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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我在皇宮看大門(三十四)

2024-08-10 15:25:10 作者: 叫你敢答應嗎
  直到開席,鄭寬也沒有來。下人打探到的消息,七姐還在生,因為胎位不正,才耽誤到如今。按理講孩子才七個月,實在不該。卻是鄭七姐得知有孕,怕受二茬罪,不聽定國公府的嬤嬤勸告,私下亂補,如今可好了孩子個太大生不出來了。

  三奶奶雖然氣鄭七姐坑了鄭六姐,可是也沒想著詛咒對方。況且她也剛剛誕下子嗣,故而讓人傳話給唐玉璞和鄭仟切不可怠慢了客人。至於鄭十七那個光棍,早就自顧自的和盟兄弟吃了起來,不去管他。

  講起來,六太太為了今日的定親宴,可是煞費苦心。不講這色香味俱全的魯菜,單單這場地揀選,座位排序就頗費了思量。

  葉家來提親的是葉大娘子,葉二娘子妯娌,還有幾位葉家遠房親戚。若是在真定,雖然也講究男女不同席,卻放上一道錦屏就好。可這裡是京師,只好講究的男賓在前院,女賓在後院,各擺上幾桌。

  三奶奶,六太太,唐姨媽,祝娘子,葉大娘子,葉二娘子,自然要坐主席,可同樣不能怠慢了不請自來的壽寧侯夫人和建昌侯夫人。於是原本的六座大桌撤去,換成了四座小桌。由唐姨媽陪著三奶奶和葉家二位娘子同席,祝娘子陪著六太太,與壽寧侯,建昌侯二位夫人同席。

  葉大娘子原本是衝著鄭家的名頭才想要促成這門親事,對於鄭家十三姐的樣貌並沒有多麼期待。畢竟娶妻娶賢,只要中人之姿就好。不成想今日見了三奶奶還有鄭六姐,心中不由擔心。無它,太艷了。怎麼也該是三十多的人了,這看上去,跟鄭六姐都可以做姐妹了。儀哥守得住?

  卻哪裡曉得,之前的三奶奶全然不是如此的。沒法子,三房一直以來都是諸事纏身,囊中羞澀。可是自從家裡多了一個老光棍,一切都不同了。之前不敢買的,買。之前不敢挑的,挑。之前不敢用的,用。總歸一句話,花的是自家的銀子,心安理得。於是石中玉璞,如同脫胎換骨般,成為了絕世美玉。美艷照人,一顰一笑,絕不輸於名門貴婦。

  「講起來,三奶奶也是個善持家的。」祝英台今日也是光彩照人,卻還是被三奶奶等人比了下去。只是她也不在意,反而不停向身旁的壽寧侯夫人王氏,還有焦蘭誇讚三奶奶「當初鄭家在關外就幫襯打理家中事物,調衛真定後,更是做的井井有條……」

  壽寧侯夫人王氏,乃是聘嘉善長公主女,從小心高氣傲。她自認生的已是絕色,可是看了三奶奶姐妹還有不遠處的鄭六姐,不由氣沮,因此反而聽的十分仔細。

  出身勛貴之家,沒有蠢材,很快王氏就從祝英台的話里聽到了另一種意思。鄭家的嫡出兒媳前幾年才沒得,唐奴嬌又不是長媳,哪輪得到她一個庶出兒媳持家。那麼也就是說,唐奴嬌持的只能是自己的小家。沈敬言的內舅已經故去,因此應該分了家。既然是個人顧個人,外事可能需要幾位庶子幫襯,可家事又何須庶子妻幫忙持家?說開了,這不就是損公肥私嘛。

  焦蘭也是頭一次見除六太太,十娘子外,鄭家其他女眷。本來以為小地方的人也就中人之姿,不曾想三奶奶,鄭六姐端的是人間尤物。再想到鄭十七如今就住在這,心中不免狐疑。不過她前世玩的更花,也沒興趣打探這種事。因此對於祝英台的講全無興趣,反而和六太太相談甚歡。

  六太太雖然坐在祝娘子對面,可是也能聽到對方的小話。只是因為江侃那個王八,才對祝英台的出格舉動不聞不問。說到底都是鄭十七惹出來的事端,讓他頭疼去。當然王氏是個出名的醋罈子,對一切漂亮女人都充滿敵意也是她聽之任之的原因。就算聽多了表姐的蠱惑,王氏也不會到給那兄弟倆面前搬弄的。

