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卡師文明的起源之秘
峽谷里專門弄了一塊空地隔離那些疫病者,治療工作也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奧蘭王庭這一手原本無解的毒計,被三千年前塔倫帝國留下的遺產巧妙破解。
瘟疫只要不蔓延開來,問題就不大。
基蘭防線里眾人也各自在崗,並沒有受到多大影響。
出了這麼點小意外,戰爭的節奏很快又續上了。
為了回應之前奧蘭王室的毒計,聯軍這邊的炮擊更猛烈了。
一些超遠射程的巨型火炮也被搬了出來,數頓重的炮彈被填裝在了炮膛中.然後火舌噴涌,伴隨著驚雷般的轟鳴聲,視野極遠處的敵軍防線上,到處都炸起絢爛的火光。
梅林大師要去研究黑死病的活體樣本,沒興趣和季尋閒聊。
季尋就躍上了岩壁,和那個蘑菇頭並坐在岩壁上。
上來之後,才發現這蘑菇頭挑選的位置視野絕佳。
抬眼就能遙遙看到百里外里格城的燈火。
季尋問道:「什麼時候到的?」
「剛到。」
賈彧回應了一句,「路上處理了一點事情。幸好沒太會晚。」
他沒有摘下斗篷,整個人都藏在一片虛無的黑暗中。
哪怕是天空月光正明,也看不清他那張仿佛藏著無數秘密逐光者面具。
「為黑死病來的?」
季尋隨口問了一句。
但他其實知道肯定不是。
兩人像是閒聊,賈彧語氣也很淡然:「當然不是。『黑死病』是牌局上的明牌,奧蘭王室打出來也沒什麼奇怪的。不過倒是比預想的早了一點。」
「哦,也對。」
季尋聽著眉頭輕挑。
他同樣修煉了「我即世界」這門魔神秘法,當然能跟上這傢伙的腦迴路。
事件就像是牌局,在一般人眼裡,打牌很難猜測對方手裡的牌。
但在修煉這門魔神秘法的卡師眼裡,幾乎就是明牌對打。稍為有變數的,只是出牌順序罷了。
季尋頓了頓,隨口道:「難不成你是想去對面刺殺那位亞瑟王?」
兩百年前舊塔倫王朝覆滅,光照隱修會的十三人可是直接參與了那場血霧政變。
現在初九這個奧古斯都王就是光照會的成員,必然整個組織也是要參與的。
賈彧絲毫不避諱,自嘲道:「有這個想法。但目前的局面,沒把握。」
「呵呵。」
季尋笑了笑。
如果可以,殺掉那位已經被暴君污染的亞瑟王,絕對是結束東荒戰亂最好的方式。
但他無論怎麼推演,都沒有任何刺殺成功的可能。
現在那位亞瑟王現在有多位外神庇佑,沒那麼好殺。
賈彧看著視野遠處還在用炮灰衝鋒的奧蘭一方,又多說了一句:「那位亞瑟王這是要進九階了。即便不算幾個外神,都很難刺殺的。」
「哦這麼快?」
季尋也覺得很詫異。
他自己也是八階卡師,比任何人都清楚九階在一個何等虛無縹緲的高度。
那是一個沒有天大機緣,根本別想觸碰的高度。
而且這是元素貧瘠的東荒啊。
哪怕是王權氣運加持,也不至於晉升得這麼快。
賈彧顯然是知道為什麼的,道:「你應該看出那些傢伙是在用平民獻祭。但其實也不全是給幾個外神蓄積靈媒的。還有【黑桃K-暴君】序列九階的職業卡就叫【獨裁者】,本就是一個需要大量生靈獻祭的職業。那位亞瑟王打算獻祭百萬平民,用那口黑棺,強行晉升九階。」
「.」
季尋聽著眉頭一皺,想了一瞬,問道:「這個【獨裁者】序列有什麼特別的能力嗎?」
他聽過這個奧古斯都王族專屬的職業,但了解不深。
他也猜到這蘑菇頭專門給自己多解釋這話,想來是別有深意。
賈彧回答道:「【獨裁者】是暴君序列最後一次轉職,其他職業序列觸碰不到的『宇宙規則之力』,這個序列卻可以。這就是高位序列在頂峰比其他序列略微有優勢的地方,上限更高。而『獨裁』如其名,是絕對的掌控力和規則制定。據我所知,這是有強行改變規則的職業這是一種和王權高度契合的能力,一旦晉升成功,實力會比同階強很多。」
「強行改變規則?」
季尋聽著表情微微古怪了起來。
這不就是和【彩JOKER】那張咒神卡類似的能力嗎?
