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命中注定?
是不是,聽錯了?
聽到父親那冷漠的話語,日向花火身形猛然一震。
但她也只是站在原地,沒有回頭。
身後,日向日足端坐於大位之上。
深沉的目光,悠悠地凝望著花火的背影。
這,便是成為族長所需要的氣量。
花火,你,能夠明白嗎?
一如數年前,在那場命運的對決當中,審視著姐姐日向雛田與自己戰鬥時的目光一樣。
下一秒,日向花火繼續邁步向前。
一時間,心潮卻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她一邊繼續向前走去。
曾經,父親與長老爺爺對自己的教誨,又一次浮現在了日向花火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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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與我們,以及各家族長之間,永遠也不會存在小事情。
「牽一髮而動全身。越是上層之間,越是會產生深遠的衍生影響。
「會議上,請對方抽一支煙,暗地裡,可能就得去殺一個人。
「哪怕是再簡單不過的動作,也同樣都意味深遠。
「我們這些精英之間的博弈,背後,是無數弱者的性命堆積。
「他們,去送死。而我們,則肩負起這沉甸甸的責任。
「這二者之間,很難說哪一個更沉重。
「但無可奈何的是,這都是每一個人,各自生來就已經註定好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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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在當時,花火併不能真正明白,這些話語當中蘊含的,到底是指什麼意思。
此刻,聽到父親與長老爺爺的討論,花火才第一次有了切膚的實感。
原來,這就叫「代價」。
至此,那些話語在花火的心中,也重新有了沉甸甸的相應重量。
只是,因為一件弓弩的事情,就因為寧次哥哥的小小任性。
難道,就真的要奪取掉一個人的性命嗎?
對於這種事情,日向花火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
走出門外,花火徘徊良久,猶豫再三,終於還是躲了起來。
只見她打開了自己的白眼感知,死死盯著日向一族族長的大宅門口。
直到過了約大半個小時,才又看到那日向光走了過來。
「父親與長老那邊,一切由我來解釋。所產生的一切後果,也將由我一人承擔。」
日向花火懇切道。
但下一秒,她的眼神變得冷冽,冷聲說道:
「還是說,你執意要與下一任族長作對?」
深夜,木葉街頭。
日向花火與領取任務之後的日向光激烈對峙著。
下定決心之後的花火,整個人迸發出了強烈的氣場。
雖然,在年齡上,花火依舊還只是個未笄少女。
但恍惚間,日向光分明感受到了,曾經在族長大人面前才會感受到的強烈威壓。
「好,好吧花火小姐,您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否則,屬下百死亦難辭其咎。」
又一次認真思索了一下花火小姐給出的方案之後,日向光終於開口說道。
在心中拼命乞求著,不會再有任何的意外發生。
「那麼,把你扮作寧次時,與那個名叫繪里的護士的一切接觸,全部都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日向花火鬆了口氣,但很快又一次板起面孔,對日向光下達了新的命令。
「不想死的話,就把關於日向寧次的一切接觸,一五一十地全部都告訴我。」
木葉醫院,雜貨間中。
日向花火手持苦無,將護士繪里成功劫持。
「伱,你到底是什麼人」
繪里聲音顫抖著,雙瞳剪水。
而她的每一絲神態,都被日向花火認真看在眼裡,在心中默默地復刻下來。
「還有,你這些天,究竟都做了什麼,每日的工作日常是」
「你的家庭情況」
「你的上司」
白眼的感知中,宇智波佐助已經出現在了木葉醫院的大門外面。
花火不斷追問著繪里,竭力為接下來即將出現的考驗,做足萬全的充分準備。
「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傷害任何人。
「再給我們一些時間吧,任何人,都不會受到傷害的。
「對不起」
「對不起」
做完一切,日向花火又一次回到雜物間中。
她的變身之術還未解除,一邊給繪里鬆綁,一邊在其耳邊低聲耳語著。
在剛剛,面對宇智波佐助時心中所承擔的巨大壓力,幾乎要徹底壓垮這個十歲出頭的孩子。
——
「都是,誤會?」
聽完了日向花火的講述,宇智波佐助挑了挑眉,表情複雜地重複著日向花火的用詞。
木葉隱忍村,君麻呂住處,深夜。
面對佐助的拷問,日向花火如實地講述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只是隱去了關於繪里的一切波折,簡單將其稱為「為了解決時間上的漏洞」。
對面,日向花火依舊是靠坐於床頭,忽閃著明亮的大眼睛。
面對宇智波佐助的質疑,表情認真地點了點頭。
「家族,內部的,風波?」
佐助繼續重複著花火的用詞,忍不住冷笑起來。
他只覺得,這三個詞語,真的是一個比一個顯得滑稽可笑。
「沒錯。」
花火又一次懵懂地點了點頭。
「所以說,倒是我在一直苦苦相逼,多管閒事了?」
宇智波佐助冷笑著,嘗試進一步向對方確認心中的想法。
花火低著頭,沒有回答。
但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她的確就是這麼想的。
「父親大人說了,再多給我們一些時間,我們一定會讓寧次哥哥再次感受到家人的溫暖。
「只要他願意交出弓弩,將隱患主動消除,我們依舊可以」
花火仰著頭,急迫說道。
「你太天真了!」
宇智波佐助再也聽不下去,他厲聲打斷了對方,同樣聲音急促說道:
「花火小姐,我只問你兩個問題。
「第一,你有沒有親眼看過『籠中鳥咒印』的發動?
