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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父死子繼,星火相傳

2024-08-10 18:12:48 作者: 兩尺
  蒙山之地,山路險峻狹窄,大型攻城器械難以展開,少量使用又難以突破依山而建的堅固關牆。

  只要卡死了這一點,徐州方面就可以將自己的地盤守得固若金湯,讓戰事陷入曠日持久的狀態。

  兗州乃是新占地區,王景必須儘快平穩局勢,所以得極力避免進入消耗戰。

  但優勢往往都是相對而言的,陶謙坐擁蒙山之險峻,王景在泰山郡同樣占據地利,因為蒙山山脈本身就在泰山郡境內,可以說這裡的地形,對防守方極為有利,對進攻方卻是大大的不利。

  因此之前郭嘉封鎖闕宣戰敗的消息,還想用圍點打援之策,引誘陳登出兵來攻,自己則是利用道路崎嶇的優勢,以逸待勞,防守反擊。

  奈何陳登早早做好了布局,在泰山郡也有他自己的信息情報來源,因此根本不上當,面對郭嘉拋出的誘餌不為所動,始終擺出一副要嚴防死守的架式。

  還未正式交鋒,雙方之間的智斗,就已經你來我往,各自見招拆招。

  郭嘉親自帶領一隊暗衛,前往邊境線上進行觀察,發現蒙山東南角的各處關隘道口,果然都被陳登派兵給封鎖了。

  有關牆的地方,關牆得到了加固。

  就算沒有關牆的地方,陳登也命人在險要之處修築了營盤,隨時做好了阻擊的準備。

  郭嘉越看越是心驚,對手簡直就是算無遺策,讓他根本找不到任何一處漏洞可以利用,最後只能再一次仰天長嘆:「陳元龍,果然是麻煩的人物。」

  回去之後,郭嘉找到程昱:「事已不可為,留下一半兵馬原地防守,然後我們就該撤兵了。」

  程昱面露憂色:「怕就怕陶恭祖不肯善罷甘休,若其故技重施,再掀戰亂,我軍必然陷入被動。」

  郭嘉冷冷一笑:「為了避免他來找我們的麻煩,所以我已經讓人去找他的麻煩了,接下來的兩年時間裡,他怕是沒工夫再來兗州鬧騰了。」

  「你派了誰去大鬧徐州?」

  「昌豨。」

  「嘶,這一招,夠狠啊。」

  程昱倒吸一口涼氣,隨即搖頭失笑:「陶謙惹到了你這顆煞星,我都替他感到惋惜。」

  公來山,昌豨站在官道邊上苦苦等候,直到遠方天際,揚起大片塵土,他才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馬蹄如雷,數百騎兵疾奔而來,為首的一員將領,身穿鑲紅戰甲,面容剛毅,目光凜然:「汝便是昌霸?」

  昌豨只是被此人目光掃過,就本能地想要拔刀抵抗,就如同地上的豺狼,被翱翔於天際的雄鷹所注視著一樣,心中不禁生出被當成獵物的恐懼感。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昌豨面色緊張,全神戒備,身體下意識地就擺出了防禦的姿態。

  「東萊太史慈。」

  太史慈的聲音,中氣十足,卻也煞氣十足:「五百匹戰馬,一千把鋼刀,還有鐵甲五十副,這些都是你的了。」

  聽到這話之後,不止是昌豨,就連他身後的泰山群寇,也都一個個吞咽口水,露出驚喜和渴望的目光。

  其他東西也就算了,費點勁也可以弄來,但這五百匹戰馬,那真是有錢也搞不來的好寶貝。

  山東一帶素來便是孔孟之鄉,乃儒門聖地,這裡雖然盛產馬賊,卻偏偏不產戰馬。


  因此能有一匹好馬,對許多流賊而言,幾乎是多了一道能夠保命的護身符。

  昌豨當初稱霸泰山一帶,就是因為他趁著天下大亂之際,搶到了不少戰馬,可惜後來與王景一戰,好不容易攢起來的騎兵家底,就虧了個一乾二淨,否則也不至於寇略琅琊東莞的時候,差點被陳登滅掉了主力。

  如今有了這些戰馬,昌豨完全可以組建一支純粹的騎兵部隊,到時候在徐州境內肆意橫行,憑著強大的機動性來去如風,誰又能奈何得了他?

