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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陛下要野戰?(雙倍求月票)

2025-01-09 13:29:05 作者: 十萬菜團
  第476章 陛下要……野戰?(雙倍求月票)

  暮色四合。

  溫暖的山風吹過這條官道,地上的血腥氣濃郁起來。

  歐陽冶眉心被銀色棱形釘子戳穿,沒有任何懸念的生機斷絕,失去四肢的身體徹底倒下去。

  死去的時候,眼睛瞪的大大的,兀自殘餘驚恐與困惑。

  趙都安轉回身,略顯驚訝地看了虛幻的裴念奴一眼——以他的小心謹慎,以及上輩子無數影視劇的薰陶,自然不會如此大意。

  故而,他雖背對歐陽冶,卻給漂浮於半空的裴念奴下達了「守護」的指令。

  這是他晉級世間境界後,獲取的能力變化:可一定程度上,操控「神章」境觀想出的畫中人。

  就如大內供奉唐金喜可召喚「浮屠將軍」附身一樣。

  不過,裴念奴「護主」之後,反手將人殺了是出乎他預料的。

  此刻目光與凌空懸浮,如同鬼魅的嫁衣覆金甲女術士對視,後者一副理直氣壯模樣,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惜,我本想留著這人拷問情報的。」趙都安無奈地嘆了口氣,略感遺憾。

  看來,裴念奴作為「六章經」中的隱藏人物,哪怕在他晉級世間後,這位女術士依舊保留了一定的獨立性。

  辟如他想留下歐陽冶,但裴念奴大前輩顯然沒這個自覺。

  「不過這種死士,想必也的確問不出什麼,殺了倒也就殺了吧。」

  趙都安笑了笑,又補了句,神態自然而輕鬆。

  之前追殺的他們喘不過氣來,狼狽逃竄的敵人,如今看來卻是如土雞瓦狗般。

  當然,他也很清楚,他這個世間境遠比其他人更強,因為裴念奴的特殊性,導致他有著遠高於尋常同境強者的短期爆發力。

  是的。

  短期爆發!

  「雖然一人相當於兩個世間很bug,但這麼離譜的加成果然有代價,就是消耗驚人……裴念奴出手,同樣在消耗我體內的內力……」

  「倘若只我一人,真未必能將這些人全留下。」

  趙都安默默進行總結,轉回身,不禁愣住了,只見坐在囚車上的女帝正用幽怨的眼神,幽幽地盯著他。

  那一雙眸子中,仿佛藏著萬千種複雜的柔情。

  從被抓捕,擔心就此再不能見面的遺憾,到看到趙都安跑過來時的急迫與感動,再到目睹他晉級後的喜悅……諸般情緒,如何不複雜難言?

  而送上最後一記助攻的,還得益於歐陽冶臨死的偷襲。

  「趙都安,你敢欺君?」

  徐貞觀突然啞著嗓子,板起臉來說出這句話來。

  指的自然是他方才明明沒有被刺中,卻假裝騙自己的事。

  然而因為方才哭過的緣故,鼻腔音很重,配合坐在囚車上的狼狽模樣,半點金鑾殿上的威嚴都沒有,反而透出一股罕見的,令人愛憐的柔弱意味來。

  趙都安忙輕輕半蹲下來,讓自己與車上鴨子坐的女帝目光平齊,認真道:

  「臣欺君罔上,罪該萬死!然,陛下萬金之軀,重於洛山,請陛下准許,臣戴罪立功,護送陛下回京,剷除逆賊,還帝於京都!」


  徐貞觀板著臉,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破涕為笑,扭頭擦了擦略有紅腫的眼睛,輕輕「恩」了聲:

  「這次就饒了你了。」

  這一幕若落在京城朝堂諸公眼中,不知要跌掉多少眼睛。

  大呼:人設崩塌。

  自玄門政變後,一朝登基,俯瞰天下的虞國女帝,何曾顯露出此等嬌憨模樣?

