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先倨後恭舔狗劍（二合一）
肆無忌憚帶著兩隻妖闖入神社的的少年只是挑著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你想說什麼？」
神官一時沉默。
當然想說何方妖孽，竟敢擅闖神社，但他敢這麼說明嗎？
又不是沒見過對方殺人的模樣。
全平安京的陰陽師咒術師可是都上了，咒術師中的御三家，安倍家，藤原家，甚至來自全國各地神社的神官和巫女。
如此一個集結了近萬人，都是實力不弱的強者，但是去一個死一個，近萬的人中，起碼死了十分之一。
據說交戰地點那厚厚的血漿，至今沒能洗刷乾淨。
而那之後，為了求和，以天皇為首，全平安京的能人異士們不得不承認了對方神的身份，任由對方奪走月讀命的神名與神社，不僅如此，還為對方塑神像，建神社，面見時還需行跪拜之禮。
比面見天皇的禮儀還要刻薄。
可以說當時所有人的面子與里子都丟的一乾二淨。
神官想到這裡，面目就忍不住有些扭曲。
倒是後來趕來的巫女落落大方又不失恭敬的開口詢問：
「殿下來此所為何事？」
一頭黑色長髮用紅繩束起，同樣是上白下紅的服侍，手中握著一把太刀。
刀尖鋒利，透著寒氣，似飲過不少鮮血。
「我來當然是有事要做，只不過在這之前……」白髮藍眼的少年勾起嘴角。
「我之前說過的吧，面見我時，應該如何？」
「自以為是的人總是聽不進他人的言語。」
「大腦空空的人總喜歡高昂著頭。」
「但要我來說，聽不進人言的耳朵，與空空的大腦，根本不需要存在吧。」白髮的少年站在那裡，輕描淡寫的說著。
幾乎在他剛一開口，神官與巫女都明白了他話語中的意思。
強占了月讀命神格的存在，曾提出的要求——見其需行跪禮。
而他們，卻沒有跪。
在意識到這一點後，神官與巫女二話不說，毫不猶豫的跪地。
與此同時，少年的話音恰恰落下。
無形鋒利的感覺擦著他們的頭皮過去。
神社面前，卻出現了一道既深且長的裂痕。
二人的頭上，卻少了一大片頭髮。
頭皮還在冒著血。
「跪的太慢了，下次自覺點，不用讓我提醒了才知道去做。」白髮的少年漫不經心的開口，抬腳朝神社內部走去。
神官和巫女愣愣的摸著自己的頭，一陣刺痛，放下手時看見一手的血。
他們登時暈了過去。
似乎失去頭髮對他們來說，是天大的打擊。
天叢雲劍就擺放著殿上，四周並無任何東西保護。
「你的目的是這把劍？」紅炎看著殿內的東西，最珍貴的，大概就是那把置於高台的劍了。
赫赫有名的天叢雲劍，據說對待妖鬼，一擊必殺。
「也看不出什麼特別的……」他伸手就朝著那把劍抓去。
斬妖除鬼的神劍，被他一個妖握在手中，豈不是很有意思？
手方才伸過去，還未碰到劍的本體，就聽一陣嗡鳴響起，長劍震顫，劍氣橫生。
將他伸過去的手，絞的血肉模糊。
血液滴在劍身在，被吸收的一乾二淨，原本有些暗淡的劍，此刻好像拋了光一樣明亮。
「好兇的劍。」紅炎頓時收回手，一邊舔著自己手上的血，一邊說道。
碰都不讓碰，這麼高傲？
「它已生了靈智。」蘇霧眼睛卻亮了起來。
自古都有神兵有靈的傳言。
當然，還有神器擇主的傳言。
「它與我有緣。」蘇霧毫不猶豫的說道，伸手抓向顫動不止的劍。
無形的劍氣在他身邊一次次流轉，卻沒能造成一點傷勢。
反而被蘇霧握住了劍柄。
「看，果然和我有緣分，在激動的不停顫抖。」蘇霧理直氣壯的開口。
「……是嗎？」紅炎眼神古怪的看著對方手上那把不停的顫動，無端透露著崩潰與憤怒情緒的劍器。
他怎麼覺得……天叢雲劍並不是很樂意呢？
要是會開口說話的話，說不定都要破口大罵吧？
「當然。」蘇霧握緊劍柄，語氣篤定。
寶物，能者得之。
