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246，你錢不夠多，女人也不夠多（5K）
位於中環的蘭桂坊，儼然已經是香江的地標之一，喝酒尋歡必然逃不過的區域。
朱一賢作為東道主，考慮過後，還是把晚上局的第一站，安排在了這裡。
至少中規中矩，不出錯。
幾人坐了兩部埃爾法，風馳電掣在去往酒吧的路上，心情也像車速般飛馳，吹進來的風，儼然都是甜的。
跟著大哥有肉吃。
林楚成立集團公司的做法，對於今晚開會的眾人而言，便就算是大秤分金銀了，分完之後，還有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有這樣一個大哥，真的是人生一大幸事。
但其實明明，林楚才是所有人中最年輕的。
此刻，林楚把手伸到窗外，感受著時速八十邁帶來的風的D杯手感，忽又平推一掌，做如來神掌狀，然後自己也忍不住笑出聲。
這次會議，讓林楚隱隱有幾分金盆洗手的感覺，事業心退散，開始「財富自由」後的瀟灑人生。
至於公司最後能發展到什麼程度，就看兄弟們了。
萬物霜天競自由。
「以後每月的最後一天，加第二月的第一天，兩天時間，算是咱們開月會，也算固定假期，找個好玩兒的地方，國內也好，國外也罷，舒舒服服的待上兩天。」
林楚隨口定下制度。
開會和玩樂的比例，一半一半吧。
畢竟這種和一群兄弟齊齊出去玩兒的感覺，真的很棒。
「好啊……」
「全球飛浪。」
「別說，有點俱樂部的感覺了，我提個小小的建議，之後，每個人增加一個帶人名額，逐步吸納新成員。」
這是陸銘提出的建議。
「可以可以，老帶新。」
林楚笑著點頭，也覺有點組織的感覺了。
而這種組織，儼然是要比公司更自由，更親密一些，只是，組織名什麼的，就沒必要重新起了。
烏托邦嘛。
幾人聊了一路，不到半個小時，到了。
從外觀上看，蘭桂坊占據的這條酒吧街，其實挺破舊的，一條九十年代建築風格的巷子。
不過，現在還不到九點，卻是已經不少人了，各種花枝招展的大長腿，穿著清涼的衣服，很時尚，不少老外，白人黑人，這很國際化。
下車走進巷子裡的一瞬間，林楚倒有一種童年和現代交織的感覺，環境很童年，人很現代。
相比起國內裝修高大上的夜店，這裡的裝修，屬實很一般，但人間煙火氣卻滿滿當當。
朱一賢早已訂好了台，一起勾肩搭背的進門，點了酒。
現在是羅漢局。
純羅漢局。
相互對視一眼，舔舔嘴唇，都不由笑出聲。
林楚也笑。
金貞賢已經走了，緋聞都炒作完了，她是按天計費的，沒有什麼表現特別的亮點，嘗口鮮也就夠了，林楚很無所謂。
不過現在，倒是顯得一桌人都很寡的樣子。
雖然還不至於Low，畢竟場上也有其他羅漢局。
「看我做咩啊，滿酒吧全是妞，這還用發啊？各憑本事，草！」
林楚笑著吐槽。
這種「狩獵」，現在對於自己而言，已經是最初級的階段，毫無任何難度。
興趣也不算很大。
但他們隨意。
於是，幾人便散做滿天星，以台為基地，開始向四周逡巡，尋找獵物。
「楚哥你這段時間很火啊，網上到處都是你的消息。」
朱一賢作為東道主，自然是沒動，隨口笑問。
「營銷嘛，搞點人氣，免得真被當成舔狗。」
林楚隨口說道，掏出一支煙點上。
服務員注意到這邊，走來做個禁止的手勢。
朱一賢隨手掏出一沓錢遞過去，他頓時不說什麼了，還貼心的拿來個菸灰缸。
林楚：……
抽根煙還他媽要付費啊！
還有天理嗎？
還有王法嗎？
笑著吐出口煙霧，林楚倒是也沒多說什麼，不值得為這些小事耗費精力，煙霧裊裊中，看著酒吧里的男男女女，眼神逐漸有些迷離了。
「怎麼啦？想什麼呢？」