  趙都安看著囚車上眼眶紅腫的徐貞觀,怔了怔,一時有些出神。

  「你看朕做什麼?還不帶朕回去?」

  徐貞觀給他盯著不禁側過臉,然後伸出雙腳,示意腳上還有一道鎖鏈沒有打開。

  「哦,哦哦。」趙都安略顯尷尬,忙將腳鏈也掰斷了,攙扶著女帝下了囚車。

  而失去禁錮後,徐貞觀略作調息,也恢復了行動力。

  她走到歐陽冶面前,一腳將其兜帽踢開,顯露出臉頰上覆著大片刺青的臉,不禁愣了下:

  「原來是他!」

  「陛下認識此人?」趙都安好奇。

  徐貞觀點了點頭,說道:

  「是父皇在位時期,西南邊軍中的第一斥候,曾深入獠人族腹地,也是少數與獠人族正面接觸而全身而退的虞國人。

  不過後來因犯了重罪,被緝拿回京,判處流放,看來是被靖王秘密救下了。

  怪不得靖王府密諜能搞的有聲有色,僅次於影衛,此人的確擅長此道。」

  「獠人族?」趙都安對歐陽冶的過去並不感興趣,對虞國版圖之外,西南方向的這個異族更為在意。

  「恩,是一群生活在山中的異族,也是西南邊軍警惕的對象,不過獠人族人口並不多,近幾十年也比較安分,西南邊軍主要還是壓制邊境匪患。」徐貞觀隨口解釋了句。

  趙都安點了點頭,虞國疆域外更為神秘,比如老徐當年究竟去牧北森林深處做了什麼……就是個他十分在意的謎團。

  不過這些距離眼下的他還太遠。

  「歐陽冶身死,王府密諜必然受創,這對我們是個好消息,接下來會輕鬆許多……但,一整個隊伍的死亡,也會引起靖王等叛軍的警惕,只怕接下來再派追兵,就不再是這種層次了,而是足以威脅世間境的高手……」

  徐貞觀冷靜分析著。

  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噗噗」的聲音,扭頭愣住:

  「你在做什麼?」

  只見趙都安撿起一把劍,正逐一仔細地「鞭屍」,聞言鎮定自若:「補刀。」

  「……補完了麼。」

  「噗……好了,確認都死透了。陛下且隨我先回村吧,百花村被燒了,總要有個後續。」

  「恩……」徐貞觀點了點頭,卻往另外一個方向走:

  「朕被捕時,將太阿劍故意丟在山裡了,先去拿回來。」

  ……

  當君臣二人再次回到百花村時,只看到青冥的天色中,村中的房屋依舊在升起淡淡的黑煙。

  那是火焰熄滅後的餘韻。

  村民們點燃了一些木頭照明,正在從房屋中將倖存的物件搬出來。


  小百花坐在自家院門前的一個衣柜上,托著腮望著進村的小路,她忽然站了起來,大聲喊道:

  「許姐姐他們回來了!」

  村民們聞訊紛紛趕來,聚集在村口,情緒複雜地望著走來的君臣二人。

  此刻,他們已經意識到這定是了不得的「貴人」,否則如何能引來大批官兵?

  徐貞觀面露羞愧,身為虞國天子,卻牽累下轄子民受害,是她的罪過。

  唯一的慶幸,是這幫叛軍還想著立功,所以只抓了人,沒有屠村,損失的也都是財產。

  趙都安邁步上前,對村民道:

  「那些是靖王府叛軍,追殺我們而來,如今已經全部被我殺光了。」

  嘩——村民們一陣譁然。

  趙都安不等他們表態,繼續板著臉道:

  「不出意外,很快會有更多的叛軍到來,你們若不想被牽連,就儘快逃走離開,尋親屬住處躲避,叛軍追殺的是我們,不會耗費力氣去找你們這些人。」

  他從懷中取出數千兩銀票,當眾遞給柳七,道:

  「這裡有三千兩,作為給你們的補償,不想死的,就儘快離開吧。」

  他故意板著臉,先展示武力和威嚴,再予以賠償。

  在一一看無一錯版本!

  他很清楚,這些村民此刻對二人肯定心存怨恨,但又畏懼他們的身份與武力,不敢發作。

  然而眼下不是含情脈脈的時候,三兩千銀子,已經足夠將整個村子翻新重建不止一次。

  同時,從另外一個角度看,眼下靖王和慕王的叛軍還沒有打到這裡,所以百花村依舊平靜。

  但哪怕君臣二人不來,這裡的安寧又能維持多久?

