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昭儀雖然在病中,可皇上說要慶生順利進行,就一定會順利進行。
一進去就瞧見滿目的鮮花,孫昭儀愛花,故而皇上一大早就送了不少的花過來。
此時寢殿裡,孫昭儀一臉慘白的坐在貴妃椅上,同來參加的嬪妃們正說著話。
她說話時有氣無力的,眾人都很擔心的詢問她的病情。
「姐姐是不是還要找御醫看看,到底得了什麼毛病,怎麼瞧著還是不太好的樣子。」
孫昭儀笑著擺了擺手,「沒事的,陸夫人已經替著本宮看過了,就是濕寒入體,吃幾幅藥就無礙了。」
「濕寒入體也不至於這般嚴重啊……」
「娘娘,淑妃娘娘和陸夫人到了。」
屋中的對話被打斷,很快淑妃帶著司寧就走了進來。
孫昭儀趕忙起身給淑妃行禮,一些位份低的嬪妃也紛紛站了起來同淑妃行禮。
「臣妾見過淑妃娘娘。」
淑妃笑著讓眾人起身,滿臉的和顏悅色。
「各位妹妹不必拘禮,都是自家姐妹,隨意一些便好。」
位份高一點的妃嬪都沒到,淑妃自然就被推到了中間的位置上。
等到眾人坐下後,司寧才上前同眾人行禮。
孫昭儀忙讓人給她搬了個座位坐下,一眾人坐著閒聊。
「剛剛還說到陸夫人呢,聽說陸夫人說孫姐姐是濕寒入體,所以才病倒的,可怎麼幾服藥下去,不見效呢?」
說話的是最近新上來的瑛貴人,之前同高婕妤住在一起。
長得甜美可愛,說話時眨著眼睛看上去一派的天真無邪,倒是和高婕妤有幾分相似。
司寧抬眸朝著她看了過來,淡聲回道。
「湯藥見效都要有一段的時間,得吃上幾幅才能有效果。」
瑛貴人聽著哼了一聲,不在說話。
屋中的氣氛有些凝重,孫昭儀同司寧說道。
「本宮其實很感謝陸夫人,要不是陸夫人,本宮怕是不知道會如何。」
御醫都說孫昭儀沒病,可孫昭儀就是不舒服,而且身體一天天的不見好。
這些事宮中的嬪妃都得到過消息,所以她這般說,也沒人懷疑什麼。
司寧笑了下。
便有人從旁迎合道,「這般說,看來陸夫人真是醫術了得啊。」
「那是自然,」淑妃笑著插話,「當初本宮小產,要不是陸夫人在,本宮這條命怕是都要搭進去了,陸夫人可對本宮有救命之恩。」
「娘娘抬舉了,臣妾也不過是能治些小病罷了,算不得什麼。」
「哪裡是只能治些小病呢,當年陸將軍中毒不也是陸夫人治好的嗎?」
「皇后娘娘吉祥!」
皇后一身華服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端妃。
孫昭儀慶生怎能不邀請皇后,只是她沒想到自己有這個面子能讓皇后屈尊來參加她的生辰宴。
皇后衝著眾人擺了擺手,很自然坐到了主位上,淡聲說道。
「都起來吧,不用這麼拘謹,孫昭儀生辰快樂啊。」
孫昭儀忙屈膝回道,「多謝娘娘,嬪妾身子不適,唯恐過給了皇后,請皇后恕罪,嬪妾不敢貼身伺候皇后娘娘。」
皇后,「本宮不拘這些虛禮,你身子不適,從旁歇著就是了。」
「多謝皇后娘娘。」
眾人重新落了座,就聽見皇后開口說道。
「本宮聽說孫昭儀的病是陸夫人在醫治,可有此事啊?」
司寧站了出來,恭敬回道。
「回娘娘,是臣妾在醫治。」
皇后點頭,「是什麼毛病?」
這話明顯明知故問,連一個小小貴人都聽到了消息,難道掌管後宮的皇后能不知道孫昭儀什麼毛病?
司寧將同皇上說的那些又重複給了皇后,皇后皺了皺眉。
「濕寒之症,可這點小病,御醫怎能查不出來呢,陸夫人,你莫不是在誆騙本宮吧!」
眾人全都屏住了呼吸,司寧跪到了地上,淡聲回道。
「回娘娘,臣妾不曾。」
「不曾?」皇后扶了扶自己的護指,隨即笑著看向了司寧,「本宮但願你說的是真的。」
「要這麼說,整個御醫院都查不出的病症,竟然被你查出來了,看來你的醫術在御醫院院判之上啊,本宮真該同皇上好好說一說,讓你入御醫院,隨便弄個院判噹噹?」
「臣妾不敢,只是些雕蟲小技,讓娘娘見效了。」
皇后輕扯了一下嘴角,轉頭看向了孫昭儀。
「既然是陸夫人救了你,你不該送陸夫人些謝禮嗎?」
孫昭儀被說的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是該的,碧柔去將給陸夫人準備的謝禮拿出來。」
謝禮是一早就備好的,就算皇后不說,孫昭儀也是要送給司寧的。
不管如何,司寧幫了她許多事情。
雖然她知道司寧不缺這些身外之物,但該缺不缺是司寧的事情,送不送是她的事情。
很快碧柔將一副純金的頭面捧到了司寧的面前,司寧欲要推辭,皇后從旁說道。
「既是給你的,便收著吧,怎好白白浪費孫昭儀的一片心意呢,淑妃你說呢?」
淑妃點了點頭,「確實是這個道理,阿寧,孫妹妹既然給你了,你就拿著吧。」
司寧朝著兩人看了看,又看向了孫昭儀,然後將頭面拿在了手中。
她仔細端詳著頭面,眾人都瞧出了她十分的喜歡。
司寧甚至開口提了一個要求,「既是孫娘娘的一片心意,臣妾能不能試一試。」
這話一出,許多人都愣在了當場。
孫昭儀較有深意的看向司寧,笑著點頭。
「自然,碧柔陪著陸夫人去試試頭面。」
皇后也順著司寧的背影看了過去,半垂著眼帘,唇角微動。
還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蠢貨,不過是一副頭面就如此迫不及待。
真是搞不懂當初她兒子是怎麼栽在這種女人手中的呢?
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其實從頭到尾都不是司寧的傑作,而是有人從旁點撥了她。
她又看向了淑妃,淑妃也剛巧朝著她看來。
四目相對,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探究和警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