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平安京
來到該世界第十五天時，蘇霧終於抵達了平安京。
比起之前的村落城鎮確實要繁華的多，人口密集，且來往之人衣服大多都較為得體。
還能看見貴族的身影，人群中的貴族還是很好辨認出來的，因為他們的衣服穿的……特別厚。
從高處俯視京都，六眼可以清晰的看見，下方的景象。
京都妖鬼咒靈的數量……比他一路上遇到的都要多。
但一想到大部分妖鬼與咒靈都是誕生自人心，一切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釋。
父母雙亡之後還要面對來自其他長輩的漠視與同齡人的欺辱。
「不用了。」五條晴摸出一旁的扇子，悠哉悠哉，面上帶著笑意開口。
為何會跟他的六眼，產生共鳴？
甚至於……他們眼中看到的一切，似乎都發生了交錯。
倘若一個時代同時出現了兩雙六眼呢？
面前這個白髮紅眼的少年，眼睛明明是紅色的，為何……
「失誤？」五條晴眨了眨眼。
看久了眼睛居然還有點不舒服，果然兩雙六眼出現在一塊還是有很大弊端的。
要是情感充沛一點的貴族，這個時候恐怕要為這悲哀的人生寫一首詩。
只可能是後輩，不可能是前輩。
五條晴試圖從字面意義以及該咒靈身上分析出這個詞的意思，但……看著這個咒靈丑的腦子喪失的模樣，他移開了目光。
或許六眼的擁有者，在某些方面，是一樣的。
不知道是真的好心，還是單純的想把第二雙六眼，放在離自己近些的地方。
有人說就是故事中遇見畫皮鬼的男子本人所著。
什麼人啊，能活到千年以後？
難不成要他效仿兩面宿儺或者腦花嗎？
「如此甚好。」蘇霧也文縐縐的說了一句。
一看就是一張大家之作。
而此時，那棵櫻花樹下，站著一名白髮紅眼，身穿黑紅華服的少年。
來自不知道多少年後的五條家。
「而且……還是在今日才出現。」五條晴依舊含笑注視著白髮紅眼的少年。
「這裡居然有六眼嘛？！」
可……愛？
難怪他說最近這半個月眼睛怎麼總是跟不受控一樣，還經常看見些閃現的畫面。
念能力與咒力雙修的後果就是他如今方方面面都強的令人髮指。
因為傲慢，所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在意他人看法。
穿越的第十六天，拖六眼的福，蘇霧過上了五條大少爺的日子，不用再繼續在城外扎帳篷了。
對方手上的扇子一直沒放下來過，從始至終都擋著下半張臉，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明明你也感覺到了吧。」
一見面就發現了蘇霧的問題。
「你把這個故事，找人多抄點，然後扔到大街小巷上，最好讓全京都的人都能看見。」蘇霧將寫好的紙遞給馬羅。
五條宅中。
「你是……五條家的？」白髮紅眼的少年看著五條晴，臉上露出的笑意不知是惡意還是趣味。
「京都有一男子，夜行，遇一女郎……」
「出來啊。」
「在哪裡？在哪裡？」
「你先退下吧，不用跟任何人說。」他這麼說著，不容置疑。
為了符合霓虹物哀的審美，他想了一出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為他不存在的姓五條的父母。
「你也能感應到我的吧……」
恰在這時，他感覺雙眼有些刺痛，就連眼下兩隻原本閉合的小眼睛也不受控制的睜開。
「大人……我們這是……？」馬羅還有些不解。
身無分文，全程露宿街頭。
如此才有人願意撿起一看。
因為他的能量體……非常的……強。
「……是。」侍女跪在原地，深深低頭，方才緩慢向後退去。
