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宿儺？墮天（二合一）
「不知京中可有天生異類？」蘇霧直接無視了紅炎，隨意岔開話題。
「怎麼不回話……」對人情世故一竅不通，向來直來直往的犬妖一臉茫然。
「咳。」五條晴輕咳一聲，同樣當自己沒聽到犬妖的話。
「京中異類可不在少數，要看你具體尋的是哪一個了。」五條晴開口道。
「……我要尋的是長著兩面四手的怪人。」蘇霧這樣說道。
直到現在他也沒看見兩面宿儺的出現，總不至於不出場了吧？
「如果是妖的話，說不定還能找到，但是人類的話……沒在京中見過。」五條晴沉吟片刻，搖著頭道。
真要有長這樣的人，想必京中流言蜚語早就傳遍了，但他從始至終都沒聽聞過這樣的……
不對，好像有點印象？
「橘氏似乎曾有一子。」五條晴回憶著開口。
那是大概十幾年前的事情。
橘氏曾有一女，懷孕之時，腹部極大，直到生產那日，眾人才知，此女懷的乃是雙胎。
但生下來時，已然出了問題。
只生下了一個男嬰，但卻擁有四隻手。
身上鮮血淋漓，生來便已睜眼，天生紅目。
而另一個他那本該誕生的兄弟或姐妹，卻只剩下幾塊尚未發育完全的骨頭。
隨著他一同誕生。
「那男嬰一出生，便被視為妖邪，橘氏之人本想直接摔死那個男嬰，卻被人攔了下來。」五條晴邊回憶著邊開口。
「誰攔的？」蘇霧問。
「這就不清楚了，沒人流傳對方的身份。」五條晴搖搖頭。
「只知道是個老和尚，他說那男嬰本是天上一惡神，因犯下惡孽深厚，才墮入人間，需要加以感化，有朝一日說不定能重返高天原。」五條晴繼續說道。
蘇霧扯了扯嘴角。
「橘氏那些人信了？」他有些無語的問。
「自然是信了。」五條晴朗聲大笑「一個天生惡鬼，和一個天上神明的說法，你選哪個？」
橘氏當然不可能承認他們生的是惡鬼，所以非常配合的認下了老和尚的說法。
他們生的就是高天原上的神，只不過犯了錯才變成了人，只要好好感化，就能重新恢復神職。
「然後老和尚表示可以將男嬰帶走，養在寺廟身邊，每日誦經感化，否則將他留在凡人眾多的地帶，不利於感化之舉……」五條晴越想，記憶越是清晰。
十幾年前，他年少輕狂的時期，對所有事情都好奇，才會特意打聽一番。
「然後男嬰就被老和尚帶回了寺廟？知道哪個寺廟嗎？」蘇霧問。
要真是宿儺的話，那傢伙現在估計也才十幾歲？
怪不得還沒出場呢。
「我所打聽到的消息里沒有，但是……」
「後續根據我自己的推斷，猜測那個和尚應該是禪林寺的人。」五條晴繼續說道。
「然後呢？你去禪林寺看過嗎？」蘇霧繼續問。
就五條晴少年時期那性格，哪怕沒親眼見過，但是根據對方說的幾件事就能看出，這傢伙少年時期比現在還要無法無天都多，好奇心也旺盛的多。
既然有了猜測，又怎麼可能不去一探究竟？
「我確實去看了，但是並沒有在禪林寺看到什麼四隻手的男孩。」五條晴搖頭，語氣也有些疑惑。
而這一點，橘氏是不知道的。
畢竟他們讓老和尚把男嬰帶走之後，就再也沒理會過這件事了。
全當從未生過這樣一個孩子。
「這不是線索又斷了嘛……」蘇霧面無表情的吐槽。
「所以你為何要找他呢？」五條晴問道。
沒等蘇霧回答，他又繼續開口「因為你認識他嗎？」
他打開摺扇，輕輕扇動。
面前的是跨越時空而來的異鄉人，本不應該知道兩面四手之人的消息。
京都知道這消息的也是少數。
但少年話語中卻透露著一股對那個異類之人很熟悉的氣息。
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對方在千年後，通過某種途徑，知道了對方的存在。
並非是以橘氏公子的身份被人知曉，而是以怪誕的特徵被人知曉。
能夠在千年後被人知曉，必然是在這期間，留下了足以被人記錄下來的事跡。
會是什麼呢？
