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發財就是把別人的錢變成自己的錢
王景並未理會左豐,他的視線落直接在了楊業身上,雙眸略顯淡漠,語氣泛著幾分冷意:「我有沒有說過,操練期間,未經我的允許,外人不得入營探視?」
楊業聞言頓時汗流浹背,眼前仿佛浮現了當天那殘肢斷臂亂飛的血腥一幕,連忙躬身解釋:「校尉息怒,這位是……」
王景抬手阻止楊業繼續往下說,只肅聲又問了一句:「你先說說擅闖軍營者,按軍法當如何處置?」
這個問題直接把楊業給傻眼了。♠♟ ➅9şĤ𝐮ⓧ.𝕔Oм 🍩😂
眼下是什麼情況啊,你跟我講軍法?
小黃門左豐你不認識,起碼也應該知道這是宮裡出來的吧?
一時間,楊業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這……王校尉……屬下……」
而就在楊業支支吾吾,不知要如何開口的時候,左豐卻是怒了,只見他冷著一張臉,表情陰惻惻地看向王景:「瞧王校尉這意思,是要把我按軍規處置?」
王景瞥了左豐一眼:「哪來的閹狗,我讓伱說話了嗎?」
左豐氣得渾身發抖,當場便破口怒罵:「你大膽!」
然而比嗓門,他一個沒有任何修為在身的宦官,又如何是王景的對手?
「大膽的是你!」
王景的吼聲暗含思能之力,宛若當頭棒喝:「我為屯騎校尉,正在為帝朝訓練軍士,按照軍法,就算是天子來了,也需事先通報,獲得允許方可入內。你區區一條閹狗,不過是宮中的奴婢,非但擅自闖入,居然還當眾對我咆哮?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王景直接把左豐罵得啞口無言,臉色鐵青,一時間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你!你!你!」
「你什麼你?來人啊,給我拿下!」
「諾!」
王景一聲令下,身後的十餘名鐵鱗劍衛便一擁而上。
他們都是鍛成武骨的高手,又擅長結陣而戰,並且對王景絕對忠誠,可不在乎你左豐是不是太皇太后跟前的紅人。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左豐和他帶來的兩名永樂宮侍衛都被擒下。
「王景,你想造反嗎?我可是太皇太后的人!」
左豐區區一個太監,手無縛雞之力,可被擒之後依舊憤怒叫囂,絲毫沒把王景放在眼裡,甚至還想著回去之後,要怎麼在太皇太后面前告刁狀,讓王景吃不了兜著走。
可他哪裡明白,王景此刻已然動了殺心,根本沒打算讓他活著走出屯騎營。
周圍的人,都被王景瘋狂的舉動給驚得目瞪口呆。
就連王蓋都看不下去了,上前拽住王景的胳膊,心中焦急萬分:「元旭,別胡鬧,趕緊把人放了。」
在王蓋看來,王景簡直就是捅了馬蜂窩。
太皇太后的身份何等尊貴?
更別說當朝的驃騎將軍就是出自河間董氏的董重了,王景這麼做,無疑是在打整個董家的臉。
王景則是微微一笑:「大哥放心,我心中有數。」
王蓋還以為王景想通了,頓時鬆了一口氣。
然而王景扭過頭就指著左豐對屬下吩咐道:「來人啊,給我把這條閹狗捆起來。」
王蓋瞪大雙眼:「!!!」
心中都在罵娘了,你特麼管這叫有數!?
「二弟,你千萬別衝動,有事慢慢商量啊。」
「大哥,你站在一邊看就好,這事情我有把握。」
你有個錘子的把握!
王蓋感覺他快要瘋了,自己這個不靠譜的二弟,貌似又要搞事情啊!
