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厲羽的構想
「斬空老大，你說我以後能不能成立一支獵者團啊！」
「獵者團？」
厲羽沒來由的話讓斬空先是一愣，而後順著話茬說了下去，
「獵者團的成立是有資格要求的。想要成立獵者團的話，你的獵人等級至少要達到獵人大師才行，除此之外，還有成員數量、實力、資產評定這一大堆麻煩事。」
「而且，即使你成功建立了獵者團，經營勢力也會耗費你的大量精力，耽誤了你的大好天賦，實在有些得不償失啊！」
獵者團，聽起來威風凜凜，似乎振臂一呼便可八方來朝，但只不過存在於沒經過社會毒打的小屁孩的幻想中。
獵法師這一行很多時候沒法講究人多勢眾，畢竟人再多也多不過野外的妖魔，為了保持行動的靈活隱蔽，應付各種突發狀況，絕大多數獵法師只會選擇和強者組成小隊。
其次，獵法師很多時候充斥著背叛、欺騙，至於獵者聯盟制定的所謂獵法師的規矩……
呵！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獵法師想，也可以讓人變成死的。
由於在野外，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幾乎沒人知道事情經過，「意外」時有發生，即便追查下去，也只是不了了之。
實力和信任兩個方面就是獵法師抱團的最大阻礙。
正是因為見多了被豬隊友坑害和許多陰暗的事情，幾乎所有高等級獵法師都會選擇獨身一人，至多再和幾個絕對信任的人組成搭檔。
至於成立獵者團，那種事情絕大多數是由大世家出資組建用來為自家攫取資源的，世家家大業大，有足夠的人手和財力維持一支龐大獵者團的運營。
個人或者小團體牽頭組建獵者團的也有，但大多是小打小鬧，少部分是加盟和養老性質的，除了聲勢大了些，沒多大意義。
斬空想要勸阻厲羽不要浪費大好天賦在經營勢力上，天才法師基本上是不會缺少資源渠道的，實力上來了什麼沒有？
「斬空老大，你以為我是覺得獵者團威風和好玩才有這個想法的嗎？」
斬空言語中隱藏的不贊同厲羽聽了出來，隨後反問了一句。
「那你為什麼想要組建獵者團呢？」
斬空沒有回答，反而繼續提問。
「老大，我可是罹災者啊！」
「身份暴露之後，我應該怎麼應對聖城的那群強者呢？如果沒人幫忙的話，我一個人估計也只能東躲西藏了吧。」
「所以你準備……」
斬空的神色一凝，端坐起來。
「想要讓聖城投鼠忌器，我不僅要有強大的實力，還要有讓他們不得不重視的勢力。」
「不……」
斬空失落地搖頭，
「這個太難了，聖城的力量不是你能想像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勢力能夠與聖城抗衡。」
聖城能夠在全世界一言九鼎，幾乎沒有任何勢力敢當眾違逆對方的命令，憑藉的可不是空口白牙，而是絕對的實力。
只要聖城願意，完全可以輕易抹除寥寥幾個大國外的任意一個國家。
尤其是多年前的那場變故，更是將聖城的實力與霸道展露無遺。
縱使斬空恨聖城入骨，也不會因此忽視了敵人的實力，單憑某個勢力，根本不可能是聖城的對手。
實力再強，能強得過國家？
「真的沒有嗎？」
厲羽的語氣很是沉著，不急不緩，
「世界上像我一樣的人應該不止一個吧？」
「你……你你想拉罹災者入伙？」
斬空被厲羽的想法震驚了，乖乖，人家都是離罹災者遠遠的，唯恐被人波及到，可你倒好，竟然還想主動找上門去。
可是話剛說出口斬空尷尬地發現，自己眼前這位似乎就是罹災者，聖城下達必殺令的存在。
危險分子是一個還是一群沒有區別，打不贏聖城，都得死。
仔細想想這個東西的可操作性……
確實是有點的，但不多。
斬空豎起手指，
「有件事你需要了解一下，每一系的罹災者只會同時存在一個，只有一個死了才會有新的罹災者誕生。」
「也就是說全世界的罹災者只有十多個。」
「再有，罹災者可不僅僅是人類的專屬，妖魔同樣也可以成為罹災者，這樣一來符合條件就更少了。」
「全世界幾十億人口找寥寥十餘位罹災者，你確定不是痴人說夢？」
「我是不會放棄的。」厲羽在這個問題上顯得相當倔強，畢竟攸關生死，但凡有半點希望他都要去嘗試。
「而且不止是罹災者，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不滿現狀的天才，無論是遭受打壓的、不願服從命運的、還是其他什麼人，都將成為我聯合的對象。」
厲羽的這個想法在斬空看來可行性就高得多了，天才嘛，很多都是桀驁不馴的，世家出身的倒是罷了，作為既得利益者一般不會生起挑戰秩序的念頭。
但平民出身的可就未必了，許多世家奉行的是得不到就毀掉的原則，平民出身且不願意委身世家的天才極容易遭受打壓，沒有實力的時候沒辦法只能忍。
而大多數的天才就在被世家打壓的過程中夭折，少部分成長起來的勢單力孤，無法對枝繁葉茂的世家造成太大威脅，只能將仇怨埋在心底。
平民之外，難道世家子弟就對現狀沒有意見了？
頂級世家出身的斬空對世家內部的彎彎繞繞再清楚不過，世家子弟表面光鮮亮麗，同樣有不得不咽下的苦果。
家族內部成員、派系眾多，有限的資源需要進行殘酷的爭奪。
沒有追求的可以選擇擺爛，家族好吃好喝供著你，像是養豬，保不准哪天家族需要就把你拉出來祭天了。
有追求的需要獲取資源怎麼辦？借啊！
朝誰借？當然是家族了，銀行可沒這麼好心。
諸多天才不斷用同族的作為墊腳石換取向家族貸款的資格，再用這筆貸款將更多的兄弟姐妹踩在腳下換取更多的貸款，如此循環往復。
直至最後，貸款到期。
他們在成長時向家族索取的每一分資源都會在以後被加倍的收回去，當潛力耗盡，創造的價值無法滿足家族的心理預期時，那些所謂的血脈親人就會像豺狼一般撲上來吞噬掉你的每一寸血肉。
當然，世家子弟也可以選擇從家族出走單幹，但身份或許可以切割，那份血緣卻永遠不可能拋棄。
平日裡家族或許會對你不聞不問，可當你在外界闖出了些名堂，建立勢力，就會有所謂的家族親人找到你，誇讚你的成就，宣揚你的功績，然後輕飄飄的一句「感謝你為家族做出的貢獻」，將你辛苦打拼的一切收歸家族所有。
甚至還會說：
「家族索取得多嗎？」
「你失去的只是財富，家族賜予你的可是生命啊！」
到那時，實力不如人的情況下，只能無力地旁觀一切的發生。
可是，如果有人將這批對世家怨念深重的天才聯合在一起，偏偏他們又將天賦兌換成實力的話，世界將會為這股勢力而顫抖。
「但這有一個問題。」
斬空皺眉道，
「如果有一天，你的罹災者身份暴露，你又如何確保你的獵者團成員會站在你的身旁和聖城這股世界上最龐大最恐怖的勢力作對，而不是在背後捅你一刀？」
「再者，即使他們願意幫助你，同樣會向聖城和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暴露你的軟肋，到時候你可就一點退路也沒有了啊！」
「還是說，你確定自己能夠狠下心來捨棄自己苦心經營的勢力和願意與你並肩作戰的隊友？」
斬空一連串的發問猶如連珠箭一般射在了厲羽的心頭，後者頓時啞口無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