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女傭忙了很晚才下樓,看到那對母女倆在客廳佩戴夫人各種昂貴的珠寶,急忙走過去,「這些都是夫人的東西!你們怎麼可以擅自拿?」
姜美娟起身,「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誰擅自拿了?這是我侄女送我們的,有錯嗎?」
到底是不是送的,女傭心裡門兒清。
只不過沒料到她們的臉皮會這麼厚。
「你們…我要告訴夫人跟三爺!」
「你告啊!」程小艷上前搪開她,女傭沒留神,往後摔在地,「一個當下人的臭丫頭,神氣什麼?你們夫人是我表妹,拿她幾樣東西怎麼了?再說了,她跟陸三爺都要離婚了,你以為這陸三爺還有心思管她呢!」
女傭眼眶不由通紅。
這時,院外傳來車引擎熄火的聲音,緊接著又是姜綰的聲音,「陸晏舟,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姜美娟跟程小艷對視一眼,趕緊藏好桌上的首飾。
女傭起身跑出去喊,「夫人,三爺——」
陸晏舟拉著姜綰進屋,迎面就碰到女傭跌跌撞撞跑來,摔跪在地上。
這一下,倒還讓姜綰嚇了一跳,「過年還早呢,你怎麼跪了?」
女傭哭出聲,「夫人…是她們…」
她指向那對母女倆。
姜美娟趕緊上前,「侄女婿,綰綰啊,你們可算回來了,我們剛才跟這小丫頭鬧著玩呢,小艷,還不趕緊把人拉下去?」
程小艷將女傭拽起身,見女傭死活不起,用力擰她手臂。
女傭疼得喊出聲。
「住手!」姜綰推開程小艷,把傭人拉起來後,說,「你們什麼意思?在別人的地盤上,就隨便對人動手了?真把陸公館當你們家了?」
姜美娟臉色略微難看,「綰綰,這丫頭不幹活,還胡說八道的,我們也是擔心她衝撞了你們。」
「不是這樣的…」女傭抽泣道,「夫人,她們偷拿了你的首飾,還說是你送的!」
程小艷跟姜美娟母女倆表情逐漸僵硬。
陸晏舟鬆了松腕錶帶,「陳管家呢?」
「陳管家還在寵物醫院,進寶…進寶今天被她們踢得吐血,快不行了。等夫人回來後,夫人動手打了她們,她們不服氣,還諷刺說您要跟夫人離婚,還說夫人是個下堂妻。」
程小艷整張臉倏然蒼白,不敢抬頭。
姜美娟暗暗咬牙,這死丫頭竟然真告狀了。
陸晏舟眼神陰翳,寒冽凌厲。
姜綰今晚那句「糟糠之妻」,看來是因為這件事。
他斂了神色,「把今天當班的人,都叫過來。」
女傭頷首,下去照辦。
「侄女婿,這真的都是誤會…」姜美娟還想為自己辯解,陸晏舟越過二人,走到沙發落座。
察覺到什麼,將靠枕掀起,裡面擺放的都是些昂貴精美的珠寶。
這些珠寶都儲存在衣帽間的格子櫃裡,有很多,有些是新的,有些是三年前就已經置辦好的。
都是給姜綰的,但姜綰一次沒戴過。
見被發現了,母女二人頓時不由緊張起來。
沒多久,今日當班的數名傭人都到齊了,整齊排列在客廳里。
陸晏舟掀起眼皮,「都說說,這對母女都做了什麼?」
一名微胖的女傭說,「三爺,她們三番兩次偷進您跟夫人的房間,今天進去的時候碰到了進寶,進寶叫了幾句,我們上樓時就發現她們虐待進寶,一直將進寶往死里踹!」
跟她一同的女傭也都作證。
年紀稍長的女傭也開了口,「三爺,她們不僅是進了您跟夫人的臥房,還去了您的書房。」
姜美娟跟程小艷身體瑟縮,面色煞白。
她們的一舉一動,怎麼可能會被發現?分明進去的時候,就沒人看到啊!
陸晏舟兩腿交疊在一起,後仰,靠在椅背,目光掃過那對母女,「還有話要說嗎?」
「侄女婿…不是這樣的,我們…我們不是故意要踢那條狗的,是它要咬人,我們情急之下才給了它一腳。」
「若真是踢了它一腳就算了,可我們上去的時候,你們還在踢呢!進寶當時動都動不了了!」
被女傭揭穿,姜美娟才一臉惶恐,不知所措。
不得已求助姜綰,「綰綰,我是你親姑姑,你難道要看著不管嗎?」
姜綰不為所動,「我說了,我沒有親人,讓你們留下的人是陸三爺又不是我,求我沒用。」
姜美娟徹底慌了,還想求助陸晏舟,只見陸晏舟漫不經心把玩著手中的鑽石項鍊,「報警吧,就論盜竊罪處理。」
盜竊…
姜美娟嚇得撲通跪在地上,「侄女婿…千萬不能報警啊,我…我承認我是貪圖了些東西,可我們真的沒偷!」
陸晏舟笑了聲,「人贓並獲,不是偷,那是什麼?」
「我…」
「還是說,你們其實偷的,是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