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樂!)
宋軍騎兵的出現,帶來了一陣慌亂。【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sto55.COM】
號角聲聲響起,護送糧隊的隊伍迅速地集結,而運送糧食的車隊也用最快地速度牽著牛馬圍成一個大圈,卸下車轅,將牛馬趕往圈子的中央,而用車輛在外面構築成一個圓形的陣地。
步卒們在車陣之中嚴陣以待,民夫們則抱著腦袋蹲在地上。
一支支鳴鏑升上天空,然後在空中炸開,一朵朵炫麗的煙花在高空之中綻放。
這是運糧隊在向大部隊求援。
耶律成材本部便有一萬五千兵馬,再加上其他的僕從軍隊,整個進攻雍城的軍隊,多達四萬人,而要保證這四萬人的後勤供應,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後方每天都要不斷地向前方運送糧食。
而為了籌集到足夠的糧食,這一兩年來,遼人的橫徵暴斂當真是讓治下民不聊生。
而為了保證這條運糧路線的安全,多達數千的騎兵也游戈在這條道路之上。
但是經驗豐富的任忠,仍然找到了可乘之機。
這一支糧隊上百輛大車,一次性地便運了幾十萬斤糧食,這可是前線敵人幾天的食糧,要是毀了他們,耶律成材的軍隊,可就不得不節衣縮食了。
而吃不飽飯的軍隊,也就談不上攻城了。
那雍丘便又可以多撐幾天。
兩百餘名遼騎勇敢地迎向了是他們數倍之多的宋軍騎兵。
明知道衝上去性命難保,但他們還是不得不這麼做,因為他們需要為身後的大部隊爭取時間。
跑,是不敢跑的。
耶律成材軍紀森嚴,要是丟了糧食,他們照樣也得掉腦袋。
任忠舉起了手中的四眼銃。
眼前羽箭飛舞,他伏低了身子,但端著銃的手,仍然穩如磐石。
這支遼國護糧騎兵本領著實不錯,在奔馬之上,百步開外,開弓射箭,準頭竟然是相當的不錯。
羽箭落在甲胃之上,叮噹作響。
青煙鳥鳥升起,旋即,霹靂之聲乍響。
對面的遼軍騎兵紛紛墜馬。
任忠直起了身子,單手將十幾重的四眼銃舞得風車一般,大吼著沖入到了剛剛被四眼銃掃蕩過的殘存不多的遼軍騎兵之中。
潮水般的騎兵涌過之後,除開兩邊少數的遼軍騎兵逃得了性命,剩下的全都變成了地上的屍體。
以往宋遼對陣,宋軍騎兵極難與遼軍騎兵對抗,像奔射之術,宋軍騎兵更是極少有人能做到。
在顛簸的戰馬背上能引弓上弦已是極難,更別說準頭了。
但火藥武器四眼銃的出現,卻極大地彌補了宋軍的這個弱點。
四眼銃不需要多大的準頭,打出去的彈丸是一片一片的。
而威力,到了一定的距離之上,比弓箭還要更大一些。
任忠策馬狂奔,從腰間取出了一枚手炮,點燃了引線,藉助馬力,揚臂扔向了圓陣之中。
數十枚手炮在圓陣當中爆炸,不費吹灰之力,這個圓陣便被摧毀了。
內里還活著的步卒和民夫,亡命奔逃而去。
片刻之後,火焰熊熊燃起,黑煙一股股地冒了起來,這上百車糧食,全都被點燃了。
眼看著遠處出現的滾滾煙塵,任忠大笑著道:「走,我們去雍丘瞅瞅城裡的兄弟是怎麼收拾那些北蠻子的!」
「將軍,咱們現在去雍丘城,不是自投羅網嗎?」
「自投個屁!咱們燒了他們這麼多糧食,他們的騎兵大部分要出來圍剿我們,現在雍丘城下騎兵必然不多,騎兵對於攻城可沒有多大作用。咱們去瞅一眼,氣死耶律成材,要是有機會,戳他的屁股!」
騎兵們放聲大笑起來,縱馬狂奔而去。
等到大隊的遼軍騎兵趕到這裡的時候,火勢已經不可扼制,聞著糧食被燒熟的香氣,帶隊的遼軍將領氣得七竅生煙。
「追,追上去,將他們抽筋扒皮!」他怒喝著向著任忠逃跑的方向追去。
任忠在半路之上拐了彎。
追擊的遼軍被他布下的迷魂陣騙得五迷三道,他也著實想不到此刻的任忠,居然敢去雍丘城下,那裡,現在可是聚集著數萬遼軍。
耶律成材盯著遠處看起來已經殘破不堪的雍丘城。
看起來破破爛爛,但就是屹立不倒。
十天了,整整十天,一個小小的雍丘城,仍然沒有拿下來。
這是他自從擁有火藥武器之後,從來沒有碰到過的情況。
作為太后的親信,耶律成材可不缺火藥武器,在這方面,他可比耶律隆緒富裕多了。
城內的張任,很明顯準備得極其充分,城牆炸塌了,但進攻一停,城內馬上就能用各種各樣的東西,把缺口給堵上。
而且看起來,火藥帶給對方的傷害,明顯沒有他預想之中的大。