可惜他根本阻止不了,王景直接對王凌下令:「彥雲,我大哥累了,你扶他到一旁休息。」
王凌二話不說就上前把王蓋拽到一邊,按在了一張形似折凳的胡床上,讓他坐好。
這可把王蓋給氣得直哆嗦:「彥雲!連你也跟著一起胡鬧!」
王凌悶著頭沒說話,比起王蓋,他還是對王景這位二哥更加信服。
沒一會兒,左豐就被捆著雙手押到了王景的面前。
這時候他也終於有點慌了,但畢竟跋扈慣了,他並未求饒,依舊強裝硬氣,大罵著威脅起來:「王景,你意欲何為?我是奉了太皇太后的懿旨來的,你敢這麼對我,不要命了嗎!」
而王景就是在等著他說這句話,隨後戲謔地蔑笑了一聲反問:「你說是就是啊?我憑什麼信你?」
「跟我一起來的兩名永樂宮侍衛,可以證明說我的話!」
左豐自以為搬出太皇太后這張虎皮就能嚇住王景,卻不料這份口供正是王景所需要的,甚至王景是故意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這件事鬧大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王景不再留手,他冷冷地看向楊業:「屯騎丞,你來說說,無令擅闖軍營該當何罪?」
楊業苦著臉都快哭出了聲:「校尉,屬下能不回答嗎?這事兒跟屬下完全沒關係啊。」
王景無視了楊業的求饒,擺明了要把弘農楊氏給一起拉下水:「哦,你身為屯騎丞,連軍法都不背,是想和左豐同罪論處嗎?」
眼見裝傻充愣沒用,楊業也只能認命,低著頭如實回答:「擅闖軍營者,論罪當斬……」
王景聞言看向左豐:「左黃門,你聽到了吧?非是景不肯饒你,實在是軍法無情,我為一營之首,亦是無可奈何啊。」
語罷便舉起手中巨闕劍:「一路走好。」
「不!」
「你不能殺我!」
「太皇太后不會放過你……」
噗呲~
還未等左豐把話說完,王景劍光一閃,隨後便是人頭落地。
頭顱在地上滾動了好幾圈,左豐那死不瞑目的表情,此刻永遠凝固在了他那張尖酸刻薄的臉上。
砍完人,王景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劍身上的血跡,仿佛只是宰了一隻雞。
王蓋卻是差點癱坐在地,嘴裡念叨著:「完了,禍事近矣。」
左豐一死,永樂宮必不可能善罷甘休,只為王景這一舉動,無疑是在打太皇太后和驃騎將軍的臉。
王景見王蓋愁眉苦臉,笑著調侃道:「大哥是不是在擔心董氏找我麻煩?」
「你知道還敢亂來?」
「為什麼不敢?大哥你覺得我為何要殺左豐?」
王蓋被問得一愣,皺著眉沉思:「你真不是一時衝動?」
「我與左豐往日無冤近日無讎,何必非要殺他不可?我只是早就料到董氏肯定會有動作,所以提前做了準備,其實不管今日來的是誰,我都照殺不誤。」
很顯然,王景此舉乃是故意所為。
王蓋聞言驚訝不已:「你到底要做什麼?」
王景嘆氣:「大哥你這眼力勁兒不行啊。」
「什麼意思?」
「大將軍與太皇太后勢同水火,無不欲置對方於死地,如今蹇碩已死,太皇太后失去奧援,敗局已定。大將軍之所以還未動手,無非就是等一個藉口罷了,而我要做的事,就是給大將軍遞上一把能夠捅向董事心窩的刀子。」
王蓋依舊不解:「可這和斬殺左豐有什麼關係?」
王景輕笑一聲說道:「我是朝廷任命的屯騎校尉,依照軍法處置軍中士卒,太皇太后有什麼權力插手其中?就算要垂簾聽政,那也該輪到何太后才是。董氏現在的身份說白了其實就一藩國王后,她越權干政,還插手禁軍,此舉大違國法,大將軍與何太后豈會放過這個機會?」
王蓋聽得毛骨悚然,他之前一直都沒往這方面想。
如今聽完王景的分析,是越想越覺得此計的狠辣。
有些事,不上秤沒有四兩重,上了秤那是千斤都打不住!
後宮干政在兩漢時期並不稀奇,但前提是你得名正言順!
