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此事說來話長,五年前嚴道成調來長寧衛時,我便要退位讓賢的,那時我收拾好行禮,便讓路過的閨女順道帶回去。
哪曾想那該死的嚴道成竟在營前見色起意,趁我辦理交接手續時,堵在半路將我閨女給禍害了。
過後還將她毀屍滅跡,要不是被附近村民看見,我到現在都不會知道閨女是死於誰的毒手。
小人只有這麼一個孩子。
為了給她報仇,我便將自己攢下的銀錢全部交給嚴道成,只為回來繼續當兵。
趕上那時無人願意來這偏僻地方任職,嚴道成不得已便將我留了下來。
從那以後,我忍辱負重,只想有朝一日能親手將他殺死。
可惜他很少來軍營,就算每次過來,身邊也都被那些心腹手下圍著,我根本找不到機會。
直到一年前,我才發現他在暗地裡偷偷幹著走私軍械的事,這可是抄家殺頭的大罪啊。
從那時起,我便一直偷偷的在收集證據,打算將此事直接告到葉帥那裡,即便我會被人報復,他嚴氏一族也別想好過,那嚴道成更是難以活命。
沒想到就在前幾天,他們一干人等竟全部死在蒼蠻國,這讓我籌謀已久的計劃直接破滅。
即便我藏下了他們交割貨物的明細帳單,但是沒有人犯口供,對他嚴氏一族根本就造不成任何傷害。
小人那天在廣場上看到嚴道成去找您,我就猜出他是想去救那光頭,只是沒多久就傳來他們同時身死的消息。
小人便斗膽猜測他們應是死於您的手下,至於原因,這個小人就不知道了,我想你們之間應是有仇的。
接著今天您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可是將我嚇個半死,同時我覺得這或許也是個機會。
我便將嚴道成走私的消息透漏出來,打算讓你們之間互相爭鬥,而且我覺得您肯定能笑到最後。
到那時,我的大仇也能一併報了。
只是小人沒想到,這點小心思都被您察覺出來了。
小人真是該死!還望大人饒命!」
聽到這裡,封九終於將軍刀從他脖子上拿了下來。
「怎麼證明你說的都是真話?」
「小人對天發誓,絕無半點虛言。」
「不夠!」
封九面無表情,並不為他所動。
「這...小人閨女遇害的事很多人都知道,您可以去打聽一下。要不是因為這事,我怎麼會繼續留在軍營里吃苦。」
「牛威!」
「少爺!」
「去問下那幾個老卒,陶蒼的女兒是不是在五年前遇害了。」
「遵命!」
牛威得到命令,快速跑去找那打掃衛生的幾個老卒確認,沒多久便跑了回來。
「少爺,問過了,陶蒼的女兒確實在五年前被害,陶蒼本該退伍,為查兇手,又跑回來繼續當兵。」
牛威將自己打聽到的事情說了出來,倒是和陶蒼所說的差不多。
「嗯,你守在門外,不要讓人靠近。」
「是。」
牛威得了命令,站在門外守護,警惕的看著周圍。
這一切舉動,把外面的周沖看的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屋裡的幾人在做些什麼。
「起來吧,喝口水壓壓驚。」
封九將跪在地上的陶蒼拉了起來,並給他倒了杯茶水。
「嚴道成走私的事情,你都有什麼證據?」
"那賊子做事小心,卑職只藏下一張兵器交割單,再無他物。"
「那沒用,你知道西大營是誰將貨物放給他的?」
「嗯,這個我偷聽過,好像是叫韓典,是臨滄庫的一個小頭頭。」
"不夠,只有這麼點線索,根本扳不倒嚴守望和他二弟。"
"可惜小人收集的線索太少,源頭供貨之人只查到他一個,也不知那光頭最終將兵器搞去哪裡了,想必不在附近蠻人村寨里,因為我前幾天注意過,那些蠻人手裡沒有我們雲天國的制式武器。"
「嗯,他們肯定不敢賣的這麼近,算了,東西你收好,今天的事情不要泄露給第三個人知道,不然的話,我可饒不了你,走私的事情暫時不要查了,別打草驚蛇。」
封九沒有提到自己與嚴氏父子之間的仇恨。
陶蒼也不敢問。
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絕對跟嚴氏家族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不然對方不可能冒著偌大風險去殺人。
「大人放心,卑職知道輕重,只希望大人能早日將嚴家打垮,下輩子卑職願意給您當牛做馬。」
「長寧衛剩下的人,還有跟嚴道成親近的麼?」
封九臉上露出狠色,看在陶蒼眼裡,只覺後背發涼。
「這年輕人做事不留一點後患吶。」
陶蒼心裡感嘆著。
「沒有了,剩下的這些弟兄沒有一個人不恨他嚴道成的。
您也看到了,我們之所以連飯都吃不上,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如果不是世道艱難,回家也吃不上飯的話,哪還有人願意留在這裡受他的鳥氣。」
「嗯,既然沒有那就算了,行了,我有些累了,你先退下去吧,記得嘴巴嚴實點。」
「遵命!」
看著陶蒼離去的背影,封九再次陷入沉思。
嚴氏家族勢力龐大,盤根錯節,牽扯的人實在太多,只憑自己現在這點人手,根本鬥不過對方。
那嚴守望不會給自己留太多時間去應對。
看著對方一步步的安排,封九能想的出將會遇到什麼樣的刁難。
「不行,必須要跳出他們所畫的圈子,功夫還要儘快練啊,要是有一身絕世武功,那這天下哪裡去不得?」
「只是這功夫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啊,有什麼辦法能加快呢?」
封九不停的在屋子裡走動,大腦在飛速的運轉著。
「如果按大霜傳授的淬體之法修煉的話,即便有惡魔之眼相助,也最少得一年才能小成,只是這嚴守望肯定不會原意多等自己一年啊,就算自己小成了也未必有多大用處。」
「怎麼辦?逃去別國?只是不弄死他嚴守望,我心不甘吶!」
封九一個人在屋子裡自言自語的,想著各種辦法,卻沒有一個能儘快實現的。
「還得從老龍身上找找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