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不足道的願望
「……接下來這段時間，只要你們不上床，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好了，睡覺吧。」頓了頓，郁微微接著道。
說剛剛的那番話，似乎也並非為了讓陳宇答應什麼。
陳宇翻身面對著郁微微美艷的臉龐，他正要親上她紅潤的嘴唇，後者卻一歪頭躲開了。
少女賭氣似的咬了他的耳朵一下後，像一隻撒嬌的小貓。接著，她鬆開抱著他的手臂，往床邊挪了一些出去。
她身穿著的陳宇以前的舊衣服，夏款畢竟太薄，兩團驚心動魄的隆起上，在橙黃的我是檯燈下，呈現出兩個誘人的小陰影。顯然，裡頭她什麼也沒穿。再往下，從寬大T恤下緣，伸出併攏得一絲縫隙也無的圓潤大腿，羊脂玉一般，散發著瑩潤的光澤。
不過下一刻少女立即意識到了，臉頰一紅。
郁微微抬眸，飛快地看了他一眼，手臂下意識的動彈一下，但最終卻沒有做什麼遮擋的動作。
她突然問：「艾江飛幾年之後能出來？」
陳宇收回目光，如實道：「至少五年。」換做是平時，至少要過把手癮，但今天這一驚一乍下來，他有點身心俱疲，而且現在這略微沉重的氛圍下，顯然並不合時宜。
五年的時間，艾芹都已經大學畢業了，從雙親健全的家庭，到單親，再到『孤兒』，這僅僅是半年不到——這種人生轉正對於任何人來說都太殘酷。
當然，艾芹還有一條退路，那就是跟她媽一起生活。不過，艾芹的想法他雖可以揣摩出大部分，但他畢竟不是她，在遭此厄難之後，到底會怎麼選擇，依舊是個懸念。
「五年……」郁微微張了張嘴，她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嘆了口氣，身子挪了挪，又把腦袋埋進了他懷裡。
「晚安！」她的聲音悶悶的，帶著一絲鼻音。
「嗯。」陳宇回應。
「你也要跟我說晚安！」郁微微今天顯得有點小作，有些撒嬌的意味。
陳宇心知肚明郁微微的小心思是什麼，要他說晚安的意圖更多是確認他的心意，尋求某種安全感。
他乾脆打了個直球：「我愛你。」
懷中少女的軀體一顫。
「……」郁微微被他嚇了一跳，除了小心思被戳破的羞赧，也有甜蜜從心裡湧上來，這股甜蜜最後體現到白皙精緻的臉龐上，開出滿面的玫瑰，嬌艷欲滴。
算上在網戀時，相互說喜歡已經好幾次了，但『愛』這個字眼，還是第一次從陳宇嘴裡說出來。
郁微微的聲音極細：「……我也，我也愛你。」
陳宇故意『啊？』了一聲，「說什麼，我沒聽清。」
「我說，我也愛你！」郁微微臉憋的醬紫，有點破罐破摔的大聲道。
「……算你過關了。」頓了頓，她嬌嗔地抱著陳宇的腰，輕輕的嘟囔了一聲。
……
翌日清晨，郁微微一大早就醒了過來，她輕輕掙脫開陳宇的懷抱，隨後下了床。
少女低頭在陳宇臉上他臉上蜻蜓點水地啄了一下，隨後蓮步輕移，隨後在陳宇的柜子里找到了一條男款五分褲，以及一條厚款的T恤。要還是那條當作睡衣的薄款，實在太容易走光了。
昨天的衣服被泡了柴油，實在是弄不乾淨，也只能穿陳宇的衣服了。
少女伸出鼻子嗅了嗅陳宇的那條寬大的男士五分褲……
按理說，放在衣櫃裡那麼久，不該有任何味道了，但除了淡淡的洗衣液清香，她還是從上面聞到了淡淡的，屬於陳宇的氣味。
郁微微的臉頰泛起一抹紅暈，心跳也微微加速。她本想拿著衣服去浴室換上，開門之際，卻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門外的人，無疑是艾芹……此時自己出去跟艾芹碰個面，肯定尷尬得很。
郁微微看向陳宇熟睡中的臉龐，心一橫，手放在寬大的T恤下緣，往上一提，輕輕捲起，然後從雪白的脖頸處緩緩褪下。
床上的陳宇，被動靜驚擾，眼皮掙動了一下，隨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畫卷讓他呼吸一滯。
