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晨曦透過窗欞,在練武場灑下溫暖的光斑。天色尚早,天邊一抹殷紅徐徐褪去,新的一天正在甦醒。
邱立踏著矯健有力的步伐,走進空曠的練武場。這裡是武館的核心所在,周圍散落著形態各異的木樁靶子,中央一大片平整坦蕩的砂土場地。清晨的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晨露氣息和草木清香,仿佛昭示著新一天希望與挑戰的降臨。
"都歇著!"邱立環視四周,運氣貫喉,發出洪亮的號令。幾名正在場中練習的年輕徒弟應聲而止,分列肅立。
"邱師兄。"弟子們恭敬地抱拳行禮,眼神中滿溢敬畏之色。
看到邱立帶著兩人,幾人不禁竊竊私語了起來。邱立掃視著那兩張新面孔—— 林洛身材單薄的大齡青年,顯然已錯過了最佳學武年紀;而林二年紀尚輕,正逢黃金期。他暗自打量著,兩人能在武道上有何作為。
"這是林洛和林二,今後就跟著大伙兒一起練功習武。"邱立笑著做了介紹,隨即轉向林洛道："先讓我看看你們的基礎如何。"
話音剛落,邱立走到雕刻著不同重量的練習石鎖前,手招示意林洛上前。"你先試試,看能舉起多重的石鎖,了解一下自身力量。"
林洛點了點頭,仔細權衡了一下自己的體力。他心中難免泛起一絲忐忑,卻也很快按捺下去。林洛走到三百斤重的巨石前,活動幾下手臂和肩膀,做足準備狀態。陽光灑在他微微滲著汗珠的額頭上,他的眼神堅定異常。
一旁,一個年長些的徒弟見林洛打算舉三百斤的石鎖,眉頭微蹙,嗤之以鼻道:"你行嗎?一開始就選這麼重的石鎖,別砸了自己的腳啊。"他掃了邱立一眼,見師兄並無反應,這才放下心來。
"趙師兄說得有理。"另幾人也附和著點頭稱是,笑聲中充滿了嘲弄之意。林洛的年紀較大,體格又單薄,確實讓人難以相信他有那等力量。
林洛的臉上飛快地掠過一絲尷尬,聽著這些話,內心卻一點也未有動搖。他伸手攔住想要為他抱不平的林二,溫和一笑道:"趙師兄說的很有道理,我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
說完,他就專注起來,做足準備活動。
林洛的從容自信,讓場中的嘲笑聲不由自主地停頓了幾分。邱立在一旁觀察,眼神中閃過一絲讚許的神色。
邱立也沒有在意,畢竟武館有競爭才有向上的動力,如果沒有競爭,那就只能像一潭死水。
林洛來到石鎖前，他挽起袍袖,袒露精瘦有力的手臂上突起的青筋,雙眼堅定地凝視著沉重的石鎖。猛地吸一口氣,他用力一提!
"哐當"一聲,石鎖離地,林洛幾乎用盡全身力氣。他喘著粗氣,雙臂肌肉繃得老高,青筋畢露,面頰通紅。而趙徒弟等人卻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
"真是...有兩下子。"趙英武喃喃自語。
林二見狀高興得跳了起來,情不自禁地歡呼起來道:"好耶!太棒了!"
林洛能舉起三百斤重物,即使對他來說也已是勉強。不過,這已經證明了他力量在常人之上。
畢竟林洛之前可是一個瘦猴子，怕是舉起兩百斤都夠嗆。能有這樣的變化，全靠光球的氣血滋潤。
"不錯,力量可圈可點。只要系統學習發力技巧,基本上就算是一個武者了。"邱立讚許地點了點頭,淺淺一笑。
聽到邱立的讚許,林洛喜上眉梢,朝邱立規規矩矩抱拳行禮道:"謝謝師兄讚許,我一定會繼續用功的。"
邱立點頭頷首道:"不過,這也只是煉肉初期而已。武學之道源遠流長,要想登臨巔峰,必須付出常人難以企及的艱辛與汗水,切莫懈怠啊。"
"請問師兄,武道究竟有幾個境界?"林洛追根問底,追問著武道的奧秘。
"這個..."邱立略一沉吟,神情凝重道："據我所知,武道大致有煉肉、鍛皮、淬骨、易筋等境界。而我如今所處,算是淬骨境界的二流高手水平。"
"淬骨才是二流高手?"林洛疑惑重重,追加提問道："那煉肉和鍛皮呢?易筋又是什麼層次?"
