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大秘大恐怖
該說不說人家能成聖呢？就是這份自覺讓龍就很舒服。
接引聖人為陳燭送上功德金蓮同樣為其套上保護。
通天教主以誅仙四劍化橋，為陳燭在空中做路，太清與玉清聖人一左一右擋在兩端，防止出現意外。
最後，菩提祖師送給陳燭一把鏟子。
首山之銅打造的鏟子，用來對敵或許不足，但是用來鏟土倒是合適。
「師父，您什麼時候煉製的這東西！」
陳燭大跌眼鏡，然後從懷裡掏出了另外一把鏟子來。
師徒兩人面面相覷，菩提祖師欣慰。
「燭明盡得吾真傳也～」
好傢夥，兩人其實都在打這些流沙的主意，之前嘴裡說著不要，卻已經悄悄把鏟子準備好了。
這流沙畢竟是能夠淹沒聖人的凶物，要說沒什麼用都是假的。
他們之前是時間緊，只能拿起十幾粒。
陳燭原本是想裝一下的。
但現在有了正當理由，乾脆打開煉墟，雙手兩鏟並用，快速往煉墟內裝沙子。
煉墟才是他的本體。
這片流沙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下坍塌，其中一些落下來的小沙礫打造誅仙四劍上，發出巨大碰撞聲，宛若星辰炸裂。
太清聖人用陰陽金橋定住了聲音，防止散溢出去。
於是陳燭就愈發的無所顧忌了，他的鏟子不斷交替，也終於讓最中央的那尊佛陀露出真容。
其除了頭上肉鬢之外就只剩下來了骨骼。
但哪怕如此，其雙手合於胸前，巨大的身軀上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真是唯我獨尊，這尊存在的名頭在這煉墟之地我都有所聽聞，不曾想居然死在了這裡。」
玄清發出感慨，多麼可怕的人物，來到這裡一定經歷了精彩至極的人生，可最後落幕得又如此草率。
實在是一種悲哀。
他不由回憶起自己，亦是輝煌，有天下尊敬，有大能厭惡，也有禍害蒼生，最後踏出超脫一步。
但要說起一個對比，想來那頭龍想必更加精彩吧？
陳燭繼續往下挖，他有些嫌挖得太慢了。
隨著不斷的交替，巨大的佛陀骷髏身露出，正當陳燭驚嘆於其肉身強度的時候，他又轟然崩塌。
沒了流沙支撐，佛陀也難免在時間流逝里消亡。
這流沙之中不斷挖出殘破的古器。
都是不亞於開天至寶的存在，他一一翻找，最後硬生生挖空了一座倒立山頭的流沙。
流沙之下，所謂的「生元」也終於露了出來。
「這是……」
陳燭心頭顫抖，他伸手拿起，生元並不是什麼物質。
而是一種流體，看上去有些類似於癸光水精，卻並不是癸光，而是一種木炁所化。
洪荒道則之中，木主生，生元亦可稱之為木元。
這是一種木頭所化的水。
「這就是生元！」
雷蟲迫不及待的沖了進來，忽然身形一閃，爆發出無儘速度就要叼走生元！
「哈哈！這是我的了，找了這麼多歲月，終於能離開這第一層了！」
他大笑著化為電光逃離，卻是一直都在偽裝。
「我就知道！」
玄清馬上就追了出去，一邊追還一邊留下一道怨念：
「你看嘛，我就說他另有目的，你們不信，非不信，現在知道後果了吧！」
那可是生元啊，只有得到這東西才能在寂潮之中活下去！
「別急。」
陳燭微微一笑，對幾位聖人道：
「那雷蟲身上有造化道則，是跑不遠的。」
他手握量天尺，距離對他來說並沒有任何意義。
「請諸位師伯師叔入我煉墟，咱們跟那雷蟲移動。」
「好個燭明，你跟著大兄學壞了。」
通天教主哈哈大笑，卻沒有絲毫責備，快步進入煉墟。
「你……」
玄清瞪大眼睛，只見陳燭對他笑道：
「你押對寶了。」
話落，他量天尺對著虛空一敲。
這整個起源地的規則準備變動，空間被逼暴力折迭，很快，他們面前就出現了雷蟲的影子。
