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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我在皇宮看大門(二十五)

2024-08-10 15:24:20 作者: 叫你敢答應嗎
  馬車很快來到了金城坊的郭家胡同停下,項氏等人留在車裡,鄭直則直接去找郭勛。

  「到了?」郭勛得知鄭直的那位紅顏知己來了,不等鄭直開口,就曉得對方的意思「稍等,俺準備一下。」轉身向後院走去。

  心裡卻有了計較,不是鄭直。前幾日,有人送來無頭揭帖要他拿出五十萬兩銀子,否則就把孔方兄弟會的事抖露出去。郭勛思來想去,感覺鄭直的嫌疑不小。如今看來,似乎是想多了,鄭直若是勒索自個,不會再送一個把柄給他。

  那會是誰呢?張延齡?對方連錢寧之前的紅利都沒有要,又怎會惦記他呢?當然也許是張延齡還不曉得這孔方兄弟會究竟有多賺錢,否則早就不要臉的搶了。這也是他為什麼非要把妹妹送給鄭直做妾,沈家那點親情跟銀子相比啥都不是。可是鄭寬這個狀元對於張家還是有些分量的,尤其是如今帝後不和。

  鄭直目送對方離開後,坐下來一邊抽菸一邊開始琢磨項氏到底咋回事。可是任他想破頭,也不會曉得,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孫二娘這次因為孫漢多活了幾日,從而沒有奪舍曹二娘,而是奪舍了項氏。

  不多時換了一身衣服的郭勛去而復返「俺好了。」

  鄭直起身,跟著對方繞到馬廄準備離開。看得出,郭家確實有錢了,原本郭家的馬廄逼仄,內里只有一輛陳舊卻裝飾精美的馬車還有幾匹老馬。如今單單精美的馬車就有十數輛,鄭直甚至看到了根本沒有在京師銷售的,自家那種帶彈簧的馬車。

  兩人沒有騎馬,上了一輛外表普通的馬車,出了郭家。匯合了劉三等人後,拐上金城坊東街沿著阜成門大街一路向西,到西四牌樓拐向北街,一路來到了武安侯胡同的最東頭的第一戶停下。而劉三等人則護衛著項氏的馬車去了湯家後門。

  湯俌和郭勛自然早有默契,與鄭直見禮之後,真的就如同嫁女兒一般,開始了對鄭直的考校。湯俌如今已經年界六十,他的正室早就沒了多年,如今是一個妾做內助。湯氏的身份對外宣稱是嫡女,其實就是這位內助的女兒被過繼到湯俌長嫂名下,如此也算是湯家長房嫡女。臨了約定,明年擇吉日成親。之所以不確定日子,很簡單,曹家那裡還沒有敲定多會成親。鄭直總要都照顧到,才好兩全其美。

  「湯素娥。」在湯家見過湯俌內助後,項氏等人又被護送到了喜鵲胡同的一處院子,正式落腳。這裡在芝麻巷之後,甚至院子正門的對面就是鄭家的的後門。打開更帖還有各種身份證明,裡邊甚至還有一塊據說是寧河郡王府家傳的田黃石私章。按照湯俌內助的講法,這是湯家人的家規,不分男女,只要是湯家子女都會在周歲時,得到這麼一塊。而如今項氏這一塊,就是當初湯俌女兒手中的那一塊。

  項氏沒想到,她只是換了一個姓,卻依舊叫素娥。除了只能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旁的也無法解釋。素的本意是樸素,純潔,引申出樸素純潔。尤其是素女,素娥兩詞,更是代表神話傳說里的女神。婦女名字里含有素字,意味著父母對女兒的一種期待,希望她們樸素,純潔。

  秋獮瞅了瞅曾經的項素娥,如今的湯素娥手中的私章「這怕不是剛刻出來哄人的吧。」

  湯素娥看向秋獮「如今木已成舟,我也要嫁人了,是去是留,你也該早作打算了。」

  「這有什麼好打算的。」秋獮瞪了眼好奇看著她的染香「奴婢從小就跟著娘……牡丹君的,自然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湯素娥嗔怒道「那是我家官人,再有下次,趕你出去。」