他腦子裡,好像某些線索聯繫了起來。
但哪怕是晉升九階了,又能如何?
如今這場東荒大決戰,並不是一個九階就能打破僵局的。
季尋想了想,道:「可是能力強歸強,高位序列的魔神之力反噬也很強。強行進階,那傢伙徹底畸變的概率會非常大。」
賈彧當然清楚這點:「是啊。」
季尋眸子流轉,仿佛缺少了一些因果,怎麼都想不明白一些關鍵點。
他又問道:「所以,那亞瑟王到底準備幹嘛?」
這蘑菇頭說這麼多,八成是知道了什麼,而且有些東西,怕是不能明說。
「這個嘛」
賈彧的語氣突然就變得深沉了起來,沉吟了一瞬,他才說道:「之前我也不確定。但最近我解讀出了之前留在無罪城上邦監獄那塊【禁墟石碑】上的一些隱藏內容。看到當年南大人和那一代逐光者共同隱瞞在歷史中的一些『真相』.」
果然。
季尋聽著這一開頭,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賈彧繼續道:「五十二魔神序列每一個序列背後都指向了一位魔神。而【黑桃K-暴君】序列指向的那位一直被世人稱作『黑魔神』的神秘神祇,其實真身是一位『泰坦暴君·烏堤休斯』。」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看著季尋道:「你去過死域,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死域、泰坦。
兩個聯繫在一起,季尋當然想到了。
那無盡深坑裡泰坦神族屍體,現在看來,似乎和【暴君】序列有直接關係。
能讓賈彧都諱莫如深的,只能是與蘭陵斯特大帝說的那位「位面監察者了」相關的東西了。
賈彧的語氣中流露出了一種知道得越多,越是被秘密壓得喘不過氣的沉重感。
說出來,仿佛才鬆了一口氣。
停頓像是組織了一下語言來更恰當表述即將說出的那段驚世之秘。
他繼續說道:「石碑上寫了卡師文明的由來。據說混亂紀元之前,這個位面發生了一場驚世大戰。眾神打得昏天暗地,無數神明隕落。而卡師文明五十二序列指向的五十二位魔神,要麼是那位卡皇JOKER隕落的盟友,要麼就是他斬殺的敵人。JOKER以大神力將五十二位隕落魔神的神力封印在了某個特殊的『葬神之地』,然後以五十二張惡魔印記源卡作為神力載體,創造出了卡師文明體系。祂又把那些魔神擅長的秘法和神通記錄了下來,記載在了五十二塊原初銅板上。同時用五十二塊【禁墟石碑】記錄了那段史前諸神之戰的秘密.」
「.」
季尋聽著這番話,立刻感受到了歷史的厚重感壓在了肩膀上,隱隱呼吸都粗重起來了。
賈彧道出的這段隱秘,把整個卡師文明的起源都說清楚了。
原來,那些禁墟石碑,竟然是神明的墓碑?