朱一賢注意到林楚的出離，若無其事的舉杯笑問。
「沒事兒，思索一下人生的意義。」
噗！
朱一賢差點沒一口酒噴出來，什麼鬼，來酒吧思考人生的意義？
「當然是事業和愛情啦，通俗點說，叫做金錢和女人。」
林楚瞥了他一眼：「你不懂，你錢還不夠多，女人也不夠多。」
朱一賢：？
呃！！！
心下自然也知道，這還真不是林楚裝。
平心而論，林楚目前的財富咖位，自己比不上，大哥也比不上，大概約莫類似於「爺爺」有所成的那個時候，在家裡一言九鼎，沒有任何掣肘的一家之主。
這種狀態下的大佬，錢和女人，自然是絕對不會缺的。
這才叫自由。
他略無語，且眼神的幽幽的，看著林楚。
扎心。
好在，林楚也就迷離了一小會兒，一瞬間的起心動念罷了，而且不到幾分鐘，也就想明白了。
——我得給這個世界留下點什麼。
第一是後代，或者說基因。
小點說，這是人的生理本能。
大點說，是為人類的生物基因多樣性做貢獻。
第二是非物質的東西。
文化，或者說，精神傳承。
這點，自己已經在做了，那些非遺項目，都算是這些。
第三嘛，自然是人世間的幸福，以及一些更崇高，或者更玄學的東西。
比如福報之類。
「哎，邊教授，問你個問題，你說，貨幣系統中，憑空出現多少錢？會引起整個系統內的通貨膨脹？」
邊改革一介老人，自然也不會出去浪，很愜意的坐著喝酒，順便看看路過的美腿，忽然間林楚湊了過來，笑眯眯的問道，聽到這話，他整個人也微微一怔。
林楚這個問題，自然不是空穴來風。
只是忽然想清楚了一個問題——系統返利的錢，於自己而言，雖然是巨大的好處，但這筆錢的本質，實際上是對全民財富的掠奪。
啪嘰。
一個數字，返利到帳。
幾億，幾十億，近百億。
社會生產力產生的財富蛋糕，就這樣被自己「無中生友」的，切下了一塊。
霸道，很他媽霸道。
雖然，這種掠奪，自己不搶，別人也會搶，而且是打破腦袋的搶。
邊改革：……
什麼玩意兒！
你在酒吧，問我經濟學問題？
撓了撓略顯稀疏的頭髮，他想了想：「公開數據，廣義貨幣M2，應該是300萬億吧，上下差別不大，你問這個幹嘛？」
「沒事兒，隨口問問。」
林楚若無其事的說道，笑著舉杯，這個視角太過宏大了，基本上和自己沒什麼關係。
尤其是在一個巨大的經濟體中。
當然，要是小國，都有可能被自己搞到經濟崩潰。
但這個視角，還是讓林楚隱隱生出幾分微妙的爽感。
真·印鈔機。
嘖。
而且，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這也算是，百億富豪的認知，和格局。
當然，知道就可以了，悄咪咪的，別說出來。
那話怎麼說的？
竊鉤者誅，竊國者候。
走神了一會兒，隨著他們漸漸狩獵歸來，各有收穫，局上的氣氛，便很快嗨了起來，林楚便也喝酒玩遊戲開車，將自己「神性」的那一面拋到九霄雲外，重新沉淪於快樂中了。
……
「楚哥，你最近有時間嗎？莊英成說想請你吃飯，時間和地點都你定，我剛和他喝完酒，今天在成龍大哥家裡看見你了，他可能改主意了，想重新把你接納入同心青年會。」
酒局快結束的時候，林楚偶爾看一眼手機，才看到康豪發來的消息，大概半個多小時前發的。
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林楚隨手回覆：「沒空。也不想加了。」
康豪：「哦，好。那我就跟他說了。」
康豪也不覺得這有什麼。
畢竟人都是有脾氣的。
而林楚這種人，顯然脾氣更大，傲氣也更大。
之前都拒絕人家了，現在還把人拉回來，這種行為，其實挺沒意思的。
說實話，他自己都覺得不合適，只是沒辦法，畢竟莊英成特意要求的。