而城上火藥武器對於他們的傷害,可是實打實的。
打到現在,雖然自己的嫡系部隊只是承擔了牽制、掩護任務,主攻的仍然是僕從軍隊,但傷亡太大了,對於整支軍隊的信心仍然是有極大的打擊的。
再者太后也說了,想要征服整個南方,有效地利用漢軍是必須要認真對待的問題,光是讓他們送死,只怕會讓人離心。
接下來,該讓戰鬥力更強的嫡系部隊親自上了。
方圓用力地推著一輛陷入到了泥濘之中的牛車,在眾人的齊怕吆喝之中,終於將牛車推了出來。
道路本來還是不錯的,但昨天一場大雨,讓道路變得泥濘,再加上走得人太多,終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人和車,都在艱難地向前。
哪怕是下雨,也不敢停。
因為來自雍丘的消息,一直在摧促大家加速離開。
所有人都明白,如果不是此刻雍丘還在拼命地抵擋,只怕遼人已經追到了他們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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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圓是三天前,匯入這支隊伍的。
衣裳襤褸,飢腸轆轆方圓剛剛抓了一條菜花蛇準備飽餐一頓,他看到了這支前進的隊伍。
都是逃難的人,這支隊伍大方地接受了他。
這是最後一批離開雍丘的隊伍,男女老少,大約有三千人左右,有百多輛車裝載著糧食以及鍋碗瓢盆什麼的。
帶的東西很多,很雜,這讓隊伍走得很慢。
隨行的軍士,官員再著急,一天也最多能二三十里地。
讓方圓有些意外的是,雍丘的縣令居然也在這裡。
那個叫做靳潢的年輕人,沒有半分官架子,與大家一起吃,一起住,一起推車,現在他與方圓一樣,渾身上下都是泥點子。
與靳潢一樣的,便是這雍丘其它官員了。
在北邊,方圓見過太多的官員了。
與靳潢他們有著天壤之別。
如果自己家鄉的官員,都像靳潢這樣的縣令一樣的話,那他也許就不會留離失所,也不會最後淪落成為一個馬賊了吧!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的老大胡非,那還曾經是一個讀書人呢,也是因為活不下去,才落草為匪的。
「袁方,來,吃個餅!」伸手叫過來句僂著腰的方圓,靳潢道。
方圓把自己的名字倒了一個個兒。
以前在北方,作為胡非的副手,他還是頗有名氣的。
他以後叫袁方,與過去做一個完全的切割。
與其它撤退的人都是一家一家的,都自己開火做飯或者帶了乾糧不同,袁方可是啥都沒有。這三天來,他便是跟著靳潢做些雜事,換些吃食。
將硬梆梆的餅子扯下一小塊,放在嘴裡慢慢地咀嚼著,他看到靳潢和他的部下,與自己吃的一樣。
吃著餅的袁方突然抬起頭來,看向一側,
他隱隱聽到了馬蹄之聲,那起落之間異常有序,必然是戰馬才能有這樣的規律。
一支遼人騎兵小隊,突然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隊伍瞬間混亂了起來。
那支遼軍斥候小隊停在了遠方緩緩地游戈著,旋即似乎是發現了這支隊伍只不過是一群普通百姓,頓時便顯得有些興奮起來。
他們在慢慢地靠近。
「團練集結!準備迎戰!」靳潢將餅揣進了懷裡,厲聲吼道。「其他人等,馬上離開,快走,快走!」
一百多名青壯集結到了靳潢的身邊,他們都帶著刀槍弓箭等武器,此刻看著那十多名遼軍斥候,有的興奮,有的卻很緊張。
方圓張了張嘴,但終究沒有多說什麼。
靳潢錯了,這個時候,不能讓其它人離開,而是應當將所有人都集結到一起。
如此才能抵抗這十多名斥候。
別看對方只有十多人,而這邊說起來有三千多人。
但真正是獵人的,卻是這十名名斥候。
對方如果有足夠的膽子,他們只需要縱馬一次一次地騷擾,攻擊,每一次都殺掉一個或者幾個,用不了多久,便會在隊伍之中造成極大的混亂,而只要混亂出現,那三千人跟三千頭羊也沒有多大的區別。
至於那百多名青壯,方圓不覺得他們會是這些遼軍斥候的對手。
而且,這些遼軍斥候,必然會繞過這些青壯,先去對付此刻正逃跑的百姓。
那些先前都捨不得丟的大車,現在都不要了。
本來這些大車,正是阻擋騎兵的好東西啊!
