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嵐的死引起了不小的風波。
封豫辦事一向雷厲風行,把整個知府衙門的衙役,知府夫人全都押解到了菜市口,按照律例斬立決。
沒有什麼罪不致死,又或者說不牽連後輩。
刺殺王爺王妃就是重罪,誅九族都不過分。
封豫十分仁慈地只是誅三族,其他人暫且不追究責任,一旦調查出來有人參與,全都同罪論處。
要知道這洋河鎮的菜市口什麼時候處決過當地人?
處決的全都是外地人,張嵐在當地為官已經有了十幾年的時間,與這裡的百姓已經十分相熟了。
封豫殺他就等於殺了清風山在百姓中間的情報人,同時也是震懾百姓。
就算百姓現在民風彪悍,但是在鐵血的手段下你還是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腦袋到底硬不硬了。
知府衙門被清繳一空,封豫帶著眾人入住到了衙門裡。
此時百姓們只敢在街道上瞭望,卻不敢有任何的異動。
知府被當場斬殺,已經超出了百姓們對此的認知,潛意識覺得王爺是危險的。
與之前被追殺成喪家之犬的噬魂等人是不一樣的。
畢竟他們動手是有所保留,只有閃電瘋狂殺戮。
有的人心思活躍,因為之前上門來找知府麻煩的人全都被抓了起來。
現在的王爺是不是能夠把人放出來?
……
封豫等人剛剛安頓下來,屁股下的板凳還沒有坐熱乎呢,就聽到大門外的登聞鼓被人敲響。
鐺鐺鐺的鼓聲震得人心慌亂。
「閃電,帶王妃回去後面休息。」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站了起來,看了一眼頭頂上的光明正大。
嘲弄一笑,一揮手牌匾被他打了下來。
崔南煙有些擔憂地看著他,「阿豫……」
「煙兒,你放心我有分寸,絕不會錯殺一人。」聲音無比溫柔。
就在她離開後,他的眼眸冷了下來、
既然不能管理,那就除掉!
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就有這個準備了。
秋香已經去找南陽城搬人了,他手下的三萬暗影軍該是出手的時候了。
這種毒瘤就不應該苟活在這個世上。
不多時一群百姓涌了進來,哭著喊著求著王爺為他們做主,說死去的知府草菅人命把人都抓緊了黑窯里了。
「黑窯?你們可知道這黑窯在哪裡?」怪不得大牢裡面沒有一個犯人,原來犯人全都送到黑窯里了。
劉老三第一個站了出來,邀功道:「王爺,在這清風山上面有一個金礦,開採需要大量的人力,所以犯了錯的人全都會送到黑窯里。」
「清風山?你們是說這金礦是由清風山上面的山匪管理嗎?」
「對對,王爺您可要抓了這群山匪呀。」不少的百姓全都點頭稱是,這幫山匪每次都是拿大頭,只給他們一點蠅頭小利。
如果能夠除掉了這清風山上的山匪,這洋河鎮不就是他們的天下了嗎?
封豫眯了眯眼,山匪很好。
若是讓他知道這些百姓內心的想法一頓會第一時間拉出去斬了。
「王良,既然你是聽命來剿匪的,這件事本王就不多做指揮了,給你七天時間,本王要看見山匪清風的人頭在本王的書案上。」
這群人,他一個都沒有準備放過。
王良一聽頓時就膽怯了,這可是清風山的山匪啊,他也沒有把握除掉啊。
再說了,這事情不應該是王爺來做的嗎?
「呃,那個王爺您可有具體的指導方針?」王良試探著問道。
封豫身體放鬆靠著椅子,睨了他一眼:「本王又不懂行軍打仗,這種事你看著就好,你不是總兵嗎?行軍打仗肯定比本王懂啊對不對,本王就是個閒散王爺,吃喝玩樂就行了。」
「啪!」手中的摺扇合閉,對那群還在交頭接耳的百姓道:「你們的家人能不能解救就看王總兵能不能打敗山匪了,你們有什麼意見啊都可以跟他說。」
封豫直接把王良推到了眾人的前面,頓時成了活靶子。
「不,不是這樣的王爺,您別走啊,您等等……」王良想要追尋封豫的腳步,卻被百姓攔住了。
「王大人您別走,你走了我們找誰去。」
「王大人您要為我們申冤啊!」
王良真的想要罵娘,申冤個屁,你們就是土匪。他第一個就應該他們都給抓起來。
他不是傻子,怎麼能看不出來封豫是在搞他。
可是現在不得不低頭,膽敢反抗半點他肯定也會如知府一樣的下場。
他是看出來了,封豫沒有想要他活啊。
正面硬鋼清風山山匪,這不是等於送死嗎?
他雖然是皇上派來幫忙鎮壓山匪的,但暗中也收到了一封密信,是來自皇上的身邊人。
讓他提前兩天來到洋河鎮同時與知府會合,一切聽從他的指令行事。
可是知府現在墳頭草都要長出來了,他要聽誰的?
想要給皇上去一封信,但是又怕被封豫發現。
一旦發現肯定是死啊,嘶,這可怎麼辦啊?他急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王良轉悠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根本就拿不定主意。
這時候他的床板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了。
「什麼人!」他拎刀靠近了床榻邊。
「總兵大人,總兵大人是小人啊。」一道細弱的聲音傳來,這聲音怎麼聽怎麼耳熟。
「師爺?」王良連忙把床板掀開,同時看了一眼門外。
「你怎麼在這裡!」他都以為師爺也被拉去菜市口了。
師爺從床榻里爬了出來,心有餘悸道:「還不是我機靈,一看事情不妙馬上就躲起來了。」後怕的直麼拍胸口。
王良可不這麼想啊,「你現在出現還是會死啊,王爺怎麼可能不知少了個師爺呢。」
師爺走到窗戶口看了一眼外面,見外面空蕩蕩的,才放下心來。
「你以為只有我死嗎,你也要死的!別忘了追殺那些人的也有你一份的力!」
王良當然知道。
「那怎麼辦?」現在只能看面前這個師爺能給出點什麼招數了。
「一個字,拖!」師爺豎起一根手指筆畫了一個手勢。
他拿起毛筆在紙上奮筆疾書,快速地寫著什麼。
「這封信你讓人送到城門口的小二茶樓,信自然就去送到清風山,到時候咱們就給這個王爺演上一齣戲,直到他親自上場。」
到時候,呵呵。筆畫了一個噶脖子的手勢。
兩人的臉上同時露出狡詐滿懷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