  而這也正是郭嘉的計謀,五百匹戰馬對其他諸侯來說或許珍貴,但是已經打敗了南匈奴,重新奪回河套之地的王景軍,已經不怎麼缺戰馬了。

  區區五百匹戰馬,如果能換來兩年平穩發展的時間,還是相當划算的。

  而拿了好處的昌豨,也確實不負所托,立刻帶著手下,返身殺入徐州,先在琅琊鬧騰了一陣,然後順勢南下,殺入東海郡境內,到處殺官劫道,攪亂局勢,讓徐州人人驚懼,不得安寧。

  陶謙雖然年事已高,卻也是個老兵痞子,一怒之下便嚴令手下進兵圍剿。

  奈何昌豨這次學乖了,不占城池,不據郡縣,能戰則戰,不能戰則跑,和陶謙搞起了敵進我退,敵疲我擾的游擊戰術。

  他仗著自己這一方全是精銳騎兵,來去如風,用運動戰秀得陶謙的一眾手下頭皮發麻,根本拿他毫無辦法。

  當然,這裡面也未嘗沒有郭嘉的功勞。

  早在昌豨再次進犯徐州之前,郭嘉便曾暗中點撥了他幾句,為昌豨認真分析了徐州境內的局勢,讓他只在陶謙的地盤上鬧騰。

  如此一來,陳登和蕭建等本地豪族利益並未受損,因此一個個也樂得袖手旁觀,坐看陶謙吃虧,對圍剿之事出工不出力。

  一時間,昌豨竟是成功橫行於東海一帶,遊走於青、徐之間,闖蕩出了偌大的名聲,讓天下群雄為之側目。

  另一邊,泰山郡國的戰事,徐州陶謙為昌豨所襲擾,完全抽不出手來找兗州的麻煩,郭嘉留下半數的軍隊駐守邊境之後,便帶領剩下的半數折返任城大營。

  回去的第一時間,郭嘉便面見王景,將詳細戰況一一匯報。

  王景聽完之後,先是讚揚了一番典韋的英勇:「君明,此戰你當居首功,想要何種封賞,儘管開口便是。」

  平定闕宣之亂能夠如此順利,並且還最大限度地降低了當地百姓的傷亡,典韋的英勇和果敢可謂是居功至偉。

  若非他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力克反賊大軍,平邑城周圍的百姓必定死傷慘重,當地的戰後重建更是會大大拖累王景建設兗州的腳步。

  平邑可是大城,而且地處關隘之口,一旦失守,再往後便是無險可守的魯國地界,屆時闕宣這群反賊會造成多大的破壞,簡直不堪設想。

  典韋為人忠勇,重信義,輕生死,因此對著王景拱手說道:「此戰能大獲全勝,全賴將士用命,主公若真要封賞,應當封賞他們才是。」

  遊俠出身的典韋,顯然不明白什麼叫為官之道。

  但他好歹混過江湖,知道想要坐穩大佬的位置,不是光能打就可以的,還必須要給手下分肉,否則再強也不過是一個莽夫,一個獨夫。

  王景很欣賞典韋這種勇於任事還不爭搶功勞的屬下,但典韋不爭不搶,不代表他可以不給。


  既為三軍主帥,王景深知自己必須賞罰公平,絕不能讓老實人吃虧。否則以後能加官進爵的全是溜須拍馬之輩,而勤勤懇懇做事的人全在基層。

  久而久之,還有誰願意用心做事?

  軍隊還有什麼凝聚力和戰鬥力可言?

  王景拍了拍典韋寬厚結實的肩膀,笑著說道:「君明不必推辭,你要賞,士卒們也要賞,在我帳下,立功之人,必得封賞。」

  隨即當著眾人的面,王景便朗聲宣布道:「君明,你此戰身先士卒,力抗數萬賊軍,護佑一方之安寧,待我奏報朝廷之後,就任命你為武猛中郎將。」

  「願為主公效死!」

  「另外,此戰中表現出眾者,你回去之後統計一份名單交給我,我要親自為他們授勳,同時還要在平邑城建造一座英雄紀念碑,以銘記為保衛平邑而犧牲的我軍將士,必要讓他們的英勇事跡,流芳百世!」

  王景這話一出口,頓時眾人無不譁然。

  這個時代,是屬於豪傑和名士的時代,普通人的名字根本不配被提起,更別說為他們著書立傳,以傳後世了。

  而王景居然要為一群戰死的小兵築碑立傳?

