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願收我為徒?」
「嗯?」她愣了愣。
「公子若是不願意收我,讓我當藥童也可以!」
王長老說得情真意切,看向阮羲和的眼中滿是誠懇與希冀。
阮羲和走上前去,將跪著的王長老扶起,「你先回靈植鋪吧,這件事,以後再說。」
說完,她便將這些靈植送給了許老,去了黑市的中心城,而李二被逐出了黑市,吳管事被幾人押走了。
黑市,中心城。
「血靈草後期須用靈釀滋養根部,而非用土養。」若若在識海指導她。
阮羲和將蔫巴的血靈草從土中挖出,換到了盆中,並澆灌了一壇靈釀下去,血靈草竟真的開始重新生長。
她將血靈草交到許老手上,嘴角微微一笑,表情耐人尋味,「前輩,血靈草已解決,至於其他事?」
許老雙眼微眯,上下打量著她,半晌之後,發出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小公子果然聰明至極,知道老夫尋你來此,並非此事,不錯不錯,老夫果真沒有看錯人!」
「既如此,我也就放心了,小公子請隨我來。」
許老單手施法,房間內竟憑空多了一扇門出來,他推開門走了進去,阮羲和跟在後面。
門裡面的房間很小,只有最中間用法陣孕育著一株靈植,只是那靈植看起來半死不活,沒有生機。
「此乃萬年紅芝草,但不知何故,生機潰散,久不開花,所以想請公子一看。」
靈植等級分為凡品、黃品、玄品、地品、天品、仙品和神品,每一級又可分為初、中高三個品階。
紅芝草為地品中階靈植,若說許老幫她的一切,都是為了紅芝草,那倒是解釋得通。
「主人,我得出來才能檢測它為何生機潰散。」若若道。
「知道了。」她傳音道。
阮羲和對許老微微頷首,「我得先檢測紅芝草生機潰散之因,但其中方法,不便被外人知曉。」
許老表示了解,點點頭準備出去,但阮羲和又喊住了他。
「前輩,說實話,我並不保證一定能找到救活紅芝草的方法...」
許老難得露出悲傷的神色,「唉,你盡力一試就好。」
許老出去後,若若就從乾坤鐲里出來了,他伸出雙手,兩團很柔和的綠色光芒從掌心流出,將紅芝草包裹了起來。
「紅芝草的草心不見了。」
若若攤了攤手,掌心中的綠色光芒更甚,很快,從紅芝草中冒出了絲絲綠色的光,一直延伸到屋外。
「這好像...是在指引草心位置!」若若驚呼一聲。
阮羲和也看到了絲絲綠光,她將若若收回空間,打開門走了出去。
「怎麼樣?」看到她出來,許老連忙迎了上去。
阮羲和看許老徑直走來,便知道他看不見那微弱的綠光,眼下她便只有先確定草心的位置。
「找到原因了,但我這邊還有點事......」
「當...當真有辦法?」許老瞳孔微縮,驚訝得合不上嘴,「小公子有什麼忙是我能幫上的?儘管說!」
通脈藥液要各種屬性的靈獸晶核各一枚,若是她自己去買,一時間恐怕還真不好湊齊,但黑市底蘊深厚,說不定能很輕易就找齊。
「那就多謝前輩了,我這邊確實想買點東西...」
阮羲和將自己需要的材料列了個清單出來,遞給許老,他看完清單後立馬差人去買,不過半炷香的時間,清單上的東西就都找齊了。
她掏了五十萬下品靈石出來,遞給許老,但許老卻沒要,反而從腰間掏出一個黝黑的令牌,遞給阮羲和。
「老夫知道你可能有事要忙,我這紅芝草也不是一兩天就能養活的,所以...」他話音一頓,將令牌放入阮羲和手心,「有了這令牌,便可以隨時都能進黑市了。」
「您就不怕我不回來了?」阮羲和將手心的令牌攥緊,心中多了絲感激之情。
「左右你帶走的,不過是些身外之物,於老頭子我來說,不算什麼,若真能藉此救活我這株紅芝草,那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那就多謝前輩了,過幾日我會回來的。」
阮羲和道謝後,就離開了中心城,她剛出門沒幾步,就察覺到暗處有好幾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雙手負在身後,不動聲色地加快腳步,順著綠色的微光一路前進。
綠光通向一個院落,而阮羲和來到院落外面的時候,身後的『小尾巴』已經被她甩掉了一半。
「奴隸所?」她靠近院門,看清了牌匾上的名字後,便離開了此地。
她依舊用詭異的步伐前進,帶著身後的幾個『小尾巴』在黑市裡面繞,還順路買了些符紙和符筆。
可當她走到一處時,卻看見前方的路口堵滿了人,黑壓壓一片。
阮羲和思索了一瞬,便立馬閃身躲進了人群,同時手上多了件玄色衣袍,披在身上。
身後跟著她的幾個人見此,失了目標,只能派幾個人擠進人群,再留一些人在外面盯著。
人群中間,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年手持利劍,與一群護衛對峙而立,這群護衛的手中各自攥著一條鐵鏈,而鐵鏈拴著的,是一群趴著前進的奴隸。
阮羲和皺了皺眉,地上跪著的這些奴隸,年紀都不大,最大的可能也就七八歲。
「你們綁架、拐賣、搶劫幼兒做奴隸,遲早會遭報應的。」少年冷冷說道。
隊伍領頭的男人對少年的話不甚在意,甚至嘲諷一笑道,「多管閒事,給我上!」
話落,這群護衛就丟下手中鐵鏈,上前將少年團團圍住。
少年冷笑一聲,將劍橫在身前,堅定的身影不後退半步,他手在劍刃上一抹而過,紅色的光芒瞬間凝聚在利劍之上。
「他居然是靈君七階!咱們紫殤國被譽為天才的太子殿下,如今也只有靈師六階的修為...」
「此等天驕,怕是從哪個大國家來的吧?」
「真是少年天才啊!但一人難敵眾手,今日他怕是要吃虧了...」
「......」
雖然單論修為來說,少年的修為高過這些護衛,但一人敵不過眾手,很快少年便有些應付不過來。
「轟——」
幾道靈力相碰,爆發出滔天熱浪,讓圍觀的眾人不由得後退了好幾步。
許多護衛倒地,少年一劍將最後一個護衛挑飛,這場對戰才落下帷幕。
微風吹過他的髮絲,少年面不改色擦掉嘴角溢出的鮮血,提劍向站在一邊的領頭男人走去。
但就在這時,有個跪著的奴隸小男孩站了起來,他挪動自己受傷的身軀,擋在領頭男人身前,對少年呵斥。
「你不要再管閒事了。」
「我們...是自願成為奴隸的,你若硬要一意孤行,我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話落,跪著的其他奴隸也抬頭,惡狠狠地盯著少年。
「你們...」少年聞言如被雷擊,愣了許久,「此...此話當真?」
阮羲和也被此話怔住,倏地變了臉色,她想到之前買草藥的大漢告誡她的黑市守則——
在黑市大街上,不要搭救奴隸。
若遇奴隸所,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