如今劉辯繼位,何太后這位生母垂簾干政,群臣勉強還能接受,你董氏又算什麼東西?
毫無疑問,王景就是在製造事端,讓何進與何太后能夠對董氏一系的外戚勢力發難。
王景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笑著對王蓋說道:「待會兒我就會命人在洛陽城中四處散播消息,將此事鬧得滿城皆知。至於大將軍那邊,還請大哥你親自出馬,陳明利害,我想大將軍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放心吧,此事包在我身上!」
王蓋越聽越覺得興奮,當即起身告辭,然後直奔大將軍府而去。
幾日後,正如王景所料,何進與太后何氏都趁機向河間董氏發難,他們兄妹二人早就把董氏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後快。
如今有了王景遞上去的刀子,自然立馬接過,毫不猶豫便對董氏下起了狠手。
何進與三公以及其弟車騎將軍何苗等人,聯名上奏,稱太皇太后董氏其罪有二。
一是董氏指使小黃門左豐,意圖擦手北軍五營軍務,此事目擊者眾,罪證確鑿。
二是按照過去的慣例,藩國的王后不能留住在京城,何進依據這一條法令,請求把董氏遷回河間國。
而垂簾聽政的何氏暗中竊喜,直接在早朝時當著文武大臣的面,批准了這一奏章。
這場婆媳大戰,也就此落下帷幕,最後以兒媳婦何太后的勝利而告終。
在摘掉了董氏太皇太后的身份的第六日,何進便派兵包圍董重的府第,逮捕董重,免除他驃騎將軍的職務。
不久,董重便死於獄中,死因不明。
隨著這股政治風暴的席捲,沒了董重和太皇太后這兩根頂樑柱撐腰,整個河間董氏在洛陽城內的勢力立刻便被連根拔起,其中就包括屯騎司馬董立。
這一日,天清氣朗,風和日麗。
王景懷著一副好心情,親自帶兵圍住了董立的官邸,隨後便是毫不留情地破門抄家。
咣當~
大門很快就被撞開,數名鐵鱗劍衛帶頭殺入。
而董立顯然並沒有要束手就擒的意思,他憤怒大吼:「王景小賊,你欺人太甚!」
錚的一聲,董立揮劍而至,寒芒從劍鞘中激射而出,璀璨奪目。
他手中的長劍乃是良品,做工精良,以百鍊精鋼打造,可吹毛斷髮,削人頭顱如劈瓜砍菜。
仰仗良品長劍在手,董立一連劈飛兩名劍衛,隨後便滿臉怒意地朝王景刺去,完全一副同歸於盡的打法。
而董立所使劍招,正是《真劍八式》中的刺劍式。
王景時常與王凌對練,因而對於《真劍八式》並不陌生。
只見他凝神肅立,眸光幽深。
心中將董立的劍法與王凌的一比較,王景頓時流露出不屑一顧的神情,語氣輕蔑道:「劍招僵化死板,沒有連動,沒有後招,差評。」
說完他便並指為劍,運轉金甲元功,將庚金之力匯於指尖,直接點破了董立的劍招架勢。
破招之後,王景又立刻化劍指為擒拿,欺身,一把抓住董立的手腕,輕輕一擰。
只聽『咔嚓』一聲響起,董立的腕骨便被擰斷,長劍脫手,落入王景掌中,成為了王景的戰利品。
「來人啊,把他給我捆了。」
不過片刻功夫,董立就被五花大綁,押著跪倒在了王景面前。
王景沒把董立放在眼裡,他此時心情大好,對眼前這座亭台樓閣一應俱全的官邸十分滿意:「這地方挺氣派的嘛,很好,以後這裡就屬於我了。」
馬上就要家破人亡的董立,恨意滿腔,憤怒地朝王景破口大罵:「王景小賊,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你一個喝兵血吃空餉的窩囊廢,要法辦你的是朝廷,豈可怪罪在我頭上?我看你啊,還是省點力氣吧,等全家都發配去了交州,再喊也不遲。」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董立和他的家眷,很快就被士兵押走,踏上前往交州的路途。
