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和媳婦說說孩子還小,不著急,但是媳婦不理他。
他也想和閨女說,咱們還年輕,可以多看看,別一棵樹上吊死,外面還有一大片森林。但是閨女明顯每天心情都很好,而且很期待的樣子,他說不出口。
皇甫弒覺得大家都很開心,除了他。
整個雲府都在為了即將的大婚歡天喜地的準備著,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皇甫弒覺得待在哪裡都不自在,最後,一個人摸到了雲府所在的後山,看著遠方的白雲,長吁短嘆。
哎……
他才找回來的小棉襖,還沒捂熱,就要被人拐走了。
哎……
他還沒來得及享娘子女兒陪伴在旁的快活日子,女兒拋下他了。
哎……
想著想著,皇甫弒又重重嘆口氣,不開心。
「弒哥。」
慕容雲歌找來看到的就是向來大大咧咧不服就乾的皇甫弒,蹲在那兒長吁短嘆悲秋傷春的模樣。
「啊?」
皇甫弒一臉傷感地回頭,試圖讓自家媳婦兒改變一下想法,先別讓女兒出嫁。
然而,慕容雲歌下一句話就讓他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弒哥,我師父和大師兄還有師弟們來了。」
慕容雲歌很開心,她是雙喜臨門,她真的沒想到師父他們居然恰好在這個時候飛升上來,還找到了她這裡。
和師父師弟短暫相聚之後,她來找弒哥,讓他也要見見師父他們。
至於弒哥的傷感……她選擇性看不見。
月兒嫁給時晝那也還是她的女兒,依她的觀察,時晝很尊重月兒,並不會限制她做什麼,屆時,月兒還是能隨時回家。
皇甫弒先是一愣,情緒還沒轉換過來,腦子裡已經想到了媳婦兒的師門來了!
臉上的傷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有些無措。
雲歌說過,師門對於她來說,就是她的家人,那她的師父師兄師弟飛升上來,也就相當於他的岳父大舅哥小舅子一起來了,他和雲歌一起,也沒有經過他們的眼……
他忙整理著自己的衣著,但是明顯緊張的樣子讓慕容雲歌忍不住笑出了聲,取笑道:「天不怕地不怕的弒哥是在緊張嗎?」
她以為按照他的性格,應該會覺得師父他們應該會很中意他才對。
皇甫弒:「……」
在有女兒之前,他會這樣想。
但是在經歷閨女和時晝的事情之後,他深刻體會了一把閨女要嫁人的感覺之後,怎麼可能不緊張。
「雲歌,我這……你看我這樣子行嗎?」
皇甫弒拽著衣角,有些忐忑地問著。
「行,很行。」
慕容雲歌含笑點頭,皇甫弒心底更沒有底。
但不管怎樣,醜女婿總要見岳父的,皇甫弒深吸一口氣,有幾分視死如歸的心態跟著慕容雲歌往回走。
一邊走,還一邊給自家大哥發訊息,讓大哥趕緊為他準備好見面禮,讓他去見人的時候不至於失禮。
他緊張得在府內碰上時晝的時候都沒來得及擺臉色,反而反射性地給了個笑臉。
攬月看著爹娘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時晝。
「我爹這是怎麼了?有點反常啊,臉上的笑好僵。」
「大概是要去見師公了,緊張吧。」
時晝眸色幽深,認真的凝視著攬月。
「哦……」攬月懂了。
「真好啊,師公和舅舅們都來了。」
攬月很開心,師公和舅舅在這個關鍵時候成功飛升上來,能親眼見證她的重要時候。
時晝嘴角噙著笑,凝視攬月的眼神里滿是柔和的愛意。
攬月正開心著,看著時晝始終噙笑的模樣,突然一頓,似漫不經心地說道:「師公和舅舅們上來的時間倒是挺巧合的啊。」
「師公和舅舅們的修為和天賦都很好,飛升也是遲早的事。」
時晝看似什麼都沒說,但攬月卻驀地凝視著他,狐疑道:「你做了什麼?」
師公和舅舅們的確天賦很好,但是師公的修為高很多,若是飛升,也是師公先飛升,舅舅們後面再上來,怎麼可能恰好一起飛升。
時晝輕笑,真是什麼都瞞不住月月。
「幫舅舅們提升了下修為,讓他們能一起見證咱們的大婚。」
攬月輕笑,「是嗎?」
見證大婚她是相信的,但是她也相信時晝肯定還有其他的心思。
時晝摸了摸耳朵,一點都瞞不住。
他低下頭,湊近攬月的耳朵,輕聲道:「咱爹太緊張了,所以我讓師公和舅舅們來給他放鬆放鬆。」
攬月:「……」
時晝的腹黑已經用到她爹身上了。
好一個放鬆放鬆。
是給他自己放鬆放鬆吧。
因為爹不想自己出嫁,所以很不待見時晝,看到他都沒好臉色,甚至還三番五次地想打消娘同意他們現在成婚的念頭,時晝這很明顯是禍水東引,將沒見過爹的師公和舅舅們弄來收拾爹,讓爹根本沒時間給他使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