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歲家裡,確定李三祝沒有性命之憂後,按耐住了利用異能一下子把人治好的想法。
李三祝表面的青紫痕跡和斷了的右腿看上去嚇人,實際上已經感覺不到多少疼痛了。
好些人上門看望,李家村交好的人家就不用說了,有送一籃子雞子的,也有割了肉買了點心的。
和陳七老爺也算親家,一聽說這事,陳七老爺親自領著嗣子,也就是李秀兒的未婚夫上門。
這些人離得近,聽說了也不足為奇,可鄭家的人第三日一大早也上門了,來人竟是兩年多沒見的鄭鎣。
李秋歲一大早出門,還說去山上找幾種草藥,主要是她嫌棄醫館裡買的,年份和藥效都達不到她的要求。
就是找不到何意的,她手裡準備了種子,以她如今的異能等級,也能輕易的催發成長。
出門一趟也能有個說頭,總不能憑空變出來草藥吧!
正好撞上下馬車的鄭鎣,李秋歲意外又不算多意外,之前就聽鄭妍來信說了鄭鎣回來考童生試。
兩年多沒見,鄭小公子長高了一大截,頎長的身形,竹青色的寬博長衫,一舉手一投足,愈發趁的人高雅不俗。
來者是客,李秋歲把人往家裡請,「你怎麼也聽說了?什麼時候回的府城?」
鄭鎣看到李秋歲的模樣鬆了口氣,這丫頭有多在乎家人,真怕她不管不顧亂來。
「回來有幾日了。還說過幾日再過來看看,昨日傍晚聽說了姨丈的事,這會兒才趕過來。姨丈怎樣了?什麼人做的?抓住人沒有?」
臨山縣城就有鄭家人開的鋪子,昨日傍晚才得的消息,這是沒合眼坐了一夜的馬車。
「我爹已經沒事兒了。縣衙的捕快這兩天正在抓人。」
就是還沒抓到人?
鄭鎣皺眉,「這事你別著急!我先去看看姨丈,等會去縣衙跑一趟。那位新上任的蔣縣令我知道,在京城,蔣家跟我們鄭家還算有點交情,我手裡有我祖父的名帖。」
李秋歲看一眼鄭鎣眼底的青色,「你不用去縣衙,蔣縣令對這事還算上心,什麼人做的我心裡也有數……等看過我爹,吃過早食,你先去客房休息一會兒。」
「不著急……」鄭鎣還要說話,小石頭追上來說蔣縣令和方公子過來了。
李秋歲迴轉身,還想說讓小石頭去找大哥出來待客,方啟和蔣縣令就出現在視線內。
兩人也朝李秋歲望過來,她不好領鄭鎣先走人,就站在原地等候。
等人到了近前,蔣縣令道:「李姑娘,李老爺怎樣了?這兩日縣衙公務纏身,好不容易得空過來看望李老爺,怎樣?無礙了吧?」
李秋歲福了福身,「蔣大人,方公子。多謝二位百忙之中上門看望!」
在別人跟前能客套說無礙沒事了,跟這兩位可不能來客套的那一套。
李秋歲,「命暫時是保住了!就是右腿,將來可能會影響走路。在想親力親為下地種莊稼是不成了!就是希望把歹人早些捉拿歸案,審審這背後是不是誠心有人想壞事兒。再者,咱小老百姓可沒那能耐去得罪這般厲害的人物。把人查出來知道目的還好,不然,還是躲得了這次躲不了下次。」
蔣縣令一聽李秋歲說話就頭疼,這丫頭什麼意思,想說麻煩還是他們帶來的嘍?
他也想抓人,可那幫人一看就是慣犯,經驗老道,早不知道躲哪旮旯去了,縣衙統共就那麼幾個捕快,這麼兩日功夫到哪抓人去?
「咳!李姑娘放心,跑不了他們,到時候好好審審,把這背後之人一塊關進大牢。」
李秋歲滿意了,給相互介紹了人,「這位是鄭家鄭公子。」
「這位是我們臨山縣的縣太老爺蔣大人,這位是方公子。」
兩方人拱手見過禮,李秋歲讓小石頭先領三位客人去看李三祝,自己則親自去尋李長山來待客。
李秋歲走後,鄭鎣遲疑的問方啟,「你是六公子?」
在京城他是見過這位的,怎麼六公子到了臨山縣?
嗯!方啟問說:「回來考童生試嗎?」
聽鄭老大人說過……
「準備什麼時候下場?」
「明年春天下場……」
鄭鎣見過了李三祝,蔣縣令就在眼跟前兒,自然不用去縣城,也用不著鄭老爺子的名帖,蔣縣令就利索的表示會用心督促辦案。
蔣縣令和方公子看過李三祝沒耽擱就回來縣城。
等鄭鎣見過了李長安,也沒在收拾好的客房過夜,當日傍晚也趕回了府城。
……
又過了兩日,李秋歲聽趙大說了這幾日的收穫,「姑娘,昌順的大東家親自找了我,他提的那些人跟咱打聽來的基本吻合。」
李三祝受傷回家的第二日,昌順的人就上門看望,帶了好些補品和藥材。
之前跟家裡人提了時擎的身份可能會帶來麻煩,讓出門小心的話。因此,心裡都有了懷疑對象。
可這種話跟誰都沒說過,昌順的大東家這樣積極殷勤,是怕李秋歲懷疑到他們頭上找麻煩。
愛咋想咋想,李秋歲沒功夫去解釋這種事,「縣衙那邊還沒頭緒嗎?」
「這幾日,那些捕快也沒閒著,就是連個人影子都沒抓到,咱們給的孝敬,喝茶的銅子,都不大好意思拿了。」
「該給的甜頭不要省,總有用到他們出力的時候。」李秋歲眯眼,又吩咐趙大,「臨山縣城就有裕升武館吧,明日咱們就去見識一下。」
「有的,不過就是一處小分館。」趙大不知道李秋歲的用意,還是老實答了。
……
隔日,趙大一大早就把騾車停在了大門口等李秋歲。
李秋歲洗漱好,再次換上了一身男裝。
騾車裡換衣服不方便,柳氏這兩天照顧李三祝注意力不在她身上。
到了縣城,直奔裕升武館。
這處之所以叫裕升武館,就是裕升山莊的莊主姓裕。旗下所涉獵的營生貫通大啟朝南北,其中裕升武館狹義的名聲最為遠揚。
李秋歲到武館的時辰有點早,說找人家管事,看門的小廝說管事沒到,隨便找了個由頭,被領路的小廝領著往校場走。
武館的門臉不算多寬敞,越往裡走地方越寬闊。
遠遠聽見哼哈人聲里夾雜著槍矛刀劍等武器的撞擊聲。
再走兩步,一群打著赤膊滿頭大汗的習武之人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