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下床了？」
關山很禮貌地站起身。
對有錢的妞，保持足夠的尊重。
「嗯，我恢復速度會越來越快的。」
「陸曦睡了？」
「嗯，睡了。」
秦妍上下打量著關山，眼裡都是好奇之色，「你雖然只是鍛體境九層，但那一拳的力量是超過這境界的。」
「過獎了。」
關山心中有些震撼，眼前的女人居然一眼就能看穿自己的底細。
看到她慢慢走到老瘸子的窩棚前停住腳步，關山說：「他被執法隊抓走了，你別進他家，不太禮貌。」
秦妍扭頭淺笑了一下，示意自己只是去拿地上的矮凳子，接著她幫關山也拿了一隻矮凳。
兩人就在月下坐著。
「鍛體境練的是筋骨，你剛剛打坐那麼久幹什麼？」秦妍問，說話時長長的睫毛輕微抖動，煞是漂亮。
關山沉默了片刻，認真地看著秦妍的俏臉，沒有其他的邪念，只是相信這是一次機會，眼前的女人絕對是一名強者。
「你能給我一份S級的血氣藥劑嗎？」
他想從秦妍手裡弄點能提升實力的東西。
秦妍搖了搖頭。
「我如果獲得全市第一，會有一份S級的血氣藥劑。」關山低頭，看不出表情。
「嗯。」
秦妍點頭，「這是大夏官方的，給每個市唯一的配額。」
「本來是為了挑選那些天賦絕艷的年輕人，結果卻被各大世家鑽了漏洞……不過大家都鑽的漏洞便不算漏洞了。」
「這次的藥劑，我想要。」
關山苦澀地笑了一聲，「可我知道，對手裡可能會出現凝神境二層的。」
「自信點。」秦妍笑了笑。
「謝謝鼓勵。」
「嗯，把可能去掉。」
「……」
關山眼角跳了跳，開口道：「你知道的，我要去參加全市的大比，十二場比賽必須全勝。」
「不一定十二場。」
「？？？」
「有可能第一場就被打成重傷了，就沒有後面的比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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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山心裡爆出粗口，可表面上還要盡力克制，
「秦妍，你什麼意思？」
「你要喜歡看月亮就一個人在這看。」
「今晚把陸曦讓給我睡。」
關山豎起拳頭在秦妍面前揚了揚，「或者，你現在吃我一拳。」
秦妍臉上的淺笑絲毫未變，緩聲說道：「我只是來告訴你，鍛體境的武者算不上真正武者，不必浪費時間體悟什麼。」
她輕輕拂開拳頭，
」本來切磋確實對你這個境界的武者有好處。」
「然而……我現在的狀況教不了你什麼。」
「沒必要體悟？可我的老師陳天龍說，我可以在心中演化拳法，如果鍛體境體悟到拳意的邊緣，那樣我便同階無敵了。」
秦妍問：「你以什麼拳法當基礎的？」
「虎炮拳。」
「那我相信你，絕對不可能從這門拳法里領悟到什麼。」
秦妍微笑著，「所謂拳意，是一場騙局。」
「什麼意思？」
「武道一途早年最費人，很多人十二三歲就習練高級武技，死過很多人……」
她說死人時很輕鬆，輕描淡寫至極，「後來大家發現多是身體承載不了，凝神境之上最為穩妥，或者十八歲再習練，之後發現異能者也能提前習練。」
「可十八歲的規矩是老武聖定下的，他本意是給大家一個公平的機會，所以大家也沒有改過……」
「但很多掌握資源的武道世家豈能與普通人一般？」
「他們清楚哪些子弟可以提前學，將那些威力巨大的武技美其名為——拳意。」
「騙騙你們這些窮孩子罷了。」
「你胡說！」關山瞪著眼，「高級武技一眼就能看出來，我前段時間打敗了一個同學，他就是學高級武技的，大家都知道。」
「呵呵！」
秦妍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天下高級武技多了去了，有些武技本就是讓人看出來的，以證明那些世家子弟才是絕世天驕。」
「……」
關山沉默了片刻，低下頭用手指在地上畫圈。
「你知道的真多。」
「嗯，我知道的可多了，肯定比你這種吃蛆的男生懂得多。」秦妍說。
「……」
關山猛地抬頭，「你報復心真強。」
「當然！」秦妍揚眉。
「咳咳……」
關山把拳頭放在嘴邊，故作嚴肅老成的表情，「其實我已經年滿十八了，即便按照規矩，也能學一些高級武技了。」
秦妍笑眯眯的，「可是老武聖死了，之後的規矩就變成了去高等學府學習。」
「其他人不得私自教授。」
「我真的很想揍你。」關山有點生氣，「你可能不知道南理市餓狼門六餅的威名，否則你一定不會這麼跟我說話。」
一時間，兩人都互相看著對方，場面靜悄悄的。
月光如水銀瀉地，照在兩人臉上。
「其實吧……」秦妍眯起眼睛，「其實是這樣，我這兒沒有普通的高級武技，畢竟高級武技也要分等級的。」
「鍛體境只是武者打基礎的境界，達到力精氣神合一，下一階段是凝神，體內形成內力，不斷內擴己身，可以承載各種強大武技對身體帶來的傷害，本質上凝神境還是在不斷強化基礎。」
「我手上的武技品級很高，凝神境都學不了，會死人的。」
關山點頭，知道她說的沒錯，高級武技也分下品、中品、上品，五大學府之所以被人嚮往，就是因為他們有很多上品的高級武技。
「不過……」
「不過什麼？」關山覺得有轉機。
「不過，你這樣的混蛋練死了是好事，我只是擔心裏面那個小姑娘會心疼。」
「呵呵！」
關山轉身朝貨櫃走去，他看出來秦妍就是純粹來報復自己的，在她身上根本不可能撈到什麼好東西，還不如回去睡覺。
「今晚陸曦是我的。」
「喂！」
秦妍一跺腳，「回來。」
「幹什麼？」
秦妍撇了撇嘴，才緩緩說：「我是看你身體似乎遠超一般人，這裡有一套沒品的武技，你可以試試。」
「沒品？」
「跟你人一樣，毫無品德的那種。」
「這話說的……」關山背對著她發出一聲嬉笑，「但我有品位呀，我覺得秦小姐好漂亮。」
秦彥淡淡說著：「反正我的老師就說這套武技沒有品級，我這兒也沒有其他適合你的，就這套試試吧，希望你全市大比不要太慘。」
關山緩緩轉過身子，等她拿出武技，秦妍卻半天都沒表示，只是臉慢慢紅了起來。
她怎麼了？
關山莫名其妙，臉紅什麼？
「但是……我要確定你的身體能行。」
刷——
關山快速扭頭看了一眼貨櫃方向，他知道陸曦在裡面睡覺，聽到這句話莫名有點緊張。
真要賣？
再看秦妍，她昂首看著月亮，露出雪白的頸脖。
「我可以不脫上衣嗎？」關山不想讓外人看到肩膀上的墨色紋身。
「嗯。」
秦妍點了點頭，說著也扭頭看了一眼貨櫃方向。
？？？
你還知道怕？
「我把老瘸子家門撬了，咱們去那裡吧。」
「就在這裡好了。」秦妍又抬頭看著天空，「今晚的月亮真亮，跟開了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