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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我在皇宮看大門(十三)

2024-08-10 15:23:17 作者: 叫你敢答應嗎
  一早鄭直就從溫柔鄉中爬起,回到鄭家等著鄭虤。話說曹寧不曉得最近在張羅啥買賣,早出晚歸,就連娘子病了都顧不上,還要他這……半個兒勞心勞力。

  剛剛落座,朱千戶就遞給了他一捆紙「這是昨夜張千戶送來的。」

  張千戶自然就是張榮,鄭直打開瞅了瞅,是續黃單,整整五份。相比錢寧,張榮可以算是錦衣衛的坐地戶,有個風吹草動消息比旁人靈通。他沒想到,昨夜自個去了趟廣德長公主府,這就被對方曉得了來龍去脈。看來對方已經曉得了他暗中給兵部送銀子的事,這算是互不相欠嗎?

  鄭直也沒心思考慮,而是立刻將續黃單遞給了朱千戶「連同之前的十份,給他們填了。多出來的兩份……把老賀算上。剩下一份……俺再想想。」

  朱千戶應了一聲,不管咋講,這是好事,不患寡而患不均,如今大夥都進了錦衣衛吃糧,誰也別眼饞誰「昨夜梅東主打發人過來送消息,講趙家的慶哥去媚香樓了,點名要那位叫照夜壁的詞史。因為五郎不知曉,所以就被梅東主找藉口換了人。」

  鄭直有些無語,那個啥壁,他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不想梅璉還養著。那又不是他鄭直的女人,一個千人騎,他哪裡會在乎。不過你鄭虤好歹是個舉人,哪怕是用趙耀慶的身份,人家也是錦衣衛的百戶,一點廉恥都不顧。打著武狀元的旗號嫖妓,好嗎「俺不認識那位詞史。」

  朱千戶懂了,轉身走了出去。

  鄭直拿著唯一的一份續黃單考慮片刻,收了起來。給了這個忤了那個,乾脆這多出來的一份誰也不要想。心中一塊石頭落地,他拿出煙點上,繼續等鄭虤。原本鄭直本來以為他回來遲了,可眼瞅著到了晌午,鄭虤才姍姍而來「這會兒過去,不是讓人家以為俺們連頓飯都吃不起?」

  「都是親戚,你這麼生分,難怪沒人喜歡搭理。」鄭虤一聽,性子上來,全然忘了他失期的事。繼而也不管今夕何夕,立刻反唇相譏。

  沒法子,他鬱悶啊,昨夜兩位佳人在側,可是他……只能看。到了最後,實在執拗不過本心,不要臉面的找梅璉要了些虎狼之藥,這才得償所願。奈何……興也忽也,亡也忽也。攏歸不痛快,不爽利。

  鄭直瞅了眼對方,費了好大力氣,才按耐住一刀捅死對方的衝動,長出一口氣「那走吧。」

  因為昨日已經派人送了信,鄭直兄弟二人到定國公府的時候,徐光祚夫婦都在。不過礙於男女大防,鄭七姐陪著徐光祚虛應其事坐了一會,待偏廳擺上席面,就起身回了後院。

  「娘子,十六哥來了。」進了臥房,她的奶媽支開下人,湊了過來低聲道「已經在東花園那裡等著了。」

  鄭七姐瞅了眼銅鏡中的自己「不都張羅好了?還來問我做什麼?這家裡一個個都是十二個心眼,還以為是前一陣?」

  奶媽沒有吭聲,曉得鄭七姐是鬱悶。沒法子,太夫人的病好了,然後那些見風使舵的下人就又跑過去報帳了。得知此事,這一陣容光煥發的鄭七姐自然氣不順。

  「走吧。」鄭七姐也不過是發發牢騷,再有兩日股本鋪子就正式開張了,很多事她都需要鄭佰。兩個人彼此都不滿意對方,可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又不得不攪合在一起。這買賣,沒有對方,鄭七姐發現她真的玩不轉。

