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丫頭,老婆子這裡有幾個饅頭,你吃了吧...」
一個老婆婆,提著一個竹籃,拿出兩個饅頭,塞給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女。新𝟞𝟡書吧→老婆婆是個感性的人,老淚縱橫:「吃吧孩子...」
「我這有一塊餅,這位妹子你吃吧...」
一個中年婦人,穿著普通,衣服上甚至還有補丁。歲月的痕跡,在她臉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
但是她那雙眸子,充滿了真摯的善良。
「我這有...」
有一個帶頭的,就有第二個跟隨的。
這群衣衫襤褸的女人,博取了人們的同情。
原本雙眼麻木,猶如行屍走肉的女人們,眼睛裡有了一絲色彩。
王贏內心觸動:「是啊,她們是可憐人...」
她們原本可以在家相夫教子,她們原本是快樂少女,甚至是無憂無慮的女童。
但是,草原人來了...殺了她們的家人,殺死她們的丈夫。將她們擄走,然後被凌辱,成為生孩子的奴隸,吃不飽穿不暖,不被當成人,甚至被當成兩腳羊果腹...
她們掙扎過,她們哀嚎過...
她們渴望過,南方的大乾朝廷來為她們報仇,來解救她們...然而一年又一年,她們中有的死了...換了一茬又一茬...
她們最後絕望了,麻木了,猶如行屍走肉。
「朝廷無能啊!」
何為盛世?
使我國民有尊嚴,使我國民有平安!
不僅僅只是吃飽穿暖,也不是文人官宦歌頌的所謂四海昇平。
但凡國民畏懼異族,諂媚異族,不僅僅是民族的恥辱,更是當政者的無能!
看著穿著普通的百姓,用自己的善良,慰藉著這群幾乎已經絕望、心死的可憐人,而人群之中,身穿華麗衣衫的人,指指點點,言語中滿是嘲諷的評頭論足...
一個公子哥,神情浮誇:「瞧瞧,這都餓的胸前沒有了二兩肉,呸,一身羊騷臭...」
「哈哈,興許這裡面還有明珠呢,說不定買來一個,就是絕色美人呢。我知道草原人,也是喜歡美女的,被擄走的都是有姿色的...說不定,隨便一個都是絕色呢。」
這群滿身羅綺者,不知家國恨!這讓王贏內心大怒:「嫩釀!畜生!」
家國讎恨何在?
民族恥辱可知?
怪不得人們都說,越是富有越不愛國,越容易成漢奸!
朱門狗肉臭,路有凍死骨。
或許改朝換代之後,他們搖身一變,成了新朝的地主!
天下興亡,與他們何干?
這才有了,中原行商,將火炮火銃,販賣給草原,然後草原用火炮,轟開了北方軍鎮的城門!
「這天下,可還有救?!」
王贏臉色陰沉,他不是好人,他感情淡漠,他好色如命,但是...他看不慣這些啊。
「哎...」
歷朝歷代當政者,興許代表的都是少數人的安康富貴吧:「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麼,我沒有那能耐,不過...」
看著那群身穿華麗者,那醜陋的嘴臉,王贏獰笑一聲:「但是老子可以成為他們的噩夢!」
「將...將軍...」
看著獰笑自言自語的王贏,丁葉結結巴巴:「承天門到了...」
您這樣獰笑不好!
趕緊收起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您要攻打承天門呢。
「承天門?!」
王贏看著前方,已經空無一人的街道,那裡有巍峨的宮殿,深吸了一口氣:「我有富貴傳子孫,子孫可是良心人?」
興許,那些身穿華麗,露出醜陋嘴臉的人,祖上也與現在的自己一樣,看不慣現在他們子孫這樣良心都黑了吧。
......
承天門上。
武文大臣都在。
「陛下駕到...」
承天門上,皇帝儀仗姍姍來遲。
儀仗中有皇帝儀仗,也有皇后鑾駕。
皇帝與皇后並肩而來。
承天門上,文武大臣紛紛跪禮:「拜見陛下、皇后娘娘。」
「都起來吧。」
皇帝直接走到承天門中央處,眼睛看向不遠處,緩緩而來的龍驤軍還有後方囚車,黑壓壓的,密密麻麻的女人:「我大乾功臣來了,諸卿認識認識吧。」
文武大臣紛紛好奇起身看去,對於這位傳說中的,用巨木做武器,草原狼神石像做武器,一個人可以橫掃千軍的悍將,他們還是很想看看的。
雖然有隨軍出徵文武,描述過這位悍將的戰績,但是這些文武,唯一見過的這悍將的悍勇,就是在綏遠城,一手提溜一匹戰馬做武器,殺穿了綏遠城。
一手提溜一匹戰馬做武器,這已經讓人難以置信,用大樹?
用草原狼神的石像?
那不是扯淡?
要真如此,那還是人嗎?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雙眼微眯,皇帝看向逐漸走近,騎著戰馬,卻像是整個人將戰馬包裹,像是一個成年人騎著羊一樣比例的壯漢...
皇帝微微皺眉。
第一印象不好,長相普通,那樣的肥胖...
「這就是父皇,極為推崇的悍將?」
第一印象不好,但是...王贏的戰績,卻又是實打實的。
擊潰草原三路大軍,合計二十萬。
一萬兵馬斬殺草原左右賢王,攻破龍城,俘虜草原可汗...等貴族數千人,最終封狼居胥,完成歷朝歷代,武將最想要做的壯舉。
「我該如何待你?」
這是太上皇提拔的悍將,更是太上皇親自下旨,即將冊封的悍將,而他這位新皇帝,能否獲得對方的忠誠?
剛剛成為皇帝,新皇帝還沒有適應他皇帝的身份,他還誠惶誠恐,那位居於太極宮的太上皇,御極四十餘年,如今已經禪位,但是朝中上下,依舊還是威望無邊。
而他...
興許有一天,就會被趕下龍椅:「我需要足夠的力量,所以王贏...朕,必須要想辦法收服!」
「只是不知道,他是何種人?」
皇帝心念電轉,心思起伏不定:「傳旨王贏,祭祀大典,讓他隨朕前行!」
「嘩...」
文武大臣一片譁然。
王贏是功臣,但是祭祀大典還沒有舉辦完,誇功尚需七日,之後才是對王贏的冊封。
而現在,皇帝竟然在祭祀大典的時候,要王贏隨行...
很明顯,新皇想要收這位悍將的心,收歸己用。
這可是太上皇的愛將!
「陛下,昭勇將軍可隨行祭祀,然品軼...不足以隨行陛下左右...」
一個文臣直接反駁:「這,不合規矩啊!」
皇帝只是看著從承天門走過的王贏,並沒有吭聲。
「大膽!」
新皇身邊的太監,忽然高喝一聲:「陛下龍御天下,一言九鼎,言出法隨,既然已經下旨,豈容你質疑?」
文武大臣們,紛紛惶恐低頭:「臣有罪!」
「傳旨,獻俘暫停,著王贏承天門聽旨...」
皇帝忽然再次開口,對於文武的態度根本不理會:「王贏既然身份不夠,那就給他身份吧。」
「陛下...」
文武大臣再次譁然。
皇帝,這是與太上皇過不去了啊。
太上皇本意,皇帝率領文武,出金光門三十里相迎功臣,以對象綏遠城承諾,皇帝置若罔聞。
現在,祭祀大典沒有開始,又違反流程規矩,現在冊封王贏?
「大膽!」
皇帝身邊的太監,再次怒斥:「這是陛下旨意,爾等要抗旨耶?」
文武大臣再次謝罪:「臣等,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