眼中不自覺溢出鮮紅的血。
而關於這個故事是誰寫的，更是眾說紛紜。
「……一時失誤。」蘇霧眨了眨眼睛，瞬間反應過來。
「那麼，讓我看看，我的實驗會不會成功吧。」看著馬羅離開的背影，蘇霧也掏出一把摺扇，在掌心敲了兩下。
穿著白色袍子的男人在庭院的廊檐下欣賞著落櫻。
卻依然能夠通過對面另一個六眼的眼睛看見自己。
大人原來……在這裡也有認識的人嗎？
「運氣比較好。」蘇霧慢吞吞道。
「……天元莫非出了問題？怎麼會有第二雙六眼誕生？」
「閣下並不屬於這個時代吧。」他語氣篤定。
寫著字跡的紙張從空中飄落，那紙一看就是好紙，再一看字跡，筆走龍蛇，鐵畫銀鉤。
一個接一個的，畫皮鬼的故事，在貴族與平民間，或者說，在整個京都，都流傳起來。
與常人不同的是，他有著四隻眼睛。
直面過世界意識，經歷過兩次世界穿越，如今的他，強的……
差點就因為編的太離譜露餡了。
陰陽師和咒術師的能量波動是不同的，畢竟應一個用咒力，一個用靈力，而誕生自負面情緒的咒力，大多數時候看起來，都不怎么正派，連帶著使用者本人看起來也亦正亦邪。
京都這種貴族多了去了，尤其是霓虹這邊，自古以來，流行物哀之美，傷春悲秋的也就格外多。
鬱鬱寡歡的生母自生下他之後就沒理會過他，生父更是只有在臨死前見過一面。
因為筆者是故事最後寫了一句【該事件由本人親眼所見，親身經歷，各位小心觀看。】
「……這麼麻煩嗎……」蘇霧皺著眉閉上眼睛。
但偏偏……他今日才感應到。
而且……出問題的……還是他的眼睛。
不對……
要不然他一直留在這，恐怕正式劇情還沒開始，他就已經先掛了。
同一時代只能有一雙六眼，而如果有兩雙六眼，那麼按照這個少年的年齡，早在十幾年前對方出生的那一刻，就會被五條晴所感知到。
無論是肉體方面，還是精神方面。
幾百年才能出現一次六眼。
這對情人從始至終只愛彼此，五條霧？不過是意外。
「閣下非人？」五條晴扇子打開，遮住下半張臉，只露出一雙蒼藍似遠空的眼眸。
最後還親眼看著自己的親生父親抱著母親的骨灰盒一同被大火燒的消失不見。
從另一個人的眼睛看自己，是個特殊的體驗，尤其是……他在那雙六眼中，也是以一種幾乎方方面面被剖析的能量體存在的。
而其中生命能量最旺盛的人……
現在想來，看到的應該是對方那邊的畫面。
「……我倒是沒什麼感覺。」蘇霧想了想，臉上沒什麼表情。
六眼讓人難受？嗯？這不是很正常嗎？它難道什麼時候讓自己舒服過嗎？
「你，又是何人？」五條晴起身，一步步朝著櫻花樹走去。
五條家因為他有六眼所以把他當神子對待，高高在上的捧著，卻要求他不近人情balabala，甚至十五歲就開始給他安排女人準備讓他當種馬生小孩。
他臉上露出興奮到難以抑制的笑容，眼珠子上上下下的瞟著，尋找著這個時代的六眼。
男子在夜間行走時，便老尋找著是否能遇到主動投懷送抱的美妙女子，若是有，便會被當成是畫皮鬼之輩。
六眼是藍色的，白髮是與六眼一同出現的特徵。
「就是這樣。」蘇霧編完了一大段故事之後看著五條晴。
……
倒也不是很離譜，依舊在意料之中。
「前幾日，我眼睛的疲勞，恐怕也與你有關吧。」五條晴想起不久前的事情，忍不住搖頭。
蘇霧及時止住話語，重新換了個說法。
五條晴的效率很高，當天就給五條家的人介紹了五條霧的存在，並且給他安排好了居住的房間，甚至還有服侍的侍女。
如果他是NPC的話，那一定是霸主級單位BOSS。
畢竟是抄書，只是略做改動，寫起來自然很快。
那是他少年時因一時衝動而移到自家院子中的櫻花。
且與五條晴一樣，他的眼中，也有鮮血不停流淌。
「喂喂……真的假的……」他睜著流血的雙眼，不驚反喜，反而油然而生幾分亢奮。
肉眼可見的強。