既然得到了，那就是有緣。
「斬草的劍？還是奇妙的蛇？亦或是天之叢雲？」蘇霧握著天叢雲隨意一揮，殿內物品盡數被一切為二。
「還是天之叢雲好聽些。」眼看著殿內即將坍塌，蘇霧拿著劍便離開原地。
手中的劍依舊試圖反抗，震動的力度一次次加劇，想要從他手中逃脫。
「聽話點，不然的話，即使你是神器，我也讓你碎劍。」蘇霧冷冷的盯著長劍。
不能被人使用的武器，就是一塊廢鐵。
被那雙蒼藍色的雙眼注視時，天叢雲不知為何突然平靜下來，似乎好討好的動了動。
一改之前抗拒的姿態，搖身一變成熱情舔狗。
「……天叢雲和月讀命也沒什麼關係啊……」紅炎有些疑惑。
只知道和須佐之男還有天照有關係，一開始是須佐之男的，後來須佐之男把它給了天照。
沒聽說和月讀命有什麼關係啊……
怎麼天叢雲這態度，跟見了舊主一樣？
「走吧。」
無視一堆遠遠觀望不敢靠近的人，以及倒在地上的神官和巫女，蘇霧帶著空和紅炎大搖大擺的離開。
在他們走後，觀望的人才一窩蜂的湧入，神社內部頓時變得嘈雜起來。
蘇霧帶著天叢雲回到自己的神社，剛落地，就將天從雲扔向一個方向。
「這是要做什麼？」白髮的男人動也不動，天叢雲從他臉側擦過，深深插進地里，劍柄瘋狂晃動。
「你拿起來試試。」蘇霧抬起下巴示意五條晴試試。
「……」五條晴也明白了，剛剛擦著他過去的，想必就是那把天之叢雲了。
但對方為什麼要讓他拿起來？
五條晴有些不解，卻也沒說什麼，配合的拿起了那把劍。
那劍一被他握住，就莫名變得乖順起來。
「天照眷顧的神子？」蘇霧嗤笑道。
破案了，天叢雲對他先倨後恭的態度，大概是因為六眼。
天元在霓虹立下結界，導致咒靈大多誕生在霓虹，而其他區域咒靈的數量比霓虹要少許多。
為了維持平衡，六眼應運而生。
所以六眼只會誕生在霓虹的咒術師身上。
而天叢雲對六眼的擁有者如此親近的原因，大概是因為所謂的應運而生吧。
六眼的擁有者，換個說法的話，就是傳說中的——天命之子。
「嗯……其實我以前見過天叢雲。」五條晴轉著手中的劍開口。
年少的時候嘛，雖然那時候他已經頂著五條家主的身份，但年紀輕輕的，怎麼可能耐得住性子，天天待在五條家當個擺件？
於是他沒少往外跑，因為六眼加術式的特殊性，他也能夠使用蒼進行高速移動。
於是……各個大大小小的神社，據說住著神或妖怪的山頭，森林，以及各個官員的宅邸。
他都去拜訪過。
像八尺瓊勾玉啊，八尺鏡啊，天叢雲啊，這種傳說中的神器，他當然不可能放過。
幾乎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引起神器的動靜。
然後把神官和巫女嚇得如臨大敵。
當時他只以為是神器面對闖入者發出的警戒動靜。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
或許……只是因為神器看到他，很激動？
「……」蘇霧眯起眼睛盯著天叢雲。
五條晴適時鬆開手，天叢雲像是有自我意識似的漂浮在空中，竄到蘇霧面前，乖巧的被他握住。
「看來比起我，它更喜歡你。」五條晴笑著道。
「不喜歡的話就要倒大霉了。」紅炎在一旁嘲笑。
這就是神器？不過如此。
「汪汪汪——」犬吠聲在一旁響起。
兩個毛絨糰子跑到了紅炎身邊，不停的汪汪叫，急的瘋狂蹦躂。
紅炎聽了片刻，臉都黑了。
（師傅你怎麼還不救我們回去啊。）
（紅炎師傅你怎麼也變成原型了，還這么小？）
（師傅伱該不會也輸給了人類被抓回來了吧。）
（師傅你不是總說自己很強嘛。）
「都滾一邊去。」紅炎一尾巴就把兩個小毛糰子掃到了邊上。
好在皮毛厚實，被掃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幾圈都沒受傷。
