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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我在皇宮看大門(二十三)

2024-08-10 15:24:07 作者: 叫你敢答應嗎
  「姓曹的,你還不還?」夏儒拽著曹寧的衣袖,語帶威脅「告訴你,這裡是京師,輪不到你個驢板腸……」話沒講完,就挨了一拳,頓時眼冒金星倒在地上。

  「姓夏的。」曹寧不解氣的又踹了對方一腳,被旁人拉住,這才停手「姓夏的,俺忍你很久了。當初是你一日三求,求得俺買下你的會票是不是?白紙黑字,中人,見證人都有,俺沒短你銀子是不是?哦,虧錢的時候你強賣給俺,如今會票有了起色,你又要強買。天下間哪有這種道理?」

  「你們不要聽他胡說,俺是被他們騙了……」地上的夏儒眼見著周圍指指點點,立刻放聲大哭「他們欺負俺不懂,把俺砸鍋賣鐵攢的會票都給騙了……」

  曹寧一聽,頓時火冒三丈,還想去踢對方,卻被周圍人拉住「俺騙你?讓諸位評評理,俺是上個月月末買的你的會票是不是?月初俺們交割的是不是?當時這牙行誰曉得會票可以掛牌?當時你的咋講的?還有前前後後,俺一共從你這裡買了四次,攏共……」

  「你住口。」夏儒一聽對方要報出金額,立刻爬了起來,打斷對方的話「你要不還,俺就去宛平縣告你。俺曉得你有勢力,俺不怕。宛平不成的話,俺去順天府,順天府不成,俺去敲登聞鼓,總有說理的地方。」一邊給自個鼓勁一邊向狼狽離開。哼,外地的窮貨,不給你點顏色瞧瞧,還真當俺們好欺負。俺找鄭直去。讓錦衣衛把你們都抓起來,抄家。

  對於夏儒的威脅,曹寧本來並不在意。可是幾個鄉黨提醒道「他家是京師本地人,曲里拐彎沒準真的認識幾個大官。老曹,不可不防。」

  曹寧嘴上不在乎,心裡也有些打鼓。老話講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俺找女婿去。俺被人訛了,他不能不管。

  正在抽菸的鄭直突然感到一陣惡寒,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哎,非常之事必須非常之人。昨夜又操勞一夜,偏偏還下了雪。這去過哪,沒去過哪,一目了然,實在不好。因此一早鄭直就讓各院動手,掃雪。

  正胡思亂想,外邊傳來動靜,多日不見的鄭佰走了進來。

  鄭佰忙活了一整日,回到家正想向待產的娘子炫耀今日一朝成為了千兩富豪,不曾想許久未見的鄭直已經等著了「十七咋了?」

  「你做的好事。」鄭直冷著臉,起身上前一步,揪住鄭佰的領子「你對七姐做啥了?」

  「七……七姐,沒,沒做啥。」鄭佰臉色陰晴不定,這個賤人,難不成不要臉,把所有的事都講了?

  「沒做啥?」鄭直冷笑「沒做啥七姐跑到家裡當著俺們的面說那些有的沒的?」他之所以不在家好好掃雪,而是來此,很簡單,鄭佰的事完了,再留下來只會讓三奶奶傷心。況且牙行的銀子可不是那麼好賺的,兩千兩足夠對方換一個地方舒舒服服過一輩子了。

  「啥?」鄭佰一聽急了「俺娘……」

  「總算母子平安。」鄭直含糊的回了一句。出乎鄭直預料,鄭佰最先關心的並不是他自個,而是三奶奶,鄭直被打的有些措手不及。

  鄭佰鬆了口氣,又咬牙切齒「這個賤人……」

  「如今七姐放了話,只要你還在京師,這事就沒完。」鄭直低聲道「她讓俺帶話給你,她還可以更過分。你準備一下,走吧。」

  「俺家娘子就要生了,這會走,不是一屍兩命?」鄭佰立刻不答應了。

  「那俺也不曉得了,實在不行俺給你帶回家,想來七姐也不會為難她們。」鄭直一副無奈的樣子「你們的事,要不見個面……」

  「俺恨不得掐死她。」鄭佰憤憤不平道「俺……算了。」他突然記起來這買賣原本是鄭直的「你讓俺想想。」

  鄭直暗道可惜,原本打算今夜將王氏帶回去讓三奶奶好好瞅瞅的。卻也不勉強,起身道「直隸的地面都是定國公家的眼線,人家要弄你,你也跑不了,去外省吧。」講完走了出去。

  鄭佰沒有回後院,而是拿出煙點上。思來想去,好漢不吃眼前虧,他還是走,至於娘子?他有一個更好的託付之人,鄭仟。

  既然來了京師,他咋能不找三哥,況且他感覺鄭直沒講實話。相比較而言,鄭七姐的話反而更可信。奈何事實很打臉,從鄭仟那裡了解到的與鄭直講的相差無幾,反而是和鄭七姐講的出入很大。不過如今這些都無關緊要了,他只相信鄭仟,把娘子託付給三哥,準保錯不了。

