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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程斬你屬鬼的嗎

2024-09-18 07:29:46 作者: 沒藥
  「口嫌體正直」這個詞吧,司野越想越覺得簡直是為程斬量身打造的,不像他似的,他是口正直體也正直。

  姜周聞言司野的話,一下就想到了他的意有所指,連連拍手,一個勁說還真是、太貼切了。

  姬淡的反應慢半拍,許是在貢蘭渡消耗的能量多了,上了車後總是迷迷糊糊的。

  程斬開車,瞥了副駕上的司野一眼,沒吱聲。

  司野就喜歡看他藏著尷尬假裝鎮定的樣子,清清嗓子,「當初是誰說的,阿娟的事能瞞過一時卻瞞不過一世,善意的欺騙那也叫欺騙,別提多剛了。」

  程斬還是沒理他。

  「結果呢?」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司野拿他繼續消遣,「天神帶阿娟去養傷了,會經常送彩虹糖的……斬哥,回頭你可千萬別讓我去超市幫你買啊。」

  前方羊腸小路不好走,程斬放緩了車速,耳邊就是司野的怪笑。

  等拐過一個山彎,程斬才懶洋洋開口,「回程漫漫,建議你可以背背馬原。」

  司野的怪笑戛然而止!

  「程斬,你屬鬼的嗎?」

  !

  ***

  老徐被憋醒的時候窗外還是黑漆漆的,他開了夜燈,捂著肚子趕忙去了洗手間,也沒覺得晚餐吃了什麼不合適的東西,肚子就跟翻江倒海了似的。

  一瀉千里了之後舒服了,等回了屋子後別提多身心舒爽。

  可肚子是不難受了,躺在床上卻睡不著了。

  隔壁房間的呼嚕聲又挺大。

  老徐看了一眼時間,凌晨兩點。

  可不就呼嚕聲大嗎,正是人熟睡的時間段。

  老徐又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會兒,最後決定不勉強自己了。

  想到白天花園裡還有點活沒幹完,乾脆抓過外披去花園。

  老徐是司家的老花丁了,雖說沒管家在司家的年頭上,但也是在司家工作了十多年了。

  剛進司家幹活的時候司家還熱鬧,人口也多,除了管家和必要的保姆,像是他們這種花丁都不住在司家,像上班似的每天晨起過來,晚上下班回家。

  後來集團的事子女們漸漸分攤,司家也沒那麼熱鬧了,原本住在外面的老人全都要求住家了,包括花丁在內,甚至有的都是拖家帶口的住進來。

  據管家說,司老爺子年齡越來越大,身邊像是照顧起居的人都要隨叫隨到的好。

  可老徐聽說的是,司老爺子是怕孤獨寂寞冷,所以才要求大家都住在司家。

  對此老徐沒什麼怨言,他對司老爺子有崇拜,畢竟是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光是司家花丁這一身份就叫他那些個遠近親戚們羨慕了,更何況還是住在司家。

  老徐是跟其他兩位花丁住一個屋子,屋子挺大,各自有獨立的空間。

  是他帶的兩個小徒弟,平時機靈得很。

  老徐去花園的時候沒把那兩個小崽子踢醒,年輕人嘛要多補覺才能身體強壯,不像是他上了年齡了,覺本來就少。

  司家的花園很大,又有一大片的草坪,平時都被他的徒弟修整得不錯。

  眼下到年底了,天氣也愈發冷,老徐想著初秋移盆的那幾株珍奇品種得時刻呵護著,可不能有什麼閃失。


  司家地處僻靜,遠離城市喧囂,又與別墅群不挨著,是獨立出來的一處宅子。

  所以到了晚上如果司家不舉辦活動的話那是相當安靜的。

  就像是被黑夜吞噬了似的悄無聲息,然後等陽光出來後,老宅又慢慢浮現。

  老徐提著銅燈往花園深處走的時候原本沒什麼,可走著走著就覺得哪裡不對勁。

  就像是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而且這雙眼睛是藏在黑暗裡的。

  老徐停下腳步,將銅燈抬高,打量了四周。

  銅燈光線有限,就只能照亮眼前的方寸之地,再遠點就都湮在黑暗裡。

  老徐沒當回事,繼續往前走。

  要說這司家老宅啊也不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前陣子他也是幹活時候聽保潔說好像哪裡不對勁。

