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他撓了撓頭，腦海中浮現出表白的畫面，假裝深深愛蘇婉，被她拒絕，換來她變態的滿足感算賣嗎？
應該不算吧！
都是生意！
這靈晶掙得挺輕鬆的，比昧良心賣煎餅果子掙得多多了。
可他不能說自己正在賣，只能將罪過歸結於買家，「陸曦啊……那些出來買的人，一般都有病，到時候會被傳染，一旦染上病特別可怕。」
「染病三期的話，青黴素都治不好。」
「青黴素是什麼？」
「沒什麼！」
關山知道陸曦在想什麼，她已經不是一次說要工作掙些靈晶回來補償關山。
抬眸看到她澄澈的眼神，關山乾脆任由她抓著手腕，另一隻手攬過她的腰，挑眉說：
「你暫時不能賣，從生意的角度……至少也得等我去了夏京學府，在那邊賣價格更高，現在賣就是虧本經營。」
關山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他想著自己是武者，身體好，夏京富婆多……
「哦！」陸曦被關山摟的痒痒的，小聲回答。
「你得聽我的話，現在絕對不允許的！」關山帶著一絲嚴厲的口吻，「不然這麼多年我的藥費算是白給了。」
哼！
陸曦就只能賣給我！
一時間，林間靜悄悄的，只剩下湯麵的咕嘟聲。
「唔……我算過，藥費確實挺多的，現在都有點算不清了。」
陸曦的俏臉浮現一抹懊喪，說不清是真的覺得藥費太多，還是因為關山不許她賣。
關山很滿意她知道藥費已經算不清了。
看著她抓起旁邊的碗，似乎是借著鍋里的熱水燙一下，可身體剛扭動了一下，臉上立刻浮現一抹驚慌，抬頭打量著四周才開口道：
「關山，今晚是不是又有仇家要來偷襲你？」
「你怎麼知道？」關山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又把武器藏在褲子口袋裡了，剛戳到我了。」
「……」
兩人又是沉默了片刻，關山是滿臉沉思，陸曦是有點害怕，緊張兮兮地往關山懷裡縮了一些。
「居然被你發現了……」
關山訥訥地轉身，「麵條好了再喊我，我去把武器拿出來藏好，你別看我藏在哪裡的……」
「哦……」
陸曦謹慎地打量著四周，想著這麼多年的不容易。
以前關山在外面惹過很多混子，他們會偷偷趁著夜色來找關山麻煩，不過都被關山打敗了。
後來幾年，壞人漸漸少了，但關山卻越來越謹慎，他會把武器藏在褲子口袋裡，有個晚上不慎碰到了陸曦，當時關山從床上一躍而起。
在外面與人打鬥了一場，早上看見好幾棵樹都斷了，看來那個敵人確實很兇險。
……
入夜，
小屋的氣窗外傳來吱吱的蟲鳴聲，陸曦的胳膊啪地搭在關山臉上，重重的一擊讓他眼睛猛地一睜。
關山無奈地又往外挪了挪，頗有些惱怒地回頭看了一眼。
鍛體境六層的視力很好，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胸口起伏，一陣陣少女的幽香傳來，關山覺得身體微微有些發燙。
「你裡面還有那麼大的空，為什麼要往外睡！」
關山一點都不慣著她，扯著她的耳朵提醒：「快……去裡面。」
「哦……」
陸曦夢囈般的應了一聲，轉了半圈，還沒等關山舒一口氣，她又轉回來半圈。
啪！
又是一擊！
「……」
關山有點認命了，賭氣地捏了捏陸曦的臉。
瞪著眼睛看天花板。
想著小本子裡的七八個任務，考慮明天如何才能有效節約時間，一次性多完成幾個任務。
現在最重要的是讓金手指充能完成，積累了這麼久終於99%了，按照估計大概還需要三四千靈晶就夠了。
靈晶是個大事！
畢業以後，蘇婉那邊的舔狗交易估計會終止，以後再也碰不到這麼輕鬆又掙錢的項目了。