  鄭直挑撥離間成功,正一邊幻想如何看戲,回到家卻也頭痛起來。

  「這夏監生明明七成的現銀,賣給俺兩千兩會票,俺是一分不差的都給了他。有見證人的。」曹寧低聲下氣的解釋。


  「有見證人的。」曹三郎也有些尷尬的附和一聲。

  「如今看到會票漲了三成,他就後悔了,非要搶回去。這就太欺負人了。」曹寧委屈道。

  「太欺負人了。」曹三郎依舊附和一聲。

  「他還揚言,俺要是不退了,就讓官府來抓俺。俺這才求到……」曹寧看不出鄭直的態度,只好把姿態擺的更低。

  「這叫啥話。」鄭直打斷對方的話「咋能用『求』呢,俺們本就是親戚,過陣子二姐過門了,您老就是俺的外舅,泰山,俺當然不能看著曹家被人欺負。哪個夏監生叫啥?」

  「夏儒,國子監的監生,就住在後邊的喜鵲胡同。」曹寧大喜,立刻報出了對方的身份。

  鄭直差點咬到舌頭,這事鬧的「行,明個兒俺找他去。」虎死架不倒,先應承下來再說。

  好不容易打發走曹家父子,沒等鄭直想清楚該如何收場,郭帖又進來通傳,夏儒來了。

  「這姓曹的,是個河南行商,靠不住的,滿嘴胡話。」夏儒一邊說一邊觀察鄭直的神情「我也是混了頭,中了他們的圈套。兩千兩啊,我全部的身家都在裡邊的。」

  「那夏監生找到俺,是打算如何收場?」鄭直不動聲色,一副冷眼旁觀的神情。

  「自然是把會票退給我的。」夏儒立刻道「我不貪心的,多少銀子賣出去的,我就多少銀子還回去,只要曹家把會票還給我就好的。」

  鄭直點點頭「俺,打聽一下吧。」

  他都想打人,原本就是夏儒誆騙了曹寧,用的是三年期的會票按照兩年期的價錢賣出的。偏偏如今會票的價錢漲的飛起,哪怕是三年期都漲到了七成五。這一來一回,可是相當於一半的利錢。奈何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了日後能夠過上好日子,鄭直也不得不和稀泥,甚至連一些暗示對方應該適可而止的提示,都沒有做。

  夏儒大喜「他家就住在前邊蘇州胡同北房十二甲。對了,他今個還打了俺……」

  鄭直皺皺眉頭「夜深了,俺也累了,明個兒俺問問。」

  「又不遠,雪下得也不大,鄭解元如今是錦衣衛了,到那拿出來牌子,一定嚇死他……」鄭直兩年多的逢迎,已經讓夏儒產生了誤會,以為這一切都是理所應得的,因為對方盯上了他的閨女。面對鄭直的敷衍,夏儒相當的不滿意。

  「據俺所知,今個兒牙行會票的價錢也漲了不少吧?」鄭直皺皺眉頭,他發現了之前忽略的一件事,不知道感恩的付出,非但不會在日後得到好處,只怕還會引來對方的覬覦,那就給你個教訓「俺會讓他們把會票換回來,銀子夏監生也要準備好。就再加一成吧。」

  「啥?」夏儒立刻搖頭「憑啥,姓曹的一個外地……」

  「哦。」鄭直打斷對方的話「那俺也無能為力了。」起身就要走。

  夏儒一愣,眼瞅著對方就要走出倒座房,才醒悟,趕緊湊過來「瞧俺,瞧俺,鄭解元放心,俺準備了好處……」

  鄭直停下腳步,扭頭看向夏儒,對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俺能做的就是這麼多,若是夏監生滿意,明個一早帶著銀子過來,俺給你會票。」

  夏儒此刻才記起,鄭直好像從不欠他啥,尷尬的點點頭「那……那……」原本還想討價還價,可是看到鄭直重新走向垂花門,只好大喊「那俺明個兒一早來。」雖然多拿出了一成,可是里外里還多賺了一成半,夏儒撇撇嘴,外地侉子。

  鄭直也對曹寧玩會票有些無語,不過卻不會阻攔,畢竟曹家若是不能依附於他,很多事就沒意思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鄭直從書房拿了兩千兩的兩年期會票出了門,直接去了曹家。這次因為是正事,所以難得的走了正門。

  「啥?」一大早鄭仟剛剛上值,就從營門傳來消息,他的表弟找來了。鄭仟立刻曉得是鄭佰來了,這是之前二人約定的暗語。鄭仟立刻向坐營官請了假,來到轅門外,果然鄭佰站在不遠處等著。只是有別於上次相見的光鮮打扮,這次又恢復了之前棉袍,風帽。本來鄭仟以為是出了啥大事,不曾想鄭佰來是要把娘子託付給他照顧「俺如今還住在六叔家……」

  「俺住在祿米倉。」鄭佰已經曉得了祿米倉的院子其實是郭勛送給鄭直的,只是後邊好像鄭直又還給對方了。因此對於鄭直當初講的借朋友的院子,依舊耿耿於懷,這不就是怕他們長住下去,賴著不走嗎?也因此鄭佰才堅決不肯將娘子託付給對方。雖然娘子是鄭直送何鯉魚的,他也不怕對方惦記。可鄭佰就是看不慣鄭直小人得志的做派「兄長是俺唯一信得過之人,難道這都不肯相助?」

  「……」鄭仟無奈「母親……」

  「俺就信得過兄長。」鄭佰雖然沒有講,可他也是有志氣的,哪肯灰頭土臉的回去。摘下褡褳推了過去「這是二百兩銀子……」

  「這是啥意思?」鄭仟立刻推了回去「俺還能虧待了她們?」

  「俺家娘子快生了。托兄長照顧,已經強人所難,若是再搭銀子,就講不過去了。」鄭佰決絕道「兄長今日就搬過去吧。」

  鄭仟無奈,只好答應下來。

  鄭佰拱拱手,出了軍營,直奔牙行。將手中的所有股本拋出,換了整整二百兩金子後,立刻租馬車向通州趕去。待出城後,鄭佰從車窗回看朝陽門「俺一定會風風光光的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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