  具體怎麼個不對勁,保潔也說不上來,就說總覺得在老宅子裡走動的時候後脖子涼颼颼的。

  下人們也會在閒暇的時候瞎嚼些話,關於老宅的。

  說這老宅子的前身也是個老宅子,換言之是,如今的司家是在一處有了數百年歷史的老宅子基本上改建的。

  據說司家前輩在選址的時候找了個挺厲害的風水先生,一眼就相中了這片地。

  說這片是極佳的風水寶地,能福蔭後代。

  司家是歷代從商,所以司家前輩那是極其相信風水的,二話沒說就拍板在這了。

  司家老爺子有時候回憶說起自己小時候在老宅子裡的情況——

  那時候還有祠堂呢,我只要不聽話就會被我祖父罰跪祠堂。

  都說宅子老了就有故事,何況改建前也是個老宅。

  就有傳說出來了。

  說改建前的那個老宅是個當官住的,挺大的官,妻妾成群,後來妾室一個個上吊自殺了,再後來朝代更迭,那宅子的主人就成了當地軍閥頭頭的住所。

  可悲劇沒能避免。

  傳說那軍閥有十七個妾室,各個都貌美如花,可一夜之間全都吊死了。

  說是厲鬼索命。

  之後就戰爭起,宅子就荒廢了。

  老徐不相信這些事,再說了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老宅嘛,哪能沒有個故事?

  可走著走著他又覺得不對勁。

  後脖子涼颼颼的不說,被人盯著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他陡然停住腳步,銅燈猛地往後一舉!

  果然,有團黑影子在不遠處,懸在半空中。

  嚇得老徐一屁股坐在地上,甚至還坐碎了一隻花盆。

  銅燈骨碌了老遠,順勢也照亮了那個影子。

  緊跟著就聽哇哇兩聲,影子飛走了。

  老徐額頭上都是汗,那聲音雖說聽著瘮人,但他也反應過來是什麼了。

  是只烏鴉停在了樹梢上,可不就像個影子似的懸在半空?

  被光一打驚飛了。

  老徐咒罵,這不是自己嚇唬自己嗎?


  撈回銅燈繼續往前走。

  可這次沒走兩步又停了!

  他覺得就在剛剛!

  就是在他剛起身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好像借著銅燈的光亮掃到一個……人影?

  老徐只覺得心臟砰砰狂跳。

  也不知是怎麼了,後背竟泛起陣陣冷汗來。

  這次絕對不是烏鴉了。

  老徐的直覺不妙。

  夜太黑了,黑到遠處都看不見什麼。

  看不見……

  老徐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

  花園裡的夜燈竟然沒開?

  這小兔崽子。

  老徐心裡暗罵,這事兒都能給忘了。

  正想著等天亮的時候好好訓訓他那徒弟,就覺又是一個人影像是從眼角滑過。

  這次老徐能抓准位置,驀地抬頭去瞧。

  這一瞧可不打緊,差點把老徐嚇得心臟蹦出來。

  他看到的位置是老宅的二樓,一間窗朝花園的房間。

  房間裡很暗,卻是那種能暗到發亮的感覺。

  就見那房裡有人!

  是個女人,就坐在窗子前像是梳妝,影子就清晰地印在了窗玻璃上。

  如果只是個普通房間倒不至於給老徐嚇成這樣。

  關鍵是,不普通。

  準確說是個鎖了很久的房間了,平時只允許固定的保潔進去打掃,其他人一概不得進入。

  其實關於那間房老徐知道的也不多,就是聽保姆偶爾提起,說是司家小公子親生母親住過的房間,後來也不知道是住不慣還是怎麼著就搬了出去。

  從那天起房間就被鎖了。

  老徐之所以害怕了,一來是因為房間裡本就是鎖著,誰能進去?

  二來,玻璃窗上印著的就是個年輕女子的身影,老宅里哪有年輕女子?今天大小姐也沒回老宅。

  還有個很重要的原因!

  老宅里的人有私下傳的,說當年司家小公子的親生母親是帶著極大怨氣離開的老宅。

  離開的時候都沒顧得上年幼的孩子。

  老徐不敢多想,趕忙收回眼,心裡默念著: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花園深處也不敢再去了,想著趕緊回去睡覺權當幻覺。

  對,什麼都沒看見。

  他轉身就往回走。

  不想剛一轉身,就見前方不遠處像是站了個人!

  他一激靈,銅燈一舉。

  下一秒就聽大腦嗡地一聲響,緊跟著渾身的毛孔都跟著炸開了。

  是站了一個人。

  佇在花叢里。

  一個女人。

  背對著他而站。

  老徐也是佩服自己的,在極度驚嚇之餘竟還能問出一句:是誰站在那?

