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點喘息的時間都不給我......文陽嘆了口氣,冷靜回答:
「我能回答的可能性只有兩種。」
「哦?說說看。」洛彥調整坐姿,背靠座椅。
文陽放下茶杯,緩緩開口:
「第一種,是與我有過衝突的同學,通過某些手段與投降派達成了交易,讓他們襲擊我,但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
起初,文陽對第一種推測是極力認可的,但得知黑袍人的真實身份後,這種推測反而不太可能了。
拋開人品不談。
李可心家裡要是能夠指揮得動投降派,那得是多大的人物?
她不可能會苦到在長柳縣上學,更不會只有區區101卡氣血了。
「第二種......」文陽吸了口氣,猶豫再三,沒有說話。
洛彥笑道:
「他們的目標是虎泉劍門?」
怎麼會,他為什麼能猜到......文陽瞪大雙眼,驚愕道:
「你怎麼猜到的?」
「我當然猜不到,但今天早晨,那位虎泉劍傳人親自跑來一趟,給你餵了不少優品級丹藥。」
洛彥失笑:
「這種待遇......全大京除了虎泉劍主外,誰能有此殊榮?想來你們的關係應該很好。」
「當然,也多虧了她的丹藥,你才能迅速恢復。」
我說肚子怎麼會難受......糊塗啊大小姐,浪費那麼多丹藥......文陽心中一暖,乾笑兩聲接著道:
「可能投降派認為我是虎泉劍門的什麼重要人物吧,當然,讓他們失望了,我與大小姐才認識一天。」
「沒有虎泉劍門的幫助,那你又如何解釋身上的變化。」洛彥笑眯眯地問道。
「很簡單。」文陽照搬班主任的話:
「通透了,我一夜之間通透了,就這麼簡單。」
「您想想,武部部長一朝入洪師,那我一朝入一本,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反正對方找不到任何有關的解釋,更不可能去把他開膛破肚研究。
真要選擇把他肢解了......那肢解武部部長來研究,不是更好更有價值的選擇?
對內憂外患的大京來說,多一個奇才肯定不是壞事。
「行,臭小子,本男神接受你的解釋。」洛彥笑罵:
「你昏迷前,說想學槍術?」
槍術!跳舞一樣的槍術,挑得對方至死無法落地的那種......文陽眼睛一亮,像鴕鳥似的點頭。
洛彥站起身:「反正你能通透,自己通透去吧。」
他狡黠一笑,推開門走入黑暗中,留下一臉懵逼的文陽。
「你至於嗎!」
文陽無奈嘆氣,心中思考起來下一步行動:
現在不是去考慮什麼報名費的時候了,等下次去學校,我得跟蹤李可心,確保她真的沒有問題。
可如果她沒問題,那投降派到底是為了什麼襲擊我?
說不通啊......
文陽方才的說辭,其實是大腦高速運轉後,胡扯給洛彥聽的。
他並不覺得投降派是因為虎泉劍門襲擊自己。
畢竟,如果對方是全天候檢視英裳衣,也應該知道,自己昨天才跟她剛剛認識。
「謎題,太多了。」
文陽在枕頭邊找到自己的手機,打開一看,那個未備註的號碼依舊沒有回電。
姐姐說她的朋友最近在長柳縣活動,可能是在參與什麼行動吧......文陽抿了抿嘴,最近的長柳縣似乎有多方勢力暗流涌動,著實不太平。
「虎泉劍門,投降派,東海武大,武部,全都來了,長柳縣到底有什麼值得關注的?」
文陽突然有些胃脹:
「算了,明天再考慮,肚子好難受,睡覺。」
......
醫院住院部門口處。
洛彥坐在台階上翻看著小說。
「線人有新消息了。」身穿黑色軍服的武者走了過來:
「長柳縣的投降派主事人調換了。」
「繼續說。」
「說來也巧,根據線人提供的資料,虎泉劍傳人來到長柳縣前後不到一個小時,投降派的主事人就換了。」
洛彥沉思片刻:
「主事人換了便能解釋的通了。」
「英裳衣來長柳縣的時候,有什麼人跟著她?」
軍服武者翻閱手中的資料:
「她是自己來的。」
他又翻了翻:
「不,不對......」
「長柳縣三中的轉學名冊中,還有一名男生,這名男生與英裳衣並無關係。」
「更像是......對方是追著英裳衣來的,對,像是追求者。」
洛彥來了興趣:
「哦?那他膽子挺大嘛,家裡很有勢力?」
軍服武者點點頭。
洛彥笑了:「追求者?你信嗎?我是不信。」
「那我們?」軍服武者問道。
洛彥低頭翻看小說:
「查唄,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李可心與轉校生,一起查。」
「順便關注一下文陽小朋友。」
「您想培養他?」軍服武者露出羨慕至極的眼神。
「不,或許我要多個小師弟了。」
軍服武者瞳孔地震,肅然起敬。
調整片刻後,他接著報導:
「另外我們收到線人通報,投降派今天晚上似乎還有其他動作,可能是繼續無差別襲擊,也可能有什麼別的目標。」
「線人還沒收到具體的命令。」
「知道了,今晚輪班值夜。」洛彥揮手示意對方離開。
待四周安靜後,他露出狐狸笑容,喃喃自語:
「虎泉劍門要釣上一條大魚咯。」
............