  這種事,簡直離譜!

  然而典韋卻大受感動,那些戰死的青州兵,都是他的手足,他的兄弟,為了訓練他們的武藝,典韋吃住都在軍營里,和他們同吃同住,彼此的關係,與其說是將官和下屬,不如說是家人。

  對典韋來說,那些戰死的士卒,每一個都是有血有肉的大活人。

  但只因為他的一道命令,他們就奮不顧身,戰死沙場。

  原本典韋已經做好了打算,領了賞錢之後,就去分給這些戰死者的家屬,不如此,不足以讓他的心靈得到安寧。

  可王景做的,卻比他想像的還要多。

  哪怕是最為仁義的君主,對待手下的普通士卒,也從未做到過王景這樣的地步。

  此時此刻,典韋覺得,自己能追隨這般有人情味的君主,當真是三生有幸。

  王景一聲令下,平邑城外,很快就有工匠拎著鐵錘和鑿子,開始打造石碑,上面不僅刻下了每一個戰死者的名字,還記錄了他們在平邑保衛戰中所作出的功績。

  他們消滅了三倍以上的敵人,抵擋了數萬敵軍的數日猛攻,直到援軍抵達,徹底殲滅了闕宣這群反賊。

  若非典韋率領這群猛士捨生忘死的戰鬥,平邑城恐怕早就被攻破了,而且城中的數萬百姓,也將無一倖免。

  英雄紀念碑的建立,讓王景麾下的士卒大受鼓舞,軍心士氣,更是空前凝聚。

  他們這些大頭兵們,如今才有了抬起頭來,堂堂正正做人的感覺。

  他們這才意識到,自己並不是武將和謀士們功勞簿上那一串串冷冰冰的數字,他們也是人,只要為國盡忠,同樣能夠流芳千古,贏得身前身後名!

  王景此舉,毫無疑問是給全軍上下所有人,都豎立起了一個榜樣。

  讓他們明白,所做的一切,並非毫無價值。

  數日後,在數百能工巧匠的努力之下,平邑城外聳立起了一座三丈高的巨大石碑,如同一把寶劍,筆直朝向天空。

  當地百姓甚至自發地趕了過來,在石碑周圍,修建了一座祠堂,用來祭祀這些英勇無畏的烈士。


  周圍已經有不少人感念這些將士的犧牲,前來上香祭拜。

  不知是誰在人群中大喊一聲:「祁侯來了,大家快讓讓!」

  「竟是祁侯親至!」

  藉助華佗之口,王景的仁義之名也在泰山一帶廣為流傳,畢竟醫兵營就是王景出資建立的,現在還打算大量培養醫生,為百姓提供他們能夠負擔得起的醫療服務,他們自然對王景充滿了感激。

  因此聽聞王景要來,根本不需要人來驅趕,百姓們自發地站到了路的兩旁。

  隨後大股騎兵在前方開道,王景則是在平邑縣令的陪同之下,步行走到了英雄紀念碑面前。

  王景身邊的,還有郭嘉、程昱和典韋等人隨行。

  他們今天,要一起來祭拜平邑保衛戰中犧牲的烈士。

  雖然是一場政治作秀,但通過此舉,也表明了王景對待手下士卒的態度,與其他諸侯全然不同。

  紀念碑前,眾人面容肅穆。

  王景親自主持禱告,誦讀祭文,隨後宣布對烈士家屬的封賞。

  百姓在這個時代,太苦了,而出身於百姓中的小卒,更是卑微如同塵埃,若是換做以前,他們戰死也就戰死了,王侯將相,誰又會對他們多看一眼?