  雖然這句話不受控制,可他也能聽見自己嗓音的抖顫。


  還有,上下牙相撞的聲音。

  女人沒回應他,也沒回頭。

  像是在哼歌。

  低低淺淺的。

  可那聲調聽進耳朵里極其不舒服。

  老徐想跑。

  可唯一的出口被女人擋住了。

  要不然……往花園深處跑?

  那裡還有個臨時休息的小屋,只要他把門鎖好……

  腦子靈活了,雙腳也有了知覺。

  可下一秒也有了感覺。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纏著自己的腳,冰涼得很。

  老徐一點一點低頭去看……

  竟是女人的頭髮,老長老長,一直延伸到他面前,纏住了他的雙腳!

  花園裡一聲歇斯底里!

  ***

  又回到了懷州的地界。

  途徑時正好趕上周末農集,車子從中穿過別提多費勁了。

  原本就是一條羊腸子小路,還七拐八拐的,兩旁都是擺攤的。

  逛集市的人更多,穿著各種服飾,背著小竹筐有說有笑。

  車在其中蹭著走,還沒步行快。

  但他們也不好棄車而去,只能強忍。

  說強忍的就只有程斬,因為始終是他開車,一隻腳控制著油門控得都快抽筋了。

  司野是典型的站著說話不腰疼,落下車窗,瞧著外面的熱鬧直感嘆,「可很有煙火氣啊。」

  程斬心裡暗罵:煙火你大爺。

  前方有一片騷動。

  定睛一瞧竟是夢中的一幕發生了。

  幾隻大鵝亂飛,都能騰空了。

  賣大鵝的商販拼命在後面追,邊追邊喊:讓一讓、讓一讓啊……

  司野眼瞅著大鵝從頭頂飛過。

  與此同時伸手接住了一片飄飄然落下來的鵝絨……

  下一秒被程斬給拽回來了——

  「窗子關上,灰大。」

  怎麼這麼多事呢。

  司野挺想湊熱鬧,但畢竟自己落了個不會開車的弱勢,沒轍只能照做。

  姬淡將臉貼在窗玻璃上,說,「就該施行人車分流啊。」

  又感嘆一句,人間啊,論秩序方面真是能被冥界秒成渣。

  司野想了想,嗯,還真是。

  經過酒店時沒停。

  他們也沒打算再住店,就直接往機場趕。

  酒店是徹底安生了。

  司野一直跟黃素他們有聯繫,沒再鬧過什麼事。

  只不過聽說那個王總前陣子身體更垮了,甚至都下不了床。

  「吃喝拉撒都只能在床上,像是……老年痴呆了似的。」

  還是黃素跟司野說的。

  才多大歲數啊就老年痴呆。

  說到底不過是因果報應。


  但這現世報來得太快太狠了。

  正式下盤山路,司野抻了個懶腰,「哎,愉快的旅途結束了。」

  愉快嗎?

  姜周說,「除了有美食,我沒覺得出來一趟有多好,齁累的。」

  「跟你現真身有關吧。」司野現在還意猶未盡呢,「話說,你真身太帥了啊,但你到底是龍還是蛇?又或者其他什麼動物?」

  姜周想了半天。

  不知道。

  上古神獸都說不上自己到底是個什麼。

  可那時候大家都長得很混搭啊,只不過用現在的眼光去看才會覺得奇怪吧。

  司野笑看著姜周的一臉不自在,也不逗她了。

  其實他最好奇的是姬淡。

  這個看著平平無奇的卻有著任意門功能的小天才,想不到曾經還有過轟轟烈烈的事呢。

  「哎姬淡,聊聊你魂魄被抓,又被我斬哥英勇相救的事跡唄。」

  姬淡這一路上睡睡醒醒的,始終處於迷糊狀態,聞言後含含糊糊道,「其實也沒什麼,當時陰差辦錯案把我抓走了。」

  身旁的姜周來了活力,「這件事啊,哈哈!我門清,司野哥哥我給你講——」

  車子陡然停了。

  「姜周你來開,我累了。」程斬說著就解了安全帶下車。

  姜周一腔熱情凝固了,她開?

  程斬拉開后座車門,催促,「快點,萬一後面來車擋路。」又一往裡探頭,「阿野,你也坐後面,姬淡坐副駕,醒醒神。」

  姬淡: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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