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熟悉的流程（二合一）
「去，撿回來。」蘇霧將手中的毛絨球扔出去，抬手對著紅炎道。
曾經威風凜凜的大妖在神社中一直是小狗糰子的模樣，和兩隻幼崽的大小相似，但卻比它們兩個更好看。
實力越強的犬妖，也就越好看。
但小小一團的它，看著也就只能用可愛來誇獎了。
礙於大妖的面子，紅炎只是蹲坐在地上，不高興的甩著尾巴。
把他當什麼了？當玩物嗎？還是以為他是那兩個小崽子？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
作為一名幾百歲的成熟犬妖，他從不對這種玩意兒感興趣。
「狗還是活潑點更可愛。」蘇霧嘆了口氣，隨手摸出一個更大的毛線球。
這是給空準備的玩具，只是對方長得很快。
「去玩吧。」他將球向上一扔，大白虎倒是一點也不講究的撲了出去。
「你倒是輕鬆。」五條晴從天而降，精準的落在少年身旁坐下。
他被喊去商討了，簡單來說就是跟其他人去開了個戰前會議。
畢竟兩面宿儺既然來了京都，以對方的性子，京都肯定不能讓對方進入啊，畢竟……那傢伙吃人。
霧君雖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但起碼飲食方面沒什麼特殊要求。
跟他交手，也就一個死。
跟兩面宿儺交手……死後還有可能被廢物利用做成菜。
這誰能接受？違反人性啊！
再者，之前已經有了一個蘇霧，人們對於第二個想要打破規則的人，有一種應激反應。
於是他們比之前更加極端，經過商討，決定傾盡全力，從京都外面一路上就開始給兩面宿儺下絆子，等對方一到京都附近，就立馬開打，不給對方反應時間。
一群人直接一起上，當場把對方送走。
喊五條晴過去的原因是……這傢伙實力強啊，能擔當個打宿儺的中堅力量。
雖然在他們看來，沒了六眼實力可能會變弱一點，但也還能用。
所以哪怕明知道五條晴跟所謂的五條霧關係不一般，大家也沒在意，反正把他叫去就是了。
要是因為他的關係，能把神社中某個半神也喊下來打宿儺，那就更好了。
早已提前知道結局的五條晴全程淡定的看著眾人提建議。
至於他？他沒什麼建議要提，反正結局也改變不了，開會的這群人，說不定都得死，也有可能只死一半，畢竟有些人實力不夠，不可能去打宿儺，只會派手下的人去。
於是不論是誰問他的看法，五條晴都只有一個回答「我覺得你們說的已經很好了，我沒什麼看法。」
還有人暗中試探他能否把神社裡的人形大殺器給喊下來，他也只是笑笑「你猜祂會不會像挖了我的六眼一樣把我的心臟也挖出來？」
一開始還覺得這群人傳的被挖六眼的流言很離譜，但如今五條晴已經能利用這個流言敷衍其他人了。
怎麼？你們難道覺得那傢伙對我有什麼感情嗎？有的話我的六眼還會被挖掉？
所以別想了，自己努力吧。
之後的會議，五條晴徹底沒了存在感，壓根沒人給他遞話頭，他全程安靜。
直到大家聊完，確認了大概計劃，他才迫不及待的第一個離開。
再待下去他就忍不住掃大家的性了，比如直接說「沒用的，再怎麼使用陰謀詭計，打不過還是打不過。」
只要實力足夠強大，就可以無視一切陰謀詭計。
能夠被設計栽坑的人，一定是還不夠強。
五條晴跟說笑話似的將會議上眾人的建議說給蘇霧聽，語氣中帶著些許看破一切的坦然。
「所以，那天你也去？」蘇霧看向五條晴。
「當然，我不去也不可能吧。」五條晴聳肩。
「明知道是去送死？」蘇霧語氣微妙。
「只是走上自己既定的結局而已，沒什麼好擔心的。」五條晴語氣平靜。
總歸是要死的，戰死起碼比老死要好。
「一想到我根本沒有衰老的那天，就感到由衷的高興。」白色長髮的男人笑容真摯。
