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明月狡黠一笑,又問,「我還沒問你,李妍為何叫你阿知兄長?」
沈知禮解釋道:「她的父親是錦州太守,又比我大了一輪,因此她喚我一聲兄長,也是正常。」
「那阿知呢?你允許除了我以外的女子這般親密地喚你?」
「我來錦州的時候,李妍不過才十一二歲,這般喚我,也無甚奇怪。她喜歡舞刀弄槍,但她父親不是很支持女孩子習武,因此她經常偷偷跑來讓我教她。對她來說,我是王爺,是兄長,亦是半個師父。」
「哦……」明月的眼睛眨了眨,突然便朝他撲了過去,呼吸在他臉上輕掃,聲音輕柔又魅惑,「沈知禮,我又餓了。」
沈知禮立即便反應過來她的意思,耳根子瞬間便紅了個透:「這是在外面。」
明月繼續引誘道:「反正有馬車擋著,沒人知道的。」
沈知禮向來守禮,從未有過這般大膽的行徑,自是不肯:「回去,回去再餵飽你。」
「不嘛。」明月啃了啃他的嘴巴,撒著嬌,「我們都沒有在馬車上這樣過呢。」
話音剛落,便聽沈知禮溢出一絲難耐的低吟。
「別,別這樣。」
他握住她的手,試圖移開。可她卻是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明月……」
明月不回應,整個人壓了上去。
一番克制的酣暢。結束時,明月趴在沈知禮懷中,滿面酡紅。沈知禮更是滿頭大汗,低喘不休。
明月將腦袋埋在他的脖子裡,輕聲道:「沈知禮,我喜歡跟你這樣。」
沈知禮替她穿好衣裳,眸中欲色還未散盡,聲音里亦帶了一絲喑啞:「往後不可再如此胡來。」
明月捧住他的臉:「其實你也很歡喜的,是不是?」
沈知禮別過臉,伸手將她的腦袋按到自己懷中。
*
明月今日穿了一件普通大曦女子穿的的鵝黃色短衫,內搭雲紋白抹胸,同南疆女子的上衣款式倒是差別不大,但下身的裙子略長,讓她一時覺得有些不適應。站在鏡子前左瞧又瞧,總覺得不得勁。
喜兒在一旁讚嘆道:「夫人真美。」
明月秀眉微皺:「總覺得有些奇怪。」
喜兒道:「夫人只是不習慣罷了,這衣裳很適合夫人的。王爺瞧了,一定會喜歡。」
明月聽到沈知禮會喜歡,眼眸不由亮了亮:「真的嗎?」
喜兒笑道:「自然是真的。」
明月看著鏡中的自己,明眸皓齒,一身鵝黃色衣裳襯得整個人都十分嬌俏。加上喜兒的話,這麼一看,似乎順眼了許多:「那我出門啦。」
她雖換了大曦女子的服飾,但腳上銀鈴未解,走路時鈴聲陣陣,仿佛帶了一路的歡樂。
快走到門口時,季一恰好從外頭回來:「夫人這是要去哪裡?」
明月道:「我出去逛逛。」
季一也不多問,只道:「那讓喜兒跟著,好照應夫人。另外奴才再讓兩名護衛暗中跟隨保護,不會打擾到夫人的。」
明月有些吃驚:「啊?只是出個門,陣仗這麼大麼?」
季一笑道:「您是王爺身邊的人,不得不小心一些。」
明月聞言,擔憂道:「沈知禮他……敵人很多?」
季一搖首:「那倒也不是,只是為防萬一罷了。」
明月想到第一次見到沈知禮時,他傷得極重,險些喪命。既然如此,那哪怕是回到了自己的領地,危險也不能說百分百解除了,的確還是小心為上,便應了下來:「那便聽你安排吧,只讓兩人暗中護著便好,喜兒就不必跟了,我同人家有體己話要說。」
*
明月剛走出大門,便見李妍著一身大紅色騎裝,坐在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之上,小巧的下巴微微揚起,瞧著明艷又張揚。
她原本以為經過昨日那件事,李妍今日多半沒有心情約她出門。可此刻一見,李妍依舊是那個明媚的女子。這樣的女子,她都差點心動了,那個姓周的竟然捨得這樣冷待。
「明月嫂嫂。」李妍朝明月伸出手,「上來。」
明月乖順地把手遞給她,李妍握緊她的手,一個用力,便將明月提了上來,正坐在她身後。
「坐好嘍!」李妍一個揚鞭,馬兒便飛快往前奔去。
明月急道:「這是大街上,慢些。」
李妍揚眉一笑:「不怕,我騎術很好的。」
二人停在一處茶樓外。
李妍將馬牽好,帶著明月進了二樓。
自二樓往下看,可以看到一樓的說書先生正在那裡說得唾沫橫飛,瞧著很是滑稽。
明月一臉好奇地聽著:「他在說什麼?」
李妍道:「說的是劉關張桃園三結義的故事。」
「劉關張是誰?」
李妍道:「準確地說,那是三個人,分別是蜀漢開國皇帝劉備以及蜀漢名將關羽和張飛。傳說東漢末年時,朝政混亂,劉關張三人為了拯救百姓於水火,在桃園結義為兄弟,共謀大事,之後一同開創了蜀國,成就一番事業。」
明月聽著覺得很有意思:「後來呢?」
「你聽說書先生講,他說得可比我說得有意思多了。」李妍招呼了店小二過來,「瓜子一盤,花生米一盤,另外來一壺茶。」
明月發現李妍似乎對花生米情有獨鍾,昨晚在麵攤上也點了一盤,雖說後來因著周瑾年沒吃完。
想到周瑾年,明月才想起今日出門的正事:「你同周瑾年是如何相識的?」
提到周瑾年,李妍原本晶亮的眸子不由一黯,可想起二人的初識,她沒忍住又勾起了唇角:「那日在湖邊,我見他掉入湖裡,便把他救了上來。我對他,是一見誤終身吧。」
「啊?」明月驚道,「你救過他?」
「嗯,很奇怪啊?」李妍一臉莫名。
「這……我原本想的便是設計一齣戲,讓你有機會美人救俊郎。我還想著有了這份恩情,你們便能進一步發展呢。」明月有些發愁,「可照你這般說,那周瑾年豈不是忘恩負義之徒麼?為何你對他還念念不忘?」
李妍的唇角的弧度漸漸消失:「一開始他不是這樣的。他是教書先生,如松如玉,待人斯文有禮,待我亦是客氣。我們也有過一段好好相處的時光。只是有一日他突然就不願意理我了,還讓我再不要去尋他。可我不想放棄,多次去書塾找他,之後他便開始待我冷言冷語,甚至存了些厭惡。我不知道他為何如此,可我不想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