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凌臉色黑沉,因為他頭頂的頭髮已不再是黑色,而是一半紅一半綠!
而碰過他頭髮的,只有之前在聚仙樓房間中的阮羲和!
......
客棧內。
阮羲和突然鼻子一癢,打了好幾個噴嚏。
不會是有人在罵她吧?
說起這個,她就想到自己放在伏凌頭髮上的陰陽果粉,算算時間,應該快生效了吧?
到時候他頭頂一片紅一片綠的,肯定很好看!
想到這個,阮羲和就止不住的想笑。
「哥哥,你笑什麼?」阮奕目光懵懂地看著她。
「咳咳,沒什麼,就是想起來找你們時,遇到一隻很可愛的狗狗而已。」阮羲和打哈哈敷衍了過去。
她繼續道,「對了,既然我認你做弟弟,那有些事也該告訴你,我並非什麼和公子,而是紫殤國阮家嫡女,阮羲和。」
「你應該聽過我的名聲,所以現在,你還有反悔的權利。」
阮奕瞳孔微縮,但很快,他迅速調整好自己的狀態,跪在地上給阮羲和來了一個大拜。
「之前您沒來的時候,夏公子就跟我說過,您告訴他眼見都不一定為實,傳言又怎會為實呢?」
「而且,我才不在意您是否如傳言一般,我只知道,您是我的救命恩人,一輩子都是!」
阮羲和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好了,我只是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而已。」
說罷,她將阮奕未吃完的飯遞給他。
「你身子虛,進食要緩,你先慢慢吃,我出去買點東西,等我回來後,帶你回家。」
聽到『家』這一字,阮奕有些哽咽,他點點頭,嗯了一聲。
阮羲和摸摸他的頭,便離開了客棧。
離開客棧後,她就戴上了面具,來到了黑市,因為手持許老給的令牌,所以她去黑市中心城的過程,非常順利。
看到阮羲和後,許老很是震驚。
「小...小公子?你怎麼來了?」
許老話音一頓,緊接著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莫非是...找到救活紅芝草的辦法了?」
阮羲和點點頭,沒有否認,「還請前輩讓我一試。」
許老愣了一下,緊接著立馬開啟密室的門,帶阮羲和走了進去,等她進來後,許老則退回到了門外。
「有勞小公子了,老夫就不進去了。」許老一臉希冀地望著她。
之後便關上了房門。
大約過了半炷香時間,阮羲和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如何?」
許老連忙迎上去。
阮羲和笑了笑沒說話,手腕一轉,一株生機勃勃的紅芝草浮在掌心。
「這...這...」
許老接過紅芝草,仔細地檢查起來,確保紅芝草是真的重新煥發生機後,許老言語間帶著顫抖。
「老夫果然沒看錯人...」
阮羲和掏出之前許老給她的黝黑令牌,遞了回去,「我既已救活了紅芝草,這令牌,也該還給您了。」
許老搖了搖頭,將令牌推開。
「你救活了紅芝草,算是幫了老夫一個大忙!這塊令牌,你就留著吧,日後有事,可拿它來尋我。」
阮羲和剛想拒絕,便聽許老繼續說道。
「這令牌,也能算老夫想與你結交好友的信物吧,若你一再拒絕,那恐怕,是看不上老頭子我呀...」
「我收下了。」阮羲和嘴角抽了抽。
不是說好的許老德高望重嗎?怎麼她反倒覺得許老頗有些...孩子氣?
看到阮羲和收下令牌,許老高興的不得了。
他前後又拿出來許多自己煉製的丹藥,塞給阮羲和,說是送給她的。
她沒轍,阻止不了許老,只能在許老拿出來的丹藥瓶中,隨便挑了幾瓶,然後才離開黑市。
回到客棧,阮奕已經吃完了飯。
此時正值午時,阮羲和帶他上街,買了些強身健體的補藥,還給他買了新的衣衫和各種書本後,她才帶著他回了家。
斜陽當空,街道人群已經不多,但阮府的大門前,卻格外的人多,圍了一堆人。
阮羲和心裡閃過一絲異樣。
等她走近,看到阮府大門白妝素裹,府內隱隱傳來哭聲時,她嘴角咧了咧。
這又是唱哪出?
記得前幾日出門時,那些下人說阮熙之昏迷不醒,難道是她死了?
可千萬別啊!她還沒報仇呢!
想到這,她便抬腳向人堆走去,阮奕不清楚狀況,但還是跟在她身後走了過去。
「大娘,這是?」
阮羲和指了指阮府大門牌匾上掛著的白花,又指了指那隨風而動的白布,向身旁一個面容和善的婦人問道。
婦人嘆了口氣,「唉!還不是阮家那個廢物,不能修煉,偏要跑到暗月幽林去,這不,自己喪命就算了,還搭上了府里弟子的修為。」
原來這是她的葬禮?
阮羲和譏諷一笑,這阮府當真是好算計!
說阮氏弟子為了救她,才導致靈脈受損、修為倒退。
一來撇清了她的死,二來給弟子們戴上了重情義的帽子,三來將仇恨值拉到她身上,可以逼迫父親退出家主之位...
婦人旁邊站著一尖嘴猴腮的瘦弱男子,他吐出一口濃痰,迫不及待地接話。
「呸!要我說,那廢物就是個掃把星,也就是阮府這二老爺心善,才沒把她趕出家族。」
阮羲和冷笑一聲,這人口中的二老爺,就是她的二叔,阮熙之的父親。
他心善?呵呵...
阮奕聽到這些,想開口反駁,但阮羲和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聲張。
那瘦弱男子繼續說道:「這廢物不能修煉就算了,還長得奇醜無比,就連路邊的乞丐見了,都要繞著走,生怕被那醜八怪纏上。」
說完,他給阮羲和拋了個媚眼。
「不像姑娘你,生得這般美麗動人,縱是要我死,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早在帶阮奕離開客棧前,阮羲和就換回了女裝。
迎著這男人油膩的目光,她冷笑一聲,指了指旁邊的一棵大樹。
「哦,那你去撞死吧,記得撞快點,我不喜歡做事拖拉的男人。」
輕飄飄的一句話出來,男子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他剛剛不過是隨口一說...
「笑死人,其實你長得挺一般的,我也沒有很想認識你,只不過隨口一說而已,姑娘你真的很裝。」瘦弱男子氣得轉頭就走。
阮羲和沒有說話,隔空舉起一塊板磚,朝男子嘴上砸去,男子嘴瞬間被砸了個稀巴爛,疼暈在了地上。
不過這件事,倒是沒幾個人注意到。
「唉,要不說太子殿下心胸寬廣呢,現在太子殿下終於不用受累了。」一位妙齡少女捂著胸口,痛心疾首地說道。
另一少女接話,「許是老天開眼了,不忍太子殿下一棵好草插在牛糞上。」
兩人說著說著,便覺氣氛有點詭異的安靜,正疑惑時...
『啪——』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兩人的臉上,不約而同浮現出一道五指印記,臉頰迅速火辣辣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