此時的交州,便是五嶺以南的嶺南。
而嶺南這個地方,別說是漢代了,哪怕是到了幾百年後的宋朝時期,那都是能讓官員聞虎色變的的「瘴癘之鄉」,死亡極高,被發配去嶺南的官員,往往都會事先寫好遺書。
只因此時的交州,域萬山重迭,森林茂密,交通閉塞,環境惡劣,蚊蠅群舞,蟲媒猖獗,瘴癘流行。
朝堂上下,普遍將整個交州都視為「蠻荒」之地。
作為政治鬥爭中落敗的一方,河間董氏此前有多風光,此時就有多淒涼,慘被發配邊塞之人,可遠不止董立一家。
「王校尉!」
楊業屁顛屁顛地一路趨步至王景面前,手裡拿著帳本,語氣討好地向他做著匯報:「共查抄前屯騎司馬董立違法所得二千二百萬錢,城中店鋪五間,豪宅一棟,更有名貴字畫和珠寶玉器,價值約六百萬錢。」
王景接過帳本,掃了一眼後便語氣森冷地開口說道:「哦,確定沒算錯嗎?須知本校尉最恨中飽私囊之人,若是被我給逮到了,必將他扒皮充草,懸屍於城門,用以殺雞儆猴。」
放完狠話,王景便似笑非笑的看向楊業。
頓時楊業倍感壓力,喉嚨滾動,不想成為那隻被殺的「雞」,他也只能訕訕一笑:「咳咳,屬下應該是算錯了,另外還在一處暗室中找到了些許丹藥和靈物,價值不好估算,顯然是記漏了,屬下這便補上。」
說完便汗流浹背地拿過帳本,又在上面添加了幾筆。
揮毫灑墨之時,楊業心裡那叫一個痛啊,可眼前的這位爺,他壓根就惹不起。
很快,查抄到的丹藥和靈物便被送到了王景面前。
六個青瓷藥瓶里裝著的黑色丹藥,赫然便是玄龍鍛骨丹,而且數量多達一百一十二顆,換算成錢的話,至少價值五千萬錢!
還有三塊寶光湛然的黃色靈玉,其色澤溫潤厚重,入手極沉。
楊業在一旁看得眼熱無比,討好地向王景介紹道:「校尉,此靈物喚土麟玉,名列奇珍八異,乃冀州特產,是花錢都買不到的好寶貝啊。」
王景手握土麟玉,確實從中感受到了濃郁的土行元炁,這種力量,厚重如大地,德載萬物。
奇珍八異之中,王景此前已經見識過并州所產之金蠶絲與揚州所產之火元珠的神奇效用,而土麟玉他倒是第一次入手,因而倍感好奇:「此物有何妙用?」
王景提問,楊業不敢不答。
「回稟校尉,土麟玉厚重堅實,又蘊含一絲先天己土之炁。己土屬陰,為田地山園之土,可以種養萬物。所謂『己』者,『起』也,『紀』也,意在萬物仰屈而起,有形可紀。」
經過楊業一番解釋,王景也弄明白了土麟玉的用法。
這玩意兒是用來修煉土行功法的上等奇珍,但更重要的是可以拿它來當成陣基,布置己土蓄藏載物陣。
此陣一成,便可自行匯集天地靈機,該良田為靈田福地,能用於種植各種奇珍異果,又或者是靈米和靈藥,長久而穩定地供應蘊含豐富元炁的食物。
「好東西啊!」
王景連忙把土麟玉收好,以後占下地盤之後,可以拿去種田。
這次抄家,王景直接一波肥,吃了個滿嘴流油,心中暗暗感慨馬無夜草不肥:「果然賺錢這種事,效率最高的還是把別人的錢變成自己的錢啊。」
哪怕是保守估計,王景從董立家中查抄出來的財物,總價值也絕對超過了一億錢。
甚至土麟玉這種寶物,那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戰略物資。
與此同時,王景深深引以為鑑:「董義這個傻叉,上百顆玄龍鍛骨丹居然藏起來不用,摳門到這種程度也是沒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