「此子與我有緣。」蘇霧一本正經的敷衍著五條晴。
不然怎麼說？難道要說這傢伙不久後會把平安京的咒術師和陰陽師大殺一通，並且還會在千年後復活，又把千年後的咒術師也殺了一大批？
哦，這傢伙咒靈也殺，眾生平等。
「……看來他的確是個不方便透露信息的關鍵人物，恐怕與歷史有關啊。」五條晴悠哉悠哉道。
或許一旦說出來，就會改變歷史也不一定呢。
「霧君不想試一試嗎？我們能否改變歷史走向？」五條晴言語之間滿是攛掇意味。
「你覺得，如果改變了，我還能去到千年後嗎？」蘇霧卻只是問了一句。
他在平安京，只是暫時落腳而已。
目的是去往千年後的主線劇情舞台。
「……是我冒昧了。」五條晴悠悠嘆息。
他覺得，以對方的實力，無論是待在千年後還是如今，並無區別。
但對方顯然不是這樣覺得的。
「好像有客人來了。」五條晴面向一方。
與此同時，蘇霧的目光，也落在神社之外。
……
穿著一身女式和服的少年揣著手踏上一層層台階。
身後還跟著背著個籮筐的妹妹頭少年。
「當代最強，就在這座山上嗎？」粉發的少年出聲問道。
「是的，聽說那個人以武力征服了京都所有人，並迫使天皇為他建造神社，就在這座山上。」白髮妹妹頭的少年面無表情的回答。
他穿的也是一身白衣，卻背著與自己氣質不符的筐子。
「那麼，我倒要看看，所謂天下最強的實力。」粉發的少年穿過鮮紅鳥居，笑容狂妄。
「墮天大人，我們……」白髮妹妹頭的少年有些猶豫。
「閉嘴，里梅，你難道認為我會輸嗎？」粉發的少年反問道。
「大人自然是不可能會輸的。」里梅搖搖頭。
二人交談之間，已然踏入神社。
而在神社外圍，一群咒術師和陰陽師不停的比劃著名手勢，在空氣中或者地上畫來畫去，偶爾產生幾句爭執。
「你們這裡……」里梅便要上前詢問誰才是主事的人。
卻看見這群似乎沉浸在莫名氣氛中的人頭也不抬，面不改色的隨手一指道：
「參拜的話走那邊，參拜完就可以下去了，這裡不留宿，打架的話往那邊走……」
「……」這是什麼情況？
里梅有些警惕的眯起眼睛。
難道這些人早知道有人回來，所以做出了這麼習以為常的姿態？
莫非……
神社之內，已經被他們設下重重陷阱？
就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有意思。」粉發的少年卻像是被激起了興趣似的，抬腳便往他們指的方向走去。
不知為何，沒有殺他們。
或許是因為有更強的對上在前方等著，所以對這些人不感興趣。
「……居然還有這種巧合的事情……？」蘇霧看著越來越近的身影，語氣微妙。
「這不就是……」五條晴語氣也有些訝異。
不就是他們之前還提過的人嗎？
居然……主動找上門來了。
只見來人一頭粉發，生有四隻手，身材健壯，肌肉分明，而臉上甚至還有一塊特殊的，似乎發育不全的肉瘤，肉瘤上則長著兩隻眼睛。
於是他便也擁有四隻眼睛。
好看嗎？說不上好看，甚至有點嚇人。
但是要說醜陋，卻也算不上醜陋。
反而讓人覺得，這奇特的身體構造，充斥著一種不屬於人類的特性，就像是……畫壁上奇異的鬼神。
「兩面宿儺？」蘇霧當即喊了一聲。
「那算什麼。」粉發的少年語氣滿是不以為意。
「吾名墮天，誰是此地最強。」他的目光掃過周圍的人。
馬羅，五條晴，蘇霧，紅炎。
都被對方紅色的眼睛一一掃過。
「伱也要來挑戰我嗎？」蘇霧輕輕笑了笑。
「不是挑戰，而是命令。」粉發的少年神色無端透露著傲慢與輕蔑。
「我命令你，與我交手。」他如此說道。
這傲慢到中二的感覺……宿儺這傢伙年輕時候居然是這樣的嗎？
哦，這傢伙好像年紀大了之後，也還是很傲慢的啊。
「不要。」蘇霧毫不猶豫的拒絕。
「你現在太弱了。」他直言不諱。
或許不久後兩面宿儺會成為平安京最強，但如今的他，在蘇霧面前，還是顯得太弱了。
