。
同時得到一個好消息:四九城的物資緊缺程度已經開始緩解,最遲到年後,軋鋼廠就不需要去東北採購野菜跟豬骨頭了。
意味著王東每個月分到的十五斤平價肉也快沒了。
但王東並沒有把這件事兒放在眼裡。
剛剛過去的兩個月,他已經把家裡庫存的臘肉,臘魚,臘雞,白面……全部清理完畢,總共換回來將近四百根小黃魚。
加上收到的大團結,王東手裡的財富已經超過五萬塊。
埋在地窖內的一個木箱中還有幾十件古董。
雖然不清楚他們是不是真的,但在王東看來,這裡面哪怕只有一兩件是真的,自己也賺大了。
但他相信那些遺老遺少不敢拿贗品來忽悠自己,否則騙過一次後,他們就別想再從自己手裡買到一斤白面,一塊臘肉。
隨著四九城物資開始充沛,鴿子市裡的物價也開始降低。
等白面價格恢復到三年前水平,就算沒有李副廠長每個月分給自己的十多斤平價豬肉,以自己的工資水平跟軋鋼廠每個月發的票據,也足夠家人過上比別人更好的日子。
所以王東一點兒也不發愁自己的未來。
只要李副廠長將來穩坐軋鋼廠一把手,以自己跟李副廠長之間的關係,絕對可以帶著家人安穩度過未來十多年。
…………
軋鋼廠一車間,易中海跟往常一樣在工位上指導秦淮如切削零件,為即將到來的二級鉗工考核做準備。
教著教著,一個聲音突然傳到易中海耳朵:「你們聽說了吧?」
「後廚第三食堂何雨柱,也就是原來在一食堂囂張跋扈的那個傻柱,前天晚上把宣傳科的許大茂給打了……」
「那個狠啊,簡直沒法兒來形容。」
中國人天生愛看熱鬧,愛八卦……
不等對方繼續說下去,周圍就有好幾個工友滿臉期待追問:「怎麼個狠法兒……」
「老王你就別跟我們賣關子了……」
「你說得那個傻柱我想好記起來了,原來還當過一食堂代理班長……」
「提起來我就生氣……」
「沒記錯的話,這混小子當年給我打菜時還抖過勺,當時跟他理論,不僅不聽,反而仗著他一食堂班長的身份直接讓我滾蛋。」
「幸虧現在一食堂班長換成了王東……」
被眾人催促的中年人繼續開口:「那個何雨柱在許大茂回家的必經之路埋伏,趁人家喝醉酒了,從背後敲悶棍,一下子就把許大茂給敲昏倒過去……」
「這還不是最狠的。」
「把許大茂敲暈後,何雨柱竟然把人家衣服給扒光了,仍然院子裡凍了整整一個晚上。」
「直到第二天早晨鄰居起床才發現。」
「幸虧現在四九城還沒有入冬,否則在外面凍上一個晚上,許大茂也許連命都沒了。」
「但這個許大茂並沒有以牙還牙,把何雨柱往死里收拾。」
「聽說這個何雨柱被公安抓走以後,考慮到雙方是鄰居,只問何雨柱要了一些賠償就立馬寫了諒解書,讓公安同志把何雨柱放出來,簡直太大度了。」
「要是我是許大茂,非得讓公安把何雨柱送去勞改幾個月,好好給他一個教訓。」
「真想不明白何雨柱。」
「人家許大茂那麼大度的一個人,敲人家悶棍就算了,還扒光人家衣服扔在外面凍上一夜,這心也太歹毒了。」
「最讓我氣憤的是楊廠長……」
「何雨柱敲工友悶棍,差一點兒就害了工友性命,犯了這麼大的錯,楊廠長竟然以許大茂寫了諒解書為由不給何雨柱任何處罰,這怎麼能服眾?」
「嘶嘶嘶……」
一個曾經得罪過何雨柱的工人立刻露出一副後怕表情,跟著叫道。
「楊廠長怎麼能這樣。」
「不管人家許大茂原不原諒何雨柱,那是人家之間的事兒。」
「何雨柱違反軋鋼廠紀律,謀害工友,這麼大的問題竟然一點兒處分也沒有,這也太不公平了。」
「我原來得罪過何雨柱,你們說他將來會不會也來報復我,在我回家路上埋伏,敲我悶棍……」
「萬一那時候的四九城已經入冬,何雨柱也扒光我衣服,把我扔在外面凍上一夜,那不是要我老命嗎?」
「不行,廠里絕對不能包庇何雨柱,必須給他一個嚴重處分,否則得不到教訓的何雨柱將來還會報復工友……」
「我現在就去找主任寫請命書。」
「如果領導對我們的意見不聞不問,我就去楊廠長辦公室門口示威,還不行的話我就去找上級,不信這麼大一個軋鋼廠,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有沒有人跟我一起去。」
這個時代的老百姓都非常有正義感,他們也覺得何雨柱在這件事兒上犯了大錯,廠領導不能不管不問,當即站出來支持。(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