似乎很難在他臉上看到一點負面情緒，起碼從蘇霧見到對方起，就沒見五條晴黑過臉。
是個神奇的傢伙。
「不過，接下來我們的每一次見面，都要當成是最後一面了啊。」五條晴語氣帶著笑意。
「……這個說法聽起來就很晦氣。」蘇霧吐槽道。
此刻他們正圍坐在一塊吃火鍋，熱氣滾滾。
按照平安京貴族的生活習慣，他們是不吃肉的，並且一天只吃兩餐。
而蘇霧是無法接受這種生活習慣的，他一天要吃四頓。
一日三餐，外加一頓下午茶。
好在五條晴並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人，而兩個小女孩也很聽話，沒說什麼煞風景的話。
至於另外的犬妖……
他們都不是人了，怎麼會遵守人類的飲食習慣？
所以蘇霧這樣吃，大家都適應的很好。
三個狗子都特別喜歡。
兩面宿儺來的比京都眾人猜測的要快一些，五條晴也因此，比計劃中離開的要早。
「要不你死了之後，屍體埋這座山里吧？」
「給結界當能量，也算是廢物利用了。」蘇霧摸著下巴道。
咒術師即使死後，力量也不會散去。
與其隨意被埋，還不如埋在霧山呢。
起碼不用擔心被某些東西挖出來吃掉或者再次利用。
「……我還沒死呢。」五條晴一臉無奈。
雖然他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但是當著他的面說怎麼處理他的屍體真的好嗎？
不過……
「行啊，我跟宿儺商量商量，讓他殺了我之後，把我送到你這來。」五條晴也開玩笑似的道。
那傢伙肯定不會真的聽他說的做，他也就是隨口一說。
「我等著好心的送貨員兩面宿儺上門。」蘇霧也揮了揮手，隨口道。
於是，在一群人宛如飛蛾撲火般一窩蜂的往兩面宿儺身邊沖，不停甩著技能，各種五花八門的能力生效時，五條晴也沒想起之前的玩笑話。
直到周圍的人都倒下了，而他因為無下限的原因，還沒受過傷時，他才想起來那件事。
說起來，他開著無下限的話，最後是怎麼死的？
兩面宿儺的身體條件屬實優越，他有四隻手可以結印，比其他人快的多，還有兩張嘴可以吟唱咒詞，效率又比別人快了不少。
並且，他還有著反轉術式，只要不是必死的傷勢，他幾乎都能瞬間恢復，毫髮無傷。
而五條晴的優勢是無下限，與六眼的高效回藍，以及幾乎不會被浪費的咒力。
打到最後，他和兩面宿儺，成了戰場上唯二還能站著的人。
這麼看起來……他好像死不掉啊？
所以他當時為什麼會信自己結局必死啊？明明霧君那傢伙也說過，根本不知道五條晴的結局吧？
五條晴，陷入懷疑。
此刻越回憶，越覺得少年的表情和語氣，都充滿了揶揄。
自己是不是，被對方戲弄了？
這場持續了數日的戰鬥，以一種慘烈的結局落下尾聲。
五條晴是唯一一個，戰鬥後還保持健全的活人。
……
「我以為兩面宿儺有能打破我無下限的能力或武器，就跟你一樣，所以我才會死。」打完架後自個兒回了神社的五條晴正坐在蘇霧面前，語氣疑惑。
「但他沒有，不然我也沒辦法活著回來。」
他們互相無法奈何，兩面宿儺的血條實在太厚，還能瞬間恢復，壓根打不死。
而五條晴因為無下限的原因，兩面宿儺也沒辦法打死他。
好不容易遇到個這麼耐打的對上，兩面宿儺跟五條晴聊了很多。
一點也沒有高傲的意思，反而非常……善於聊天。
「嗯？他原來打不破無下限嗎？」蘇霧滿臉若有所思。
哦，對了，兩面宿儺的空間斬，是在千年以後，通過觀察魔虛羅學會的。
現在的對方還不會能夠無視無下限的空間斬。
「真可惜，伱的屍體大概能維持結界很長一段時間的。」蘇霧搖搖頭，語氣可惜。
「禪院彰死了。」五條晴低聲道。
他因為無下限的存在，沒什麼事情。
而禪院彰，卻死在了兩面宿儺手下。
御三家的三任家主，除了五條晴以外的另外兩個，都已經死去。
「……你要把他的屍體搬過來嘛？」蘇霧慢吞吞道。
