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不滅!死亡即是永生!......蕭元徹,蘇凌,還有你們所有人,一起迎接死亡的頌歌吧!」
呂鄺狀若瘋魔,口中念念有詞,聲音冰冷而殘酷,無視那一百多弓箭手幽冷的箭鏃,盯著蕭元徹的眼睛之中,滿是瘋狂的嗜血。
「哈哈.....哈哈哈!你們都要為煞尊陪葬!都得死!......」呂鄺仰天狂笑,嘶吼連連。
眾人的眼中滿是驚駭,就連呂秋妍和浮沉子也是一臉震驚的看著突然變化的呂鄺,驚訝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蘇凌虛晃一劍,飛身來到蕭元徹的近前,目光一凜,大喝一聲道:「所有人,保護丞相!」
「諾——」眾皆回應,黃奎甲當先,所有人將蕭元徹團團圍住,嚴密保護,警惕的望著這個已然徹底瘋狂的呂鄺。
倒是蕭元徹卻十分的沉著,面色陰沉,沉聲道:「不要緊張,邪教騙人的把戲罷了!呂鄺,死到臨頭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麼本事讓我們都跟著你陪葬!......還有,把你那什麼勞什子的陰陽煞尊喚來,讓蕭某人開開眼啊!」
「哈哈哈!蕭元徹,凡人螻蟻,你不配見我煞尊!.....不配!......只能去死,成為煞尊的奴僕!奴僕!」呂鄺嘶吼起來。
便在這時,所有人的耳中傳來不斷的持續的「嘶嘶——」聲音。
起初這聲音還聽得不太真切,不過片刻之間,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驀地,巨大的嘶嘶聲音響徹了整個守將府。
所有人神色為之更變,郭白衣神情一凜,大聲吼道:「怎麼回事?這是哪裡來的聲音!......速速查明聲音源頭!......」
「諾!」
眾人應命,開始尋找著這怪異的嘶嘶聲音到底是從何處傳來的,可是,眾人如沒頭蒼蠅一般找了一陣,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聲音源頭的所在,倒是那嘶嘶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蘇凌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不知為何,他忽然覺得,這嘶嘶的聲音,似乎十分的熟悉,好像許久之前,在哪裡聽到過一般。
到底是什麼聲音!
聲音愈大,猶如夢魘,壓在每個人的身上。
未知的恐懼讓每個人都顯得有些神情慌亂起來。
呂鄺卻是瘋狂大笑,嘶吼道:「快了......馬上!一切都結束了!......諸君,有幸與你門一同,欣賞我偉大的傑作!你們榮不榮幸啊......哈哈哈!」
話音方落,驀地,不知何時起了濃重的煙霧,煙霧升騰,剎那之間,已成洶湧之勢,濃重而無盡的黑色濃煙從四面八方齊齊的湧來,頃刻之間,遮天蔽日。
天地之間,煙霧翻滾,瀰漫滌盪。
眾人的神情越發的驚慌起來,有人已經失聲喊起來道:「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莫非,真的是陰陽煞尊降臨了麼?......」
一人這樣喊,許多人的心理防線,瞬間被碾壓的粉碎。
暗影司的司眾們還好,雖然神情慌張,卻還是忠於職守,在翻滾的濃煙中,各自執著細劍,一邊保護蕭元徹,一邊警惕的注視著濃煙深處的變化。
然而那一百多個弓箭手,大半已經變得極為慌亂起來,許多人驚恐無比,扔了手中的弓箭,匍匐在地,惶惶不已。
雖然還有小部分的弓箭手,仍舊張弓搭箭,對準了翻湧瀰漫的濃霧,卻可以明顯的看到,他們執弓的手,無法控制的顫抖著。
蘇凌也是心神大駭,不過倒是十分冷靜的,他不相信什麼陰陽煞尊,尤其是他親自在陰陽教過,將陰陽教的底細摸得十分清楚。
只是,蘇凌心中卻依舊沉重而緊張,他明白,無論是方才的嘶嘶聲還是如今嘶嘶聲伴著翻滾瀰漫的濃霧,都預示著,一場極不尋常的危機,正一步步的向自己和所有人逼近。
「所有人不要慌!......邪教把戲,謊言欺心,若是男兒,守住心神,護衛丞相!」
蘇凌驀地調動內息,聲音赫赫,響徹蒼穹。
經他這一聲灌入內息的大吼,所有人為之一振,原本已然面臨崩潰的陣型,漸漸的再次變得有秩序起來,弓箭手和暗影司眾,臉上的驚慌失措逐漸的消減,開始各司其職,警惕防禦,隨時發動進攻。
煙霧和嘶嘶的聲音越來越大,剎那間不絕於耳。
「這.....這是?!」
隨著煙霧越來越大,蘇凌不經意間提鼻一聞,頓時猛然醒悟,隨即臉色劇變。
他終於明白了,這嘶嘶聲和濃霧的氣味究竟是什麼了!