但有點不一樣的是,季尋覺得自己可能見過那個神秘的『葬神之地』。
就是之前去極盜城,神聖教廷的人來抓伊凡的時候,季尋和伊凡被困在了一個鏡像空間裡。
後來因為特殊機緣,季尋偶然進入了一個沒有時間流動的空間。
那裡有五十三塊禁墟石碑。
現在聽著這前因後果,那麼多出來的那一塊,很有可能就是那位卡皇JOKER自己的「墓碑」了。
賈彧:「和王權相關序列算上Q皇后的四個序列,一共有八條。之所以奧古斯都一族會把【黑桃K-暴君】這個序列當成傳承序列。除了契合度,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想儘可能地控制它不出意外。」
「.」
有些話不能說的太明白,否則也有可能被某些冥冥之中窺探的至高存在察覺。
但季尋已經聽明白了。
如果奧古斯都一族都沒辦法控制神性失控,那麼其他人拿到這個序列,大概率會被污染。
【暴君】序列被污染之後,惡魔印記指向的「泰坦暴君」意志就復甦了。
這可能就能解釋季尋之前一直想不明白,那位亞瑟王到底要幹什麼的問題了。
大概不是亞瑟要幹什麼。
而是被污染後,那位泰坦暴君的意志要幹嘛!
這因果聯繫一想明白,季尋腦子裡的思緒像井噴般迸發了出來。
一時間,無數條因果線像是洪水般滔滔不絕地湧向遠方。
這讓季尋想到了歷史上曾經發生過的一幕。
三千年「瘋王」奧杜因也是惡魔印記失控被反噬,然後做出了很多讓人匪夷所思的決策。
當時以為只是污染導致的昏庸殘暴。
現在種種線索拼接在一起,事情可能遠遠沒表面記載的那麼簡單。
當年的塔倫帝國崩滅其實就留下了很多疑點。
季尋去過《千軍圍城》那個異維空間,知道塔倫帝都被外神大軍圍攻的那場大決戰。
但他沒有親眼見到那次大決戰的結果。
疑點就出現了。
只是圍城,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那段歷史徹底斷代了,沒有任何記載。
真相仿佛被人故意埋藏了起來。
讓一般人無法觸及。
季尋從後來的事實倒推回去,知道了大概輪廓。
塔倫帝國崩滅了,七位外神六位被封印,只有『疫病之源·塔克帕拉』逃去了南大陸。
但這「結果」,本身就有很多問題。
比如,誰封印的最後幾位外神?
最合理的解釋,就是那兩個當世最強的存在,塔倫末代大祭司南神雨和當年的逐光者法洛做的。
可為什麼七位天災君主都被處理掉了,塔倫帝國還是覆滅了?
打到最後,塔倫一方確實是敗了。可也不至於神階高手都因為無罪城那場內鬥,全軍覆沒了吧?
現在看來,除了天災七君主,可能還有一些沒在歷史中留下痕跡的「神秘敵人」。
而且那「神秘敵人」是最終黑手。
祂也和天災七君主有非常密切的關係。
季尋能想到的,只能是蘭陵斯特大帝說的那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位面監察者」了。
賈彧這番話信息量極大。
越是去細想,那些隱藏信息就像是井噴一般,塞滿了整個大腦。
季尋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著思索的波光。
想著想著,嘴角漸漸揚起了一抹弧度。
雖然他也感受到了那股神秘而沉重的壓力和如芒在背的危機感。
但同時,這種解開了世界神秘面紗的解惑感,棒極了。
季尋整個人的思緒仿佛都清晰了起來。
曾經很多的疑惑,此刻豁然開朗。
就比如,他之前一直疑惑不解的那個位面終極謎題。
那就是,天災七君主為什麼只能封印不能殺死!
季尋雖然不知道真相如何。
但眼下的線索,已經足夠他推演出一個非常接近事實真相的可能了。
他能想到一些類比的情況。
就比如自己的影子分身,本體不死,影子再如何死,都能無限復活的。
也就是說,天災七君主可能是那「位面監察者」的分身?