晨光透過淡藍色窗簾的縫隙，溫柔地灑落在少女光潔如玉的肌膚上，勾勒出攝人心魄的曲線，宛若上天精心雕琢過一般。
郁微微一直用餘光偷偷觀察著陳宇，當她注意到他已經醒來時，頓時方寸大亂，慌忙用手中的衣物遮擋住關鍵部位，轉過身去，低聲問道：「醒了？」
正面有正面的風景，背面有背面的風景。
少女後背如同一片雪原般眩目，從上至下，是圓潤肩頭，精緻的蝴蝶骨，順著背溝往下，地勢突然陡峭起來，經過兩個對稱的圓潤腰窩，，是挺翹的臀瓣。
幾乎是沒有死角的美人兒。
少女紅著臉轉過身，眼神閃躲，嬌嗔道：「能不能別盯著我看。」
陳宇笑眯眯反問：「怎麼，還不能看我女朋友了？」
郁微微撇了撇嘴，隨後把手裡的T恤狠狠的丟了過來，就在擋住陳宇視線這一小會兒，她的動作電光石火，迅速套上了褲子和上身的T恤。
「哼。」郁微微看向陳宇，有點小挑釁，又帶著點兒小得意。
陳宇笑眯眯的也不惱火，鑽出被窩，也準備套上衣服。昨天洗完澡後，陳宇身上只穿了一條褲衩，所以此時有點近乎赤身裸體。
郁微微臉色飄起緋紅，卻不別過頭，直直的盯著陳宇看。
陳宇：「好嘛，郁微微你是不是雙標了。」
少女轉移話題道：「我跟我爸媽只是說了，在你家過夜，別的都沒有提。下回我爸媽要是甩你臉色，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說著，郁微微打開門縫往外看了看，並沒有看到艾芹，於是便對著他擺了擺手：「我先開車回家了，再、見，今天我大度！」
這刻意的舉動，顯然是為了留下時間給陳宇跟艾芹的獨處。
離開之前，郁微微看向了艾芹所在的房間，神色略微複雜，在艾芹的門前停留了一會兒，她最終還是沒有選擇敲門。
少女也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來紙筆，隨後在紙上寫下了四個大字：「注意分寸」綴著一個大大的感嘆號，隨後又邁步去廚房找出一柄細長的水果刀，把這張紙條釘在了茶几上！
……
另一邊，陳宇伸了個懶腰，他穿好了衣服之後，看到茶几上的紙條，笑了笑並不將這條紙條撕下。
這句話明明可以當面跟他說，但非要這樣，顯然並不是給他一個人看的。
郁微微的心思，應該也想讓艾芹看到，削減一些心裡的愧疚。
陳宇也並沒有去敲艾芹的門，只是到了陽台，雙手趴在了陽台的欄杆上，看著另據屋檐上的麻雀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落下，飛起。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艾芹總算把門輕輕的打開了。
「郁微微呢？」婊婊走出來，左右看了一眼，發現屋子裡只剩下了陳宇。
少女的臉蛋依舊是一片白，嘴唇有些乾裂紋，整個人顯得非常憔悴，看起來似一觸即碎。
陳宇淡淡地回道：「走了。」
艾芹很快也注意到茶几上的紙條，她也是聰明人，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
艾芹沉默了一會兒，「呵呵，郁微微真是無懈可擊。她在可……」
她本想說出那句『她在可憐我是嗎？』。說著，婊婊腦海中卻閃現出郁微微往自己身上潑柴油的那一幕，頓時止住了話頭。
婊婊苦澀一笑，她實在沒有資格說這句話！
只是……為什麼更討厭她了。不，該說是討厭嗎，可能是一種女人的嫉妒混雜著不甘。
婊婊自嘲的接著道：「是咯，假如我是個男生，我也會喜歡她的，可惜……我是個女生！」
少女說完這句話，便默默地走進了浴室，隨後便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陳宇坐在沙發上，掏出手機回復了一下爸媽的消息，昨天徹夜未歸，父母擔心也實屬正常。
此時郁微微也到家了，通過qq給他報了個平安。
那頭還是忍不住提了一嘴：「趕緊回來！」顯然對於郁微微來說，放自己男朋友跟一個別的女人獨處一室，並不是那麼輕易的事。
