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抓到她,就用鐵鏈鎖起來
「秦桑桑,水性楊花,和野男人糾纏不清……」
張妙雲嘴裡的破布剛一抽出,就嘴中含血口齒不清地說出這麼一句話。
且不說其他人什麼反應,秦如松第一個黑了臉,厲聲呵斥道:「張家丫頭休得胡說,桑桑冰清玉潔性格單純,何時與人糾纏不清了?」
若是平時,張妙雲給這位姑父面子自然會閉嘴,可現在她幾板子打下來,又疼又恨,腦子裡都被仇恨塞滿了哪裡管得著這些:
「我沒有胡說!我和表姐親眼所見她和一個戴面具的男人在街上舉止親密,一看就知關係不一般。
我之所以能將她約出去,就是用了那野男人的名義約她去花園,若她沒有心,怎麼會去?」
這些話和剛才招供的供詞都對得上:
午膳之後,三小姐去花園時,是支開了所有隨行的下人說要一個人靜靜,然後就失蹤了……
秦如松聞言,表情有些古怪,悄悄看了太子一眼,發現他並不生氣,就知桑桑之前說的話是真的。
心中不由得慶幸,還好提前問了,不然此時爆出來,才是將他整個相府一起拖下水!
這樣想著,他看張妙雲的眼神更冷了幾分:「休要再次污衊桑桑清白,你說什麼野……戴面具的男人,其實就是太子殿下。」
「什麼?怎麼可能……」
張妙雲愣住了,就連身上的劇痛都好像瞬間忘記了。
她抬頭看向太子的臉龐,若仔細去看,兩人的下半張臉確實十分相似,都一樣的流暢完美,如雕如琢……
那她費盡心思做的這些算什麼?
「然後呢?她去了花園之後,又是如何消失的?」
太子殿下清冷好聽的嗓音響起,所有人都是一個哆嗦。
張妙雲也不例外,渾身抖了一下:「後門、後門守門的人被買通了,到了花園,她就自己從後門跑了……」
「你說謊!桑桑絕對不可能自己跑掉!」秦如松又一次否認!
若是張妙雲說的是真的,那桑桑和逃婚有什麼區別?
剛剛松下來的心這一刻又提起了,他想起少女回來時的那一跪:
她說她想退婚。
她說她不想嫁太子。
她不能,這麼大膽吧?
秦如松臉色白得快和地上的張妙雲一個色了,宮妃逃婚,株連全家啊!
「我沒有說謊,嘶——就是自己跑的!腳在她身上,她自己想跑又不是我逼她的!」
她最多、最多算是給她行了個方便而已……
秦如松還想說什麼,就聽到太子一句「吵」。
熟悉的話讓剛剛經歷過那場「審問」的人全部閉了嘴。
「殿下,在花園中搜出此物。」
一來就去花園搜查的另一隊御林軍來了,不僅帶來了從草叢中找到的女子珠釵,還在相府不遠處的暗巷裡抓來兩個昏倒在地大漢。
原本還算理直氣壯的張妙雲,在看到這兩人之後,臉色忽然就變了。
這一變化很快被身邊人捕捉到:「張小姐認識這兩人?」
「不認識、我不認識他們……」她幾乎立刻就矢口否認,從眼神到表情都寫滿了心虛。
別人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來了,只是在等太子發話,暫時沒有說什麼。
「這、這是小姐出門時戴的珠釵……」
春風站了出來,從秦蘇失蹤開始,她就知道自己完了。
「這兩人也已經招供,他們奉命將側妃娘娘打暈帶出相府,只是在半路上,被人偷襲然後暈了過去。等我們找過去時,側妃娘娘人已經不見了。」
說話時,那兩個大漢已經被人解開了嘴上的布帶,滿臉驚恐地左右亂看,在看到張妙雲時眼睛一亮,像是終於找到了救命藥草,幾乎是撲過去:
「小姐救救我們,快救救我們啊,你快告訴他們,是你讓我們把人綁走的!」
「不是,不是我!你們不要亂說!」
張妙雲臉色慘白極了,她原本是打算將秦桑桑騙得自己去就好了,可是在出手前,表姐身邊的紅杏忽然說,萬一三小姐不願意呢,這可是嫁入皇宮的好機會啊。
她腦子一抽,覺得有道理,為了保證秦桑桑一定離開,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人直接丟到外面去,到時候她若有心,一定會跑……
可就是一念之差,怎麼就被抓到了?
「小姐都是你讓我們做的啊,我……」
那纏上來求饒的男人聲音戛然而止,睜大眼睛倒了下去,臨死前都帶著激動詫異。
「啊!」
有膽小的人發出尖叫,又很快閉嘴。
這時御林軍才將另一個活著的大漢解開:「你來說。」
「說說說……」
兩個人中這個人是最膽小的,親眼看著同伴就死在眼前,指使他們的小姐卻死不承認,他自然不會再替她隱瞞。
然而效果並不好,這人的供詞只是佐證了張妙雲的話:她確實只是想將秦桑桑幫出去,等帶遠一點就將人放走,沒有想過傷害她。
那麼,秦桑桑到底被誰帶走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張妙雲精神幾乎要崩潰,她本就是養在深閨嬌滴滴的女郎,再大的惡事就是動動嘴皮子讓手下的人去做。
如此親眼看到自己的人死在面前,她快要被嚇死了。
「綁架的事除你之外,還有誰知道?」
「我不……表、表姐知道。」張妙雲想要否認的,可是對上男人幽黑的眼眸,腦袋瞬間僵住,幾乎不能思考了:「她應該知道。她勸我不要亂來,不能害了相府。」
在一旁心頭髮沉的秦如松聽到這話,眼底閃過一抹欣慰。
他剛想說什麼,就聽太子開口:「找過來。」
秦如松急急向前:「殿下……」
楚君衍似笑非笑開口:「秦相想說什麼?」
「微臣、微臣只是想說,臣的二女兒端莊聽話,不會做這事的。」只是這話說的,過分蒼白無力。
楚君衍甚至一個眼鋒都沒有給他。
他看向地上狼狽悽慘的少女,微微一笑:「從今日起,孤的側妃一日未回,就從你身上摘一樣東西做記錄吧。」
男人的話聽的張妙雲有片刻的茫然。
她身上摘?怎麼摘?
髮飾朱釵嗎?她可以……
直到下一刻,一旁的御林軍忽然手起刀落,一陣劇痛過後,一根血淋淋的手指就這麼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