雷蟲並未發覺他們。
這是宇神的神通，也教導過饕吼，叫做：開門。
饕吼學習的是：關門。
門外，雷蟲絲毫不覺，已經被狂喜所替代。
「機緣，機緣啊！」
他臉上儘是快意，銜著生元遊走起源地，一片片的世界在其身後飛速倒退。
「寂潮馬上就要來了，有了這生元我就能進入起源地內部，哪裡才是安全的！」
「那群傻子，還以為生元能保護他們在寂潮之中活下來？我呸，寂潮不是任何手段能夠抵擋的，唯一活下來的辦法，只有逃進內部！」
雷蟲所前進的方向正是之前他們發現的大門。
「我們可以在門口堵他。」
玄清說道：「要以防萬一，吾等不可托大。」
大家其實也是認同這說法，有一場大仗要打了。
只因為這大門處可已經有不少大能守著，鑽研進去方法。
但出乎他們的意料，雷蟲並未停頓，眨眼之間便從大門旁邊遊走。
「我就知道，這東西還有不少的秘密。」
玄清再次冷哼一聲！
「好了，看他能跑到哪裡去。」
陳燭倒是沒有多少意外，在他看來只要不是自己，別人都有無限的秘密與後手。
唉……他的手段還是不夠啊。
就比如聖人們，逼急了說不定就要切大號，他呢？
他的大號還不知道在哪裡了，自己靠不靠譜只有他自己知道。
嗯……不靠……
雷蟲一路翻山越嶺。
很快，他在一片石窟停留。
這片石窟碩大至極，一方方洞口由星辰堆砌而成。
這些星辰有大有小，大的堪比巨恆星，小的也比行星大。
其質量，皆由類似於黑洞的天體銜接。
碩大洞窟之下無，無盡黑暗，雷蟲也有片刻的猶豫。
但片刻之後他叼著生元狂喜進入洞窟之中！
空間持續折迭，許久之後，忽然，眾人看到眼前的世界一亮！
這是一扇古樸的大門。
陳燭身軀微微遊動，化為真身。
竟然與那門有所感應，門上的一道道龍紋最先亮了起來。
雷蟲把生元放在門口，欣喜的等待大門開啟！
龍紋在吸收生元的力量。
陳燭卻一動不動，並未直接行動。
他在看上面的龍紋。
「上面寫了什麼？」
玄清發現陳燭似乎能夠看得懂這些東西。
「我們收集了不少文字，卻始終無法破譯。」
「我為什麼要說給你聽？」
陳燭沒有理會他，而是一步步向前，突破了「門」的障礙。
「啊！」
雷蟲嚇得驚叫：「不！不可能！你怎麼還能追的上我！」
他之前是示敵以弱，刻意放緩了大部分速度才被陳燭抓住，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配合演戲。
不得不說，那造化道還是有好處的，幫他靈智更加清晰。
可雷蟲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完全放開了實力居然還是被追上了。
陳燭看都不看他。
而是背著手，一步步來到大門前。
大門上的龍紋，總共只有四道罷了，皆是龍形，看上去極為複雜，
他曾經為了學習這種文字，逼著自己徹夜苦讀，現在看到是萬分的感慨。
上面並沒有隱藏什麼秘密。
只有「歡迎回家」的意思。
陳燭在琢磨的，是這四個字背後的意思。
龍紋乃是龍族的東西。
這四個字，代表這裡是家？
這片苦寒之地，是家？
哪個龍族活的這麼憋屈，還是他世界的龍族。
要知道，龍族雖然沒落過，那也是在世界滅亡之時。
其他時間，海里豐富的資源，大地上的寶物，哪個不是隨便拿？
哪怕是最不受待見的雜龍，在面對其他種族之時也是碾壓性的優勢與霸道。
「我在跟你說話！」
雷蟲怒吼，咆哮，此時大門就要開了，他不想，也不敢離開。
寂潮就要來了。
雷蟲知道自己若是還不能進去，就只能像是那些先輩一樣死去。
可是，眼前這生靈，沒有對他留下一絲一毫的注視。
「我在跟你說話，龍，畜生，我在對你說話！」