方圓有些無奈,他也只能跟著大隊人馬,往前跑。
果然,遼軍斥候沒有理會靳潢等人,他們策馬繞了一個大圈子,逕自奔向了奔逃隊伍的前方。
這些斥候果然膽子很大,他們竟然想以區區十人,便將所有人都截下來。
靳潢又驚又怒,帶著百名多青壯團練,返身便追了上來。
不出袁方所料,遼軍騎兵張弓搭箭,遠遠地開始了射擊。
當一個接著一個的人倒在羽箭之下的時候,隊伍亂了,慌了,開始向著四面八方奔逃。
方圓嘆了一口氣,彎腰撿起了地上的一柄柴刀。
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他也不敢保證遼人就不會攻擊自己。
他也在奔跑,看起來與其它的百姓並沒有什麼兩樣。
我不會好麼倒霉的,這麼多人,怎麼可能就挑中自己呢!方圓安慰著自己。
但馬上,他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正他娘的是不經念叼,難不成是自己奔跑的姿勢太過帥氣了嗎?
一名遼騎,居然就挑上了自己。
自己跑得太快了。
他突然醒悟了過來。
耳邊傳來馬蹄之聲,他側頭,便看見了馬上遼人那猙獰的笑容。
袁方停下了腳步,一副驚惶失措的樣子。
戰馬前蹄高高舉起,重重落下,這遼騎想要踩死方圓。
馬蹄落下的那一瞬間,遼騎眼中卻不見了對方的人影。
方圓一個錯身,已是到了戰馬的另一側,一手一按馬股,人已是騰身而起,輕巧地落在了遼騎的身後,手中柴刀已是橫在了對方的脖子之上,只是一拉,鮮血噴出。
將那遼騎推下馬時,方圓已是奪過了對方的長弓與箭袋、刀。
這幾下兔起鶻落,不但讓肯前的幾名遼兵有些發呆,也讓正在狂奔而回的靳潢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剛剛那個殺遼騎如宰一隻雞的,當真是這幾天一直木訥沒有什麼言語,只知道埋頭幹活的袁方嗎?
既然已經露餡,方圓也就不再掩飾什麼了。
張弓搭箭,嗖的一聲,一名左近的還沒有回過神來的遼軍斥候慘叫一聲,跌下馬來。
連殺兩人,方圓更是不打話,直接摧馬奔向了第三個。
這群遼軍斥候太貪心了,區區十餘人,竟然想吃下這塊大肥肉。
他們飛得太散了,一時之間,想聚也聚不起來。
而逃處逃竄的百姓,也阻隔了他們想要聚集的道路。
這給了方圓以各個擊破的機會。
別看方圓在火藥武器面前,被宋軍打得滿地找牙,但回到冷兵器為主的這場差不多是一對一的交鋒之中,他卻是正兒八經的強者。
靳潢深深地看了一眼又殺了一名遼騎的方圓,一挺手中長槍,大聲吼道:「殺敵,殺敵!」
他帶著人,沖向了最近的一名遼騎。
又連著折損了數騎之後,剩下的幾名遼軍斥候打馬遠遠逃走,而方圓,此刻也是沒有更多的力氣去追擊他們。
而且一旦這些人跑到了空曠的地方聚集到了一起,那要被追殺的,只怕便會變成方圓了。
當然,方圓也不是沒有幫手,因為靳潢上刻帶著人,已經與方圓匯合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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