「第二,你自己為什麼不打一個『籠中鳥』試上一試?」
「我」
日向花火本能地想要分辯些什麼,但佐助的話語,讓她不可遏制地回想起籠中鳥咒印發作時的樣子。
前不久,書房門口,日向寧次的慘狀又一次在她腦海中不斷閃現出來。
花火稚嫩的臉上,不由得閃過了一絲畏懼。
緊跟著,花火條件反射一般,又一次想起了父親大人與長老爺爺對自己的教誨。
猶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開口呆滯重複道:
「分家,分家作為宗家的守護者,這種家族系統設計,是最有效率的保護設計。
「『籠中鳥』的咒印實施,也是為了日向一族的榮光,所必須採取的有效措施。
「這一切,都是每一個人各自生來就已經註定好的命運,我無法選擇」
「狗屁命運!
「醜陋的既得利益者!!」
對面,宇智波佐助猛然站了起來。
盛怒之下,佐助不小心踢翻了身下的凳子,發出了一聲巨大的響聲。
「哐啷!」
隨著這聲巨響,日向花火忍不住渾身劇烈顫動,整顆心險些都要跳了出來。
她的眼睛瞬間瞪大,瞳孔中映照著宇智波佐助那憤怒的面孔,心跳如同戰鼓般急促地敲擊著自己的胸膛。
「所謂『命中注定』,不過是你們這些既得利益者,為了維護自身地位所編造出來的藉口與託詞!」
宇智波佐助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
胸膛也因為憤怒在劇烈的起伏著,只聽他繼續說道:
「這世界上的命運,從來都不是按什麼狗屁『宗家』『分家』來區隔的,有的,從來都只是這兩種人!
「前者像你一樣,將命運交給外界,閉上眼,盲從聽任他人的安排!
「或者,像日向寧次那樣,睜開眼睛,走你自己的路!」
日向花火的雙唇微微顫抖著。
得益於那尊貴的身份,從孩童時期開始,就從來都沒有人敢這樣對自己說話。
雖然,父親日向日足偶爾也會斥責自己。
但日足的方式總是冷冰冰的,他更習慣於用失望和威壓為武器,來對花火造成潛移默化的影響。
像眼下這樣凶暴直接,滿含怒意的訓斥,則是花火此前的人生中從未經歷過的事情。
而佐助那些話語的內容,更是她此前從未接觸過的全新思想。
相比之下,數年來,日向一族為自己精心搭建的那一整套理論體系。
在這充滿生命與力量的話語面前,如同散發著腐朽氣味的蟲蛀枯樹。
佐助的話語,猶如一道猛烈的公牛撞擊,將那外表雖存,但內部早已空洞的陳舊思想,摧枯拉朽般撞得粉碎。
日向花火的身體如同被定住一般,整個人僵硬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她的髮絲輕輕飄動著,一如那心底的認知被重重撥動一般。
「溫暖的家人?任性的叛逆者?