邱立笑了笑,耐心解說起來道:"煉肉只是入門,勉勉強強算不上什麼。鍛皮則是三流好手的水平了。而易筋,才是一流高手的真正境界。超越易筋之後的境界，我還未曾親身體會，暫時也說不太清。"
林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來,武道修行之路任重而道遠,其中辛苦可想而知。他如今的煉肉程度,確實太過膚淺低微。
邱立這時將視線移向林二道:"那你呢?也來試一試,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如何。"
林二點點頭,朝著一旁兩百斤的石鎖走去。他深吸一口氣,雙手抓住石鎖,一鼓作氣提了起來!只見林二身上的肌肉都繃得緊緊的,青筋猙獰地暴起在皮膚之下。他咬牙切齒,面色漲得通紅,雙眼都因太過用力而充血爆出紅絲。
終於,林二把終於,林二把石鎖放下。與林洛的舉重相比,他顯然已耗盡了全身氣力。臉上寫滿了失落之色,似乎對自己的表現頗有不滿。
"幹得不錯。"林洛適時上前,拍了拍林二的肩膀安慰道,臉上堆滿鼓勵的笑容。
林二這才重重點了點頭,掙扎著擺脫了片刻前的沮喪情緒。
"好了,你們的情況我已看得明白。"邱立拍了拍手,轉身面向眾人,目光在林洛和林二身上停留片刻,字字鏗鏘道："接下來我要教你們發力的技巧,只要把發力之法掌握了,你們的力量一定會大幅提升。"
說著,他站定身姿,擺出一個標準的馬步站樁姿勢。邱立雙足分開,比肩略寬,腳尖微分。上身挺直如松,雙臂外伸成扇形八字掌勢,整個人看上去穩若泰山。接著他緩緩蹲下,直至大腿與地面平行,姿態恍如下蹲入泥的雄獅,充滿了內在的力量感。
邱立一動不動,身形筆直,氣定神閒地維持著這個標準馬步站樁的發力姿勢。
過了片刻,他才慢慢恢復站立,轉向林洛和林二解說道:"這就是最基礎的武身勢,關鍵在於下盤的力量,你們按著我的動作試試。"
林洛覺得這個叫"武身勢"的發力技巧很像扎馬步,是一種基本的武術動作,專門鍛鍊腿部力量和身體穩定性。
扎馬步不僅是國術中的基本功，也是許多門派的基礎訓練方法。
他點點頭,先是仔細研究了一會兒這個動作的要領,然後認真模仿邱立的姿勢。
林二在一旁也緊跟著練習。然而兩人畢竟是初學乍煉,總是難免出現這樣那樣的不標準動作。邱立便親自上前糾正,調整他們的站位手勢,一步一個腳印地反覆講解示範,直到林洛和林二徹底掌握要領。
一旁的其他弟子也自顧自在練習,偶爾向這邊瞥來幾眼,神情帶著看熱鬧的味道。顯然,他們並不看好林洛和林二能學好這個基礎功夫。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林洛和林二終於掌握了馬步站樁的竅門。這個基礎功夫雖然動作簡單,但要做到精準標準並非易事,需要將全身上下所有肌肉都調動起來,方能穩如磐石。
邱立見兩人初有成效,露出滿意的微笑道:"很好,這樣練下去,你們的基礎就能打得穩固了。"
"邱師兄,這只是基礎訓練嗎?"林洛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滿懷疑惑地問道。
"是啊。"邱立點點頭,目光深邃道："基礎不穩, 何談高樓。你們現在作為初學者，先耐心打好每一個基礎,日積月累,自會有質的飛躍。"
林洛和林二深深點了點頭,心中已瞭然邱立的良苦用心。
就這樣,在邱立的悉心指導下,兩人一連鍛鍊了近半個時辰。到後來,確實也有些撐不住了,先後喘著粗氣歇了幾次。林洛也曾暗地裡藉助寶貝光球中的能量補給,才得以支撐下去。不過在眾目睽睽之下,他自然不能表現出太過突兀的體力。
"今天就先練習到這裡。"邱立看了看天色,語重心長地囑咐道:"你們按我所教的動作繼續練習,別讓基本功打了折扣。明天我再來檢驗你們的武身勢是否有所改觀。"
"是,師兄!"兩人應聲領命,目光堅定。
邱立這才離開練武場,留下林洛和林二繼續自主鍛鍊身姿。
一直練到中午,兩人都累得大汗淋漓。他們終於停下,暫時返回住處用餐補給。
其實武館對弟子並無特別的禁錮,大家練功都靠自律自覺。想什麼時候來,什麼時候走都行。
武館只負責傳授下一步的武學,至於個人付出與否,那就各憑自己的心性了。武館收費傳授武功,至於學員最終的成就如何,與武館無關。或許只有武館核心人員,才會有人專門監督和要求。
......
回到家中,兩人狼吞虎咽地吃下一頓凶獸肉做的大餐,略作休整,補充一下損耗的體力。
林二感到氣血全消,乾脆便在家中小憩起來。而林洛則格外幸運,有寶貝光球可以源源不斷地提供能量。
趁此良機,他決定繼續獨自苦練武身勢。林二隻能羨慕地看著林洛在鍛鍊,畢竟他可沒有寶貝來補充氣血,全靠吃凶獸肉,但體力終歸有限。
他這種依賴食物恢復的情況,才是常態。不是每個人都擁有如林洛那般的特殊能量補給。
只是時間一長,寶貝光球內的能量也在逐漸消耗。林洛不免有些焦躁起來,若是球內能量耗盡,光靠食用凶獸肉可撐不了太久,手頭的銀兩也不多。
正當他焦頭爛額之際,突然想起了一個可供選擇的出路。之前擊殺那兩頭凶狼時,寶貝球內的能量瞬間大增,證實這正是從殺戮目標體內吸收而來。
那麼,自己只需要成為一名屠夫,負責屠宰一些普通家畜,或是屠殺圈養的低級凶獸,寶貝光球就能源源不斷地獲得補給!
想到這裡,林洛的眼睛一亮,臉上重新露出希望的神色。他想起自己曾與張屠夫有過一面之緣,兩人也算是有些交情在。要是能在那裡打工的話......
錢多不多無所謂，主要是喜歡殺殺小動物。
林洛果斷做出決定,立刻朝林二招了招手道:"小二,我過去張屠夫那邊一趟,你先在家裡歇著。"
林二略感疑惑,但見林洛已轉身離去,只好點點頭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