林楚隨手拒絕了之後，也沒在意。
只是，沒過幾分鐘，再次收到康豪發來的消息：「楚哥，莊英成說，想要你微信或者電話，給他嗎？」
康豪，倒是還挺有原則的。
林楚約莫感覺到，他是在頂著壓力的，畢竟他儼然像是個那個圈子裡的小弟。
「你想給就給唄，不為難你。」
「好的，那我就給他了，謝謝楚哥。」
康豪很禮貌的道謝。
又過了幾分鐘，林楚便也看到莊英成的好友申請。
林楚沒有拒絕，點擊通過。
莊英成：「哈哈，林總，我要跟你道個歉啊，上回的事情，屬實不好意思，都怪周鸞那個女人，你應該知道的吧？我同她有仇，之前搞的很不體面，所以把你都牽連了。」
「沒想到，她壞到那種程度，把你都搞了一把，咱們兩個算是同命相憐了。」
這個角度的開場白，倒是……還挺棒的。
林楚這會兒徹底確認，莊英成，肯定不是沒腦子的，而是演技真的好啊，當然身段也是可軟可硬，很有腹黑的感覺。
「嘿，說這些，都過去了。找我有事兒？」
「沒什麼特殊要緊的事兒，就是認識一下，交個朋友，你還在香江嗎？」
「在。現在蘭桂坊喝酒呢，你要有空就來唄。」
林楚不是太想和他單獨吃飯，沒什麼營養，浪費時間，現在既然有局，索性把他喊過來，應付一下。
至於什麼客不帶客的規矩，自己和朱一賢之間，不存在這些。
那頭，莊英成感覺到林楚這種隨意的姿態，倒是也不好說什麼，好像顯得自己主動湊上去似的，而且召之即來，略廉價，且卑微，但……先不計較這些，他回復道：「好啊，等我！半個小時到！」
結束聊天。
林楚看向朱一賢，交代一句：「等下來個朋友，莊英成，你認識嗎？莊家和你家，哪個更豪門？」
「認識，聽說過。」
「哈……這個，還真不好說，都算是行業龍頭吧，他們家海外關係比較強，我家嘛，幾十年前就確定抱緊大腿了。」
朱一賢很客觀中肯的說道。
「那你等下跟他喝，多喝幾杯。」
林楚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
當莊英成過來的時候，便就看到這邊一大群人，男男女女。
和林楚打過招呼後，林楚讓出個位置給他，也沒介紹其他人，只是隨意介紹了一句「阿賢」。
莊英成笑著點頭。
嗬！
確實過江龍！
昨天是成龍。
現在是高爾夫巨頭朱家。
他笑嘻嘻的舉杯，分別敬了兩人一杯，然後便順理成章的坐了下來，眼神掃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需要特別關注的人，就這兩個了。
「找我有事？」
林楚隨口問道。
「哈哈，沒，主要是給你賠個禮，道個歉，順便喝點酒，認識認識。」
「咱們相逢一笑泯恩仇唄？怎麼樣？」
「其實本來也就沒什麼恩仇，一點小小的誤會罷了。」
莊英成顯得很江湖的說道，一條胳膊搭著林楚的肩膀。
林楚點頭笑笑，隨手舉杯：「好啊，我回敬你一杯。」
交淺嘛，自然還不至於言深。
林楚雲淡風輕的，看著他的表演，權當是個泛泛之交。
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直到又喝了兩瓶，湧進來的人實在太多，於是也便就準備轉場，幾人一起出了門，準備去下一場夜總會，體驗一下香江的風情，都鬧著要去，林楚自然也沒什麼意見。
「林總，坐我車啦，順路跟你聊點事情。」
莊英成的司機早就把車子開了過來，一部銀色的勞斯萊斯，他很熱情的主動邀請。
高海濤若無其事的走了過來。
人高馬大的他，像極了保鏢，注意著林楚的臉色和眼神，情況萬一不對，立刻行動起來。
「好啊，請！」
林楚上了車，莊英成笑著把高海濤安排在副駕駛，自己便就坐上後排。
車子緩緩駛了出去。