「是,黑火藥!濃重的黑火藥!......」蘇凌顫聲說道。
剎那間,心念連閃,蘇凌顧不得許多,大吼一聲道:「這是,黑火藥!那呂鄺要炸了這守將府!危險!快護著丞相速走!」
其實,不用蘇凌大吼提醒,在蘇凌的聲音剛響起的時候,所有人已經通過煙霧之中濃重的味道,辨認出了,這是黑火藥的氣息。
剎那之間,所有人神情陡變,鬚眉皆炸,怒吼連連。
黃奎甲大吼一聲道:「弓箭手、暗影司護著主公先走,俺黃奎甲殿後,不要亂!哪個亂了,俺的大戟先砸死了他!」
暗影司和一百餘弓箭手齊齊動了,將蕭元徹護住,就要往外撤離。
蘇凌眼神凜凜,目光不錯的注視著翻滾的濃霧,他明白,爆炸不知何時降臨,雖然很快,但是這翻滾著的濃霧之中,會不會有危險的敵人和殺手呢?若趁此時機偷襲,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所有人行動起來之時,只有蘇凌左刀右劍,屹立在濃霧之中,警惕的注視著濃霧深處。
「瘋了!真的瘋了!呂鄺!你真特麼的是個瘋子!......你要炸死蕭元徹,隨你.....但別拉著道爺當墊背的啊......」浮沉子震驚之餘,破口大罵起來。
他覺著罵的不過癮,又接著大罵道:「就算你不管道爺生死,可是呂秋妍還在這裡啊,他可是你女兒啊,你特麼的連你女兒的性命都不顧了麼!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
浮沉子一邊罵著,一邊甩頭看向呂秋妍,卻見呂秋妍淚水如雨,一言不發,卻早已是一臉的淒絕。
不知為何,她雖然淚水如雨,卻驀地抬頭看向浮沉子,見他正看著自己,竟朝浮沉子悽然的笑了起來。
然後邊笑邊哭......一語皆無。
拂浮沉子肝膽俱裂,再也顧不得許多了,飛身來到呂秋妍近前,急道:「秋妍......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有事的......趁這裡還未爆炸,我拼死送你出去,快跟我走!」
說著,浮沉子便要將呂秋妍拉起來,不顧一切的朝著守將府外沖。
然而,呂秋妍卻是悽然一笑,喃喃道:「小道士......謝謝你了......只是不用了......秋妍不想走了......這是秋妍的家,這裡還有秋妍的父親......秋妍還能去哪裡呢......就死在這裡吧!」
言罷,雙眼一閉,卻是一動不動。
「秋妍!——」浮沉子心如刀絞,「秋妍,不要放棄,或許,還有生路......還有生路的!」
浮沉子喃喃的說著,只是這句話,事到如今,連他自己都不信了。
若說之前,浮沉子還對逃離此處抱有最後的一絲幻想。
可是如今翻滾的濃霧,嘶嘶的響聲還有濃烈到讓人無法呼吸的黑火藥氣味,都在告訴他。
一切都該結束了。
無論蕭元徹能不能逃過這一劫,呂鄺也好,呂秋妍也罷,甚至是自己,再無生還的可能了!
眾人齊齊向後,護著蕭元徹欲走。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蕭元徹卻負手站立在濃霧翻滾之中,神情之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不動如山,更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
一旁的郭白衣心急如焚,大聲的勸道:「主公,快走啊!現在這裡已經十分危險了,爆炸隨時可能發生,白衣懇求大兄,速走!速走啊!」
蕭元徹卻似乎恍若未聞,只是淡淡的看了郭白衣一眼,忽的冷笑一聲道:「白衣......何故如此慌張......今日之勢,比之當年龍煌天崩,何如啊?」
郭白衣聞言,心中苦笑而著急,苦口婆心又勸道:「主公......什麼時候了,這戲言就莫要說了.....快隨白衣離開,否則主公若有個意外,白衣萬死莫贖啊!」
蕭元徹卻是仰天大笑,忽的一甩衣袖,灼灼的看著那濃煙之中身影已經有些模糊的瘋癲的呂鄺,冷聲喝道:「呂鄺!......宵小而已,也敢妄稱天命......豈不知天命在我,邪神退散!呂鄺,今日我必殺你!」
「哈哈哈,蕭元徹,殺我!來啊!我看你拿什麼殺我!......你都要被炸的灰都不剩了!陰陽煞尊,天命所在......任何觸怒煞尊的,都得死!」呂鄺狂笑的聲音透過濃霧傳來。
蕭元徹似乎毫不為意,冷喝道:「罷了,今日,便要你知道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天命!」
蘇凌心中一動,赫然抬頭看向蕭元徹。
穩重,絲毫不慌,神情之中甚至還帶著凜凜的上位者的威壓。
這......