陳宇回了個『儘快』，眯起眼睛假寐了一會兒，郁微微醒太早了，說實話他沒睡飽。
過了大約十幾分鐘，少女身上僅搭著一條浴巾，從裡頭赤條條的走了出來。她也毫不避諱陳宇的目光，甚至神色都不變，直勾勾的看著他。
她的身上還掛著一些未擦乾的水珠，晶瑩剔透，如同珍珠般點綴在她白皙的肌膚上。隨著她的步伐，浴巾也微微晃動，偶爾露出一抹誘人的粉紅色。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一個驚人的弧度下，是豐滿的臀瓣，讓人心生蕩漾。
少女故意走近了陳宇，然後在他眼前晃了晃，見陳宇只是靜靜看著，遲遲沒有動作。
婊婊乾脆是徑直把陳宇壓了身下，笑嘻嘻道：「我在勾引你誒……怎麼，轉性了？」
說著，她看向扎在桌上的水果刀，媚眼如絲道：「怕被郁微微剁了啊？放心好了，我現在哪裡敢去碰瓷郁微微啊，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陳宇卻在這時，突然一拽她的胳膊，隨後把她壓在了身下。
艾芹咯咯笑了起來，臉頰上呈現一片異樣的緋紅，少女伸出白皙的小手輕輕撫他的臉，手指經過了他的額頭，鼻樑和嘴唇。
少女躺在沙發上，毫不遮擋春光，大大方方的展示著自己，一副任他施為的樣子。
她挑逗似的把手往下滑動，甚至還用手指輕輕的撥弄起來。
「看來，我還是有點魅力……」艾芹輕聲道。
陳宇嘆了口氣，只是把掉落在地上的浴巾，重新蓋在了她的身上。
「別撐了。」
對於自尊心越高的女孩來說，越是會在這個時候嘴硬，換做是他，自己的親生父親剛進去，也不會調整得這麼快！
事出反常必有妖，顯然艾芹仍把自己躲在厚厚的鎧甲之下。
艾芹愣了一會兒，臉上的笑意迅速的消失了：「陳宇……你好沒意思！」
「你太沒意思了。」
少女眼眶一紅，一瞬間眼中就瀰漫著水霧，下一刻就關不住淚水，淚珠順著白皙的臉頰流淌而下，留下蜿蜒的淚痕。
艾芹哭得不能自已，纖細的肩膀劇烈地抖動著，宛是受傷的小獸嗚咽。
終於，她抽噎了一下，嬌俏的臉龐因情緒而擰巴在一起，她沙啞的斷斷續續道：「你是不是就想看我崩潰的樣子……聽我央求你，讓我說出那些話……幫幫我吧，救救我吧，讓我當你的情人吧……」
說著，她扭過了頭，似乎不想陳宇看到自己的『醜態』。
陳宇手指輕輕撫過她臉頰上的淚痕，笑眯眯道：「艾小芹，不是早都跟你承諾過，什麼都能可以給你。」
艾芹呆了一下，這瞬間，那如同浮萍一樣的心似乎安定了下來，哭聲漸漸止住，她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望著陳宇，慢慢的止住了啜泣。
她問：「真的？」
「真的。」
艾芹再次確認，「不騙人？」
「不。」
少女吸了吸有些發紅的鼻子，撇了撇嘴道：「我記得整句話是：除了專一，我什麼都可以給你。說一句藏一句，你哄誰呢？」
陳宇笑眯眯道：「沒什麼區別。」
艾芹抬眸看向他，臉上猶有淚痕，她『呸』了一聲：「陳宇，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句話，你也太不要臉了！」
說著，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突然直起了腰，隨後把陳宇按在了身下，跨坐在他身上。
少女定定看著他，幽幽的道：「郁微微願意當大婦去當吧……先說好，我可以躲得遠遠的，不出現在她的面前礙眼。我也不需要你陪我，甚至不需要你當父親。」
她頓了頓，一個轉折：「但是……我有個要求。」
陳宇：「說吧。」
艾芹低下頭顱，柔軟的嘴唇輕輕地印在陳宇的唇上，「就像花花草草一樣，需要有人澆水……如果你離開，我可能就會枯萎，死掉！」
少女的語中帶著一絲懇求，一絲依賴，一絲絕望，一絲愧疚。
它們最後匯合成一個不足道的願望：「我唯一的要求是——你不要離開我，可以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