「前面的兄弟，別急，我跟你家林總，聊點私密事情，先隔音啦。」
高海濤回頭看一眼，見林楚面色平靜，微微點頭，便也不說什麼了。
莊英成按下電控按鈕，後排電控隱私玻璃升起，頓時將整個後排，隔絕成一個獨立空間。
他笑容滿面的看著林楚。
「林總，感謝信任，你放心，我絕對沒有惡意，只是想同你談一筆生意。」
「說來聽聽。」
林楚眉頭微皺的說道。
莊英成笑著，忽然伸手摸向屁股後：「什麼玩意兒，鉻死我了！」
他抱怨著，笑著，從座椅縫隙中，掏出一把通體漆黑的槍。
林楚：！！！
我草？
「哦，原來是這個啊，哎呀，不好意思，不知道什麼時候，給落在車上了。」
「我是九龍槍會的合法成員啦，有安全射手認證的，Ipsc，你知道吧？」
莊英成隨手拿著槍，把玩兒，轉來轉去的。
挺嚇人。
林楚感覺自己心跳有點加速，臉上也有點熱。
客觀上來說，此刻的鎮定，真的是裝出來的。
因為當真不清楚，這個人的槍里，是否有子彈。
林楚更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波，大意了。
國內的慣性思維害了自己，誰他媽能想到，這傻逼把槍放在車子後排？
還在這種時刻拿了出來？
現在車子正在高速行進，想跳車，也根本不可能，況且，也不至於，事情還沒惡化到那個份上。
「知道，聽說過，不過之前沒見過，還挺好奇的，給我看看。」
林楚心中各種浮想聯翩，若無其事的，笑著朝他伸手。
這會兒現場的氣氛，其實還算是鬆弛，內緊外松。
「哈哈……先不說這個，一把槍而已，回頭你要想要，我送你，咱們還是先聊生意。」
莊英成卻根本不放，重新把話題拉了回來，臉上笑容依舊燦爛。
林楚：……
聊你媽生意啊！
老子今天剛和你認識，有什麼生意好聊的？
心中狠狠吐槽，林楚臉上依舊帶著笑容，點頭：「好啊，你說。」
哎……
這算是自由的副作用和代價之一了。
香江肯定是禁槍的，但自由度和法令的嚴苛程度，因為歷史原因，不會有那麼嚴，所以還存在ipsc這種組織，哪怕是氣槍，可能也是有殺傷力的。
總歸，自己不是很敢賭，他的槍里是否有子彈。
莊英成，大概也是吃定了這一點。
見林楚答應下來，莊英成吸了吸鼻子，笑眯眯的說道：「最近缺錢，想問你借點，不知道，手頭方便嗎？借，肯定是借，寫借條的，給利息的喔。」
林楚：……
此刻林楚腦海中，悄然浮現出醬爆經典台詞——你勒索我！
只是，想不明白的是，他怎麼敢的啊？
真不怕被報復？
還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底牌？
以及……拿著槍借錢？你管這叫借？
車廂里的氣氛，頓時沉默下來。
兩人眼神對視，有種暗地裡的意志力在較量。
當然，林楚收斂了很多自己的氣場，畢竟對方手中有槍。
「開什麼玩笑啦，你莊大少，還需要同我借錢？」
林楚語氣還算輕鬆的笑著說道，抻一抻他。
「那我要真問你借，你借不借嘛？」
莊英成笑道，忽然間抬起了手，槍口對著林楚胸前。
即便這個時候，他還能笑得出來，儼然處於一種「薛丁格的開玩笑」。
「借多少？」
林楚平靜問道。
莊英成：「一個億？借不借？」
「借！」
林楚咬牙說道，喉結微動。
聽到這話，莊英成頓時哈哈大笑，隨手把槍丟給林楚。
「開玩笑啦，逗你一下，你還真借我啊！好朋友！」
「抱歉啦，玩具槍來的，空彈，我這人是挺惡趣味的，不過朋友嘛，就得這麼考核。」
林楚現在有種感覺。
莊英成仿佛是在故意激怒我？甚至得罪我？
只是，為什麼？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