蘇凌覺得,今日的蕭元徹與當年龍煌天崩的蕭元徹,似乎截然不同,判若兩人。
大難臨頭,他為何會如此的篤定呢?
難道......
「丞相不走,蘇某便陪著您吧!今日倒要看看,這炸藥有幾分成色!」
驀地蘇凌身化一道流光,已然來到蕭元徹身前。
憑劍而立,傲骨凌風。
翻滾的黑霧,竟似遮擋不了蘇凌如雪的白衣。
蕭元徹先是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蘇凌,似有所指的低聲道:「這小子......蘇凌啊,莫不是你已經猜到了?看來,還是瞞不過你啊......」
蘇凌淡淡一笑道:「猜到猜不到的倒還在其次......只是,丞相不走,小子幹嘛要走呢?丞相,此時此刻,咱們不如賭一賭如何?」
濃煙翻滾,火藥味愈發濃重。
郭白衣連咳不止,見蕭元徹和蘇凌兩個人竟然像是無事人一般,不但不走,還要做什麼賭注,不由得一跺腳急道:「蘇凌,你怎麼也跟著胡鬧啊,都什麼時候了,還打賭呢!......你是不是瘋了!」
蘇凌淡淡一笑道:「我當然沒瘋......反倒清醒的很!......」說著,他忽的朝蕭元徹聳聳肩道:「怎樣,丞相,可有雅興?」
「賭從何來,說來聽聽!」
蕭元徹一捻須髯,似乎真的有了興趣。
「我......」郭白衣頓時啞口無言,只得無奈的看著這兩個人,暗自著急。
「賭一賭......這守將府,到底能炸還是不能炸啊?彩頭兒嘛......一百金!如何?」蘇凌哈哈一笑。
「嗯!......一百金,倒是不少了......不過我就跟你這小子賭了!」蕭元徹大笑點頭道。
「那小子先說,小子賭這守將府炸不了!......丞相您以為如何?」蘇凌一臉篤定的說道。
「那我自然沒得選了......但願如你小子所言吧......等著吧!」蕭元徹大笑道。
「瘋了!都瘋了......」
郭白衣顧不上失儀,急的跺腳皺眉道。
原本已經調轉方向的暗影司眾和那些弓箭手,見自己的主公還在原地紋絲未動,只得再次調轉回身,警戒在他的周圍。
所有人都如臨大敵,只有蕭元徹和蘇凌,一臉的風輕雲淡。
又過了片刻。
「咦......似乎煙霧散去了一些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話音落下,所有人幾乎同時發覺,原本遮天蔽日的翻滾濃霧,真的散了不少,已經有點點陽光,透黑霧而出了。
「那嘶嘶的聲音沒了!......」又有人大喊起來。
少頃,濃霧漸散,周遭的景物再次變得清晰起來。
不僅如此,那催命的嘶嘶聲音,也早已消失。
一切,變得猶如之前那般平靜無比。
「沒事!沒有炸!......哈哈哈,沒有炸!」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
剎那之間,此起彼伏的呼喊聲音響起,皆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激動和興奮。
郭白衣見果真一切煙消雲散,危機解除,這才也明白了,方才看起來危機非常,卻真的是一場虛驚。
饒是如此,他還是雙手合十,不住地禱告。
蕭元徹和蘇凌看著郭白衣如此,皆大笑起來。
郭白衣頗沒好氣的瞪了蘇凌和蕭元徹一眼,假裝嗔道:「大兄......蘇凌,原來你們早就知道這是虛驚一場啊......卻偏偏只瞞了我去......害的我擔驚受怕......大兄,蘇凌,你倆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啊!」
蕭元徹哈哈大笑,一擺手道:「白衣......你這可想錯了......我自然是事先知道,這守將府只是冒冒煙,有些味道罷了,自然不會炸的......不過,這蘇小子跟你一樣,事先都是不知道的......」
郭白衣聞言,有些不信道:「怎麼會......那他......」
「這卻要問問咱們的蘇長史了......」蕭元徹說著,神情十分輕鬆的斜睨了一眼蘇凌。
蘇凌淡淡一笑道:「先不說這個......小子可是賭贏了,一百金啊......」
「放心,不會賴你的......」蕭元徹淡淡一笑。
蘇凌點了點頭,剛要出言說明一切。
「不!......不不!......怎麼會這樣?這不可能!不可能......」
呂鄺瘋癲而顫抖的聲音傳來,打破了蕭元徹三人的說話。
蕭元徹眉頭一蹙,臉色一沉,抬頭冷冷的盯著呂鄺。
再看呂鄺,整個人臉上的瘋狂和嗜血之意盡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迷惘和惶恐。
「不.....不會的......萬無一失的......怎麼會這樣......我親自算好了時辰的,親自動的手......不會的!不會的......」呂鄺似發了瘋一般,不住的搖頭,嘴裡一遍又一遍的自言自語的喊道。
