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最後沒告訴她為什麼,但看周圍人一臉習以為常的模樣,她便知此事可能不簡單。
「砰——」
少年手中的佩劍落地,緊緊握住小男孩的肩膀。
「你們若是有苦衷,可以說出來!你看到了,我打得過他們的!」
小男孩面色冰冷,語氣十分強硬,他一把將少年的手打落,「我說了,你別管我們!」
這時,隊伍領頭的男人從小男孩身後走了出來,趁少年發愣之際,他凝聚靈力,一掌拍向少年腹部。
「年輕人,出門在外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的好,今天就當給你長長記性。」
少年被打到,他狼狽地後退幾步倒在了地上,捂著腹部吐了一口血。
見少年沒有反抗,領頭男人得意地笑了笑,隨後冷笑著一巴掌扇在小男孩臉上,「早幹嘛不出聲?啞巴?」
男孩的臉頰迅速泛起紅腫,嘴角也溢出了血絲,可他只是默默地擦掉,就迅速跪著歸隊了。
之後他們一行人便離開了此處,眾人看到好戲落幕,也都散開了。
看著快要消失在街角處的奴隸眾人,少年艱難爬起身,捏緊了拳頭,隨後又是一口血噴出,身子搖搖欲墜。
就在他要倒地的一瞬間,有人扶住了他。
「是你...」少年看到來人容貌,頗為艱難的開口。
阮羲和啞然,剛剛她暗地裡打了好幾個護衛的穴位,幫了這少年幾波,沒想到他居然發現了。
她扶著少年靠在一旁牆下,服下一顆丹藥後,少年氣色才好轉許多。
「剛才,多謝。」少年眼神空洞,望著地面發呆,「你說,我真的多管閒事了嗎?」
阮羲和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是不是多管閒事,不知實情,怎能知曉?」
她明明看到男孩的眼中有著濃烈的不甘與恨意,卻依舊對那領頭男子百般維護...
阮羲和輕嗤一聲,「有時候眼見都不一定為實,只是聽聽,就能信嗎?」
「你說得對!」少年聞言似是得到了答案,激動地大喊,「我叫夏元白,還未請教兄台大名...」
阮羲和想也沒想的就報了假名字,「...我叫和兮。」
「原來是和兄!」
夏元白髮出爽朗的笑聲,緊接著一巴掌拍在阮羲和的肩膀上面,壓低聲音悄咪咪道:「那我們何時去探奴隸所?」
看著搭在她肩上的大手,阮羲和一摺扇拍了下去,打得夏元白連連喊痛。
「誰說我要跟你一起去?」她笑道。
夏元白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啊?哦!你好像確實沒說過...」
阮羲和笑了一聲,站起身理了理衣袍,「現在不行,等晚上吧。」
她不愛多管閒事,但奴隸所裡面的孩子,全是非正當途徑而來,前世她就是被那些人販子綁走,如畜生般被打罵...
而且,紅芝草草心所顯示的位置,也在奴隸所。
「今夜子時,此處碰面。」阮羲和輕笑一聲往前走去。
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夏元白眼前,只留下他一人獨自在風中凌亂。
他望著阮羲和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語道:「這和兄還真是神秘,本以為他戴面罩就算了,沒想到連退場方式也這麼神秘。」
......
阮羲和出了黑市,步伐愈發的迅速,所走的道路也愈發的偏僻荒涼。
終於,在進入一條深巷之後,她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身後空無一人的巷子。
「出來吧。」
聲音落下之後,幾道身影便落到了阮羲和面前,其中一個賊眉鼠眼的男子走了出來,他喜滋滋地搓著雙手,眼中散發著打量的精光。
「小白臉,交出你身上的錢財!免受皮肉之苦。」
阮羲和沒正眼瞧他,而是再次朝巷子中喊道,「不一起出來嗎?」
霎時間,地面又落下了十來個人。
她環視一圈,發現這幾人修為都在靈師左右,但她看到巷尾還隱著一人,修為大抵到了靈君。
阮羲和攤開手,掌心放著一枚儲物戒,是之前李二給她的那枚。
她滿眼失落看向儲物戒,嘆了口氣,「唉...看來各位都是衝著我手中的靈石和靈植來的,可惜我沒修為,今日怕是守不住這麼多錢財了。」
「嘿嘿,算你有自知之明,還不快把儲物戒交出來!」一人笑道。
「我這就交出來。」阮羲和答得唯唯諾諾,但目光卻掃過巷尾,嘴角微勾。
其他人怕是沒發現巷尾還藏著一人,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做夢!
