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美娟跟程小艷猛然一驚，說不出話來。
姜綰沉思片刻，笑著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下，「陸三爺，你那什麼簽章，是不是比這些珠寶更值錢吶？」
陸晏舟定住，悄無聲息地抬了眸。
「姜綰，你什麼意思！」程小艷急道。
姜綰扶靠在沙發扶臂，「你急什麼啊？難不成，你知道我說是什麼東西啊？」
「你——」程小艷語塞，一時的衝動，露餡了。
此刻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陸晏舟盯著她們，語氣淡漠，「誰派你們來的？」
兩人都沒說。
他招手喊來保鏢，不咸不淡，「將她們母女送去警局吧。」
「不要——」程小艷害怕坐牢，更不想坐牢，「我說！」
保鏢停在二人身後。
程小艷咬了咬唇，「是一個女人讓我們這麼做的，我們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但我知道她長得很漂亮！」
姜綰怔了下，皺起眉頭。
長得很漂亮…
她腦海里閃過的是沈微瀾的樣子。
會是她嗎？
陸晏舟不疾不徐起身，「將她們帶走。」
「陸三爺，我都告訴你了，你怎麼還出爾反爾！」程小艷掙扎著，不肯起身。
他臉色極陰，諱莫如深，「我可沒說讓你們供出人後，就會放過你們。」
程小艷啞語。
母女倆什麼話都沒能說，便被保鏢拖走了。
「三爺，那個女人的丈夫沒回來，我們要不要…」候在他身旁的保鏢問。
「派人盯著他。」
保鏢走後，其他傭人也都散了。
姜綰看向陸晏舟，沉默半晌，「你猜到是誰了嗎？」
他抬眸對上她目光，淡笑，「你也會關心這些事？」
她一噎，起身，「懶得管你。」徑直上樓。
陸晏舟目送她背影消失在樓梯，收回視線，笑意頃刻凜然，寒了下去。
……
「哐啷！」
茶杯碎裂的聲音從齊顯腳下傳來，齊顯嚇了一跳，像是做錯事了的孩子，不敢抬頭，更不敢反駁一句。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書桌後的男人轉過椅子，面向窗外。
一側的馮老闆趕緊添茶倒水，「二爺，您消消氣，咱們可以在另想辦法。」
說吧，轉頭示意齊顯。
齊顯這才說，「二表舅，我知道錯了，我也不知道那女的是…是陸三爺老婆啊…」
話越說越小聲。
「滾出去，好好反省自己。」
見齊顯沒動，馮老闆急忙提醒，「還不趕緊走？」
「哦，二表舅，那我就先走了。」齊顯沒敢再多停留，轉身就走。
馮老闆給陸其軒端上茶，「這陸三太太倒也是個愛惹事的，不過通過今晚的事情我們基本可以確認，她在三爺心裡的分量絕對不輕，咱們可以從她身上下手。」
陸其軒接過茶杯，目光落在殷紅的茶底上，還未說話，門外傳來一道聲音，「二爺。」
齊顯去開門，進來的是陸其軒的保鏢。
對方走到他身側，「沈小姐來了消息，姜家那親戚壞事了。」
「糟了，萬一他們供出簽章的事，那豈不是讓陸晏舟更加防備了？」
馮老闆臉色不好。
陸其軒冷笑，「簽章若是這麼輕易被他們找到，那就不是他陸晏舟了。」
馮老闆低頭，「陸三爺城府極深，簽章既沒放在公司，也沒放在家裡，那定然是早被他藏起來了。」
「無妨，明晚就是那老太婆辦宴接待宋家的時候了，東西都準備好了？」
馮老闆笑著說，「都準備好了。」
陸其軒起身，走到落地窗後，「宋家千金在陸家晚宴上出了事，陸家跟宋家就結不了親，到時我雪中送炭，宋家也不得不承我這份恩情了。」
「還是二爺您想得周到！」
……
次日清晨，溫度降了不少，有些凜凜寒意。
後院的枯葉鋪在泛黃的草地上，堆積著，風一吹，捲起落葉。
招財毫無精神地趴在窩前，也不知是不是進寶不在，連玩鬧的樂趣都沒有了。
看到姜綰出現，招財才抬起頭，發出哼唧的聲音。
姜綰將它抱起，揉它腦袋，看著別處發愣。
陸晏舟不疾不徐下樓，朝後院看去，片刻碰到趕回來的陳管家，「三爺。」
「那小傢伙的傷勢如何了？」
陳管家嘆氣，「傷得太重，沒能救回來。」他朝姜綰看去，「夫人若是知道，怕是…」
陸晏舟走向後院。
院子外，姜綰把磨牙棒扔了出去，招財飛奔過去叼了回來，似乎也激起了它的玩心，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陸晏舟環抱雙臂靠在柱子旁，下一秒，招財不管磨牙棒了，跑到他腳下搖著尾巴。
姜綰一噎，「你這小狗，怎麼還會趨炎附勢啊？」
陸晏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笑了聲，「會認主，沒算白疼。」
姜綰嘁了聲，邁步剛要進屋，手臂被人扯住。
她站定，沒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