「呂鄺,事到如今,你可領教了什麼才是天命了嗎,我且問你......如今,天命在你那虛無縹緲的陰陽煞尊,還是天命在我呢?」蕭元徹一字一頓的說道。
「不!這不可能!......」呂鄺眼整個人的眼神變得無比的絕望,絕望的嘶吼著,如一頭受了傷的怒獸,眼角瞪裂,看瞪著蕭元徹吼道。
「蕭元徹!......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告訴我!......為什麼沒有炸?為什麼!......」呂鄺歇斯底里的吼道。
「呵呵......不用如此,你自然在臨死前,需要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的......」蕭元徹淡淡的冷笑了一聲。
然後朝著蘇凌淡淡的看了一眼,不緊不慢道:「蘇凌啊......這呂鄺想要知道為什麼......那就由你代勞吧......你講一講,為什麼這守將府,聲勢如此驚人,到最後卻煙消雲散,連個響聲都沒有啊......」
蘇凌點了點頭,這才朝著呂鄺看了一眼,嘆了口氣道:「唉!呂鄺啊,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一個道理麼?......」
「蘇凌!你說什麼!......什麼道理!」呂鄺咬牙切齒道。
蘇凌抬頭,望向天際。
白雲蒼狗,變化莫測。
陽光永恆,和煦溫暖。
蘇凌深深的望著那層層白雲,緩緩的說道:「這個道理就是......天作孽,尤可違......人作孽......不可活!」
「天作孽......蘇凌......你什麼意思!......」呂鄺恍惚的重複了一遍蘇凌這句話,並沒有耐心琢磨其中之意,又朝蘇凌吼道。
蘇凌冷笑一聲,卻不看他,又盯著他身後攙扶著一臉淒哀的呂秋妍的浮沉子,緩緩說道:「浮沉子......他呂鄺不懂......你應該懂得,對吧?」
「呵呵......蘇凌......什麼事都能扯到道爺身上......道爺可沒想炸了這守將府......這到最後也沒炸,跟道爺可沒有半毛錢關係......道爺也壓根不知道這件事......這個什麼大道理的,你跟道爺扯不著!」浮沉子冷笑道。
「我不跟你講什麼大道理......咱們之前那個時候,滿世界都是大道理......你不嫌煩,我蘇凌都嫌煩了......」
蘇凌似自嘲的淡淡一笑,又抬頭看向浮沉子。
他的眼中,早已一片懇切的神色,似乎想要再最後爭取一次。
「浮沉子......呂鄺所作所為,你已經看到了......也經歷了......說實在的,他這樣的人,殺他千次萬次,都不為過......」
蘇凌頓了頓,又道:「丞相其實不用等到現在......早就可以動手了......為什麼,一直遲遲不動手呢?浮沉子,你到底想過沒有......」
浮沉子一怔,緩緩的低下頭,半晌,他忽的苦笑一聲道:「蘇凌啊,不用多說了......道爺明白......但只是明白,僅此而已!我已經無法回頭了......」
蘇凌長嘆一聲,有些心痛道:「浮沉子......事到如今......你真的還是不願意放棄麼?真的就沒有哪怕一點點的後悔?浮沉子......只要你......」
「別說了!蘇凌!......沒用的,我心知那呂鄺的確該死......可是......」
浮沉子緩緩的看了一眼悽然無助的呂秋妍,然後朝著蘇凌苦笑了一聲道:「你有機會救我......卻把這個唯一的機會給了天門關,那些你素不相識的人......而道爺我,一無所有......除了秋妍!......」
「小道士......」
呂秋妍轟然抬頭,淚眼婆娑。
浮沉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中早已經是無盡的堅定和決絕。
「蘇凌......呂秋妍何辜?天門關那些素不相識的百姓不該死,呂秋妍就該死麼?」
「蘇凌,你聽好了......道爺心中沒什麼大義......但有一點,至死都不會更改......」
他抬頭,看著蘇凌,一字一頓道:「你說,秋妍只是和我那時的未婚妻長得一模一樣,我是因為我那個未婚妻才救她......呵呵呵」
「蘇凌......那裡,你我都知道,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那個時空的呂秋妍,屬於胡明軒的!」
「而......現在,呂秋妍是我浮沉子必須要救的!」
「你問我悔不悔?你聽好了!......」
「浮沉子......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