但也有人說不過是一種手段。
也就是說對方……是今日……
這樣的筆力，這樣的字，絕非一般人能寫出來的。
當看到代表自己的能量體時，蘇霧才明白，為何這個時代的六眼會說出那句他非人的話了。
怪不得從來沒有過兩雙六眼一同出現的例子。
洋洋灑灑一篇短篇就此而就。
關於上面有關【畫皮鬼】的內容。
畢竟他是六眼，誰讓他是六眼呢？
在野外沒有紙筆，但是到了這裡，他終於摸到了紙筆。
「晴大人！？！您的眼睛，流血了？！」送來物品的侍女跪在他身邊的地上，小心翼翼的伸手，又不知道該放在哪裡，神色焦急。
總之就是五條大小姐與禪院家的庶子相愛被家人棒打鴛鴦，五條大小姐生下五條霧後鬱鬱寡歡就此離世，禪院家的庶子一開始不知道，整日除了殺咒靈就是借酒消愁，日子一直持續到他知道了五條大小姐的死。
但五條晴，從來就不是這樣的貴族。
「……我無家可歸了。」蘇霧想了想，一臉認真道。
「那麼你要留在五條家嗎？」五條晴轉移了話題。
「那麼……這是什麼？」五條晴收起摺扇，輕點了下蘇霧肩頭趴著的丑寶。
「我明白了。」馬羅點頭。
他無法忍受這種人生，於是憤怒的對五條家那些老頭大打出手，然後爭執間，意外的掉落到了這個時代。
畫皮鬼一躍而成極有名的鬼物。
「原來我這麼強啊……」蘇霧語氣瞭然。
「我叫五條霧，來自一千年後……」蘇霧只是腦海中思考三秒，就毫不停歇的講了一段故事。
五條晴的手摸上眼睛，摸了一手鮮血。
待到侍女離開之後，五條晴的目光才落在院子的角落——一道突然出現的身影上。
然後他殺進了五條家，眾目睽睽下抱住愛人的骨灰盒，在愛人生前的房間內點了一把火，而他抱著骨灰盒站在屋內，任由自己被大火吞噬。
不痛不癢的感覺完全被他拋在腦後。
「我去通知其他人。」她說著便要起身離去。
只有有錢有閒的貴族才有功夫想東想西，或者說，才有多餘的想像力，而大字不識的平民百姓……每天不是勞作就是睡覺，讓他們幻想妖鬼的模樣，他們都想不出來吧……
忽而眼前的世界蒙上一層血色，再也看不清。
即使如此，他依舊是好看的，那張臉上染了血之後，反而更加華美。
他需要一個合適的身份留在這裡，等系統想辦法把他搞到千年後。
自己有六眼，光是這一點，自己在五條家就不可能被欺辱和漠視。
恂恂公子，美色無比。誕姿既豐，世胄有紀。
比如說——自信。
而靈力看起來就透露著清透的純淨氣息。
一個時代只能有一雙六眼。
能夠彼此交換各自的視角。
五條晴深知，以他的實力，這個世界上很難有人、妖、亦或是咒靈能傷到他。
他手中拿著毛筆正寫些什麼。
而現在，合適的橋已經遞到他的面前。
「原來如此……」五天晴只是點了點頭，沒發表什麼看法。
「既然如此……」五條晴又笑了起來「伱便是從大唐而來的五條家的遠親了。」他這樣說道。
陰陽師和咒術師的數量不少，數以千計。
蘇霧的眼神挨個在一座座宅邸上掃過。
雖然不明白大人為什麼要這麼做，但還是選擇照做。
啊，不對。
很好，住的是貴族區，估計不是貴族就是當官的。
「我養的寵物，挺可愛吧，空間系，挺好用。」蘇霧拍了拍丑寶的腦袋道。
雖然大多數認識他們的人，更願意稱之為傲慢。
直到退出一段距離，才起身離開。
然後年幼的五條霧就站在人群之中，被作為用來威脅那個男人的道具，卻沒有派上一點用處，甚至沒能讓男人的腳步停下一瞬間。
似妖似鬼，而非人形。
「那麼……你來到這個時代的目的，是什麼呢？」五條晴看著對方，或許是因為同樣有著六眼，而下意識的感覺，這是五條家的後輩。
但這樣高的討論度，依舊引來了一些變化。
讓蘇霧喜聞樂見的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