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柯愣住了,一個小時三百,那工資簡直就是他在工地辛苦搬磚幾倍的收入啊。
「真的嗎?」陳柯有些不敢置信。
「當然了,老哥幹嘛拿這點事來騙你,有錢人家根本不會吝惜這點小錢,他們對於培養子女那可是不遺餘力的。」陳晨拍了拍陳柯的肩膀。
陳柯有些興奮的握了握拳頭,果然知識就是金錢啊。
雖說陳柯不是愛財之人,可是有錢誰不賺啊,於是陳柯和陳晨聊了聊,打算明天上門去讓陳柯上一節課先試試。
「老弟,我那朋友家挺有錢的,你要穿得得體一點,這樣我帶你出去置辦兩件新衣服吧,老哥我先給你付錢,等你工資發下來再還我。」陳晨看了一眼衣著樸素的陳柯說道。
陳柯看了看自己有些發黃的白襯衫,確實感覺有些不合適,這種衣服都是在工地邊上的小攤上買的,十幾塊錢一件。
「老哥,我這裡有一些衣服,你幫我看看合不合適。」
陳柯從箱子裡拿出了幾件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衣服的吊牌都還沒有拆。
「喲,這是?Armani的西裝?不行太成熟了,而且這大熱天用不著穿著西裝。欸,這件Versace的休閒T恤挺好。不錯不錯,我這裡還有半瓶啫喱水你拿去用吧,搗鼓搗鼓頭髮。」
陳晨有些驚訝,他也沒想到陳柯居然會有好幾套這樣的名牌衣服,怎麼說都要小十萬了,不過陳晨沒有向著陳柯問什麼,畢竟這屬於陳柯的私事。
陳柯自己當然買不起這些衣服,這些都是那天和白南汐逛街時白南汐送的。
陳柯默默記下了將白南汐的這份恩情記住了,將來若有機會見面,陳柯一定會將這些衣服的錢全部歸還給白南汐。
一夜好夢。
上午九點陳晨領著陳柯去面試。
陳柯看著道路上熟悉的風景,一時間有些沉默。
正是前往白南汐家的方向,陳柯心裡有些忐忑,不會是白南汐需要請家教吧?陳柯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這衣服也是白南汐送的。
所幸陳柯的擔憂並沒有變為現實,陳晨領著陳柯來到一棟別墅前,此地占地極為寬闊,甚至是比之前看見過的白南汐的家更為豪華一些。
「您好,陳晨先生,夫人已經囑咐過了,請您隨我來。」
一名穿著職業裝的美女向著陳柯和陳晨兩人微微一躬身,指引著兩人來到書房。
書房裡正坐著一個少年,面色有些蒼白,整個人散發著有些陰鬱的氣質。
「陳晨哥,你來了,坐。」少年看著陳晨露出一抹笑容。
陳柯看著眼前似乎笑得很燦爛的少年,總覺得怪怪的,就像是完美的公理,絕對的正確,讓人挑不出任何的瑕疵。
「張芮,這位是陳柯,我給你找的家教老師,你看看可以嗎?應屆高三畢業生,同時是雲城大學的准大學生,可以說是相當優秀了。」陳晨指了指一旁的陳柯,十分賣力地介紹道。
「嗯,很好,陳晨哥你有心了,我很喜歡這位老師,我相信我們一定可以相處的很好。」張芮笑著看向陳柯,滿臉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只不過笑意卻未達眼底。
陳柯未曾想到會這樣順利,不過陳晨卻搖了搖頭看向一旁的職業裝美女:「你家夫人什麼時候過來。」
張芮神色一滯,左手狠狠的捏住衣角。
「陳晨,你來了?」一個穿著紅裙的中年婦人款款邁著小步走來,一舉一動之間皆詮釋著優雅二字。
「秦女士,這是我朋友,陳柯,雲大的准新生!」
聽罷,婦人微微蹙起眉頭,斟酌著詞語:「這……我很認同這個小朋友的實力,可是對於我們家芮芮來說一個高三畢業生的學歷是否有些低了,畢竟……」
「媽,他很好我就要教我了。」張芮連忙打斷了母親的話。
「誰教你的插嘴?沒規矩!」婦人的語氣變得嚴厲。
張芮瞬間泄了氣勢不再說話。
「小朋友,你是叫陳柯吧?」只是一瞬,婦人又變得和顏悅色起來。
「是的,阿姨您好。」陳柯立刻變得有些緊張起來,天知道眼前這位秦女士會不會聘請自己。
婦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陳柯,然後點了點頭,餘光掃了張芮一眼然後說道:「不錯,還算周正。既然芮芮都主動說了,那我也不好壞了他的意思,那你明天晚上十一點來上班吧。一共兩個小時,一個小時五百,你看這個條件能不能接受。」
陳柯聽完呼吸都微微一滯,這可高出他的預期太多了,他連忙點頭:「能接受,多謝阿姨。」
「行吧,要不要坐下喝杯茶?」秦夫人轉過身向著樓上離去。
話雖是這樣說可是逐客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陳柯和陳晨兩人也不傻哪裡看不出來主人家的意思,也不好叨擾便向張燭打聲招呼後離開了這棟過分奢華的別墅。
「怎麼樣?老哥沒騙你吧?一個小時五百比我想像的還要高一點。」陳晨離開別墅後,一改之前的沉默寡言,又變得嬉皮笑臉起來。
「確實啊,一個小時五百啊……不過老哥,我怎麼感覺你好像有點怕那位秦女士,不是說你朋友家嗎?」陳柯感慨一番後直接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這個……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問。」陳晨尷尬的摸了摸腦袋,顯然是不想談及此事。
陳柯看他表情便知道這其中肯定有故事,心中猜想著難道是之前陳晨拋棄了這位秦女士然後人家發達了之後再上去做舔狗?
「喂!你那什麼眼神,臭小鬼找打!別跑!」
「呸!死渣男!」
兩人開懷的笑聲將這酷暑的炎熱都驅散了幾分,傳得很遠很遠,連那深幽的奢華別墅里都聽得清清楚楚。
張芮面朝牆筆直的跪著,身後的女僕拿著一根荊條狠狠的抽打著,張芮牙齒狠狠的咬著嘴唇,甚至滲出了絲絲鮮血卻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秦夫人點燃一根女士香菸,聲音冷淡:「我怎麼教你的?別人說話時插嘴,你的教養哪裡去了?別人會怎麼想你?他們只會覺得你這個人是市井的流氓!下賤東西!真給我丟臉。」
張燭默默低下頭忍受著背後的鞭笞,神色恍惚。
「背挺直!」
書房內華貴的鳥籠里的雀兒不安的跳動著,神色不安的看著外面的湛藍天空,眼神里透露著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