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出「反心」的二人組
「斬空老大，你是裝的？」
厲羽震驚，不愧是你啊！就剛剛斬空的表現，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能將之千刀萬剮的神態，縱使那些成名已久的老戲骨也要甘拜下風。
「裝的？也不算吧。」
「我的確不喜歡聖城和異裁院的那群老混蛋，如果可以的話，我倒真希望他們能遭天譴。」
斬空赤裸的態度讓厲羽心驚膽戰，沒想到啊，身為博城軍法師老大的你竟然隱藏著一顆「反動」的心。
厲羽的心理活動斬空無法監測，他重新回到了罹災者的話題，
「總而言之，現在的你有兩種出路。」
「第一，突破中階法師覺醒新的魔法系後放棄修煉雷系，主修新系，正好你入學就是魔法覺醒，完全可以繼續隱藏下去，只要保持低調，控制情緒，不讓魔法暴走，安穩過一輩子是沒問題的。」
不可否認，每一位暴走的罹災者都會成為行走的天災，但卻不意味罹災者的表現形式完全一致。
斬空曾經認識的那位罹災者，其恐怖的力量能夠不自覺地影響一定區域內的氣候。
而厲羽則不然，除了那生猛得容易讓人誤會成黑教廷的修煉速度外，完全不影響其日常生活，學習、社交毫無異常。
只是需要在魔法進階前後的幾天老老實實待在房間裡穩固修為即可。
正因如此，只要厲羽老老實實地隱藏自己，藏一輩子是完全有可能的。
除非碰上某種意外。
「那第二呢？」
對於厲羽而言，第一個建議似乎很好，安穩一生確實是他的夢想，但那樣的安穩卻代表著脆弱、易碎，如同水中倒影，任何一點外力就可以輕易摧毀。
若非萬不得已，厲羽是不願意放棄雷系的，極速提升的修為和雷系魔法的威力令人沉醉，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其他魔法系根本無法達到這個速度，他還準備攀登魔法高峰，平白無故放棄自己的最大優勢，又豈能心甘情願？
「至於第二……」
「往死里修煉，在此期間不露於人前，儘可能隱藏自己的修煉天賦，以最快的速度提升至禁咒，用實力化解聖城和異裁院的追殺。」
「禁咒？魔法師的最高等級難道不是超階嗎？」
「超階只不過是糊弄普通人的說法，對於絕大多數魔法師來說，超階幾乎就是一輩子的目標了，只有極少數的天才法師才有資格觸及禁咒法師的領域。」
斬空的心情隱隱有著激動，厲羽結識斬空是運氣好，碰上厲羽同樣也是斬空的幸運，他遇見了自主覺醒的罹災者，並且在前期指導對方修煉，給了罹災者一個天胡開局。
憑藉厲羽的天賦，哪怕穩紮穩打，二十年之內也足以成為禁咒，期間若有機緣，這個時間更是會極大程度地縮短。
禁咒級別的罹災者，還是公認暴力的雷法師，多少年沒有出現過了？這等級別的強者，簡直聞所未聞。
由於罹災者在世界的禁忌地位，相關資料幾乎罕有記載。他能找到的修為達到禁咒的疑似罹災者只有一位——東漢末年的那位大賢良師，幾乎以一己之力掀起了東漢王朝覆滅序幕的存在。
在正面戰場上，憑藉一己之力抗衡當時王朝的諸多強者，其中不乏禁咒級別的傳奇。
而那位卻僅僅是單系水禁咒，由此便可知罹災者實力的恐怖。
如果認真比較起來，想來至少能與三系禁咒一較高下，放眼華國也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到時候，即便聖城想要動手，也要掂量掂量華國願不願意捨棄一名完全成長起來的巔位者，即便華國慫了，聖城又要死多少禁咒才能將之拿下。最不濟，打不過不能跑嗎？禁咒強者想跑，有幾人能攔得住？
一旦第一位能夠正面抗衡聖城的罹災者出現，聖城多年來苦心打造的金身就會出現裂縫。
到那時，藉助這股東風，不滿聖城霸道風格的卻又被聖城恐怖實力威懾的勢力就會如嗅到鮮血的鯊魚般一擁而上，將聖城構築的體系肢解得七零八落。
到那時，或許她也可以……
厲羽一直在默不作聲地觀察斬空的神情，然後就有幸得見了川蜀戲劇絕活，他頭一次了解自己的老大居然有如此豐富的表情。
在此期間，他也明確了前路，
「我選第二種。」
「第二種？！」
思維被厲羽打斷的斬空回過神來，
「你確定？這條路很危險，稍有不慎，整個世界都再無你的容身之處。」
雖說斬空心底希望對方選擇這條逆天之路，卻不願意厲羽做出令自己後悔的衝動決定。
「第一條路難道就不危險了嗎？」
厲羽思考得非常清晰，
「躲得開一時，卻躲不過一世，與其畏畏縮縮，提心弔膽，倒不如拼一把，哪怕是死，也不能讓想要我死的人好過！」
他身無長物，沒有財富，沒有勢力，唯一的優勢就是因為罹災者體質帶來的逆天天賦，如果這僅有的優勢還要因為畏懼而拋棄，不如直接找塊豆腐撞死。
「我希望有一天能夠站在聖城、異裁院那群老賊面前，說一句【QNM的。】」
「哈哈哈，對！」
「QNMD。」
「咱們以後就這樣和那群老狗說話。」
斬空笑得非常豪放，聲音大得甚至連下方站崗的軍法師都能聽見，猜測軍統究竟碰上了什麼好事。
說歸說笑歸笑，該解決的問題不能落。
前一秒還放著豪言壯語的一大一小轉眼間就齊齊蹲在了地上，臉上滿是愁容，斬空又叼上了沒抽完的煙，菸頭有規律地閃爍著火光。
「當務之急，是要解決你小子修為隱藏的問題。」
此時的斬空一事無成的頹廢老男人形象盡去，一改往日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的頹然，展現出了空前的熱情。
隱藏自己不代表要讓厲羽去深山老林當野人，況且，讓現在的厲羽去當野人，十有八九要餵了野人。
既然厲羽想要生活在人類社會，免不得要和魔法師打交道，雷系的修為也將不可避免地暴露，基於此，必須要讓厲羽那不正常的修為看上去像個正常人。
「瑪德，這日子老子不過了。」斬空奪下嘴裡的香菸，朝地上一扔，將菸頭碾滅，
「這次回去以後，你暫時不要出門，全力突破中階，再給我一個地址，一個月之內我去找你。」
「啊？」
厲羽露出了清澈純真的眼神，
「斬空老大你想到辦法了？」
「想到了。」
斬空的眼底忍不住閃過一絲肉痛，旋即把心一橫，
「依靠自身沒法解決問題，那就上魔具，我要去一趟帝都。」
「還有其他問題嗎？沒有你就可以走了，我還要抓緊時間給上級打報告調休，讓上頭派人暫時替我接手雪峰山驛站的防線。」
「沒了。」
「沒了那就走。」
諸事已畢，厲羽也不礙事，動作麻溜地離開了軍法師駐地，待厲羽走後，斬空也火急火燎地發了份調休申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