東海市,某處別墅區。
一棟裝修紛華靡麗的別墅內。
個子矮小的平頭少年,一腳踹翻一名幹事不利索的女僕:
「要你何用,廢物,除了會擋道還會做什麼。」
女僕跪地,哭喊求饒:
「對不起,少主,對不起,再給我一次機會......」
「真想殺了你,還好我善良。」平頭少年眼神厭惡:
「滾,一天的好心情都給你壞光了,再有下次,你知道後果。」
女僕連連磕頭感謝後,如獲大赦般逃離。
望著那道卑賤的身影,平頭少年冷笑道:
「竊國賊們養出的女兒,也就是這等貨色了。」
他腦海中浮現出夢寐以求的絕姿,頷首道:
「英裳衣才是這年代最理想的女子。」
「可惜啊......可惜你生在虎泉劍門,可惜你父親不會與我們合作。」
平頭少年思維發散:
「不礙事不礙事,若是你聽話,我還能讓父親饒你一命,後半輩子當個下人,也算是你虎泉劍傳人得體的歸宿了。」
咚咚,敲門聲響起。
得到肯定後,房門被推開,一名侍從報告道:
「少主,文陽沒死。」
「什麼?!」
平頭少年錯愕,他可是特地派了兩個會武技的非武者,這樣都沒能殺死對方?!
「我們的人呢?」他急忙追問。
侍從答道:
「都死了。」
看來是武部的人及時趕到了,否則以文陽的氣血值,絕不可能戰勝會武技的非武者......短髮少年嘆了口氣:
「我還能調動多少人?」
侍從略微思索,勸告道:
「少主,家主剛剛接任長柳縣主事人,您......還是別給家主添亂了吧。」
「敢頂撞我,去自裁吧,念在舊識一場,我允許你死得痛快。」平頭少年感嘆道:
「我真善良啊。」
「少主!我宗門勢單力薄,家主尚且根基不穩,您胡亂調動人手是會露出尾巴的!我宗門危矣!」
侍從不懼威脅,冒死勸諫。
然而,平頭少年只是沉默地看著他。
侍從嘆了口氣,抽出腰間佩刀,架在脖子上。
他再一次勸告:
「少主,文陽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我們的外圍觀察人員報告,他輕鬆殺死了120卡氣血的非武者,還打得一品武者將近一分鐘無法還手。」
「不要再給宗門添亂了,等家主立穩腳跟,控制住即將出現的次元洞門,您想要什麼沒有?」
平頭少年嗤笑:
「你在放什麼狗屁,你以為我沒調查過文陽?」
「他以前不過是個廢物,不知得了英裳衣什麼幫助,才迅速提升了實力罷了。」
平頭少年打了個哈欠:「你若再不動手,我便叫人屠你滿門。」
天要亡我宗門......侍從內心唏噓,嘆了一口氣,高呼:
「北刀宗昌隆!」
說罷,他用力一抹,鮮血從脖頸處噴涌,身軀徑直倒入血泊中。
門外又進來一名瑟瑟發抖的侍從,他咽了咽口水,聲音顫抖道:
「少......少主,收到報告,昨夜我們的誘餌成功混淆了武部。」
「終於聽到個好消息。」平頭少年哈哈大笑。
侍從繼續補充道:
「今晚武部應該會分出大量人手防備我們無差別襲擊。」
「然而,家主今晚真正的目標,是伏擊東海武大的導師與學生。」
「知道了。」
平頭少年點頭示意:
「我父親天下無敵,東武的導師不過蚍蜉撼樹,沒什麼好關心的。」
「我更關心文陽什麼時候死。」
他冷哼道:
「英裳衣對事物的認知並不全面,是很好洗腦控制的目標,絕不能讓任何不確定因素接近她,壞了我們的計劃。」
「該死的,他到底怎麼做到的,我嘗試了整整一年都沒能成功接近她......」
侍從詢問道:
「那我囑託宗門內的150卡極限非武者去殺他?」
「不。」
平頭少年笑道:
「那豈不是太折磨他了嗎?我親自去會會他。」
他嘆口氣:
「我真善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