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隨著子彈被一枚枚斬斷,空隙期間,路明非左手反握刀柄,然後手掌向前。
「轟!」
一道粗壯的紅色光柱攜帶著火焰衝上屋頂,頓時就引發了巨大的爆炸,直接就將玉藻前屋頂的飛檐給轟塌了。
如果路明非沒有使用赤火炮這類的技能,恐怕上面的壓制射擊還會再持續半分鐘。
紅牙飛檐的碎片紛紛墜落,玉藻前的屋頂也轟然洞開,微雨飄落,打在班駁的紅綢上。
灰塵中,昂熱和犬山賀站在路明非的背後,四面八方都是彈痕,這些都是被路明非用刀砍斷或彈飛的子彈造成的。
「比九階剎那還要快的極速,並且沒有動用時間類的言靈。」
犬山賀看著路明非收刀的架勢輕聲說道。
「甚至我什麼都沒看見,只覺得看到了星辰,在路先生的眼中,我剛才的動作一定很可笑吧。」
「老師,使用時間零的你,也是如此看待我的嗎?」
在路明非雙刀的護持下,除了之前肩膀上被犬山賀劃開的傷勢以外,昂熱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勢。
當然,犬山賀也一樣。
本來他還想著用自己的生命來替老師抵禦這一切,結果人是衝上去了,但命並沒有用上。
「倒也不是。」昂熱彈彈手中的菸灰,「我根本就沒看你來著。」
身體一僵,面對老師的這番話,犬山賀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憋了半天后他才說道,「那些槍的事情我不知道。」
「廢話,我當然知道你不知道。」昂熱沒好氣的拍了拍犬山賀的肩膀。
「如果不是路明非巧合來到這裡,你人可能死在這裡不說,就連你的乾女兒們估計還要我幫你照顧。」
犬山賀只能苦笑。
「明非,這件事情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昂熱將折刀收起道。
「還有,你的二天一流練得不錯,日本的劍聖現在都沒你厲害。」
「人情就算了,本來我就只是來這裡找校長聊聊天,更何況犬山家主不是請我看了一場十分漂亮的舞蹈嗎?」
路明非將斬魄刀收入鞘中,隨後又將鬼徹扔給從樓上趕下來的酒德麻衣道。
「老師。」
在龍馬弦一郎和宮本志雄依舊沒從路明非的強悍表現力緩過神時。
犬山賀湊在了昂熱耳邊,用極低的聲音道:
「戰爭就要開始了,他們都不相信你,或者說在日本,除了你這幾個好學生以外根本就沒有人值得你信任,去找那個男人吧,他還活著,他會告訴你一切。」
「老師說的道理,我已經懂了,還好,這並不算遲。」犬山賀鞠躬後退。
「嗯。」
昂熱此時也明白了,就像他來這裡不是為了和犬山賀談判,犬山賀來這裡也不是要跟他談判。
雖然他一直對自己的教育滿腹怨念,但從始至終,犬山賀還是把他當做老師的。
他是想警告自己,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
危險正在降臨,即便是蛇岐八家的家主之一,他也依然沒有辦法洞悉一切。
犬山賀的身邊早已遍布耳目,這裡已經沒有他能信任的人了。
「校長,您的衣服。」
世津子走過來,將昂熱之前脫下的西裝給他披上。
沒過多久,一輛勞斯萊斯轎車就從外面飛馳而來。
它停在玉藻前俱樂部的大門口,用車燈試圖照亮著裡面的景色。
在其身後,是一列的奔馳車隊。
停下後,就有無數的黑衣人蜂擁而出,他們手中持著槍械和鍊金刀劍,將玉藻前俱樂部圍的水泄不通。
「蛇岐八家就是這麼歡迎我的嗎?」門被人從裡面推開,昂熱提著行李箱走出,「還是說你們是來接明非的?」
在他身後,是穿著黑色風衣腰間挎刀的路明非,忍者緊身衣打扮的酒德麻衣,以及穿著一件藍紫色鑲黑色蕾絲邊公主裙的上杉繪梨衣。
再往後,才是蛇岐八家派出招待昂熱的三位家主。
見到這些人,保鏢打扮的黑道混血種們紛紛握緊武器,隨時等著車裡人物的命令下達。
「武器都收起來。」
隨著冷硬的聲音從中傳出,保鏢們立刻讓開了道路。
緊接著車門被打開,源稚生和矢吹櫻從中走出。
「校長您好,我是源稚生,卡塞爾學院2003級進修班畢業,曾獲得過校長獎學金,和您喝過下午茶,也是蛇岐八家如今的大家長。」
源稚生伸出手,語氣恭敬道。
「源稚生?」昂熱平視著對方然後從頭看到尾,「我對你有印象,在過去的十年裡,你應該是所有進修班成績最好的學生,只是我沒想到,你現在居然會成為蛇岐八家的大家長。」
「都是老爹和其他幾位家主的抬愛。」
源稚生瞥了一眼昂熱身後的繪梨衣道。
而繪梨衣,發現源稚生在看著自己後,她的眼睛則是有些躲閃。
緊接著就是不動聲色的向後挪動一步,半藏在路明非的身後。
只是這一個動作,就讓源稚生恨不得去抓住路明非的衣領問他,這些天你都帶我妹妹做了什麼!
為什么妹妹看到哥哥居然會是這樣的舉動!