  作為專供皇家的花田,這裡必然會被叛軍接管,毫無疑問,而提早讓這些村民避禍,或許也是好事。

  「這……」

  不出預料,聽到三千兩的數額,村民們都愣住了,心頭的怒火也一下子熄滅了大半。

  一名村中老人搖頭道:

  「公子,非是我等不願逃離避禍,而是我等皆為匠籍,一旦擅自逃離,日後朝堂追究下來……」

  徐貞觀這時走出來,正色道:

  「你們儘管散去,只要虞國還在,便不會有事。」

  眾村民面面相覷,心中雖不盡相信,但對兵災的恐懼驅使他們還是迅速達成意見,各自回家整理物件,準備連夜離開。

  趙都安望著忙碌起來的村民,忽然說道:

  「若是官兵來的太快,他們未必來得及撤走。」

  徐貞觀平靜道:

  「所以,我們不能走,需要繼續在這裡再住上一陣子,等村民徹底離開。」

  趙都安驚訝地看了貞寶一眼:

  「陛下不是急著回京?臣如今突破,帶陛下趕路的速度可以大幅增加。」

  徐貞觀沒有看他,只是與他並肩站在夜色中,夜風捲起她的長髮。

  女帝的聲音也有些輕柔:

  「或許,眼下的當務之急,不再是回京。」


  趙都安心中一動,有點口乾舌燥,小心翼翼試探:「陛下指的是……」

  徐貞觀撇開頭,臉頰如紅花,輕聲說道:

  「你不是說,除了封禪外,還有第二套方案?」

  頓了頓,她有些不自然地用手撫弄了下頭髮,說道:

  「這一波叛軍死去,總還要一段時日,新的追兵才會到來……時間應該……應該足夠了。」

  趙都安呼吸再次粗重了幾分,喉結滾動,目光有些焦急地在燒的一片狼藉的村子裡掃過,發現幾乎沒有哪座房子適合當新房,不由愈發焦躁。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村子外一望無際的花海之中,面露沉吟:

  「陛下……要野戰?」

  「啊?」徐貞觀茫然地扭頭看他,一臉呆萌。

  ……

  ……

  淮水邊境,運河之上。

  密密麻麻的戰船揚帆北上,為首一座戰船之上,一身華服的靖王屹立於船頭。

  在他身後,是滿臉疲憊卻神態亢奮的世子徐景隆,以及面無表情,隨軍出征的王妃陸燕兒。

  「父王,這濱海道的陳王當真要當縮頭烏龜?竟是封鎖沿岸,不出也許咱們進,一副割地占山為王的架勢。會不會不大妥當?」徐景隆忍不住問。

  靖王負手而立,淡淡道:「有何不妥?」

  徐景隆理智分析:

  「此行,我軍主力北上,建成道必然空虛,若留這陳王在旁側,未免……」

  靖王目光欣賞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能想到這層,還算不蠢。不過卻也不必擔心,陳王此人,素無大志,本就不是雄主,其手腕能力,最多把控一道,不足以爭天下。

  況且,濱海道私軍擅長水戰,一旦上岸,卻要力氣大損,哪裡那麼容易突襲建成?

  哪怕真給他得手,又如何?

  這虞國,最緊要的終歸還是京城,只要我們入京勤王,便是丟了建成,回頭取回便是,如今天下紛亂,切不可瞻前顧後,貽誤戰機。」

  徐景隆一臉受教,道:

  「可惜,徐貞觀南下封禪時,留了後路,在京中安排文臣武將駐守,想要打下,必以大軍開拔才行,否則我們只要一隻精兵以運河北上,才算最快。

  但要帶大軍前行,就只能短途走運河,終歸還是繞不開淮水、臨封。」

  靖王目光一閃,幽幽道:

  「卻也未必,只要歐陽冶成功,將徐貞觀抓捕。京城的里那幫人自然會放棄抵抗。」

  女帝失蹤,雖群龍無首,但終歸只是「失蹤」!

  京城雖亂,朝廷的防禦卻不會立即崩潰。

  且不說淮水一時半刻,因隔壁慕王的鉗制,未必能快速拿下。

  哪怕占領淮水,可作為京城外最牢固屏障的臨封道,卻絕對不好突破。

  是塊難啃的骨頭。

  「可惜,若非布政使高廉當初被那趙都安弄死,否則……有高廉做內應,何至於此?」靖王眼神發冷。

  徐景隆笑道:

  「父王放心,如今那海春霖等人,已被斷水流帶人牽制住,以歐陽冶的能力,配合軍中精銳,抓捕那徐、趙二人,只是時間問題,或許眼下已經得手。」

  這時候,忽然天空中一頭鷹隼破雲飛來,被戰船上的斥候接住。

  少頃。

  斥候匆匆奔來甲板,單膝跪地,雙手捧起一卷密信:

  「王爺,密諜急報!」

  ……

  書友們元旦快樂,今日第一更,晚上還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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