「嘿嘿.七位神階分身?嘖嘖,那傢伙到底得多強啊.」
季尋閉上了眼。
僅僅是想到了那個念頭,就昏昏沉沉的。
仿佛這世界有一股神秘力量阻止他去想這個問題,阻止思緒觸及那個存在。
不可名狀、不可描述、不可記憶.
季尋記不住自己想到了什麼。
但記住了那種昏昏沉沉的感覺。
就像是第一次看到禁墟石碑上的那些高等惡魔語。那是接觸到了超越認知理解事物後的渾濁感。
意識已經無法描述大腦想到的事物,一切都變得空洞起來。
這異常非但不是壞事兒,而是一種暗示。
也就意味著,他接近真相了。
就像是感受到了陽光的溫度,哪怕是看不到天空的盲人,也能分辨出太陽的方向。
誰封印了天災七君主?
很顯然是那位傳說中的JOKER卡皇。
既然能創造卡師體系,已然是季尋無法想像的強大存在。
那位JOKER的實力大概率能輕易殺掉如今這七位在位面攪動風雲的外神。
可為什麼不殺掉一勞永逸,只是封印在了那咒文陶罐里?
很大可能是殺不掉。
還有一些可能是順勢做局。
就比如十幾萬年前,蘭陵斯特大帝也做出了類似的布局。
當初黃金龍神瑪洛迪斯率領龍族伏擊蘭陵斯特,那位大帝雖然不敵,但未必沒有同歸於盡的能力。
可大帝沒那麼做。
如果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那麼就儘可能地讓結局對自己有利。
「順勢而為」就是「我即世界」最核心的力量之一。
從盧恩高地上那塊【大帝石碑】上的內容來看,當年那位大帝同樣精通這門秘法。
所以蘭陵斯特啊大帝把瑪洛迪斯放逐去了冥界,給了祂回歸卡師位面的可能。
這個布局之高明,謀劃之深淵.哪怕是季尋現在依舊沒看清楚全貌。
那種執棋者的高緯思路,不是還沒跳出棋盤的棋子能想像的。
但季尋卻可以從已經應驗的一些事實去推演,當年那位大帝留下黃金龍神瑪洛迪斯,肯定是有目的。
而那個目的,一定是有益於卡師文明的。
現在能看出來的一點就是,黃金龍神瑪洛迪斯牽制了龍族,這給卡師文明帶來了難得的喘息時間,和改變困局的機遇。
所以,曾經那位JOKER卡皇留下七個罐子,必然是有深意。
季尋想到這裡,不由地自嘲一笑。
現在那些罐子對他來說,除了幫助呼吸法修行快點,依舊沒有任何頭緒。
終究是實力太弱,還沒有資格接觸到那些東西。
許久,兩人沒說話。
賈彧知道季尋能聽懂。
恐怕也只有他能聽懂。
分享之後,賈彧肩膀上那股沉重負擔消失了大半。
他看著季尋,隔著面具,都能從眸光中看笑意。
這是剛才沒有的。
賈彧看著季尋那越來越複雜的表情,終究是沒忍住輕笑了出來:「呵,懂了吧?」
「.」
季尋回應了一個無奈的白眼,他當然知道對方問什麼。
這傢伙已經幹過一次了。
【方塊7-吟遊詩人】,寫小說的傢伙,仿佛都有一種強烈的表達欲。
哪怕是用很隱晦的方式,也會說出來。
這傢伙就擅長藏秘密在字裡行間。
就比如眼前。
倒不是這蘑菇頭故作高深。
而是那些話真的不能明說。
賈彧就像是曾經的先輩們那樣,發現了真相,然後隱晦地傳播了出來。
卡師文明歷經了無數年傳承,必然也有人察覺了那段被刻意抹去的歷史真相的。
如同如同蘭陵斯特,甚至是塔倫末代大祭司南神雨,逐光者法洛,甚至是南鏡的母親等等。
但他們無法表述出來,無法給人述說,也無法記錄在任何典籍中。
所以他們只能把個驚天秘密拆分開來,一點點藏在一些不能被人輕易察覺的地方。
比如異維空間(千軍圍城),比如古代遺蹟里的痕跡(彩虹泉的石碑),比如歷史斷代(塔倫崩滅,薪火分離),比如以身入局(無罪城覆滅).
