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人性化
崔大可是一心只想進步。
不能進步的事情他根本就考慮，為了進步不惜自己給自己來一槍。
這樣的崔大可，生來就為了進步的崔大可，不認識幾個字的崔大可，能讓他主動接觸的東西，肯定是能讓他進步。
沒準就是以進步之名，把他忽悠了。
那剛才兩個人說崔大可已經是副科長了，那這個讓他進步的人，很大可能是林副廠長……
僅憑几個問題，許大茂推測不出來事情的全貌。
現在事情問完了，他也都照實說了，那按照老將的話說，他應該很快就能出去了。
正滿心歡喜的準備回家。
結果第二天還是那倆人，又來問了一些關於崔大可的消息，有相似，又重複。
許大茂還以為他遇到被困在同一天的bug。
接著是第三天……
第四天……
還是那倆人，還是差不多的問題。
現在許大茂終於明白，為什麼老將要喊他們為木頭人了。
這就是純機器人。
沒有威逼利誘，就是純噁心。
此時許大茂只想轉人工。
「老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木頭人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許主任，您覺得沒完沒了，實際上這個篩查一旦開始，就要等一個結果，您慢慢回答吧，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話里的意思許大茂聽明白了，同樣的問題，不能出現兩個答案。
之前有一位偉大的哲學家說過一段話，他說只要進了監牢，千萬不要想著憑藉自己能解釋清楚，根本就解釋不清。
你嘴裡說的對自己有利的話，在那些人聽來，都是當事人的主觀判斷，向著自己做不得真，按假話處理。
嘴裡偶爾說的不利的話，在那些人聽來，就是當事人極力隱瞞的犯罪事實。
解釋不清，根本就解釋不清。
幸好是之前在這裡晾了那麼長時間，許大茂的心理已經磨練出來了，再加上經過各種強化的大腦，之前怎麼回答，之後就怎麼回答。
一字不少，一字不差。
無論問多少次，得到的答案都一樣。
剛開始幾天許大茂還會有些煩躁，但過了幾天之後，就完全當成了一個樂子，每天準時過來問詢差不多的問題。
後面許大茂連茶都不倒了。
問答，結束。
「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不會一直這樣不讓我出去了吧？」
「不會不會，應該很快了，就算是審查，也有個限度。」
外面現在是什麼情況許大茂不清楚，又過了幾天，事情終於出現了變數。
來敲門的人換了，而且不是進門，而是把車開到了門前。
「晚上還回來嗎？要是還回來，東西我就不帶了。」
「會回來，也不出去。」
許大茂看到車第一反應就是要上車出去，然而並不是讓他上車，而是帶著他去了前面低矮的房子，一看就是有些年頭的建築，後面這些二層樓房明顯是新建的。
「我還以為是要坐車出去呢，這是去幹什麼？」
「帶你去見一個人。」
車停在門前就像是在做做樣子。
進了前面的一間小平房，就是普通的一居室單間，有木板床和桌子凳子，比後面的小樓簡陋了許多。
許大茂也看到要見的人，心中早有預感，看到的果然就是崔大可。
崔大可看到許大茂進來了，腳步踉蹌了一下徑直朝著許大茂跪下了。
「許主任，我對不起你。」
許大茂：？？？
「兩位請不要無故交流，先坐下，我們問什麼，你們答什麼就行。」
崔大可這才掙扎著站起身，顫顫巍巍的坐在了木凳子上。
這種狀態許大茂看著就很不對勁。
之前見崔大可，每一次你都是精神飽滿，活力四射，現在這就像是大病一場一樣。
怎麼看都像是動刑了。
身上看不出來外傷，臉色蒼白。
只能說人的聰明才智是無限的，就單單看不出來外傷的刑法，就有很多，普通的是物理，受冷，受熱，強制開機不讓睡覺。
進階的有『水療』『電療』『體內療』，反正沒有經歷的過的人，根本就想像不到有多麼恐怖。
這崔大可上來就是磕頭，許大茂就只有一個感覺，好像真的壞事了。
兩個人坐好之後，根本就沒有詢問許大茂，一字一句問的全是崔大可。
崔大可回答的也很乾脆，閉著眼全部都承認了，三句話不離『許大茂』的名字。
兄弟感情深，師徒感情深，三下殺威棒打爛兄弟情。
許大茂聽著只想撇嘴。
這種反對的敵對思想應該是知識分子居多才多吧？
那些大學生精英人才才對吧？
崔大可一個農民……
這完全沒有道理。
許大茂只有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罔顧事實』。
根本就沒有考慮客觀條因素件。
「許大茂同志，您對於崔大可同志說的話可有異議？」
「我有異議你們會聽嗎？」
「合理的建議，我們當然會聽。」
那許大茂就要好好說道了，坐直了身體。
「那我的異議就是你們罔顧事實，崔大可一個農民，三代農民，自己的名字之前都不會寫，他能搞這些？你們摸著伱們自己的良心，捫心自問，你們說這是不是罔顧事實？」
「好的，您提的建議我們已經記下了，請問您還有別的異議嗎？」
異議和建議許大茂自己都分不清了，剛才他說的是建議嗎？
就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軟綿綿的無處著力。
「沒有了。」
「那您認可崔大可同志剛才陳述的事實嗎？」
「不認可。」
兩個人把許大茂說的話都記在了本子上，隨即站起身。
「接下來給你們二位一個單獨相處的時間，十分鐘之後，會有人來帶你回原來的房間。」
這兩個工作人員說完就出去了，還貼心的把門關上了。
竟然還有這麼人性化的一面？
許大茂是沒想到還能這樣，明明是他從進來坐下，就一直沒有問他問題，就在最後詢問他的意見，是否認可，現在竟然還給予單獨交流的時間？
這莫非就是特殊待遇？
事實證明是他想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