說起來真的挺窮的，金手指需要，門票需要，還有家用也需要……畢竟陸曦這小姑娘，不可能一直留在南理市這邊，如果發病了可能會死的。
……
第二天大早。
天微微亮，樹林的蟲鳴還沒有安歇。
關山洗漱完畢，又凶了陸曦幾句，叫她不用早起。
看到她害怕的表情，關山將本子扔進書包，心滿意足地出門。
路過老瘸子的窩棚，他已經起來了，瞪著惺忪的大眼睛盯著天空，看到關山路過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還真讓你小子說對了，昨晚沒下雨。」
「我上輩子差點就考研了，當然比你有文化。」關山鄙夷道。
「閃電不對勁啊！」老瘸子說。
「我看是你不對勁。」
抬眼看了看天空，烏雲壓城，沉甸甸的。
……
七八分鐘就上了一條大路，在藍色的公交站牌下等了一會兒，第一班公交車這才姍姍來遲。
公交車司機還打著哈欠，關山已經上車刷起靈晶卡，大夏的靈晶卡分兩種，一種是記名的跟銀行卡一樣，一種是不記名的可以隨用隨刷。
關山收蘇婉的靈晶，都是這種不記名的卡。
公交車很便宜，0.05枚靈晶。
滴滴滴滴滴……
司機打了一半的哈欠停住了，因為眼前的男生，掏出五張卡刷了五次，誰會保留一張0.01枚靈晶的卡。
這個人居然！
男生咧開嘴，露出雪白的牙齒，給了他一個微笑，「叔……早班車一般沒人，其他站您都不用停了，我想快點到紫金小區。」
在公交車司機滿臉懵逼中，關山掏出一個手臂大小的彈弓下車了。
紫金小區很大，足足有五百多棟樓房，這還不包括一片別墅區。
看著小區大門，三五個保安大叔，一邊打著哈切，一邊用巨大的竹掃帚清掃路面。
趁著保安大叔不備，從圍牆外一躍而入。
保安只能攔住那種普通人，屬於防君子不防小人的。
我高中沒畢業，還屬於小人。
在整個大夏，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習武，大部分人都會在七、八歲進行測試。
大夏有兩種測試，一種是武道測試，一種是天賦測試。
武道測試很便宜，四肢健全，打架厲害就通過了，天賦測試動輒就是幾十萬靈晶。
關山沒有浪費半枚靈晶，連武道都沒測試，因為老瘸子弄來一門《虎炮拳》的武技，說是他家傳的無敵武技。
打小關山學的就輕鬆，老瘸子說他不用測天賦了，肯定是天生的武者，後來直接報名上高中，才知道老瘸子那門武技就是高中教材。
關山想著，低著頭翻閱本子，「三棟一單元1901室……」
「經常半夜發出異響，絲毫不顧及樓下人的感受，曾經凌晨三點在臥室喊麥……」
「他為什麼不買個震樓器呢？」關山撓了撓頭，從書包里翻出一張硬質任務卡，上面記載有僱主的一些要求和信息，還有報酬情況。
「一個震樓器很便宜的，讓我出手需要60靈晶，可以買好幾個震樓器了。」
翻開任務卡看著僱主自述：「1901室是鍛體境二層的武者，我打不過他……」
其實鍛體境二層只是比普通人力量大一點，不過真的動起手來，相當於成年人毆打小學生。
在凝神境之前，所有的武者每一層大概會增加80KG的力量，鍛體二層其實也就跟拳擊選手差不多。
不過實戰能力卻不止是力量來衡量，還包括整個身體的柔韌、協調等屬性，關山的金手指身體強化，便是在這些方面做到了極致。
關山眉頭一挑，別的信息他不在乎，眼中只看到一行粗體字。
【只要噁心到他，就有額外獎勵。】
額外獎勵？
關山嘀咕了一聲，從書包里摸出一張簡易面具戴在臉上。
我只是個為民除害的雷鋒，幫扶弱小不留名，不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