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惱怒的時候,突然一隻信鴿飛進了殿內落在了崔南煙的肩頭。
「咕咕咕」綠豆眼盯著她,呼扇著翅膀。
「是雙雙來信了。」解下信鴿腿上的紙筒,順手扔到了空間裡讓它去休息。
看完信中內容頓時心頭一喜。
「王皇后下手了。」一個女人可以忍受你的不愛,你的虛假,但絕對不能忍受對自己的子女下手。
並且還是這麼惡毒的方法,在他們的推波助瀾之下,獨孤博終於倒下了,下毒的人還是大皇子和顏雨欣。
多麼完美的鍋啊,可惜魚翁不是他。
崔南煙當即決定帶著人回到國都,清君側!
此時的前太子獨孤信就用上了,這段時間他恢復得不錯,總算是沒有給她在惹麻煩。
在宋婉凝和葉寒的擔憂下一行人快速前往龍元國。
再次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感觸是不一樣的。
望著遠處山河,她嘆息一聲:「一切終於塵埃落定!」
因為早就有齊家從中協助,所以很快就聚集了大量的兵馬前往國都。
早先時候的布局從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先是顏家倒台之後的狂漲糧價,後又有焚燒三萬私兵(在百姓眼中是百姓。)
又有流民出現燒殺掠奪,聶凱從中掌握軍權不鬆手。
即便獨孤博倒了又獨孤野暫時代替太子監國他做得也十分不到位。
堂堂太子竟然做出來強搶商鋪的事情,又大量地屠殺商人。
早就鬧得人心惶惶,脾氣暴躁的他已經開始不受控制了。
這短短半年的時間,讓整個龍元國陷入了無盡的恐慌之中。
更被說四處有災,有難皇家不予理會。
這些都給崔南煙收買民心的機會,本身封豫就是前太子的遺孤,大量的散財發糧,救災,義診,可以說讓事情得到了一個很好的控制。
並不會因為上位者的玩世不恭,把國家弄得千瘡百孔。
崔南煙為了收買人心,還是選擇把獨孤身的腿治好了,畢竟傷了那麼多年,想要與沒有受傷的時候相比,還是很難的。
至少,他可以短時間從輪椅上站起來,成為發言人。
至於雄心壯志?她不畏懼。
俗話說得好,師傅能教你武功也能廢你武功。
她崔南煙能讓你站起來,也能讓你瞬間倒下。
……
龍元國皇宮。
「啟稟太子殿下,不好了!前太子獨孤信帶著人抵達了城門口了!」小太監跪在大殿中央一臉恐慌。
獨孤野有些遲鈍,良久才反應過來。
其實這些話他已經聽得太多了,甚至知道他們進入國都根本都不驚訝。
「孤,知道了,下去吧。」他望著自己胸口處久久沒有癒合的傷口苦笑一聲,原來都是設定好的。
王老將軍一身煞氣從殿外走了進來,銀白的盔甲上沾染了血跡。
面色灰敗的他虛軟無力地坐在了椅子上。
聲音蒼老:「我們敗了……」
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崔南煙早就成為了百姓心中的王,不管她到了哪個城市,全都夾道歡迎,撒花歡送。
不戰而勝,甚至百姓十分高興他們能夠統治。
多年塵封的記憶也逐漸甦醒,當年太子的仁德全都被百姓們從記憶的深處喚醒,那個光風霽月仁慈的太子殿下回來了。
而如今他們面前的人是太子的兒子,他完美地繼承了太子的仁德,友愛,對待百姓更是寬厚大度。
一路走來,他們剷除了奸商,惡霸,貪官更是沒有放過。
所有的贓款全都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把民脂民膏歸還到老百姓的手中。
這是實實在在的發錢啊,每家每戶少說都能有十兩銀子。
這樣的統治者誰能不喜歡呢?
崔南煙一行人來到皇宮腳下,宮門緊閉。
看著城牆上瑟瑟發抖的士兵們,她嘆了口氣:「喊話吧!」
關伍從身側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個大喇叭。
「上面的人聽著,不要做無用的抵抗,王爺有令投降者既往不咎,反抗者一律按照叛軍處置,誅三族,九族流放西北。」
好一個斬草除根,這連苗都給拔了。
這種懲罰太重了,很多人都怕了,他們當兵可以不怕自己的生死,但是不能不怕家人。
獨孤信緩緩從身後走了上來,朗聲道:「孤,回來了!」手中一面代表太子身份的令牌亮了出來。
簡單的一句話如有千斤重。
在這個皇權與身份都看重的年代裡,他就算孤身一人足以讓敵人膽顫。
畢竟宮裡的這個太子還是暫代的,與真的太子相比根本不是一回事。
隨著厚重的宮門緩緩打開,士兵們全都扔掉武器投降。
獨孤信步伐穩健,一步步的朝著皇宮大殿走去,即便這每一步如同走在針板上,他依舊忍耐。
崔南煙與封豫對視一眼,對身後的人下了命令,該抓抓,該控制的控制起來,只要不反抗就不用殺死。
他們不約而同跟上了獨孤信的腳步。
金鑾殿上,所有人都到齊了。
「別來無恙!」這句話是對王秀說的,平淡而冷漠。
沒有起伏的語調讓人越發的心驚,有種森然的感覺。
「王將軍,過得可好?」他又看向了王老將軍,對方連連後退,直到撞到盤龍柱才停下來。
「太,太子殿下,你沒死!」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獨孤信嗤笑一聲,「孤當然沒有死,死了豈不是讓你們滿意了!」
「這麼多年了,概算的帳咱們也該算算了!」手中的長刀拖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王秀時隔多年再次看見這個男人,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這個人逐漸與記憶深處的人慢慢重合,從前的心情全都涌了上來,那份沒有說出口的愛意。
「信哥……」下意識朝前走了好幾步,靠近到他的身前,朝著他緩緩伸出手,「信哥,你你回來了。」
嘴唇在不停地顫抖,這一刻仿佛回到了十六歲那年。
獨孤信就這麼定定地看著她,根本沒有半點記憶,她與當年完全不一樣了。
說出來的話如同刀子:「你變醜了。」
王秀仿佛承受不住一般往後退了好幾步,眼底划過一抹受傷。
但眼角的餘光落在了封豫的身上又有了一絲底氣。
「信哥,你傷到我了,我為你生了一個這麼優秀的兒子,難道你不高興嗎?」只要封豫不死,她這個生母就絕對安全,他就算再狠也不能手刃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