他張口猛的吐出一道雷光，落在陳燭臉上。
「啪～」
雷光炸開，燭龍臉上的髮絲只是輕輕動彈罷了。
燭龍依舊沒有扭頭，只是兩個字：「聒噪。」
他捻起煉墟內一撮流沙，順手落在雷蟲身上。
「啊！」
雷蟲瘋狂掙扎，拼盡全力想要移動，卻被一小撮流沙給壓得內臟爆裂。
這一手，並非壓的肉身，而是壓在了雷蟲的「道」上。
道被壓住了，不論怎麼逃都是逃不出去的。
他眼睜睜看著大門打開，眼睜睜看著那從未回頭的背影離去。
比起被殺，這種被無視的痛苦才是最可怕的。
「不！」
雷蟲瘋狂咆哮，掙扎，渾身鮮血淋漓，那流沙卻動也不動。
大門打開，裡面有無盡的光。
大門……又在緩緩閉合。
「快！」
就在此時，雷蟲聽到了其他大能的聲音。
「那雷蟲的氣息就在這邊，我們……」
他們同時怔住。
正在緩緩閉合的大門速度雖然慢，卻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這裡才是入口？」
「那我們之前豈不是被誤導？該死，雷蟲真狡詐啊！」
「你們看地上，這不是雷蟲嗎？他……」
獸面天道發現了被鎮壓的雷蟲，以及那身上的沙礫。
「是死亡流沙，淹沒了唯我獨尊佛的流沙！」
惡水紅雲老祖等大門目光：「一定是那些人，他們找到入口進去了，把雷蟲留在這裡。」
「他們什麼意思？」
一位大能面色難看：「炫耀，還是不屑？當真是猖狂！」
「諸位，先別管了，快快進去，門就要關了！」
這些大能們焦急，他們也猜測其中可能有詐，裡面其實是絕地。
然而，大門正在關閉，留給他們思考的時間並不多。
賭不賭？
賭贏了，還好，賭輸了可就是死啊。
「我等尋找了這麼久，哪怕只有這一絲機會也值了！」
惡水紅雲老祖捏著葫蘆，卻是直接走了進去！
有人帶頭，剩下的一尊尊大能不再猶豫，全部進入其中！
「不！讓我進去，幫我，幫我啊！」
雷蟲還在掙扎，呼喊，想要求大能們幫忙！
「求求你們讓我進去，我雷蟲願意封你奉你們為主，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他愈發掙扎，渾身鮮血淋漓，可沙礫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一沙一世界，世界之下，無論你如何掙扎也都是徒勞罷了。
他眼睜睜看著那些後來的大能們進去，明明，明明自己才是開啟大門的生靈。
明明，是自己好不容易才獲得的生元。
他用盡了一切的手段，最後卻可笑的止步於目的地前，憑什麼？
雷蟲瘋狂掙扎，大吼，咆哮，哀鳴：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啊！」
許久之後，大門僅僅剩下最後一絲縫隙。
雷蟲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希望，面如死灰。
他的所有付出，忍辱負重，在這裡看上去是如此的可笑。
「嘖嘖……」
可不知何時，門前突兀出現了一道身影。
陳燭藏匿於時間之中，此時重新走出。
他也拿不準這門後是否有危險，肯定不會第一個進去的。
雖然是龍紋，但萬一是敵人的手段呢？專門誘騙他們這些龍族！
雷蟲聽到聲音，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抬起了頭。
「你……你不是已經進去了嗎！」
他很快便明白了一切。
「原來如此，陰險，真陰險啊，你竟然心思縝密到了如此地步，更可怕的是，你居然還有搭配如此縝密心思的手段。」
此二者單出一樣已經是無敵，如今兩樣兼具，雷蟲就知道自己輸得不冤。