「呵呵,太可笑了。
「高高在上的你,又如何能明白寧次對自由的渴望。」
宇智波佐助冷冷地丟下這句話後,轉身離開了。
「不我,我也明白的」
日向花火呆呆地望著宇智波佐助的背影。
低下頭,輕輕囁嚅著。
自小便背負著一族命運的她,又何嘗不是在那枷鎖之中。
翌日清晨,還在睡夢當中的宇智波佐助,又一次聽到了鳥兒們嘰嘰喳喳的叫聲。
昨夜,他與君麻呂二人在臥房外面的廳堂當中湊合睡了一宿。
睡之前二人交談,君麻呂也徹底明白了最近佐助,以及日向寧次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二人當即商定,翌日一早,便由佐助前去日向府邸進行交涉。
而花火則留在此處,由君麻呂負責看守。
此處地點偏僻,正是個隱藏人質的好地方。
而君麻呂作為看守者,實力也足夠強大。
只是如此一來,不覺間,君麻呂倒也被迫成為了這起「綁架案」的從犯之一。
「嘰嘰,醒醒,快醒醒呀!」
迷迷糊糊間,窗台之上,已經落滿了七八隻灰頸椋鳥。
其餘的,還有大量鳥兒在屋外的空中盤旋。
宇智波佐助被吵醒後,連忙起身推開房門,快步向著鳥兒們走去。
屋外,清晨獨有的味道撲面而來。
微風拂過,帶著一絲絲濕潤的泥土氣息。
綠葉間滲透出的清新,與花朵悄然綻放的芬芳混合著,令佐助原本渾濁困頓的頭腦,立刻又一次變得清醒起來。
「是你們?」
迎著新一天的太陽,宇智波佐助認出了這群鳥兒——正是自己在天天家門口,派去追尋日向寧次的那一批。
「嘰嘰,來啦!那個白眼睛的傢伙,終於出現啦!」
鳥兒們七嘴八舌地匯報著,邀功一般,期待能夠得到食物的獎賞。
聽到鳥兒的情報之後,宇智波佐助心頭不由得一動。
鳥兒們口中的這個白眼的傢伙,自然就是指日向寧次了。
思索片刻後,佐助立刻開口問道:
「他在哪?現在與誰在一起?他向著什麼方向去了?!」
「一個人哦,嘰嘰,在木葉大街上。」
「不是,是木葉河邊!」
「是木葉醫院啦!」
鳥兒們吵鬧著給出情報,各自的版本五花八門,亂作一團。
是,花火被綁架後,對方主動將寧次放了出來嗎?
還是,什麼新的詭計?
「今天是什麼吃的?飯糰嗎?」
「我喜歡麵包。」
「有沒有蟲子麵包?我喜歡吃肉肉~媽媽說,蟲子可以讓我飛得更高!」
耳邊,鳥兒們的吵鬧打斷了佐助的思緒。
只見他回過神來,沖鳥兒們微笑著點了點頭,示意其稍等片刻。
緊跟著連忙回到屋子裡。
「什麼情況?」
君麻呂疑惑地望著翻箱倒櫃的宇智波佐助,不知對方又有了什麼新想法。
「寧次又出現了。」
佐助一邊找尋食物,一邊簡短回答著。
「對方,準備讓步了嗎?」
君麻呂思索片刻,給出了自己的猜想。
「總之,你先幫我去餵一餵那群小傢伙。」
佐助找到了幾塊麵包,塞到君麻呂的手中。
自己則再次走進臥房床邊,俯身將睡夢中的日向花火輕輕搖醒。
「根據你所說的,他們的一切行動都是為了遮掩我的視線。
「那麼,寧次的出現是否是日向一族後續計劃的一環?
「或者,還有哪些你未曾告訴我的事情?」
宇智波佐助簡短說明了發現寧次獨自一人在外遊蕩的消息,並問詢日向花火的看法。
然而,花火只是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認真說道:
「我知道的一切,我全部都已經告訴你了
「至於,為什麼寧次哥哥又被放出來了,我,我也不太清楚。」
花火思索再三,還是說不出背後的原因。
「好吧。最好是你的寧次哥哥」
宇智波佐助嘆了口氣。
「總之,順利的話,希望今天就可以讓你回家。」
丟下這句話後,佐助又一次轉身離開了。
這些天,真假寧次到處跑來跑去,面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傢伙,宇智波佐助第一反應便是質疑其身份的真實性。
但是,不管怎麼說,對方已經是出招了。
自己若不去看看,倒也有些辜負了一番「美意」。
宇智波佐助目光閃動著,心中已經有了大概計較。
只見他走出屋外,對鳥群中央的君麻呂打了個招呼,便準備匆匆離開。
「嘰嘰!你現在,是要去找那個白眼睛嗎?
「我們可以幫你帶路哦!」
看到佐助作勢要走,鳥兒們熱情地拍打著翅膀,圍了上來,主動請纓問道。
「不錯。我是要去找他。」
宇智波佐助微笑著點了點頭,柔聲說道: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要先去請另一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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