  鄭七姐雖然在定國公府受到了太夫人的壓制,可她是正兒八經的國公夫人,旁人哪敢照貓畫虎。因此國公夫人午飯之後,在東花園賞梅,沒有哪個不長眼的下人敢去打擾。有了奶媽在外放風,不出意外,一見面,那個夯貨就先折騰了鄭七姐一遭,這才說明來意。把孔方兄弟會會票引入股本鋪子,公開買賣。


  「這成嗎?」七姐護著肚子,慵懶的看著旁邊正抽菸的鄭佰。不同於有孕後再也瞧不見的鐘毅,鄭佰這段日子簡直把她當成了外室。也不曉得鄭佰在外學了多少腌臢法子,如今都施展在了她的身上。七姐固然憋屈,可氣色較之以往好了不少。

  「放心,不出一個月,我給七姐弄來一千兩的分潤。」鄭佰笑著把玩,心裡卻想著那個麝香吊墜。對方不會真的以為他會色迷心竅吧?也不會以為他會財迷心竅吧?儘管梅璉講的天花亂墜,可他不貪心,也懂,錢財面前無父子。等賺夠了五千兩,鄭佰就帶著娘子還有孩子遠走高飛。至於鄭七姐,呵呵,先保住肚子再說吧。

  鄭七姐對數字格外敏感,一千兩?這還是給她的。此刻看鄭佰,似乎沒那麼面目可憎了。待一切理順之後,給你留個全屍吧「可那些有會票的人家就這麼聽話,願意拿出來買賣?」

  「這就要靠七姐了。」鄭佰圖窮匕首見「俺打聽到,好多勛貴之家都買了這東西。若是他們肯拿出來助威,那這東西賣多少銀子,不就是俺們說了算!」

  鄭七姐此刻才懂了為何鄭佰非要湊過來「我試試吧。」

  鄭佰聽出七姐的興趣不大,趕忙摟住對方,又開始施展起手段「這買賣就是猜大小,俺們是莊家,莊家啥時候會輸,就是賺多賺少的事。下的本錢越大,賺的越多。」

  「我憑什麼信你?」七姐毫無招架之力,只能護住肚子「你毀了十一,又來折騰我。回來這麼久了,你又不是不曉得三奶奶住在哪,為何不去瞧瞧?」

  「俺娘有身子。」鄭佰鬱悶的回了一句「俺不孝,怕氣到她老人家。」

  當初鄭直講鄭安失蹤,鄭佰其實就估摸著對方恐遭不測。因此第二次又被鄭直告知鄭安和姓梁攪在一起跑了,鄭佰是半信半疑的。待從七姐口中得知三奶奶有了身孕,還是鄭安的,鄭佰心裡就直打鼓。不過依著鄭安那脾氣,也不是做不出。況且三奶奶雖然模樣沒得挑,奈何性子太差,也就鄭安受得了。哪個瞎了眼的若是湊過去想占便宜,恐怕只會落得被剝了皮抽了筋,卻連對方的衣角都莫想沾到。更何況目下鄭家從上到下,都已經認了,他也不願細想,就當是這樣吧,誰讓他有個不靠譜爹。

  「我聽人講,十七哥一直住在芝麻巷。」七姐突然冒出一句。

  鄭佰立刻冷了臉,動作也粗魯起來「俺這本事是跟著俺爹學的,旁人可不會。若是一個不慎,那就是大小兩條命。」

  鄭直惡名昭彰,在得知對方目下的局面,尤其是和三奶奶,十嫂同院而居後,鄭佰當然也擔心過。只是聽梅璉講了鄭直被三奶奶不停勒索的事,這種擔心又消失了。鄭直如今前程似錦,想要啥樣的女人弄不到手?鄭十七他太了解了,把鄭家的名聲看的比天大。被三奶奶拿捏得死死的,也選擇破財消災,會做那種事?況且三奶奶可是個不吃虧的主,又咋會不聲不響的從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恭喜,恭喜。」提前一個多月被請來的穩婆,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走了出來「恭喜鄭家的三奶奶又得了一位公子,母子平安。」

