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先生,您的安排我已經完成了,預計下午就會有結果。」
「好。」川普大有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和瀟灑,他準備登機前往密州進行下一次競選集會。
這次總不會被人暗殺了吧。川普沖自己的競選團隊開個玩笑,閉上眼睛,靜氣凝神。
川普夢見自己走在一片茫茫的大海之上。遠處的孤島籠罩著烏青色的煙霧,在無際的邊界中飄蕩著空靈而悽厲的聲音:
「為何~為何~為何~」
川普不停地走,不知走了有多久,島的樣貌始終離他那麼遠。直到聽見飛機從頭頂呼嘯而過時,他伸出手臂,大聲喊道:「這裡!這裡!把我帶走!」
「總統先生?」
「emmmm......」
「您是做噩夢了嗎?我看您表情不太好。」
「沒有。我只是太累了。我在夢中常常浮現出那些受苦受難的百姓,我睡不踏實。」川普的眉頭更顯憂愁,在記者拍完照片後,他命令把這句話和配圖發到自己的社交帳號上去。
川普抵達密州時時間還早,他在房間喝了杯可樂,接到了另一個網絡大咖的電話。
「尊敬的總統先生。您還記得我嗎?」
「別老用你那滋滋作響的電流聲和我說話,你這個仿生人。」川普不悅道。
「我是說,親愛的總統,我曾經做了一些事情,我為此感到十分的抱歉。這次我不打算這麼做了。」
「不打算怎麼做?繼續支持驢黨?還是說繼續罵我?」雖然嘴上這麼說,川普的心裡卻明白這是一樁大生意要來了。
「不支持任何一個總統候選人。我覺得我之前支持白登的行為非常愚蠢。」
「你的支持與不支持在我眼中沒有區別,懂麼?蜥蜴人。」
被稱為「仿生人」、「蜥蜴人」的正是另一個社交媒體「非死不可」的老闆,扎克。畢竟那乏味的臉皮和表情實在過於像魔人布歐,甚至沒有派大星生機勃勃——我是說海星原型版本。
扎克在電話那頭的語氣有些急,但這些人物們總愛裝得有一些腔調,好讓自己不那麼低三下四。
「世界上發生了很多瘋狂的事。我是說,對我個人而言,看到您在中槍後站起身來,揮舞著拳頭,背後飄揚著漂亮國的國旗,這是我這輩子見到過的最牛批的事情。我覺得作為一個公民,不可能不對這種精神所感動。」
「那又能怎樣呢?扎克,我必定要把你送到監獄去。」
扎克的聲音帶著些許顫抖,他穩住心態,近乎於懇求地向川普說道:「總統先生,我並非支持兩黨的候選人,只是支持您個人。我將是您在網際網路行業中最忠實的粉絲。」
川普要的只是一個態度,他並不需要額外的社交媒體,「非死不可」的作用在他看來微乎其微,但扎克的風向倒轉,就說明驢黨內部的大部分人員都看不到大選的希望了,這對他而言有利無弊。
「我只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扎克。」扎克仿佛從這句話里看到那個老人用鷹一樣的眼睛緊緊瞪著食物般的自己。
「你或許以為你是個狠人,可以毫不顧忌地做任何事。但你必須知道,我,川普,比你更狠,比你更狂,比你更凶,比你更加,無所顧忌。」
扎克連連稱是,不住地對川普道歉,川普並沒有聽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掛了電話的扎克滿臉是汗,他真的相信川普上任後會把他送進監獄。選舉舞弊的結果不是他能承擔的,更重要的是川普還有一群敢炸總統府的狠人粉絲。
此一時彼一時,扎克只能滑跪認慫。
川普把最近的行程拉得很滿,他不僅沒有什麼時間睡覺,還要處理與全球各個地方的人際關係。各大機構的民意調查已經有了定論,只要川普不死,沒有人能把他從下一任總統的位置上扯下來。
正因為如此,川普現在做的很多事情更像是「提前勝任總統工作」,再加上選舉集會、自己要抽空看歷史課本,不可能不忙起來。
「這些人是腦子進水了嗎?」特勤局局長切茜拍著桌子大叫,臉上的皺紋都被她強有力的動作顫得變平整許多。
「又是佛州,又是佛州!他們這個州的人不信佛就算了,老出這麼多么蛾子。」切茜看著新聞上的幾個大字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佛州某男子因在網上對前總統川普、象黨副總統候選人范斯及其家人發出死亡威脅,而被警方逮捕。」
本來特勤局就要被調查整頓,大批的媒體和群眾涌到總局門口要求切茜辭職,現在還在門口砸門呢!一次又一次的威脅甚至刺殺,讓特勤局的信任度急速下降,可她卻沒有絲毫辦法。
「一群沒用的傢伙。連網絡審核都把控不住!別忘了,當年去川普家抄家的時候,我們可都在!」位置坐不穩在切茜心中是可以接受的,畢竟她這個人也沒什麼要臉的時候,但川普上台一大批人將面臨清算,進監獄甚至自己也會被暗殺,這個後果就很令人恐懼了。
看著和被踩了腳趾的猴子一樣嗷嗷直叫的上司,底下有一名不知性別的特工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頭兒,既然我們的錯無法彌補,那我們為什麼不將功折罪,直接投到川普的麾下呢?」
「你腦子也進水了嗎?咱們可是把他家抄了!」
「可范斯不僅沒有被處罰,自己還成為了副總統候選人啊。」
「他就是個耍嘴皮子的,和咱們真幹了的能一樣嗎?」
「萬一呢?」
切茜沉默了。確實,如果有這個萬一,她可以完全不在乎外面砸門的是誰,只要不是飛彈飛進來都可以接受。
「況且咱們也查不出來臥底是誰,只能讓現場的安保頂包。但是這樣民眾不滿意,肯定要揪大魚。咱就是個蝦米,哪敢揪,還不如直接當投名狀,換個一線生機。」
切茜聽到這話,覺得在理。聽上去自己是特勤局局長,實際上上面那些大老爺資本家們就拿他們當個打手,乾乾黑活兒,沒有什麼尊嚴可談。
思量再三,切茜還是決定給川普打個電話,就算川普不同意,至少這個態度能換她一條命。
早知道還不如那一槍打中他呢,我就不信他死了能引發世界大戰。
切茜這樣想著,拿出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