  十一姐其實並不願意坐在六姐身旁,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十嫂。無它,如此連陪襯她都算不上。得虧今個兒曹家姐妹沒有來。若不然十一姐只能和她的內姑……內姑也比不上。

  不過此時十一姐的心思也並不在這裡,而是在鄭十七身上。她當然不是學鄭七姐自甘墮落,而是因為對方的那個包如今在鄭十七手裡。

  昨夜一上車,她就當著鄭十七的面打開了,裡邊裝著攏共六萬五千兩的銀票還有一處院子的房契。那處院子,十一姐自然不敢要,可是銀子卻不怕,因此她才要鄭十七幫忙取出。原本十一姐準備跟對方二一添作五對半分,甚至再讓讓也是可以的。結果出乎預料,鄭十七一文錢也不要,都給她。對此十一姐是半信半疑的,可又沒有旁的辦法,只好姑且信之,反正一會就曉得了。

  此時,有下人帶著一位張家家人走了進來稟報「兩位侯爺又要事先走了,請二位夫人向三奶奶代為致歉。說今日日頭好,二位夫人不妨多歇歇。」

  六太太一聽,有些無語,鬧不清張家這兩位表兄弟究竟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不請自來,又不辭而別,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表兄講的在理,一會去我家的院子瞅瞅,如今可是臘梅盛開的時候。」


  焦蘭一聽有些無語,翻來覆去,就是那幾株,實在了無新意。只是她如今被張延齡禁足,哪都去不了,全當透透氣了「那可要好好瞧瞧。」

  王氏從小生長在公主府,自認為見識遠不是身旁的一個暴發戶,一個破落戶可以比擬,故而對什麼賞梅並不感興趣。反而是祝英台講的小話,對她更有吸引力「那一會你們自去,就請祝家表妹陪我說說話好了。」

  廳中再次恢復了喧囂,畢竟一屋子女人,難得湊到一起,東家長西家短,好不熱鬧。

  曹寧以為他給鄭直定十兩銀子的界限,怎麼也要幾個年乃至更久,甚至根本就達不到。卻不想,正和葉家來提親的幾位遠房長輩吃酒,就有人帶來了消息。上午休市時,他買的那些股本都已經漲到了每股本十一兩上下。

  這讓曹寧哪裡坐得住,奈何他又不是壽寧侯兄弟,可以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好在此刻已經休市,只能耐著性子用飯,卻再不敢多吃一杯酒。待跟著眾人送走了葉家的親朋之後,立刻告辭,準備前往鬧市口。

  「爹,咋了?」早就得了娘子叮囑的曹三郎立刻跟了過來「這麼多親戚都在呢。」

  「三郎啊。」曹寧四下瞅瞅,見沒有鄭直的身影,立刻拉著曹三郎走到一旁「俺有事……」

  「啥事?」曹三郎也不傻,他已聽到了席間的消息「能推不?俺們吃完飯還要去牙行哩。」

  曹寧有些驚詫「牙行?」

  「對啊。」曹三郎理所當然道「爹買的那些股本都漲到十一兩……」話沒說完就被曹寧捂住了嘴。

  「小畜生。」曹寧惱火的斥責一句「你咋還管起老子了,俺賺了銀子,不還都是你的。」

  「爹。」曹三郎待曹寧鬆開手道「爹咋這糊塗,有二姐夫幫襯,爹和娘就算啥都不做,也是錦衣玉食。何必為了這點事,得罪了二姐夫,讓二姐左右為難?」

  曹寧錯愕的看向曹三郎,這話顯然不是曹三郎能夠講得出的,不由大怒「小畜生,這是你媳婦教的?俺曹家的事,啥時候輪到他們……」

  話沒講完,就被曹三郎捂住了嘴「爹,俺笨,可是俺就納悶了姐夫願意幫襯,有啥不好,何必讓二姐為難。俺們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不說感恩,也要不虧心才好。人家不過是怕這股本忽上忽下的傷了爹的身,又不是盯著爹的這點買賣。爹原來不是這樣的啊。」

  曹寧語塞,他突然又一次發現,曹三郎長大了。這種話肯定不會是三嫂教的,也教不出來「那可……都是白撿的……」

  「世上的東西,有白撿的嗎?」曹三郎看娘子教的話起了作用,趕緊趁熱打鐵,再接再厲「大夥都認為是白撿的,都搶,那不就是賣命錢嗎?爹跟娘辛苦了半輩子,受了多少委屈,孩兒自然曉得。日後就好好在家享福,兒子雖然愚笨,可是爹啥都不讓俺摸,俺不永遠跟傻子一般,幫不上手?」

