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彼岸不顧鮮血從自己的脖子上流下來,眼神堅定的看著拿槍指著他的林霜。
「林霜,那串項鍊是我準備送給冉也的生日禮物。它是我的恩人留給我的,指定要我在冉也十九歲生日的時候送給她。其他的所有東西你都可以隨便拿,但是請你把這串項鍊還給我。如果你對我還有一點感情的話,請你把它拿出來。」
林霜瞪大了眼睛,緊緊地盯著眼前這個男人,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波濤。她的目光漸漸變得慌亂無措,仿佛失去了方向一般。不知不覺間,淚水已經充盈了她的眼眶,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著,嘴唇也被緊緊咬住,似乎想要抑制住內心那股洶湧澎湃的情緒。然而,無論怎樣努力,她都無法平息內心的掙扎與矛盾。
終於,林霜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緊握的槍,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頹然地坐在凳子上。她默默地哭泣著,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只有淚水不斷地從眼角滑落。
邱力站在一旁,看著林霜這般模樣,心中不由得燃起一團怒火。這個賤女人,難道她真的對這個男人動情了?邱力的腦海中冒出了邪惡的念頭。
「邱力,我們把項鍊給他吧。他是好人,他不會出賣我們的。」
林霜無力的哀求著兇巴巴的邱力。
「哈哈,你倒是大方。那我把你一塊送給他吧?」邱力譏諷的說道。
林霜臉龐一陣發紅,轉身走進裡屋,很快又走了出來,手上拿著那串漂亮的寶石項鍊。在她朝著陳彼岸走過來的時候,忽然聽得有人大喊一聲:「你站住!」
她猛的一抬頭,看到邱力正雙眼冒火,怒氣沖沖的望著她,拿著刀的手正在不停的顫抖,陳彼岸的脖子還在流血。
「邱力,你把刀放下來吧。」
邱力冷笑了兩聲。
「陳彼岸,我現在把這串項鍊給你,你可以放過我們嗎?我們也是迫不得已,過著這種偷偷摸摸的生活,你就算是施捨給我們的,好嗎?」
「我說話算話。我只要回項鍊,剩下的事情,我概不追究。」
這個時候,邱力突然間陰森森的大笑了起來。
「你動情了,是不是?你這個賤貨!賤貨!」
邱力瘋狂的喊著,手不由自主的用力,只見陳彼岸身子晃了晃,倒了下去。林霜大驚失色,喊道:「你殺了他?你殺了他嗎?」
看到陳彼岸倒下去,邱力一陣驚慌,他並無意真的殺人。但是看到林霜關切的樣子,在陳彼岸倒下去時對他憤恨的一瞥,他的心又狂亂起來。
「沒錯,我就是要殺了他。怎麼樣?你要給他陪葬嗎?」
邱力手裡揮著水果刀,水果刀上的血跡亂流,他揮舞著刀子,刀子上的鮮血甩到了他的臉上,整張臉現在看起來恐怖嚇人,眼睛瞪的大大的,臉漲的紅紅的,上面流著狂亂的鮮血,就像是一個狂魔。
「邱力,你清醒一下吧。你真殺了他,我們也活不了了,還要那些錢那些珠寶做什麼。」
林霜顫抖著伸出手指,戰戰兢兢地探向陳彼岸的鼻尖。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她的心跳急速加快,幾乎要衝破喉嚨。當她感受到那毫無生氣的氣息時,一股絕望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他……他死了!"林霜的聲音如同破碎的琴弦,充滿了悽厲和哀傷。
這聲尖叫猶如一道驚雷,驚醒了陷入狂亂狀態的邱力。他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急忙蹲下身子,湊近陳彼岸仔細查看。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再次浮現在眼前——他親手割斷了陳彼岸的頸動脈,如今,看著眼前毫無血色的面孔,他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恐懼如影隨形,迅速籠罩住了邱力的全身。他的嘴唇開始發白,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原本緊握著刀子的手此刻也失去了力量,刀子"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他瞪大眼睛,茫然無措地望著林霜,嘴裡喃喃自語:"怎……怎麼辦?現……現在怎麼辦?"
四周的空氣似乎變得凝重而壓抑,讓人喘不過氣來。邱力的腦海中一片混亂,他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接下來的局面。林霜同樣面色蒼白,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悲傷和悔恨。他們誰也沒有預料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一時之間陷入了絕境。
林霜用手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眼淚卻像決堤的洪水般滾落。她踉踉蹌蹌地退後幾步,靠在牆上,身體逐漸滑坐到地上。
邱力呆呆地看著陳彼岸的屍體,大腦一片空白。
「我們得逃......」邱力的聲音帶著恐懼和無助,「趁還沒人發現......」
林霜抬起頭,眼神空洞地看著邱力,「逃?能逃到哪裡去?」
沉默籠罩著整個房間,兩人都心知肚明,如果騙騙人錢財,還有僥倖生存的機會,殺人,則一定逃不掉了。就算逃得掉,以後日日夜夜也不得安生。可是,求生的本能又促使人必須做出最後的掙扎。
「他肯定不是一個人來的,現在出了這件事,也是沒有預料的。你把那串項鍊放在他身邊,拿上剩下的東西,我們趕緊走吧。後面山上有一條小路,我們逃吧。」
邱力說著,拉起癱坐在地上的林霜,兩個人匆匆忙忙拿上需要帶的東西,離開了罪惡的現場。
「陳先生怎麼還不出來?這談判時間也太長了吧?」
車上的兩個人等的有點不耐煩了,感覺事情有點不對。
「要不我們下去看看?萬一陳先生中了那混混的奸計,就壞了。」
兩個人說著,走下了車,靜悄悄的靠近那個小房子。但是房子裡靜的可怕,聽不到任何聲響,根本沒有人的說話聲。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沒有一點聲音?」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立刻,一個不祥的念頭閃了出來,兩個人不約而同的一塊朝著屋子裡沖了進去。
不過,一切都晚了,他們只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陳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