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嘆什麼氣啊?」穆喬嘴上質問,心尖上卻划過一抹淡淡的心疼。
這感覺好奇怪。
莫非是大恩人的緣故?
她曾懷疑過喬路白是大恩人,但一直沒有證據,而他又死不承認。
「有媳婦兒不能抱,這感覺太他媽難受了。」喬路白苦逼地退到客廳,拿起吧檯上的紅酒為自個倒了一杯。
穆喬從洗手間裡出來,看向吧檯邊男人落寞的背影,默了幾秒鐘,走過去。
「喬副隊,你說的那個章博士,他能研究出消融病毒的解藥嗎?」穆喬心裡也挺難過的,她不知道自己之前對喬路白是什麼樣的感情,以至於他那麼沮喪,喝酒消愁。
喬路白端起一杯紅酒,輕抿了一口,「應該可以。」
他說的事是應該,不是肯定。
穆喬垂眸,掩飾眼底的失望之色。
「要不要喝一杯?」喬路白輕聲問。
穆喬並不喜歡喝酒,尤其這紅酒,後勁太大,可此刻,她想喝點,或許喝醉了,就不會那麼失望了。
「好!」穆喬應聲,喬路白為她倒了半杯酒。
穆喬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喃喃道,「是不是消融病毒沒有解藥?」
喬路白沒有吱聲,幽深的眸光看著手中搖晃的酒杯,眸光定格了一般。
「我就知道w國的黑科技沒有那麼好攻克。」穆喬苦笑,「沒什麼,以前的記憶消融了就算了,我們來日方長。」
「哪有那麼多來日方長。」喬路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看著空空的酒杯,他的眸色逐漸猩紅。
「你這話什麼意思?」穆喬不解的看著他,喬路白又為自己倒了半杯酒,一口喝下,「你的情感記憶只能維持一個月,到了時間,記憶自動被清除。」
這句話宛如晴天霹靂,穆喬重重地跌坐在一旁的轉椅上,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原本以為消融病毒只是控制了她以前的情感記憶沒想到還一個月消融一次,難怪喬副隊不答應和她培養感情,原來是徒勞無功。
「該死的西嵐!」穆喬恨得咬牙切齒,她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一口乾了。
穆喬這么喝太彪悍了,對身體不好,喬路白迅速地伸出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繼續喝下去。
哪知,穆喬反手一旋搶過酒瓶,喬路白見狀長臂一攬,簡單粗暴地將她扯到懷裡緊緊地抱著,「好了,別虐自己了,消融病毒可以製造出來,就有克服的辦法,你要相信科學。」
穆喬抬頭看著他,眼底的失落和茫然未減半分。
「我這樣的人,你為什麼要娶?」她皺皺眉,「難道只是為了你外公?」
「我娶你,是責任也是喜歡。」喬路白看著她,神情坦然,眸色認真。
「我的情感記憶只有一個月的保質期,我、我不想拖累你。」穆喬不能做自私自利的人,借著酒勁,她提出,「喬副隊,我們離婚吧!」
男人低下頭,飛速地在她的小嘴上輕啄了一下,「不管你的情感記憶被消融多少回,就算一輩子都記不住我,我都不會和你離婚。」
他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承諾:「從今往後,你我之間沒有生離,只有死別。」
「你……」穆喬覺得他太感情用事了,完全不考慮他自己。
「以後不許說離婚這兩個字。」喬路白冷了臉,鬆開她,邁著大長腿往書房去了。
穆喬看著他的背影,喃喃自語,「何必呢,這麼做受傷害的只有你。」
穆喬多喝了幾杯,躺在側臥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她從來沒有如此心煩意亂過。
這是第一次。
以前遇到事情,穆喬總能從容不迫的面對,可是,她現在面對的是喬副隊,一個明知道她感情記憶隨時會被消融的人。
穆喬自認為從不欠別人什麼,偏偏在婚姻里,她欠喬副隊越來越多。
如果她好好的,現在他們相處的模式不會如此冷漠。
他也不會因為消融病毒的事一直和章博士通話聊實驗的事。
喬副隊白天忙成狗,晚上還要因為消融病毒不能早睡,長此下去,他就算是個鐵人也受不了。
穆喬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麼了。
次日一大早,穆喬就起床進了廚房。
喬路白起床的時候,聞到廚房裡飄出食物香氣,不由自主的走進去。
寬大的廚房裡,穿著迷彩繫著圍裙的穆喬正在忙碌著,鍋里冒著熱氣,蒸籠里似乎是小籠包。
這可是喬路白最喜歡的食物,只是做小籠包太過麻煩,他一直不願動手。
這一大早穆喬就快蒸好小籠包了,她怕不是半夜就爬起床了?
喬路白心裡一陣感動,儘管穆喬現在被消融病毒控制了記憶,但她依舊記得他的喜好,單憑這一點,他就應該心滿意足。
早餐桌上,穆喬端來香噴噴的小籠包,喬路白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看著他吃小籠包的高興樣兒,穆喬心裡還挺美,就是沒有悸動的情愫。
她好像對他產生不了任何好感,微微的悸動都很難很難。
借李松的一句話,「穆爺,我怎麼覺得你和喬副隊沒有一點夫妻的樣兒呢?你看他的眼神都沒有光,這哪是新婚夫妻呀,路人都不如。」
這該死的消融病毒也太厲害了,竟然能控制人類的感情,這樣的病毒必須除之,若是一直存在,得害苦多少有情人。
……
訓練場上,楊靜一直纏著穆喬,「穆指導員,能求你一件事嗎?」
穆喬止步,看著楊靜,淡然的問,「什麼事?」
「你先答應我,我才能說。」楊靜話裡有話,穆喬感覺此事不簡單。
「你不說,我怎麼答應,如果我做不到卻答應了你,那我豈不是言而無信。」
穆喬可不想成為失信之人,尤其在訓練場上。
楊靜沒轍,只能實話實說,「穆指導員,我想拜你為師,你可願意教我?」
穆喬一愣,瞅了楊靜一會,好半晌才出聲,問,「楊營長,這可不是你的處事風格?說吧,你到底想幹嘛?」
「我真的想拜你為師。」楊靜嚴肅臉,話里全是真誠,「穆指導員,請相信我的赤誠,自從在陸戰隊我輸給了你和喬副隊,我就決定拜強者為師,給個機會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