「禪院家不會同意的。」五條晴倒是被這句話給逗笑了。
禪院家怎麼可能會願意把家主的屍體留在別人的地盤。
哪怕是燒成灰燼，也不會願意的。
「京都能打的是不是都死的差不多了？」蘇霧突然好奇的問。
沒記錯的話，他也殺了不少來著……
再被兩面宿儺這麼一殺……
「……十之八九吧。」五條晴嘆了口氣。
「所以千年後，咒術師式微，陰陽師絕跡啊。」蘇霧語氣瞭然。
這一波有天賦有實力的基本都被殺了，估計死的還大部分都是平民身份，不是世家出身。
那之後千年，御三家可以休養生息，繼續發展。
平民之中有天賦的越來越少，階級逐漸固化，也是必然會發生的。
五條悟之所以被咒術界高層孤立，就是因為他背叛了自己的階級。
身為御三家之一的家主，卻提拔，親近，任用平民弟子，而與世家高層針鋒相對。
即使是最強，即使家世不凡，也會被孤立啊。
就像是……不任用貴族，反而用平民和奴隸的紂王一樣，所以所謂的貴族階級就叛變了嘛。
「不過京都這些人，大概也已經有一套完整的應付流程了吧。」白髮的少年語氣輕蔑。
「或許吧。」五條晴的語氣也不怎麼在意。
而兩面宿儺似乎已經得到了滿足，接下來時間，並未再做些什麼。
哪怕有人在他附近晃悠，他也沒二話不說的殺了對方。
就像是……吃飽喝足懶得搭理路過的小貓小狗的獅子。
而京都的貴族，在這幾天內，也安排了大大小小好幾場會議。
人數不相同的會議。
最終，他們拿出了一份解決計劃。
他們直接套用了之前蘇霧提的要求，給兩面宿儺用上了。
比如提出為兩面宿儺建神社，獻上祭品之類的。
兩面宿儺吃人都給合法了。
就當是祭品嘛。
有些神的祭品是動物，有些神是飯糰，而兩面宿儺這種鬼神的祭品是人，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反正以人為祭的事情，大家也不是沒幹過。
總之零零散散列了一堆表達他們誠意的事情。
只要兩面宿儺願意不再在京都鬧事，他們什麼都可以做到，大家要和平共處喲。
這條件既然開出來了，接下來就該找人去跟兩面宿儺商量了。
鑑於五條晴那堪稱亮眼的實力（集結在一塊挑戰兩面宿儺的人中，他是唯一沒受傷且活著的人。）
無下限嘛，好用。
派其他人去找兩面宿儺可能會死，但是派五條晴去卻不會。
已經死了那麼多人，能省還是省點。
所以大家一琢磨，乾脆利落的決定，這事兒就讓五條晴去干。
五條晴不抱什麼希望的帶著這些條件，跑了一趟，去見兩面宿儺了。
「天皇表示願意為你建神社，供奉你……」他乾巴巴的說出大家開的條件。
「待遇和那個自稱月神的傢伙一樣嗎？」兩面宿儺卻只有一個問題。
「如果你想的話，就是一樣的。」五條晴語氣無奈。
「不，我不要一樣，我要比他更好的神社。」兩面宿儺嗤笑著提出要求。
「……好的，我會跟他們說的，還有別的要求嗎？」五條晴又問。
「告訴那傢伙，等我的神社建好，我就去找他。」粉發的少年挑著眉，語氣上揚，滿是期待。
「答應的與我一戰，可別忘了。」他腹部的口中伸出舌頭，笑容張揚。
「還有嗎？」五條晴接著問了一句。
最好有什麼要求一次性提完，免得他再跑一趟。
那群傢伙似乎有把擁有無下限的他當苦力的意思。
「沒有了，只要比那傢伙好就行。」粉發的少年滿臉不以為然。
「至於你……要不要再和我打一場？」四隻紅色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白髮的男人。
五條晴一時之間，覺得這場景，有些似曾相識。
四隻紅色的眼睛……
他第一次看見霧君的時候，少年也是有著四隻紅色的眼睛吧……
他當時還訝異過，怎麼會有紅色的六眼來著。
他們兩個……有什麼聯繫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