而對於源稚生射來的冷冽眼神,路明非只是朝他揮著手用笑容回應,似乎拐走繪梨衣這件事根本就不是他幹的一樣。
這讓源稚生本就不怎麼好的心情變得更壞了。
矢吹櫻見到路明非那勝利一般的笑容則是輕輕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路明非和少主有什麼仇,每次見面都要這樣給他一通暴擊。
「你的老爹指的就是後面來的這傢伙嗎?」
沒有理會源稚生和路明非的恩怨,昂熱只是看著從後面新趕來的車輛中走下的黑色和服老人說道。
「你就是橘政宗?」
「是的,昂熱校長,初次見面,以後還請您多多指教。」橘政宗謙卑的開口。
「根據學院的情報,十年前你就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長了,這麼多年,你還沒死?」
昂熱點燃一根雪茄,甚至沒有用正眼看他。
「嗯,我還沒有死。」橘政宗並不動怒,他只是用著敬語回答。
「你讓我的學生來接待我,讓他來勸說我,甚至讓他給我施壓,除了這些以外,還有幾架重機槍要來殺我。
如果不是明非在,我估計也會受點傷吧,說吧,這是你安排的嗎?」
昂熱直言不諱道。
「趕來的這麼快,是想看著能不能趁機除掉我嗎?」
「不敢。」橘政宗只是如此說道。
「昂熱校長,我可以作證,老爹他並沒有幹這些事情,之前我們一直都在.」
從手下那裡聽完玉藻前俱樂部剛才發生的事情後,源稚生走上前想要解釋。
但還沒等他說完,就被昂熱給打斷了。
「這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插什麼嘴。」
「我」
看了一眼昂熱,又看了一眼橘政宗,對兩人都十分尊敬的源稚生最後還是閉上了嘴。
對啊,即便他已經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長了,但在他們兩人的面前,自己只是個晚輩。
閉嘴後源稚生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他下意識抬頭,果然,他又看到了路明非那張可惡的笑臉。
「說吧,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昂熱對空吐出一口煙霧道。
「校長的意思是懷疑我的過去?」橘政宗不緩不慢地說。
「是啊,你這個人很奇怪,在二十年前,從沒有人聽說過橘政宗這個名字,你就好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沒人知道你以前是哪裡人,做過什麼。
你老的已經快死了,但只有最近二十年的履歷是清楚的,一個如此神秘的老人,又在日本掀起這麼大的反叛風浪,我想,你一定是個很大的東西吧。」
昂熱緩緩說著橘政宗在日本的不同之處。
「而且這一個世紀以來,只有兩個人能把日本黑道凝聚起來,一個是建立了卡塞爾學院日本分部的我,一個是毀掉我的機構,重新打出蛇岐八家旗幟的你。」
「這樣的你,做我的敵人,勉強也算夠格吧。」
面對這很難說是不是把他放在眼裡的語氣,橘政宗卻依然表現的謙恭有禮。
「該說不說,有點噁心。」
看著橘政宗展現的風度,酒德麻衣只覺得有些作嘔。
只是她剛剛表露出這種話,就被無數的保鏢們給圍上了。
他們滿臉怒氣,不約而同的持刀逼上,仿佛罵橘政宗就像是在罵他們一樣。
對於蛇岐八家這樣的舉動,酒德麻衣自然也是拔出鬼徹,不甘示弱。
「退後。」橘政宗制止道,「我和昂熱校長的事情還沒談完,你們準備幹什麼?」
不得已,保鏢們只能退後。
「你這個大家長當的不太行。」昂熱瞥了一眼同樣有些憤怒的源稚生。
「他們好像只聽橘政宗的,並不聽你的。」
「這是因為老爹剛退位還沒多久,大家比較習慣而已。」源稚生冷冷道,「而且,這種程度的挑撥離間,昂熱校長就別用了,這對我無效。」
「你覺得這是挑撥離間嗎?」
昂熱抽了一口煙可憐的看了一眼源稚生道。
「總之,今天的事情我們會查清楚然後向校長您匯報,但家族談判的底線我們不會更改。」源稚生走上前道,「然後,接下來就是關於我和路明非的事情了,他拐走了我的妹妹,還望校長您不要插手這件事情。」
「妹妹?」昂熱不由一愣。
他只知道路明非可能拐走了蛇岐八家的一位家主,但他可沒想過對方居然還是蛇岐八家現任大家長的妹妹。
說完,源稚生就越過昂熱,看了繪梨衣一眼後他又看向路明非:
「路明非,現在你把繪梨衣還回來,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
「.」
沉默了片刻後路明非才幽幽開口道,「象龜,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我約你來的,現在提條件的應該是我,並不是你才對。」
「少主,要不我們搶吧。」夜叉走到源稚生身後小聲道,「搶女人這件事,我們還是挺有經驗的。」
「你給我閉嘴。」見夜叉嘴裡也蹦不出什麼好賴話,源稚生回頭就是一記充滿殺意的眼神。
沒辦法,夜叉只能退後。
「都說了,少主自有考慮,你去湊個什麼熱鬧,看,又被懟了吧?」
雖然知道可能有些不太道德,但在夜叉回來後,烏鴉還是狠狠嘲笑了他一番。
「說吧,什麼條件你才肯把繪梨衣交過來。」源稚生壓抑著怒氣道。
要不是因為自己的失誤導致昂熱校長被襲擊,在路明非第一次拒絕後,他估計就要開龍骨狀態直接上了。
「與其談條件,為什麼你不問問繪梨衣的想法呢?」
路明非稍微移動腳步,就將藏在他身後的繪梨衣給露了出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曝光,繪梨衣有些不適應的用雙手抓住了裙邊,然後低著頭不太敢看源稚生。(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