「我也是在學習之中。」
陳燭微笑：「雷蟲，你後悔嗎？」
雷蟲抬頭，看見玄清在陳燭身後的煉墟之中，嘴角根本壓不下去。
一念之差，如此可悲。
他不奢求自己還能活著了。
雷蟲看到了一朵火焰，這火焰呈現白色，他知道這是什麼火。
一旦被灼燒，只能斬斷身軀。
可是，自己被鎮壓，這火焰根本就不能抵禦。
白火落下，太陽真炎，雷蟲不剩下任何。
陳燭是不可能放過任何跟自己有仇的敵人的，就算現在不殺，日後千方百計也要幹掉。
這雷蟲死了。
「吾生平最恨二五仔。」
他扭頭看了玄清一眼，意思不言而喻，這是敲打。
若是當二五仔，這雷蟲就是他的下場。
「兄弟，你看我幹嘛？難道我表現得還不夠真誠嗎？」
玄清見到大門入口心情也好，忍不住多嘴一句：
「你是不是被二五仔傷害過？所以才如此痛恨？」
「不是。」
在最後一道縫隙里陳燭走入大門，他解釋道：
「因為我就是最大的二五仔，我痛恨我自己。」
玄清：？？？
錯愕之際，他甚至忘了去震撼起源地內部。
你跟我擱這玩雙標呢？
就是一眾聖人們也面色古怪，好久之後看向菩提祖師。
菩提祖師看向通天教主。
「關我屁事！」
通天教主一抖青萍劍：「吾的為人你們還不清楚？」
截教就是因為沒有這些花花腸子，最後才摔得那麼狠，幾乎墜落。
要是早點有燭明這副教主，萬仙陣內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陳燭覺得，菩提祖師可能再一次被自己搞得顏面盡失了。
但他為何覺得師父臉上反而更加紅潤？
想不通，還是觀察眼前，這起源地的內部一片紫色氤氳。
看上去，就像是混沌之前的鴻蒙世界一般。
洪荒是沒有鴻蒙的，混沌本就是什麼都沒有的狀態，連存在與虛無的概念都沒有。
何來鴻蒙？
就算有，也是後人強加解釋罷了，這片空間存在的乃是鴻蒙之炁。
一片片鴻蒙吞吐於煉墟，化為精純的先天之炁。
陳燭觀察四周，面色一凝。
他蹲下身，從氤氳之中撿起半片紅色的碎片。
「惡水紅雲的九九散魄葫蘆，碎了。」
見過一面之後這氣息就做不得假，他認識得清清楚楚。
「他們才剛剛進來，就死了一個。」
「恐怕不止一個。」
太清聖人從氤氳里提取出了一絲氣機，這東西，赫然是一尊聖人的。
「他們又死了一個。這地方危機四伏。」
「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陳燭環顧四周，陣法的功率開到了最大。
突然，眾人看向身側。
那邊有一道巨大的黑影襲來，是危險來源嗎？
等看仔細了大家才發現，這是一顆獸頭。
是那天道，現在只剩下了一部分。
「快走！快帶我走！」
獸頭惶恐呼喊：「這裡根本就不是起源地的內部，這裡是陷阱！」
「這裡是他們的食糧養殖場，快帶我走！」
還未靠近，鴻蒙世界就颳起了大風，眨眼變得無比可怕，獸頭被風一吹，就徹底消失在氤氳之中了。
他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抓走了。
「該死！這裡是陷阱！」
玄清有些崩潰：「完了完了，被那蟲子坑了，這裡的生物果然不可信！」
「不一定。」
陳燭嚴陣以待，猛的，他伸手往一片鴻蒙敲打！
量天尺發出顫音：「當！」
那片區域之中有什麼東西被打中，逃走了。
他馬上收起量天尺一看，發現沒有任何損傷之後鬆了口氣。
還好，自己依舊能夠應付。
就讓他看一看，這裡究竟有什麼秘密！
「去看看，我把那東西打下來了一角。」
他向那邊移動，聖人們自然跟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