  秋獮無語,惱火道「奴婢就納悶了,牡丹君之前也沒見過他啊,怎麼就……」

  「你不懂,你不懂。」湯素娥笑而不語「總之這是我求神仙求來的,你不能壞了我的好事。」

  秋獮無可奈何「那奴婢要不要改名?」

  「不用。」湯素娥笑著看向秋獮「恢復本名就好,我的人,難道連個名份都沒有?」

  秋獮頓時臉色一紅,又羞又惱不吭聲了。

  「牡丹君,我也恢復名字吧。」有人扭捏,可有人卻迫不及待,染香立刻湊了過來。

  「你這還沒成人的姑子湊什麼熱鬧?」秋獮頓時找到了發泄口,對著染香道「去去去,哪涼快,哪待著去。」

  湯素娥笑著拉過想要躲到一邊去的染香「你也要留下?」

  染香細不可聞的應了一聲「我從小被賣給了師父,如今師父也棄我而去,我也不想當姑子……」

  「你就是個奸細。」秋獮不肯罷休「講那麼多做什麼,不就是動凡心了。」


  湯素娥這次不笑了,扭頭看了眼還想發泄不滿的秋獮,對方立刻閉嘴了。

  秋獮從小就跟著娘子一起長大,卻越來越看不懂對方了。以前殿下在世時,娘子就算不滿,也不會輕易表達,而是讓她猜。如今雖然依舊不曾多言,可是一顰一笑一怒一嗔,都已經能夠將對方的意思清晰表達出來。不過秋獮已經確認,對於被這個強盜搶去做娘子做新娘,牡丹君是真心愿意的。

  三個人正嘀咕,不多時外邊傳來動靜,繼而鄭直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婆子「這是安嬤嬤,以後小娘子的一切都吩咐她就好。外邊是粗使丫頭還有婆子各十五個。若是不滿意,也可以讓安嬤嬤重新採買。」講完將身契拿出準備遞給湯素娥,卻被秋獮一把接了過去。

  鄭直瞅了眼秋獮,沒有發作。

  湯素娥不動聲色的從秋獮手裡接過來瞅了瞅,最上邊卻不是身契,而是一摞銀票,每張都是一百兩銀子的「我聽人講方大家如今也在前院?」

  鄭直點點頭,餘光掃了眼染香「剛來不久。」

  「既然我們就要成親了。」湯素娥放下身契和銀票「把她們接過來吧,我也好安排。」

  鄭直頗為詫異的看了眼湯素娥,確定對方不是別有所圖後道「娘子這處院子並不是特別大,還是……」

  說院子不大,當然是要看跟哪比。若是跟申府相比並不算小,可是若跟敘州王城相比,則真的不大。郭勛送了鄭直左右前後後五處院子,除了東邊他留給曹二娘的那處五進的,西邊方家姐妹住的那處三進的,前街曹家那處四進的,就是后街這兩處一大一小,一處五進院子加一處三進的院子。湯素娥畢竟曾經是王妃,咋也不能委屈了對方。鄭直已經打定主意,若是對方看哪裡不喜歡,他會趕在成親前,將宅子好好修繕一番。

  「我不是正室嗎?」湯素娥對這一點相當執著「難道妹妹們不該跟著我這個姐姐住?」

  鄭直語塞。他感覺有些荒謬,不曉得為何,曹二娘就不願意方家姐妹搬進他們日後的院子,反而是原本最該高傲的湯素娥卻應下了「好吧。」扭頭對安嬤嬤道「去給她們三個傳話,明個搬過來在此小住。」

  鄭直和湯素娥畢竟還沒有成親,名不正則言不順。不管湯素娥到底怎麼想的,鄭直是相當看重他和對方的親事,為此甚至不願褻瀆佳人。這完全是騙鬼的話,對方早已為人婦,又是主動和他私奔,就算今夜成了好事,又如何。關鍵是鄭直發覺面對這樣一張臉,他始終無法接受對方就這麼輕而易舉跟他私奔的現實。待俺死後,這王妃不會也和旁人如此吧?

