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斬空的怒火
一年後，魔法中考結束的第二天。
一日之計在於晨。
早上六點，夏日的白天早早降臨，厲羽從床上起身，掀開窗簾，清晨的陽光灑在身上，乍亮的視野讓眼睛下意識地微眯。
簡單收拾一番，推開門，下樓，提前約好的車早早等在樓下，核實身份，拉開車門，上車。
「小伙子，你確定要去雪峰山驛站？」
司機熟練地點火，厲羽年輕的長相讓他產生了一丟丟的遲疑，這小子上高中了嗎？
雪峰山驛站雖然處於安全區域範圍內，但終究是要出城的，碰見妖魔的概率並不是零，除了獵法師，普通人哪敢去那種凶地？
不會是哪家未經世事的愣頭青，瞞著家長偷跑出來吧？
「師傅，我很確定，這不是我第一次去了。」
厲羽對司機的想法心知肚明，畢竟他的外貌確的沒有多少說服力。
「這單生意你就說接不接吧？」
「接！當然接！」司機連忙點頭。
雪峰山驛站危險他難道不知道嗎？他幹這種冒風險的事，不就是圖錢嗎？
這單生意來回最多一天，還只拉一個人，收入卻頂得上過去滿客一個星期，既然人家非要去，他肯定不能攔著啊！
一腳油門下去，麵包車揚長而去。
今天的運氣不錯，麵包車順著道路向前行駛，幾個小時後安然無恙地到達了目的地，看見高大石門下駐守的軍法師，肉眼可見的喧鬧與嘈雜讓司機的懸著的心暫時放了下來。
「師傅，錢給你放這，我先下車了。」
「欸！等等！」
厲羽將準備好的車費放在副駕駛座上立即離開，司機把頭探出來呼喊不得。
「嗯，數沒錯，這小子怎麼火急火燎的。」
清點著鈔票，確認無誤後司機也不再多想，他趕著找個地方將車停下，好不容易來一趟，他得趁著這個看看能不能拉來幾個客人，聽說魔法師一個個富得流油，拉到一個兩個客人，今天這單就是大賺。
「羅姐，今天趕上你值班了啊？」
石門前，厲羽輕鬆寫意地和一個皮膚呈小麥色的女性軍法師打著招呼。
「你小子又是來找斬空老大的？」
「那是自然。」
潘麗君見到厲羽也不意外，自從大半年前斬空將厲羽帶來雪峰山驛站，後者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過來一趟，久而久之，厲羽和驛站的部分軍法師也算混熟了，潘麗君就是其中之一。
簡單走了個流程，檢查一番後就直接放行，
「斬空老大這個點應該在那邊山上的崗哨，你去那裡找他就行了。」
「謝謝麗君姐。」
順口道聲謝後，厲羽便沿著開闢出來的小道上了山，來到崗哨處，除了抽著煙眺望遠方的斬空之外，再無旁人，最強的軍法師親自出馬，哪還需要其他人礙事。
「來啦？」
斬空看來是早有準備，正等著厲羽送上門。
「你小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這次來又有什麼問題？」
「斬空老大，我的體質是不是有點問題？」
厲羽也不磨嘰，開門見山地問出了他察覺出的「小毛病」。
斬空微微一愣，隨後將嘴裡的煙取了下來，吐出了一串煙圈，語氣隨意，
「什麼問題？」
「我的修煉速度……」
還不等厲羽說完，斬空便出聲打斷，
「太快了是不是。」
斬空轉過身來，厲羽突然愣住了，他能察覺到前者氣質翻天覆地的變化，往日的慵懶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複雜的情緒，遺憾、痛苦、懷念……
種種情緒不一而足。
「半年前你就已經突破了初階二級，如今應該已經摸到中階的門檻了吧，用不了一個月就能突破。」
「沒錯。」
即便沒有檢查，斬空就像是全程監控一般準確道出了厲羽的修為，這也讓後者的心終於懸了起來，他有預感，自己身上的麻煩小不了。
「我遇見你那天是去年的六月十七，距離現在一年出頭。」
「嘖嘖嘖，沒有星塵魔器和其他魔法資源輔助，完全靠自己修煉，只用了一年零一個月就從剛剛覺醒到中階法師，這速度放眼全世界也是獨一份的吧？」
「你應該也被自己的修煉速度嚇到了吧？」
「沒錯。」
厲羽臉色難看的化作點頭機器，他早已意識到自己的修煉速度快得驚人，查閱了各種書籍找尋相關記載，排除掉某些歪門邪道，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一個他絕對不願意接受的答案。
「知道罹災者嗎？」
厲羽的拳頭瞬間攥緊，斬空的答案徹底打消了他心中的幻想。
「你也察覺到了？」
厲羽的反應瞞不過斬空的眼睛，斬空哈哈一笑，
「我果然沒看錯，你小子的腦袋絕對好使。」
厲羽沒有回答，斬空仿佛旁若無人般自言自語，
「罹災者擁有世間最強大魔法天賦，修煉速度是普通魔法師的數倍乃至十倍以上，這份天賦會伴隨年齡、修行歲月的增長逐漸增強，即使不修煉，修為也會隨著時間推移逐步增加。
罹災者施展的魔法威力更是遠超常人，不需要吸收任何天材地寶，他們本身便是天地的寵兒，所謂的靈種、魂種乃至天種，在對應等級的罹災者面前也不過爾爾。
但強大的天賦與力量卻存在失控的風險，每一個罹災者都被視作行走的天災，稍有不慎就會造成巨大的傷亡，因此，罹災者一直是世界各國絞殺的對象。」
「小子，你可是行走的功勞簿啊！」
「那斬空老大為什麼要幫我？抓住我應該是大功一件吧？」
厲羽不在意斬空調侃的話語，對方隻言片語中已經透露出對罹災者的了解，自己的體質估計早就暴露在對方面前，若是斬空有心，他哪還能站在這裡說話。
「大功一件？呵！」
厲羽的發問讓斬空不屑一笑，幾乎凝成實質的煞氣仿佛在其背後升騰而起，
「什麼罹災者！什麼天災！都是TN的放屁！聖城、異裁院那幫狗東西的無恥伎倆！」
「一群老不死，擔心自己大權旁落，扼殺不在自己掌控中的天才，寧願將這份上天的饋贈轉送給妖魔！」
「若是論危害，那些老賊勝過所謂的罹災者千百倍！」
「嘭！」
拳頭重重砸在欄杆上的聲音讓厲羽稍顯沉默，他能夠感覺到此時斬空正在發泄心中的無邊怒火，或許這位曾經有過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聖城、異裁院，稱呼對方為這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也不為過，聽說聖城裡面還有傳說中的天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無論傳言如何，厲羽也能肯定，斬空對他們絕對是深惡痛絕。
「斬空老大，冷靜冷靜。」
「不就是聖城嗎？什麼異裁院？以後咱哥倆殺到聖城去，把那群老梆菜通通祭天！」
雖然不知事情原委，厲羽依舊明智地選擇和斬空站在同一陣線，共同譴責、唾棄對方口中的「老不死」。
至於能不能辦到……
吹吹牛怎麼了？犯法嗎？
「小子，我當真了嗷！」
正當厲羽頗為仗義地選擇和斬空同仇敵愾時，頓時被旁邊傳來的戲謔之語破了防。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