  曹寧嘆口氣,小心翼翼的將懷裡的茄袋拿出,裡邊裝的是那些鋪子的股本票子還有他的私章,一併塞給了曹三郎「讓十七哥派些人給你,不老少銀子呢。」

  曹三郎講的對,他固然可以多掙幾兩銀子,可是若因此被鄭家看輕,繼而耽誤了二姐還有三郎的前程,實在得不償失。索性眼不見心不煩,連牙行也不去了,有這空閒不如多陪陪娘子「你娘呢?」

  曹寧這段日子全心全意撲在了牙行股本上。昨夜跟著幾個相識在李先生那裡磋磨了一宿,今早直接來的鄭家,因此對家裡的事也不甚清楚。

  「家呢。」曹三郎不明所以,小心收好茄袋「大姐和二姐身子不適,聽娘子講兩日了,俺娘正照顧呢。」

  「這裡交給俺。」曹寧既然有了決定,也不耽擱,催促曹三郎趕緊將銀子取回來「記得,不管高低,到了那就賣。」

  曹三郎應了一聲,四下瞅了瞅,找鄭直安排給他的朱小旗去了。

  一上午,崇禎號,隆慶號,咸豐號,嘉慶號四家商號的股本瘋漲了將近五倍。消息傳出,整個京師都轟動了。無數投機商蜂擁而至,妄圖分一杯羹。同樣無數小民也帶上了所有家資,準備沾沾光。到下午開市前,牙行外已經里三層,外三層,擠得水泄不通。好在這次牙行已經考慮到了,早早的讓人清理出一條路,方便持有股本的客戶進出。至於沒有股本票子的,則需要按照章程,驗資之後入場。

  如何驗資?把銀子存入乾隆當等四當,拿著銀票就行。這種強買強賣的主意自然是如今在牙行說話最有分量的袁秀才的主意,此刻他就站在三不牙行大堂的二樓。不曉得是不是對鄭十七有信心,昨日張延齡特意讓牙行騰出了這裡,供對方使用。

  就算張延齡不耍無賴,人家也依舊能夠做到。沒法子,如今其他各家都因為冬至竊銀的事,準備甩掉三不牙行這個包袱。已經有定國公,成國公,保國公,衍聖公,永康侯,平江伯,四公一侯一伯選擇了向張延齡轉讓股份。身為大股東的張延齡,自然可以在三不牙行內,隨心所欲。

  「怎麼搞的?」張延齡得到消息,立刻和張鶴齡趕了過來,一進門就追問留守在此的袁愷「姓鄭的出手了?」

  「小的也不清楚。」袁愷鬱悶的回了一句。江侃不在,他也摸不准這究竟是對方背信棄義擺他一道,還是真的有人英雄所見略同。

  沒錯,經過與江侃短暫的合作,袁愷如今已經入伙,答應和對方一起坑人。畢竟所有的籌劃都那麼的完美,還有鄭直準備背起所有罪名。卻不想,有人搶先出手了。

  「現在價格多少了?」張鶴齡搶在想要開罵的張延齡之前開口。

  「中午休市之前是十一兩三錢三分,下午的盤前價已經漲到了十五兩。」袁愷對於四家鋪子的股本價格也是吃不准,這與早晨的開盤價格,已經差了六倍多。太瘋狂了,粗略算計,需要大幾十萬兩銀子才能做到。

  「二郎,不是講十七那位岳丈手裡有股本嗎?打聽一下,瞅瞅怎麼樣了。」張鶴齡不動聲色的問了一句。

  張延齡看了眼袁愷,對方會意,立刻走了出去。

  不多時,袁愷去而復返「曹朝奉還在鄭家,不過他的兒子剛剛到了牙行準備放出所有股本。因為還沒開盤,價格無法固定。不過已經明言,一挨開盤,就會把曹朝奉所有的股本都拋出去。」

  張鶴齡點點頭「看看吧,指不定,一會開盤就要跌了也說不定。」

  張延齡立刻明白了兄長的意思,誰也說不準這不會是鄭直來的一次突襲,當然讓他的岳丈跟著沾點光也不一定。不過若是那樣,他們就要找鄭十七好好說道說道了。在自家的魚塘撈魚,也不打聲招呼,交手續費,也太不把張家放在眼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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