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之前的焉頭搭腦的,此時小花的根莖翠綠,之前脫落的四片葉片的位置甚至冒出了四個小包,顯然要長出新葉了,原本花朵的位置,也多了一個小小的含苞待放的小花苞。
小花恢復得很好。
不過意識還在沉睡中,攬月看了看,這才放心地退出神識。
「小花怎麼樣了?」
時晝見攬月有瞬間的呆滯,立刻知道她是聽到自己睡了一個月,趕緊去查小花的情況去了。
等見她眼神又恢復光彩,便問道。
「恢復得不錯,不過意識還在沉睡。」
小花沒問題,攬月的聲音都輕快很多,時晝心中也舒了口氣。
「現在各處都怎樣了?」
攬月一邊問著時晝,一邊從床上下來。
她睡了一個月,也不知道爹娘還有爺爺伯父們都怎麼樣了。
「師父封印了通道,虛空劣獸全被滅殺,三大陸各勢力損失了些,但不嚴重,岳父岳母他們都安好。」
時晝簡短地將各處情況和攬月說了說,聽到大家都安好的時候,攬月更是鬆口氣,情況比她想的要好很多,臉上真切地露出了笑意。
「月月,你問了所有人還好嗎,但是你沒問我。」
時晝垂眸看著攬月,更是捏了捏她的手。
攬月:「……」
她想說他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好還是不好,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嗎。
但是看著時晝明顯疲憊又含著希冀的眼神,攬月還是滿足了他的要求。
「那你,還好嗎?」
時晝雙手握上攬月的手,搖了搖頭,道:「我不好。」
啊?
攬月愣了愣。
就聽到時晝繼續說道:「我一點都不好,我不敢鬆開你的手,就怕一鬆開,這一切都只是幻影,你又消失在我面前。我也不敢閉眼,就擔心再睜眼的時候,這只是南柯一夢。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我不敢再一次看到你成為虛影消散在世間,抓不住,握不牢。月月,到現在為止,我還覺得這一切都好像在做夢一樣,夢醒了,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時晝視線緊鎖著攬月,所以他這一個月,一直都維持著同樣握著攬月手的動作,不敢走,不敢動,不敢眨眼,確保手心裡的溫暖是一直存在的。
攬月的心仿佛被什麼狠狠地撞了一下,她就著時晝的手,投入他的懷抱,另一隻手緊緊摟住他的腰。
「時晝,我在,不會在消失,會一直陪伴著你,一直一直……」
時晝另一隻手也摟著她,兩人手臂上都微微用力,用真實的感覺來告知對方,她(他)都在。
「真好……」
時晝低下頭,將頭埋入攬月的頸窩,嗅著獨屬於攬月的馥雅芬芳。
「時晝,既然大家都很好,那我們是不是該大婚了?」
攬月的臉靠著時晝的心臟,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問道。
上一世記憶的浮現,讓她看到她正是大婚那天被尊老團擄走的,她和時晝穿著新人吉服,卻從此分別。
下一瞬,她只感覺到胸腔下的心跳都仿佛停滯了一秒一般,緊接著就快速跳動起來。
咚……
咚……
咚……
一下又一下,劇烈又快速。
「月……月月,你剛剛說什麼?」
時晝仿佛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我說,我們是不是該大婚了?」
攬月從他的胸膛離開,微微撐開一絲距離,雙手捧著他的臉,含笑再一次認真問道。
時晝的臉由呆滯再到狂喜只是一瞬間的轉變,他眼底的喜悅已經完全藏不住,只知道忙不迭的點頭。
「是!是!是!」
他們本就該大婚了!
若不是尊老團,他們在上一世就已經大婚。
現在,他們要完成他們的大婚典禮。
之前的心慌、害怕,此時已經完全被月月要和他大婚的狂喜衝散,半點沒有再剩下,滿腦子想的都是,他要怎麼來安排他的大婚典禮。
攬月也很滿意,這樣的時晝才是時晝,之前那個有些惶然忐忑的都已經不像時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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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月說大婚很突然,但時晝卻全都按照了最高最慎重的禮節來準備。
本來,修煉之人沒有那麼多凡俗講究,結為道侶也沒有凡俗的那些禮節。
但時晝卻覺得凡俗的接親流程更有意義,即便當初在師父和天地的見證下,他已經和攬月定親送上了聘禮,寫了婚書,但這一次,他依舊備上厚厚的重禮,再次送上聘禮,到慕容雲歌的雲府。
仙侍拉著一法車接著一法車的大紅聘禮,一連拉了一天一夜,在雲府門前排成長龍。
慕容雲歌知道是攬月提出的之後,完全尊重女兒的選擇,樂呵呵地接下聘禮。
唯有皇甫弒,看到聘禮的時候,臉上黑如煤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