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阮羲和驚呼一聲。
他們兩人...之前不過只有一面之緣而已,他特意來找她幹什麼?
她餘光偷偷瞥了一眼伏凌的神色,看到他那隱約帶著些不爽的帥臉,心中隱約猜測到不是啥好事。
「你找我...何事?」她問道。
伏凌並未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轉身拉開座椅,在飯桌旁坐了下來,然後詢問她的身體狀況。
「你已昏迷了兩日,今日身體如何?」
「你說什麼?我昏迷了兩天了?」
聽到這話,阮羲和一下驚得從床上蹦了起來。
「嗯。」伏凌睨了她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本尊也是沒想到,你沒點本事,還敢到處招敵,如今你身受重傷,昏迷兩日能醒,已是莫大的造化。」
他音調平淡,語氣聽不出喜怒,但阮羲和就是在這話中,聽出了一股冷嘲熱諷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好像...受重傷的人是他一樣!
但阮羲和無暇去管這些事了,如今她腦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將紅芝草的草心交給許老,然後與夏元白他們會合。
她兩日未回客棧,也不知夏元白與伍柒如何了,他們定等她等的著急了。
還有阮家的家族大比,應該就是這兩日吧?
「多謝相救,我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她知道那日救了自己的是伏凌,便給他頷首致謝。
頓了頓後,她又道:「不知道你找我何事,還請直說,我趕時間。」
伏凌眉頭微擰。
看她的樣子,似乎是著急去做什麼事情,但是...她不知道自己重傷剛愈嗎?
伏凌越想越氣,心中也越來越堵。
最終,他壓住心中那團氣,靠在椅子上手微抬,手中微弱的光芒一閃,緩緩凝聚成一本古籍。
他將古籍放到面前的桌子上,然後視線一轉,朝阮羲和看來,幽深的眸子中裹脅著一絲寒意。
「那日,你到底是如何闖入本尊的結界空間中去的?」
「這個...」阮羲和沒想到他突然又問起這件事,斟酌許久之後,還是告訴了他實情。
「我那天,被人推入日落湖,沉到湖底之後就意識不清了,只記得不知道什麼時候湖底突然開始崩塌,冒出一道紅光,我被那紅光晃得睜不開眼,再睜眼時就在你的結界空間中了。」
「哦?」伏凌的語調微微上揚,也不知信沒信她的話。
他手指關節微微屈起,一下一下緩慢地敲擊在桌面上,聽得人心中發怵。
「那你進入空間之後,都對本尊都做了些什麼?」
「我...沒做什麼啊...」
她確實沒主動對他做過什麼,自打進入那空間之後,她也就只是為了自保而開啟過一次血卦之術而已。
而且據卦靈所說,血卦之術已失傳上萬年,世上無人再知曉此術,所以她說不說這個,都與他無關。
「本尊勸你想清楚再回答,若能如實相告,我還能留你一條命。」
阮羲和臉上的笑意未減,心中卻早就對他翻了八百個白眼。
要不是考慮到打不過他,她早就一拳揮到他冷冰冰的臉上去了,讓他一天天地端著個臉,給誰看呢!
「大哥,我說的都是實話。」她笑笑。
「而且那天在空間中你都檢查過了,我就是一個沒有靈脈的普通女子,手無縛雞之力,怎麼會對修為深厚的大哥你做些什麼呢?對吧?」
突然,她驚呼一聲,眼神隱晦地看了眼伏凌的下腹部。
「該不會是...你現在身上出了什麼毛病,想回來找我背鍋吧?先說好,這我可不認啊!」
「找死。」察覺到她的目光掠過自己的下腹,伏凌微怒,轉手間一道攻擊就朝阮羲和而去。
蘊含著強大力量的攻擊襲來,阮羲和側身一個翻滾躲過了攻擊,從床上翻到了地上,她單膝著地的同時,右手猛地抬起,手指間一枚飛針射出。
飛針速度極快,若是普通人在此,定是會大吃一驚,可在伏凌眼中,就如兒戲一般。
他笑了一聲,緊接著飛針就硬生生停在了半空!
阮羲和見此,瞳孔微縮。
他...太強了!
奪命飛針,是她前世的最強戰技之一,再加上她靈師的修為,如今卻還是被人輕鬆化解,她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挫敗和無力。
可來不及傷感,只見飛針轉換方向,朝她而來,並且速度比之前快了十倍不止!
這個距離,這個速度...
眼看飛針就要沒入自己額間,阮羲和下意識閉上眼,可下一瞬——
「叮——」
飛針與她束髮的發冠相撞,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發冠頓時四分五裂,碎了一地,她的三千青絲如瀑般傾瀉,陽光透過窗戶,給髮絲鍍了一層光。
阮羲和還沒從他沒有殺她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就感覺到有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掐住了她的脖頸,將她按到了牆上。
伏凌身子往下壓了一下,將她緊緊地抵在牆上,他一隻手攥住她的手腕,冷笑一聲。
「呵,沒有靈脈?手無縛雞之力?」
眼看兩人身體快要貼到一起,阮羲和連忙掙開他的手,抬起手臂擋在兩人身體中間。
她的小臂貼著他的胸膛,甚至都能感受到他心臟跳動而帶來的震動。
伏凌視若無睹,身子依舊緩緩逼近,將她的雙臂緊緊禁錮在兩人之間,他低頭俯在她耳邊緩緩開口。
「你闖入本尊的閉關結界,破壞了本尊的養魂陣法,如今還裝作一事不知?」
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阮羲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冷冽的寒意和壓迫感,如同立於山巔的雪松,清冷疏遠又帶著一股王者氣息。
「魂契,只有陰陽交合才能解。」
伏凌嗓音低沉,語氣帶著一絲嘲弄,他的腦袋再度抵上她的肩頭,幾乎是擦著她的耳畔在說話。
「你利用本尊的養魂陣法,與本尊簽下魂契,為的...不就是讓本尊受制於你,與你行魚水之歡嗎?」
說完,他抬手,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耳垂。
阮羲和身子一顫,耳垂仿佛被電擊了一般,渾身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
「大哥,你搞錯了...」她察覺到危險,下意識想將他推開。
伏凌反手將她的手箍住,「本尊不喜欲擒故縱。」
話落,窗戶猛地關上,室內的光線頓時暗了許多,緊接著一層結界落在房間四周,空氣有點悶,連帶著屋內的溫度也上升了幾分。
伏凌斂下眸子,打橫抱起阮羲和,向床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