  講到底,越在乎,越珍惜,才越無法接受對方有一絲瑕疵。鄭直頭一次在乎一個女人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並且不停反覆琢磨這些代表著啥,意味著啥。

  安嬤嬤應了一聲,暗道這又是爺從哪勾搭的小娘子啊,聽意思似乎以後就是當家主母了。恭敬的行禮之後,特意看向湯素娥,很沒規矩的問「奶奶若是沒有吩咐,奴婢這就去傳話了。」

  「住口。」秋獮立刻冷著臉斥責「姐兒還沒成親呢。」

  湯素娥擺擺手,笑道「過一陣再這樣稱呼就好,不然人家會講咱家沒有規矩的。去吧。」

  秋獮有些無語,還講人家沒有規矩,您這都已經『咱家,咱家』的了,卻也無可奈何。小心偷瞧了眼鄭直,倒也長的人模狗樣,倒也……好像在哪見過。

  安嬤嬤應了一聲,向鄭直行禮後,退了出去。不是她老糊塗了,而是試探這位即將成為主母之人的手段。如今旁的暫時看不出,可是主母跟前的丫頭,脾氣著實不小。至於染香,都是老熟人了。據她所知,對方去了白衣庵還做了維那,看來終究逃不出爺的手心。

  「前院是俺三伯母,六嬸,還有十嫂的院子。」鄭直看完戲,繼續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俺已經讓人打聽附近有沒有合適的院子,令尊和令堂若是有空可以來此小憩。」

  這當然是藉口,畢竟若是讓人曉得湯家的女兒還沒成親就先住進了鄭家來,實在對湯素娥的名聲不好。所以這處院子的房契剛剛也被鄭直拿出來送給對方了。

  「好吧。」湯素娥自然聽懂了對方的意思「今個兒累了一整日了,要不……」

  「請公子趕緊回去歇息吧。」秋獮趕忙插話,我的姑奶奶啊,矜持一下好不好?

  鄭直也被湯素娥這恨不得將他一口吞了的氣勢嚇住「也好,啥也不用擔心,家裡的婆子都是健婦,無恙的。明個兒俺再來。」轉身狼狽的逃了。

  湯素娥直到看不見對方的背影,這才猛地一扭頭,嚇了剛剛鬆了口氣的秋獮一跳「我決定了,秋獮繼續做丫頭,染香,明個開始留頭。」

  秋獮無語,卻沒有反對,反正都一樣。湊過來扶住湯素娥,一旁的染香也不甘示弱的照貓畫虎,簇擁著對方進了臥房「瞧瞧,這算什麼啊,委屈了牡丹君了。」

  作為鄭直精心準備的地方,自然不會太差,甚至這裡的一切,都是鄭直親自安排的,從院子到手,就開始修繕。奈何有人誠心挑剔,總是能找到不滿意的地方。

  湯素娥卻不這樣認為,看著無處不在,熟悉的點點滴滴,反而認為這裡比王府更讓她滿意「給我設一間精舍,擺上三清神仙。」

  她前世是個三心二意的人,親達達信什麼,她就稀里糊塗的跟著裝模作樣。可是有了這事,她如今對三清最是虔誠。

  秋獮無可奈何,卻應了一聲。與染香服侍湯素娥休息後,退了出去。新的地方,自然有新的規矩,她也要給染香這個兩面三刀的立立規矩。作為王府女官,秋獮擺布人的手段多得是。

  湯素娥躺在床上,望著帳頂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很簡單,哪怕她即將嫁給鄭直,也依舊無法下定決心,與對方相認。

  湯素娥之所以對身世秘而不宣,也是迫不得已,她怕嚇到了自己的親達達。畢竟這種鬼啊,神啊的事情,都是嚇唬人的事情,誰聽了不害怕。她也是過了很久才適應了周圍的一切,更何況旁人。如今湯素娥好不容易回到親達達的身邊,甚至要名正言順的成為鄭家的媳婦,哪肯冒險。

  如今湯素娥擁有的的一切都比她曾經設想的要好太多了,高貴的身份,完璧的身體,美艷的容貌,良好的談吐,不俗的見識。也正因為如此,她才害怕。害怕失去,害怕一旦講出真相,親達達會恐慌,會將她看做妖怪。

  終究是關心則亂,越在乎,越害怕失去。鄭直是她的一切,誰也不能搶走,假如有人要這麼做,她不介意用一切惡毒的手段來捍衛自己的男人。

  今日一整日舟車勞頓,不知不覺,湯素娥睡著了。果然如同她預料的一般,嘴角彎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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