阮羲和一把將儲物戒拋向巷尾,「今日得到的靈石都在裡面,還有不少靈植,諸位誰能搶到就歸誰吧,也不算我偏心...」
巷尾深處,隱在暗處的老者看到儲物戒飛向自己,連忙伸出手想去拿,可下一秒,許多攻擊接踵而至。
「沒想到這裡居然還藏著一個人,差點沒發現!」
「這是想坐收漁翁之利?不要臉!」有人怒罵道。
緊接著,各種靈力碰撞的聲音就不停地響起,數道身影纏在一起,打成一團。
此時正值中午,城內大街上有許多人,他們聽到遠處這震天的響動,不由得好奇發生了何事。
一刻鐘過去,最終身披黑袍的老者打敗了其他人,奪得了儲物戒。
雖然他衣袍破損,身子都快站不穩了,但依舊難掩臉上喜色,他小心翼翼地打開儲物戒——
儲物戒內空空如也,只有一株含苞待放的臭屁花!
「砰——」
臭屁花突然開花,包含在花苞內的臭屁噴涌而出,噴了黑袍老者一臉。
他頭一次被人戲耍!
「別讓我找到你!」黑袍老者氣得咬牙切齒,一把將儲物戒捏成粉末。
此刻,城內。
阮羲和走進一家客棧,將一顆靈石拍在掌柜面前,「要一間僻靜的上房,再來桶熱水。」
普通客棧只需要幾百金幣就夠了,而一顆靈石相當於一萬金幣...
掌柜的立馬顫抖著收好靈石,笑帶阮羲和上了樓,還派人搬了好幾桶熱水到房間。
阮羲和關上房門,用布料沾水,簡單畫了個隔絕陣法,防止有人進門或是隔牆查探自己。
所有的材料她都一一擺放出來,聚氣丹也是許老給她的。
「先放入靈獸的晶核,再擠出五色堇的汁水......」若若趴在桶邊指導。
阮羲和按照若若所說順序,將材料放入,桶內的水也漸漸變得渾濁不堪。
可當她將聚氣丹放入之後,水便變得清澈,且能感受到聚集了大量的靈氣。
「好了好了!」若若興奮地揮著手,「你去泡著吧,我先回空間了...」
在若若模糊的印象中,之前也有人在他面前泡這個藥液,那味道差點沒熏死他!
阮羲和邁入桶中,將自己的身子沉了下去。
一炷香後,她的唇色漸漸開始發白,汗珠不斷地從額頭落下,身上開始滲出污垢。
身體的經脈血管仿佛被人生生抽出,無數噬骨鑽心的痛楚襲來,像是要將她的身軀拆解。
痛楚一直持續了兩個時辰,但她愣是一聲沒吭,咬牙扛了下來。
結束之後,阮羲和面無血色從桶里爬出來,到另一個桶內清洗自己身上的污垢。
洗完之後,她便上床打坐,嘗試修煉。
無數靈氣湧入身體,流經身體匯入丹田,她能感覺到靈氣入體帶來的充盈之感。
下一刻,隨著一聲輕響,一道光暈在她身上炸開。
她...突破了!
靈者五階,靈者八階,靈士二階,靈士六階,靈士九階...
光暈沒有停下,她還在晉升!
靈師一階,靈師三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