  等了多半夜的惡少一聽,趕忙隨同周圍的眾人站了起來,當仁不讓的伸手將孩子接了過來。下午從定國公府回來,他就被告知三奶奶胎動了。惡少的酒意一下醒了,故作鎮定的去外書房等消息。結果三奶奶沒消息,傍晚時分十娘子的消息傳來了,也被送去了產房。好在提前預備兩位經驗老道的穩婆,再加上六太太調度得當,一切雖然緊張卻依舊有條不紊。只是惡少再也裝不下去,直接扔下一切跑到了產房外守著。


  十三姐見此,轉身帶著丫頭走了。人多口雜,鄭十七自個不要臉面,她還要為三奶奶的名聲考慮,所以在場的外人越少越好。卻哪裡曉得,此刻院裡等消息的六太太,唐姨媽,六姐乃至幾人跟前的丫頭,早就被某人偷了去。若不是穩婆太過醜陋,這裡恐怕只有十三姐主僕是外人了。

  上次因為鄭佰,惡少沒有瞧見大哥的第一眼,這次終於見到了二哥。出乎惡少預料,這孩子長得太醜,哪有他和二嫚兒的風采。以至於脫口而出,讓他後悔了半輩子的話「咋這丑?」

  「十七爺,新生的孩子就是如此的。」穩婆解釋一句「再過上個十多日,就變了模樣。」

  惡少鬆了口氣,想要繼續好好瞅瞅。卻不放,一雙手已經抄了過來。

  六太太默默的將某人的口不擇言記在心中,這才從對方手裡搶過了孩子「嘖嘖,長的可真像孩子的爹。」

  惡少順從的鬆開手,笑著附和一句。居安思危,儘管他是信任二嫚兒的,可是也要提防有人偷他的女人,看來院裡的人還要再過一遍「十嫂呢?」

  「十娘子還要等等,這次胎位不正,不過因為娘子體力好,想來無事。」面對六太太有些出格的舉動,對鄭家內宅孤陋寡聞,誰也不認識的穩婆也沒多想,寬慰一句。

  「賞……」惡少笑道,卻不等講完,就又聽到了產房內傳來了一聲悲鳴,緊接著就是眾人七嘴八舌的歡呼「生了,生了……」

  「賞,賞。」惡少大喜,低頭瞅瞅六太太懷裡的兒子「每人十兩。」

  「十七爺。」臘梅唯唯諾諾的從產房走了出來「十娘子給家裡,添了位女公子。」

  「每人二十兩。」惡少一瞬間感到了寒意,趕忙不帶磕絆道「老太太最喜歡閨女了,可得寶貝著。」心中暗暗鬆了口氣,難怪是臘梅而不是鹿鳴抱著孩子出來了。還好不是兒子,否則錦奴的底氣更足了,言奴的怨氣更大了。

  隨著年齡的增長,很多惡少之前沒考慮的事,如今都冒了出來,所以他也要提前布局。都講多子多福,可惡少正室娘子還虛位以待,就已經有了二兒二女。女兒好說,兒子呢?財產咋分?差事呢?再想到錦奴和二嫚兒即將為二伯的世職可能發生的明爭暗鬥,隔岸觀火,待機而動的言奴,不由頭疼。