原著中這傢伙是多少歲才跟平安京這群傢伙打起來的？
起碼也得二三十歲吧？
但是這傢伙現在看起來，頂多和自己一樣大，頂多十六歲。
「我不跟沒有名氣的傢伙交手，想要跟我交手的話……」蘇霧扯起嘴角。
「你得先和我一樣有名，並且，得先跟平安京那些咒術師陰陽師戰一場。」
「畢竟他們算是我的手下，只有打敗了他們，你才有資格讓我出手。」蘇霧眼睛也不眨的編出了一套敷衍人的話術。
「你有領域嗎？經歷過幾次生死戰？手下敗將有多少？連能拿的出手的戰績都沒有的話，我和你打，有點拉低我的身份啊。」白髮藍眼的少年如此說道。
粉發的少年還沒生氣，白髮妹妹頭的少年便已經氣的不行。
但粉發的少年沒有開口，他便也不敢開口說話。
「你說的也有道理。」自稱墮天的少年掃視一圈，點了點頭。
他的本意是尋找合適的強大對手，磨鍊自己的實力。
原本沒打算這麼快盯上最強的，但是外面的傳言太玄乎了。
什么半人半神，什麼年僅十五便壓的京都無一人能抬頭，諸如此類的。
於是他便產生了些許好奇。
所謂的傲慢話語，也不過是為了激對方動手而已。
可惜沒有成功，還被對方擠兌了一番。
明里暗裡都表示他如今實力和地位都不夠。
但又似乎另有其意，比如說……
那些話語，何嘗不是在暗示他，去折騰京都的咒術師和陰陽師們呢？
「既然如此，就等天皇也給我造了座神社之後，你我二人再交手吧。」粉發的少年如此說著，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神社。
莫名的，他從那個白髮的少年最強身上，感受到了特殊的氣息。
似曾相識，極其親近的氣息。
但擁有這樣氣息的人，明明應該已經被他殺光了才對。
「墮天大人，我們就這樣離開的話……」里梅聲音冰冷，卻似有憂慮。
「里梅，你說墮天教的那群傢伙，會不會有遺漏在外，逃過一劫的？」粉發的少年卻一邊往前走著，一邊問道。
「……屬下不知道。」里梅搖頭。
「教內祭典時，人應該都到齊了啊……」墮天語氣有些古怪。
那麼對方身上那熟悉的氣息，從何而來？
他在墮天教內這麼多年，倒也沒見過對方。
要是墮天教真有這樣的存在，也不會被他輕輕鬆鬆，殺戮一空了。
一群裝模作樣的老東西，還想教他做事？也不看看他們什麼實力。
墮天心中嗤笑。
另一邊，神社內。
看著輕而易舉就被哄走的人，馬羅皺起眉。
那個白頭髮的傢伙，莫名的給他一種討厭的感覺。
「墮天……好像之前聽說過。」蘇霧摸著下巴呢喃。
「禪院家之前調查的事情，就是關於墮天教的。」五條晴提醒了一句。
禪院彰之前還跟他們聊過，打算拉五條家一起調查呢。
「他和墮天教有什麼關係嗎？」蘇霧有些好奇。
簡直就像是以他的名字為這個奇怪的邪教命名啊。
「或許……關係不淺。」五條晴也有些摸不定的猜測。
「前段時間，墮天教成員在他們的聚集地內，被不知名人士所殺，而如今，就有自稱墮天的少年出現……」
「信奉須佐之男的教會，目的似乎是培養出適合須佐之男的肉體，達到降神的目的。」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個叫墮天的少年或許就是他們為須佐之男準備的肉身。」
「我算是知道了為什麼當初沒能在禪林寺看到對方了……」
因為被墮天教帶走，藏起來了吧。
而根據對方的名字和如今的性格來看，恐怕也沒受到過少年委屈。
倒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就像是年輕時候的自己一樣。
那個……被五條家搞個捧起，被周圍所有人稱為神子，自視甚高的少年五條晴。
對方恐怕在墮天教中，也是被當做神子或者說神對待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