「你抓這兩個小的就為了讓它們陪那兩個人類小女孩訓練？」紅炎沒好氣的開口。
「不然它們兩個對我也沒什麼價值。」蘇霧聳肩，隨意的回答。
「……」紅炎想了想，砸吧砸吧嘴，不無不可的點頭。
「也行，反正人類小丫頭也活不了多久，頂多百年，它們兩個恐怕也只需要陪幾年而已，幾年之後，這倆小丫頭的對手，恐怕就要換一波了。」小小一隻犬妖一本正經的開口，聲音低沉成熟，與可愛的外表形成極大反差。
而且這倆小傢伙，年齡還小，沒到發情期，大概也不會對這兩個人類小女孩動心。
可不能讓族中後輩愛上人類啊，這是一條沒有結局的路。
得儘早將他們分開才行。
這樣百年以後，就算想起來，也只是玩伴而已。
玩伴這種東西，犬妖一族是最不缺的。
沒什麼特殊的。
「的確，它們最多陪練一兩年，再多就沒什麼用了，得換不同的對手才能起到訓練的作用。」蘇霧略一點頭。
當然，他是這麼設想的。
具體會怎麼樣……
就不一定了。
「她們之後的對手，還是挑選人類比較好。」紅炎頗具暗示性的提議。
畢竟大多數時候，人類最懂如何對付人類嘛。
和妖交手的進步遠比不上和人類交手後學到的。
論起陰險狡詐的程度，妖面對人類也只能甘拜下風。
「平安京沒有適齡的。」蘇霧嘆了口氣。
總不能找幾個成年人跟這倆小孩打吧，這怎麼有眼看？
找來的成年人一聽要和幾歲的小孩打，說不定都能被氣的甩袖而去。
「不過，她們兩個的武器……現在對她們來說只是累贅吧？」紅炎看著邊上抱著比她們自己個子還高的太刀和弓箭的小女孩，吐槽道。
抱著這倆武器，行動都困難，揮不動的太刀和拉不開的弓，拿著有什麼用？
「……馬羅。」蘇霧嘆了口氣，把負責盯著二人訓練的馬羅叫了過來。
「大人。」金髮的青年似乎時刻都注意著這邊的動靜，一聽到招呼就立馬上前。
「以後讓她們每天練一個小時的揮刀和拎著水桶扎馬步。」蘇霧吩咐道。
一個小時揮刀，一個小時馬步。
嗯，每天訓練兩個小時應該沒什麼問題。
等適應了之後再慢慢增加強度。
其餘時間讓她們被狗追，訓練逃跑速度好了。
蘇霧內心這麼想著，口中也這麼吩咐了下去。
「我明白了。」馬羅一點反駁的意思也沒有，點頭道。
兩個小女孩也安安靜靜的，根本不敢出聲。
說什麼就做什麼，相當乖巧。
相比之下……另一邊的傢伙們，就不怎麼讓人省心了。
「那些人為什麼要在你神社爭吵打架？」紅炎有些想不通的看著占據了一處角落的人群。
這傢伙……是這麼寬容的性子嗎？
「……搞學術研究的人，吵幾句，動動手，很正常的。」蘇霧面無表情，十分敷衍的開口。
但是他們要是再拿不出什麼成果，他就沒辦法忍下去了。
這些傢伙每天大晚上都還在搗鼓，非常的吵。
有時候其中一個一想到怎麼頭緒，就光著腳披頭散髮的跑出去挨個敲其他人的房門，把所有人都叫起來，分享自己的想法，然後……
跟其他人繼續吵。
有點學術瘋子的感覺了。
「研究什麼？」紅炎好奇的問。
「結界。」蘇霧也沒有隱瞞的想法。
反正這傢伙都成了他的看門狗了。
「我打算在神社鳥居那邊開始，設個結界，只要是沒經過允許進來的，都得把命留下。」白髮藍眼的少年說這句話時，面上滿是不在乎人命的冷漠。
巧合的是，在場的不是妖怪，就是根本無心關注其他動靜的學術瘋子，再不然就是同樣不在乎其他人命的人。
「你自己不會結界嗎？」紅炎有些想不通。
按理來說，結界這種東西，可是他們這群神的拿手好戲啊。
沒看那一個個神社都設了結界嗎？就是為了防他們這些妖。
以免他們混入神社。
而且月神的話，總覺得應該是結界方面的好手啊。
「……」蘇·假神·對結界術和陰陽術一竅不通·霧，陷入沉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