  可王景不一樣,他來自後世,深知軍隊思想建設的重要性,因此拉攏軍心不能只在將領身上花心思,更該在小兵身上花心思。

  戰爭的勝負,名將的作用自然重要。

  但士卒肯不肯奮勇殺敵,為國捐軀,才是最關鍵的制勝因素。

  百戰百勝的戚繼光就曾說過:「打仗,百人有十人敢戰,就是正軍。有二十人敢戰,就是精銳,有五十人敢戰,就天下無敵。」

  哪怕是這個世界的武道強橫無比,高手往往都能做到以一敵百,甚至一騎當千,戰鬥力碾壓普通士卒。

  然而兵家神通仍舊需要凝聚軍心和士氣才能發動,集眾之力仍舊遠勝個人之勇武。

  王景如此費盡心機,就是為了解除士卒們的後顧之憂,讓他們明白,哪怕他們在戰場上戰死了,家人也有人照顧。

  因此當王景宣布了對烈士家屬的封賞之後,許多人都驚呆了,紛紛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其中一位家屬楊氏,更是帶著兒子跪在王景面前:「民婦在此謝過大人恩典。」

  她的丈夫名叫劉柱,夫妻二人原本都是青州的貧農,因為活不下去才投了黃巾軍,結果被裹挾著攻入兗州,之後就成了王景的俘虜。

  而劉柱身材高大,是典型的山東猛男,生得孔武有力,因此而被典韋選上,加入了武猛營。

  此次平邑保衛戰中,劉柱戰鬥極其英勇,在城頭上殺了七個敵人,最後還是被人圍攻致死的,臨死前都抱著一個敵人跳下城牆。

  原本以為死了丈夫,日子怕是要不好過,所以楊氏才在寫著丈夫名字的紀念碑前哭得如此傷心。

  眼下正值亂世,一個家庭,沒了男人,等同於是失去了家中的頂樑柱,那真是天要塌下來的感覺。

  而正當楊氏絕望之際,王景出現了,並且僅僅幾句話,就用溫暖的光明,照亮了她即將墮入黑暗的人生。

  楊氏還把一個十來歲出頭的毛孩子拉到王景面前,呵斥道:「阿馳,還不跪下,拜謝將軍對我們劉家的恩典?」


  王景卻是將楊氏從地上扶起:「不必如此,你是烈士家屬,按照剛剛定下的規矩,可見官不拜。更何況這些賞賜,本就是劉柱用命換來的,所以你不必謝我。」

  一番話,說得楊氏感動不已。

  而周圍的許多百姓,也紛紛露出羨慕的眼神。

  見官不拜,而且家中子女的開銷,全部都由軍府負責,甚至劉柱的兒子劉馳,還能送去讀書識字,這樣的待遇,說真的是許多老百姓一輩子都不敢奢望的。

  要知道,光是見官不拜這一條,就非常厲害了。

  這個時代,官法如爐,可不是開玩笑的,百姓面對官員,根本沒有站著說話的份,只有跪在地上,只為求得對方一絲憐憫。

  至於讀書,那更是許多百姓難以想像的事情。

  畢竟印刷術還未在兗州鋪開,對百姓來說,能讀書的人只有大戶人家,就算是郭嘉出身的所謂寒門,也和貧窮沒什麼關係。

  寒門只是身份卑微而已,並不是窮到吃不起飯。

  而普通百姓,很多是真的窮到飯都吃不起,只能挖野菜充飢,平日裡吃的都是粗糧,許多人還沒到三十歲,牙齒就差不多全給磨壞了。

  因此王景開出的條件,足以讓許多百姓羨慕不已,更是讓軍中的士卒,都有了奮死之心。努力拼殺,立下功勳之後就能得到封賞,就算不幸戰死,家人也能衣食無憂。

  這還擔心什麼?

  拼他娘的就完事兒了!

  就連只有十歲的劉馳,都抱著母親,慷慨激昂地說道:「娘親,你不要哭了,長大之後,我也要像父親一樣,成為頂天立地的大好男兒,倒是定要殺光天下反賊,為父親報仇!」

  劉馳雖然年幼,卻性情剛毅,堅忍不拔。

  在他眼中,害死劉柱的反賊闕宣已經死了,但天下間亂臣賊子何其多也,群雄為了自己的野心,將百姓視若草芥。

  他此刻已然將心中的怒火宣洩在了這些野心家的身上:「我以後要當將軍,為祁侯掃蕩天下,建立人人都可以安居樂業的太平盛世!」(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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