他們在自己所在的時代留下了一些「疑點」,但凡後世有人有資格觸碰那些秘密,就能從那些懸念中抽絲剝繭,推演出一些真相。
像是先輩們給自己挖掘了墳墓,埋藏好了陪葬品。
後人才有機會從歷史的塵埃中,從那些歷史文物中,找到蛛絲馬跡,然後窺見那隱藏起來的大秘密。
腦子裡思緒太多,一時半會也理不清楚。
歷史上發生了什麼,可以慢慢去想。
但眼前這場大決戰,卻迫在眉睫。
本來以為只有奧蘭王庭和幾個外神麻煩,現在看來,更大的麻煩還在暗處。
季尋和賈彧對視了一眼,眉頭皺了又皺,想說什麼,又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說起。
賈彧看著他這表情,輕鬆一笑,「這次算是專門來找你的。」
「.」
聞言,季尋眼角一抽,難怪剛才的感覺那麼熟悉。
這傢伙.又來託孤了!
果不其然,賈彧直接說道:「我要是突然『消失』了,有些事情還是需要有人知道的。旁人暫時還沒有資格聽剛才那些話,也聽不懂。也只有你合適了。」
說著,他看著季尋,一臉歉意道:「當然,希望沒給你帶來負擔。」
「.」
季尋翻了個白眼,吐槽了一句:「那你還說。」
這蘑菇頭當然知道自己絕不是怕麻煩的。
給他說,完全是因為信任和那種惺惺相惜的默契。
「哈哈哈」
賈彧爽朗一笑。
兩人根本沒在意這個。
季尋看著他的笑容,卻突然眸光一斂。
這傢伙說的「消失」,怕是像是曾經的南神雨那樣突然就消失在了歷史中。
因為接觸到了某些秘密,他們會去做一些嘗試,那些嘗試一旦失敗,可能就會被某種高緯存在抹去。
賈彧說著,又拿出了一本冊子:「這是我最近對「我即世界」的新感悟,算起來,已經達到了人類能觸及的巔峰了」
季尋一聽,知道這傢伙是想把這門秘法和逐光者一脈的傳承讓自己幫忙傳承。
可一聽他這話,季尋驚訝道:「你觸碰到了『規則之境』了?」
「嗯。」
賈彧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仿佛有彈指灰飛煙滅的霸道,「窺探到了那些秘密,其實就是我的晉升儀式。東荒的亂局,整個位面的亂局,對我來說,都是一盤棋。我雖然沒跳出棋盤,但已經能窺見執棋者的一二想法了」
「.」
季尋聽著表情瞬間嚴肅了起來,心中莫名起敬。
他這才發現,這蘑菇頭的境界,還真是從始至終都沒看懂。
從最初遇到的時候,他就發現賈彧的境界在很縹緲的前方;現在明明自己已經八階了,抬頭一看,那傢伙依舊在前方。
想到這裡,季尋也長嘆一聲,最終只說出了一個字:「行。」
他沒問這傢伙準備去幹嘛,這一聲「行」,其實已經接下了他遞過來的接力棒。
賈彧看到這裡,眸光輕輕蕩漾著如釋重負的笑意,「好,那我就不多留了。」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就漸漸變得透明,眼見就要消失當場。
季尋看著沉默了一瞬,道了一句:「保重。」
「嗯。」
再一看,人影已經消失當場。
逐光者就像是黑暗中披荊斬棘的先行者。他勇往無前,哪怕被荊棘刺得渾身是血義,也無反顧,只為後來人摸索出一條通往黎明的正確道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