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白自報身份的話一出,回雁樓二樓的人,全都露出驚駭的表情。
福威鏢局在金盤洗手大會上,邀天下群豪共賞《辟邪劍譜》,可是現在的江湖上最熱鬧的大事。
「白馬秋風」這個神秘高手,也在江湖人的嘴裡越傳越邪乎。
有人說他一劍就敗了青城派掌門余滄海,也有人說他覺得林家先祖的辟邪劍法,名過其實,全是紕漏,欲在天下人面前指正。
謠言幾經流轉,白馬秋風已經被傳成是天人境的隱世高手。
遊戲裡有NPC姓名認知校準功能,不管玩家取再怪的ID,只要合法,在遊戲這些江湖人物的眼中和正常的姓名,別無二致。
白馬秋風,白大俠,現在可是江湖上炙手可熱的頂流人物。
田伯光捂著肚子,站起來說道:「尊下武功如此高明,難怪看不上那福威鏢局的辟邪劍法,我狗眼看人低,受傷是咎由自取。」
說完他扶著樓梯,想朝著酒樓的樓梯口走去。
「誰讓你走了?」
清風拂過,為了在令狐掌門面前顯擺,這一招如意指,凌波全速。
一聲悶響,田伯光便詭異地摔倒在了地板上。
樓上的人,眼中都是驚疑之色,即使他們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邱白的身上,但什麼也沒有看清,就好似邱白沒有出手過一般。
酒樓的二樓,只有坐在角落的日月神教長老曲洋,略微看清了邱白的動作。
移形換影,身如鬼魅。
這是天人境才能有的輕功表現,看來此次的江湖傳言,並非空穴來風。
武道之途,曲洋滯留在罡氣境圓滿,足足二十餘年,終覺難以突破後,他才開始醉心音律。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這位白俠士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的年紀,竟然到了天人之境,當真是天縱英才。
在眾人驚疑感慨之際。
嘗試運氣沖穴的田伯光,「噗」地一口鮮血噴出,面比紙白。
體內的真氣被不斷吞噬,這種詭異的情況,讓他聯想到了昔日魔教教主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日月魔教的人,殺人可是都不帶眨眼的。
田伯光是個惜命之人,他再也沒有了僥倖心理,跪在邱白的腳邊,磕頭如搗蒜。
「白爺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求爺爺饒我一命!」
令狐沖好笑道:「田兄剛才還威風如老虎,遇到真正的正道高手,怎地一下子就變成磕頭蟲了呢?」
撲哧一聲,儀琳小師傅憋不住笑出了聲,磕頭蟲她以前在恆山上見過不少,令狐大哥的比喻十分生動。
儀琳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素衣僧袍,未施粉黛,卻有著清水出芙蓉的美感,笑起來恰似一朵佛蓮。
她這嫣然一笑,有著一種純真的美好,將邱白心中的殺氣給沖淡了許多。
田伯光這種人,扔在現代就是暴力強姦犯。
古代女子名節比生命還重要,『萬里獨行』的採花大盜,不知害了多少韶華女子的性命。
邱白本不打算留手,準備待會就把田伯光吸了,但現在儀琳一笑,讓他臨時改了主意。
「儀琳小師傅,這惡人就由你來發落吧!」
邱白走到了令狐沖的旁邊,拉開椅子坐了下來,自顧自地飲了一杯。
田伯光懂了邱白的意思,轉向跪在了儀琳的面前,大力地抽起自己的耳光來。
他一邊抽,一邊大喊:「小的色迷心竅,冒犯了菩薩,求求菩薩大發慈悲,給小的一個贖罪的機會。」
「我…」儀琳終究是心軟,雖然之前險些被田伯光侮了清白,但現今看到他這般慘樣,心中卻生出了一絲憐憫。
想了一會兒,她喃喃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我是不願他死的。
但這惡人武功高強,若是就這麼放了,不知還會禍害多少良家女子。
不如前輩將他收為奴僕,好生看管,這樣他既不能作惡,前輩也多了一個服侍的人。」
「師妹真是聰慧呀!如此便兩全其美了!」
令狐沖抬碗敬酒道:「前輩神功蓋世,有您壓著,這『萬里獨行』就要變成『寸步不行』嘍!」
邱白會心一笑,掌門還是這麼愛比喻。
田伯光磕頭道:「只要饒小的一命,我願意痛改前非,此生為奴為婢,鞍前馬後,終身侍奉左右!」
系統:罡氣境中期『萬里獨行』田伯光,願意當你的奴隸,來換取一條生路。請問是否接受?
選擇接受,邱白從筷筒里抽出一根筷子,抬手射到了田伯光的神門穴上,幫他止住了血。
罡氣境的武者生機強盛,田伯光暫時死不了,可以不用管他。
邱白舉杯碰了一下令狐沖的大碗:「這位兄弟,我與你是平輩之人,莫要再一口一個前輩迂腐地叫著了。
閣下氣度不凡,又穿著華山派的衣服,想來是華山派大弟子令狐沖吧?」
「哈哈哈!白兄弟豪氣!在下正是華山令狐沖!」
令狐沖端起大碗一飲而盡:「說來慚愧,我平生也最煩這勞什子規矩!只是技不如人,怕衝撞了兄弟你,才一口一個前輩,真是讓人笑掉大牙呀!」
「我懂!令狐兄你這般拘謹,都是為了護全這位儀琳小師傅。」
喝完杯中酒,邱白眉頭一皺,他喜歡烈酒,這回雁樓的女兒紅,兩杯下肚,總覺得差點意思。
偶遇令狐掌門,興致高昂的他,大聲朝樓下喊道:「徒弟!快給師父我,送一些好酒上來。」
樓下的姬凝煙,眉毛一挑,計上心來。
雖然名義上是師徒,但這些日子邱白都客客氣氣的,依舊是對老闆的態度,根本沒有拿她當自己人。
這個男人遊戲裡有多強,姬凝煙近日都看在眼裡,為了實現目標,她必須和邱白的關係拉得更近一些。
如今可是一個發展關係的好機會!當男人要面子的時候,你需要給他排場。
姬凝煙安排了一下,那些後援會的女粉絲們,紛紛扮演起侍女的角色,端起一瓶瓶名酒,笑盈盈地從樓下走了上去。
「白兄弟真是闊氣,看來今天我要大享口福了!」
令狐沖嗜酒如命,看著魚貫而入的佳人們,手捧著各種名號的美酒,他興奮不已。示意邱白後,他取下一瓶西域葡萄酒當即自飲了起來。
糾紛結束,按理說儀琳已經可以回去找恆山派的眾人,但她卻徘徊在令狐沖的身邊,遲遲不肯下樓。
明白她的心思,邱白邀請道:「這蘭芷酒和香泉酒皆是素酒,不會破了戒律,儀琳師傅要不要坐下來一起喝上兩杯?」
儘管知道尋她的恆山派師姐們正在操心,但一顆心全掛在令狐沖身上的儀琳,鬼使神差地點頭坐了下來。
五嶽劍派,同氣連枝,但實則各自天南海北,相距甚遠。這次別了令狐師兄,下次再見,不知道又是何年何月!
就放縱這一回吧!回去之後她再向師父師姐們道歉賠罪。