  何以解憂,唯有……

  第二日一大早,鄭寬得到消息,難道的親自登門,六太太昨夜累著了,沒有出來。忙上忙下,一夜未眠的鄭直趕忙要將對方請進後院。鄭寬卻擺擺手,向著外書房走去。

  鄭直趕忙跟了進去。

  「侄兒,有心上人了。」鄭直沒想到一大早鄭寬就給了他一個天大的煩惱,有意向左春坊大學士兼侍讀學士楊廷和的女兒提親。

  「哦?」鄭寬皺皺眉頭「何人家的女兒?咋沒聽你提起過?」

  「東甌王的五世孫湯俌的女兒。」鄭直低聲道「是定國公後裔郭勛郭舍人保的媒。」他原本是打算把項氏偷出來,然後和曹二娘都做妾的。可是眼瞅著鄭寬來攪局,只好暫時搬出湯家和郭勛敷衍。實在不行,對外宣稱湯氏為正,想來曹二娘會同意的。

  鄭寬想了想「不是良配。」

  「叔父。」鄭直厚著臉皮為對方斟茶「俺這輩子就是捉刀的,就算娶了這位楊翰林的女兒,人家又能高看幾分?望叔父成全。」

  「六太太最近身體不好?」鄭寬不置可否,卻岔開了話題。


  「好。」鄭直剛剛還如同情根深種,此刻感覺臉熱。

  「你是有主意的。」鄭寬平靜道「你的親事俺可以幫襯,不過俺的事你也要抓緊。」

  鄭直難得老臉一紅,應了一聲。

  鄭寬點到為止,就要起身告辭,卻又被鄭直攔住。眼瞅著對方從書桌里拿出一張紙遞了過來「續黃單?」

  「叔父的那位姨娘盡心盡力,侄兒覺得,總該讓人家安心一些。」鄭直隱晦的討好一句「俺曉得這東西姐夫若是願意,能弄來更好的,可這也算是侄兒的一份孝心。望叔父成全。」

  剩下的這一份續黃單,對於鄭直來講就是雞肋,給誰都不合適,反而還會引起不必要的紛爭。因此鄭直決定將這一張續黃單給最不需要的人。

  鄭寬點點頭,沒有拒絕。

  送走鄭寬之後,鄭直正要回後院看兒子和女兒,朱千戶走了進來「李百戶去了乾隆當,想要見五郎。」

  鄭直點點頭「俺換身衣服,讓賀五十馬廄等俺。」

  從真定到京師六百六十里路,快的話大概三日左右就可到達。李銳又沒有家眷拖累,竟然用了半個多月。除了要路上探查再次確認合適的埋伏地點,應該又見了誰。京師人口百萬,藏幾個教匪太容易了。

  待換了衣服,鄭直直接上了馬車。這次依舊不帶朱千戶,卻不是留下他看家護院,而是帶著早就備下的家丁對李銳展開監視。因為穿越前,朱千戶已經帶人查到了一些痕跡,所以這一次他們不需要跟蹤李銳,就曉得了對方的落腳點。此刻一切計劃隨著李銳住進那處院子,正式展開。

  沒有任何標識的馬車開進乾隆當後院的後巷小院,鄭直一下車,就看到李銳。雙方寒暄之後,進了正屋。

  「俺們王爺上月薨了,世子仁孝志至誠,要為王爺風光大葬。所以這一趟不但有俺們的款子,還有籌借的一部分款子。」許久未見,李銳面帶風霜,雙眼卻炯炯有神。

  「沒說的。」鄭直立刻道「這次只收半成,也算俺做後輩的一點心意。」

  上月襄王朱佑材病逝,鄭直也不清楚對方是死於教匪之手還是真的病死了。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果如他所料對方的步驟與上次應該一樣。那麼,青龍脫獄的日子,他就可以將範圍縮小到有限的幾日了。

  李銳拱拱手表示感謝「如此還望鄭……勛衛早做準備,半個月後,俺的人就會把銀子送過來。」

  「一言為定。」鄭直趕忙道「原本貴府有事,不該置酒肉,可俺跟李百戶相識這麼久,還沒有一起坐坐……」

  「不是俺不識抬舉。」李銳趕緊道「實在是王爺託付,世子期待,俺不敢大意?若不然,下一次,俺一定奉陪到底。」

  「也好。」鄭直可惜道「下次俺一定好酒好菜管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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